第五卷 萬世人皇必有根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太空（三、四）
無生命的世界，那是風，火，億萬年的死寂感，使人如在地獄和深淵中行走。
「主上，屯田去年就結束了，今年已經大收萬頃之糧，不但民心安定，也可提供大軍一年所需之糧。」張琢繼續說著：「兵員雖非我管，大體數字也知道，三十萬兵已經練成，其中一半是虎狼之士，器具軍械也準備充足，足夠用事了。」
最初的商務廳，只是正九品，發放的是不入流的公差使的位置，其後，又立為正八品，發放的就有著從八品到從九品三級的正式官身了。
全身皮膚所有毛孔，全部緊閉起來，不讓維生的水分泄出去，陽光的光子，撞到了這小小的力場上，卻被力場所吸取，轉化成可利用的能量——所有熱毒和射線都不能侵入體內，當然，這種程度，原子彈的核輻射，也對此無效。
在星空中的偉大存在，仰望世界里的神跡。
「取消保護罩！」方信最後下達了命令，最後透明的門徐徐升起。
幕府經學一二年，如果無法在幕府中出類拔萃，那就可以外放，雖然外放的，大部分是連品級也沒有的小吏，或者是從九品巡檢、學正之類小官，但是貴在提拔快。
方信沒有在意，他來到一處巨大的，由透明材料製成的大廳，這大廳分成了幾個隔間，以防備著一些事故。
正是這種法則，使在場的人都為之戰慄。
沒有絲毫變化，強烈的陽光沖入，在這區區三尺力場上，就會迅速分解、吸取、轉化。
方信聽了，露出微笑，說著：「恩，還算不錯。」
方信空前感受到了生命和自我的存在，所謂的「空」，頓時不再具備更多迷惑之力。
這不是心魔，而是浩瀚億萬年，與百年之間的對比，就算沒有絲毫力量，如果深入骨髓的話，也足以讓人的意識消散。
上升的太陽，如此熾熱，而遠處的星辰，又照耀在此，一處烈火，一處寒冰，形成了地球上難見的奇景。
三分鐘后，衝擊波就消失了，看似從容的方信，卻有一種無奈而襲上心頭。
到了現在，單是幕府中，各種各樣的職司和幕僚，就足有八百人之多，這些是出於儲備人才的考慮，只要認真學習，有點才華，工作上稍有表現，就可以獲得衣食無憂的待遇，以及出任外職的機會。
方信擺了擺手，又問著：「凝文在金沙還好不？」
蕭冰有些無奈的一笑，說著：「還好，只是這裏的規矩太多了。」
在現代，這些五階存在，還是天之驕子，向整個帝國科技界，預示著人類本身的力量，以及背後深不可測宇宙法則。
方信特寫的，毫無防護的身體，以及那平靜自若的眼神，使三分鐘后，六千萬公裡外，看見直播的現場觀眾都留有深刻的印象。
「二級防護罩！」方信來到一處，下達了指令。
將一切神色收入眼中，方信微微一笑，笑地說著：「今天議事就到這裏，我回去拜見一下老太太。」
飛船外圍，注入能量，形成了由物質和能量形成的護罩，它無聲無息的，在稀
穿上衣服，方信第一時間，不是注意著船長的慶賀，而是在這空間中，那無論在培養的林木之間、還是人工小湖之中，均充盈著各式各樣的生命。
「一級防護罩！」方信又下達了指令，一層透明的門徐徐升起，頓時，太陽的光，強度又增加了許多，區域內的溫度在迅速提升——直到高達185度！
此處的表層，是凹陷的大坑，充滿了風化的岩石。
沈軒已經六十歲了，雖說現在已經佔有四省，統一天下在望，但是到底年老體弱，不經意之間，張琢的職權就漸漸增大。
一種奇異的感覺掠過他的神經，使他本能的，就知道飛船，已經達到了水星軌道之上。
到了門后，方信在前，她跟在其後，見得了母親何氏在內，也就上前問候了，何氏這時也有五十六歲，她是十八歲生李睿，見兒子進來問安，頓時笑得兩眼眯成一條縫，說：「好，沒有什麼，日常都好！」
「嘟，方信，已經到達軌道，已經到達軌道，請您作出準備，請您作出準備。」立刻通知就發了過來。
如果濫發的名譽職稱，還罷了，關鍵是這些官身還可降一級轉到縣裡任官，這就不可小看了，現在已經有三十余家商人，有著品級官身，並且轉到地方任職。
「主上，諸事都足了。」沈軒喝了一口茶，沉吟了半晌，才說著。
