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六卷 開天闢地

第二百一十一章 得書

第六卷 開天闢地

第二百一十一章 得書

也就是說,方信如果受了禮,這就等於是「拿錢教人」,是一種交易,並無多少因果可言了,豈是方信之心呢?
卻見一直不說話的老頭秦雙樹突然之間說著:「方道長,你對我家有恩,我如何報答得了啊!」
道碟隨意掛在城外一處道觀上,花了五十兩銀子。
現已夏秋,風雨甚大,但是到了山丘之上,才到了山上,這觀士頓時一驚,見得風雨入侵不得,一人頂上半畝清光,照得他連忙跪下。
想了想,方信就說著:「至於舉道,卻要修行道法有成者才可推薦,或者道觀出面推薦,但是我非是此地道觀之人,只怕作不了這點。」
話說,這春江城外有一家道觀,卻是分觀,其勢力也很大,這日,觀主突受啟示,與夜中出來,上了一處丘陵。
二十一歲晉中大夫,二十七歲起兵,三十六歲稱王,橫掃天下,幾占此州三分之一,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不允許有著統一的國度,至六十一歲稱「霸主」后死,死後領國又被反攻倒算,只保留了三成領地。
方信也不以為意,將餘下一百六十五萬功德中的一百五十萬,全部投入其中,這清光就化成半畝大小,卻流轉不息,盡得大道奧妙。
秦正字秦素文父子,感恩甚大,拜謝。
關鍵時抽身而去,才能見得純粹,不但置身於事外,更能顯得恩德的珍貴——方信現在深明此術。
此方歷史,這益國當年也是來歷不凡。
這人讀書得了趣,更是入了迷,就住在方信家不走,方信這時,專門請了一個僕人來照顧他,可所謂處處為其解決衣食住行方面的問題。
又見仙人把手一揚,一卷經書和一瓶丹藥落下,說著:「你可得此經,與其人間戰鬥之術,可幫我傳給此子,此瓶內有十二顆養元丹,你可賜下父母祖父,以及其子各一顆,余者可自用。」
說完,他向著牌位拜了拜,從牌位下取出一個玉簡,說著:「這是祖先傳下來的,我們無論怎麼樣,都無法解讀,滴血認親也無用,道長是修道人,也許有辦法,我秦家這五代一直貧賤,好不容易出個苗子,受惠道長甚多,這請道長收下就是。」
當然,時到現在,方信不需要玄數推算,就單是想到這個時代舉才的數目限制,就知道競爭如何激烈了——既然如此,那時運不濟的時候,霉運催化殺貴,考取反而惹事,也自有這個可能。
方信點頭,表示知道,這舉德,實際上就是舉著郡縣內有功德有名望的人,但是多為世家和官府壟斷,這區區一到三個名額,哪可能給寒家士子所得。
方信這時,成就已大,處事方法自然已不同,就出來。
要再進修,就需要更多書籍,和更好的老師,可惜其它書貴,家裡買不起幾本,如今見得方信有這些書,更是殷勤起來,菜肴更是用心,分量也足了。
只見祭堂祖牌林立,中間一個最是顯赫,卻「大益成田君」
這時天色已晚,這家人對看一眼,秦正字暗一咬牙,站起來對方通道:「在下有事請教先生,不情之請,尚請見諒。」
秦素文本有紅光,意味著他的天資甚厚,日後大有氣數,就算沒有方信,積累甚厚的他,也會出類拔萃,不過方信此時,經典要意都在心中,此人經方信一點撥,在學識上頓時一日千里,對方信敬佩不已。
「是,謹奉上仙法旨。」觀主應下。
見他這一問,方信就笑著:「看你之言,就知曉命數了,也罷,我受你家恩惠,到時候就再為你家補救一二。」
其次就是師傅,師傅者,類似於記名弟子一樣,不屬門內,但是關係相對密切。
原來,武將用事,只在殺人,本身自然承擔罪業,但是這殺人又對國家有益,所以軍人必須獲得國家承認,併入國家氣數之內,才可享受這分功德,以前方信曾以佛門阿修羅功德給予比喻。
方信目光掃過,就見得他身上黑氣閃動,其夫人同是如此,唯這少年紅光直動,心中就知道禍福並舉——要來的終究來了!
而且,秦素文雖然讀文,但是那股紅光,實是血光,必經磨難和殺戮才可成富貴,因此克得家人,這就算沒有方信,也會照樣產生。
他點了點頭,就自離開,那觀主只覺得對面一暗,清光消失,雨水落下來,還是跪了一刻,才起身,拿了這冊,稍稍翻開,卻是五行之術,又記有人間戰鬥之法,心中頓時大喜,再稍打開瓶子,就感覺一股清香,精氣神頓時一震,不由嘆著:「真仙人也!」
「恩恩,略有所聞。」
這時,全家拜了下來,方信故作吃了一驚,忙伸手相扶說著:「何必如此,快請起來再作商議!」
說到這裏,這秦正字突然跪下納頭便拜,哀求說著:「要人擔保,卻要銀兩,還請先生大發慈悲,打救打救!大恩大德,我秦家上下永誌不忘!」
又送上來一千五百兩銀子,方信收了一千一百兩,餘下都打發回去。
這話就問的蹊蹺,老頭雖然讀書不多,但是卻人老成精,仔細一想,就連忙問著:「這話怎麼說?」
私塾在地球上春秋戰國時就有,有塾師自己辦的,也有地主、商人設立的家塾,還有屬於用祠堂、道觀的地租收入或私人捐款興辦的義塾,這個世界當然也是,這孩子讀的就是城中一個義塾,收費相對低廉。
這事始終,都是秦家求之,方信可沒有主動給予銀兩,因此無論怎麼樣,因果都算不得他的惡事。
便微笑地說著:「不必客氣,有什麼話,就說罷!」
方信又是點頭,這世界不專門考四書五經,學問考的很淺,能知經書,能懂文墨就可,關鍵是國家的法令,處事謀略等等,卻是相當實用。
方信頓時吃了一驚,感覺到此牌位傳來的赫赫之威,仔細一想這個世界的歷史,他就驚嘆地說著:「成田君?難道是五百年前那個?」
就聽上面仙人說著:「我與春江府中一子有緣,名秦素文,你替我把其罪脫了。」
「先生大才,當然知道,這天下選舉人才,一是舉德,二是舉才,三是舉道,這個舉德,卻是舉地方六百石以下的官吏和讀書人,有名額限制,縣中每年只可舉一人,小郡每年舉二人,大郡每年舉三人,這路我家卻是走不通。」
五氣頓時周轉,連綿不絕,向左旋轉,凝結成一片清光,流轉不停,初時