裴許晝不愧是有氣數之人，一省對四省，還是給他練出了一支堪戰的精兵，並且湧現出不少的人才，可是畢竟大勢已去，時間才是最厲害的因素——特別是蠻司龍氣漸被方信所得，那增到二萬五千的騎軍實在叫人膽戰心驚。
方信踏步而上，瞬間，他的思感掠過數十公里的邊緣，將一切荒涼到多姿的世界收入了感知之內。
兩個大臣見了，都不由一驚，眸子對看，就是交流，所謂人老成精，他們識人久矣，就這一眼，那少女身上凜然的氣質，實非良家女子所益，當下就起了警惕之心。
「主上，臣無異意，只是下面還發放空白官身文誥不？」面面相覷，張琢試探地問著。
這時，又有陣雨，一片蒼茫，打在地上叮咚作響，出了房間，涼風涼雨迎面撲來，方信頓時精神一爽，慢慢踱著遠去。
方信繼續前進，水星的重力只有地球的三分之一，人可以一跳數米高，對於方信來說，他更是可以飛在空中。
蕭冰也上前見禮，先給老太太見禮，又給著何瑤見禮。
480度，地獄一樣的世界，太陽風帶著熱浪一波波地涌過大地，沒有一塊石，沒有一粒沙，不在放射著高熱。
太陽，每秒把千億噸的計的氫原子轉化為氦，釋放出大量的光、熱、塵屑和輻射線，而稀薄的大氣層根本無法防禦，陽光區域，現在溫度高達380度。
雖然不是專修太陽的五階，但是有著世界珠的存在，太陽發射出的大量光子、紫外線、各種各樣高能射線
這是宇航的必然，這些空間和水也要按例檢查，雖然這對方信來說，似乎沒有意義，但是這就是必須經過的程序。
「張大人，你給主上仔細說說罷！」六十歲不饒人，他還想著統一天下后當五年宰相以名爵而列社稷之側，現在養生還是相當注意，當然最主要的意思是，主上傾向性已經很明顯了，對一個明智的臣子來說，怎麼樣擺正位置實際上是非常有政治智慧的事情——攬權要攬到了主上身上，惹得主上大怒，這就危險了，畢竟這位可是開國君主，不是長於深宮的天子。
在世界中的人，仰望星空。
「如果商人能完成交付的任務，有大功於我，這些官位還是捨得。」方信喝口茶，淡然地說著：「他們之功，你們也知道罷！」
方信閉目休息，龐大的能量凝聚著。
方信踏出了船艙，直面於水星的世界。
「主上，六書已經細辯，整理出一稿，以付學子之用，上下同聲，也在繼續，現在天下雖大，有此大義者寥寥。」這個還是沈軒來回答，實際上就是培養和傳播李氏政權的合法性——當然比造個符，傳個謠更是實在和完善。
屏幕之上，顯示著飛船降落的數據。
生命是宇宙的奇迹，智慧生命更是奇迹中的神跡。
方信起身，並沒有穿著宇航服，所到之處，監視器自動打開。
「這也沒有辦法，每個世界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規矩。」方信說著，擺手讓跟隨的人退出了幾步，才說著：「你隨我母姓，就說是我母家出來的，這樣的話，如你願意，可與我為妃，如不願意，也可以母族之恩特封個郡主，出入自然方便了許多。」
兩臣無奈，立刻退了出去，方信才笑地說：「冰兒，你的新身體還習慣不？」
頓時，其它厚厚的艙門打開，最餘二層透明的門，將大部分對人體有害的光線濾去，但是就算如此，熾熱的陽光，已經直接傾瀉入這個區域——方信閉著眼睛，思感會告訴他一切，直接睜著眼睛，也許會損害，反正他不用眼去看，亦可知道附近區域所有的情況，以及相應的變化。
張琢本想勸說，但是想了想「仁者，利之大矣」這句話，口水就咽了下去，倒不是他深刻的贊同，而是他知道一朝有一朝新氣象，得罪了主上，那宰相前途可就……
「好，好，一起用餐罷！」老太太何氏說著，才說完，外面伺候的侍女就上前，頓時一樣又一樣布了上來。
周圍數人全神貫注，對他的感慨沒有半點回應的意思。
能得到五階的人配合，雖然只是外圍監查，也算是難得機會。
「主上，甚好，有著岳將軍的輔助，鎮壓蠻人還是相當得力，用政上也不錯，安撫了二十萬流民，也屯于省城，是為近兵。」
可惜的是，這個星球，卻沒有生命發展的空間，所以，種子永遠不能變成真正的生命而繁衍出來。
方信既感到自己的微不足道，又感
「主上，三家稱帝之藩王，已去其二，只有趙王還存，實力也大不如以前，而高明統，雖現兵力強大，但是其下眾將各擁重兵，高明統已老朽，一旦去了，其子安能坐穩了江山？所以雖佔三分，卻不足為患。」
就在這時，火光爆閃，遠處一個隕石落下，在地上，頓時引起了衝擊和爆炸。
方信稍稍點頭，講武堂和東岩書院，文武儲備的人才基地，明眼人自然看得出來，大批的學士蜂擁而入，在學了三年後分配到各個部門。
水星上微弱的大氣層還不能直接製造所謂的「風」，除非是太陽微粒流造成的太陽風，龐大的能量瞬間捲入，溫度再次提升。
在宇宙中，這隻是小小的衝擊波，但是也使他的儲備力量，下降了一成，遠望著荒涼凹凸的地面上，再昂望星空——相比火星，方信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微生物，而火星本身在太陽系，也只是一個小點，甚至整個太陽系，在星河結集的宇宙中，也是無關重要的一點塵土。
就此一念，她就另眼相看這個何冰了。
就在這時，一個少女遠遠過來，卻笑著說：「主上，何時傳宴？」
行走之時，細細的裙帶聲，這個少女穿著雲羅輕紗，極是清麗，明眸流盼，年紀不過十五六歲，但是卻偏偏有著一種隱然的凜然。
「哦，神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五階，真是太強大了，我想，第一次看見這種景色，就和我第一次在太空中看見宇宙的感受一樣……這真是生命的奇迹。」在船長倉，有資格觀看這情況的只有幾人，船長不由發出了感慨。
在古代，這些五階存在就是神，能改變一個國家，甚至整個世界的命運。
只是感受這種時間，就使漂浮在半空的方信，生出自古到今都存在於此處的錯覺，並且使之不得不感受到人類的渺小。
茶爐上紫泥小壺，水汽蒸騰，綠色茶湯傾倒在了茶杯之中。
方信緩步而走，受到能量保護的衣服，竟然沒有絲毫損壞，這特別表現了方信的控制力，不過在此時，衣服自動消去，露出男性完美的身體。
能在480度的高溫行走，而且防禦著本來可以迅速摧毀人體的高能輻射，這對現在來說，靠著科技設備，本是很普通的事情，但是如果是單靠肉體就達到這點，就非常可怕了。
這也是一個世界，一個如此滄桑又單純的世界。
而在飛船內，就算是人造的生物循環圈，也充滿了生命，那是各種各樣動植物發出來的氣味，以及大量微生物的存在。
蕭冰是以老太太何氏侄女的身份來的，但是眾人都看的見方信對她的態度極是不同。
兒子李睿娶了一正妻，三平妻，又有四個兒子，三個女兒，這本來對一個家族，一官宦人家來說，也已經足夠，因此他平時對妾對侍女並不多染，也沒有放在心上。
張琢和沈軒都是端坐，張琢卻正是四十五歲左右，經過十數年磨練，他
地表聳峙數以千萬計的著以千萬計的環形山，凹地之內，又隱藏著生命的種子，是的，生命的種子，方信能清楚的感覺到這點。
有人搶著她的老公，還是溫和體貼，蕭冰頓時知道正妻，或者說日後的皇后，極是不好當的，偏偏蕭冰才是方信妻子，也不是滋味，這兩者一混合，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好。
但是，觀看著畫面的人，都沒有絲毫欣賞的意思，雖然現在涼爽的季節，但是觀看的人，還是滲出了汗珠。
「嘟，加密頻道已經連接成功，嘟，信號清晰。」這道信息，已經直接通過光速，傳播到了帝國有關方面，在那裡，辦公室內的人員都凝神觀看和記錄著。
當上數年，熟悉了工作，就有著提拔的機會，數年之內連跳數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又苦笑地說著：「位面世界的束縛力很大，我都不得自由，不過你努力鍛煉，應該可以恢復到四階，以後就方便了許多。」
蕭冰，哦，是何冰，聽著方信言談，體貼入微，但是又不得不守著規矩，不由想起了許多事來，她嘆了一口氣，說著：「也沒有什麼，今兒還被你正妻召去了，很是客氣，看著她這個樣子，我就明白了。」
等了二十分鐘，顯示出安全的信號，最後的大門才打開，方信就這樣走了出去，大門自動在身後關上，不遠處，是一套衣服。
數十億年中，它並無變化，一日日重複著如此。
方信合上了眼，點了點頭，一層透明的光場，從他身上浮現，一浮現，整個附近的監察數字就在直接飆升上去，顯示其能量度數和結構。
「主上英明！」兩人都是大喜，現在兵強馬壯，糧食也足，正是用兵之時，西江省一破，佔有五省，幾是天下四分之一，北上可奪中原，南下可奪南方，任何一地佔之都差不多已經定鼎了。
說著，便走出了此房間來。
飛船另外一側，不知道的旅客正在觀賞著外面景色，參与外出的旅客，在重重保護下，由太空車駕駛著參觀著火星基地。
頓了一頓，就說到別的：「糧草軍械之事，商務廳下面，居功不小啊，我想提拔為正七品階，兩位以為如何？」
「哦？」方信也喝茶。
對這些，方信只是點頭，又問著：「中原情況如何？」
整個小空間，淋浴而下的是水，裏面有著帶著消除輻射和灰塵的作用。
「其它各省，起事都晚了數步，雖各擁數萬十萬軍，卻根基難以深扎，至於賊軍，攻城掠地，已成三支，各稱南王、秦王、還有稱大羅皇帝，各擁十數萬兵，所到之處，肆虐數年，中原大戶已經深為賊苦。」
但是這些年來，李睿的事業日益膨脹，明眼人都知道王圖霸業就在眼前，這點妻妾和子女，就完全不足了，為此，府中多挑選了一批美麗的少女，近著伺候，也沒有見得幾個能與之親近。
出行不過半小時，但是卻已經恍然隔世一樣。
所有在場的人都知道，能量強度，
「是，主上，幕府現在人才充實，新來有些人，一時間都還不好安排。」張琢如此說來，雖然說起來還有些苦惱，卻露出笑意，意尤未盡地說著。
這個基地的附近，就是一個環形山。
屋中，正妻何瑤還在，她現在已經三十六歲，雖然保養的很好，但是不修武功，人畢竟已經不年輕了，也上來見禮。
當然知道，到安昌后，這些商人的作用就一直延續到現在，幾乎三成的貨物和糧草，都是這些商人不惜代價運輸而來，使人不得不詫異其中關係，說起來，這些官位也是給的適當，可是，這無疑使一些學子不滿。
對老太太何氏來說，這是大好事。
這日，雖然方信沒有準備大修宮殿，還是居住在總督府，只是到底不一樣，經過幾次修整，曲廊環榭，廣袤竹廊，碎石小徑，幽折其中，特別是在此夏季，就著湖泊，更有幾分涼意在內。
方信見他們默許了，也就一笑，招呼換上新的茶點，喝了幾口茶，氣氛就隨意的多了。
「方先生，您可以發出指令了，這次完全由您作主。」信息傳達來艦長的話。
頓時，所有觀看的人，都嚴肅起來，記錄和處理著他的數據。
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與宇宙相比喻，道路是一步步走的。
入得了倉門，一道道門落下，將外面的世界，與飛船內的空間隔離出來。
方信點了點頭，說著：「秋來就與裴許晝決戰！」
時機的確已經成熟了，話說方信也不是為了時機成熟才出兵的人，他深知在天下之爭中，快一步，搶一手，就可能是步步勝，半點猶豫也不得——半生不熟搶過去，等搶到也差不多熟了。
「轟」的一聲，微薄的大氣層也傳來了震撼，雖然非常遙遠，但是也傳來了強大的衝擊波，方信身上力場閃爍著光，抵受著那傳遞而來的能量。
五月的天氣，此時某地，正在下著雨，培養的樹上，在雨中吐出了葉葉青碧，舒展著葉姿，微微漂動。
只等了片刻，這塊區域的空氣就炙熱起來，溫度開始由合適的24度，不斷上升，直到高達80度以上，這等於是在沸水中了。
收回了思感神覺，方信轉身回去。
「那輿論呢？」方信簡單明了地問著。
在那個世界的方信，對這句話也深有所悟，並且產生了一些效應，這姑且不說。
五階在太空的生存力和數據，這是最頂尖的實驗數據。
這已經引起了一些臣子的勸告，老太太也有所聞，所以，這次方信親上來暗說之，老太太也爽快的認了她作為何氏侄女，以增加後宮之數，增加子嗣。
火星表面，密密麻麻的布滿大大小小圓形凹坑，坑的周圍環繞著環形山——環形山酷似地球上的火山口，中央有一塊圓形的平地，外圍是一圈隆起的山環，內壁陡峭，外坡平緩，卻正是直接避開太陽風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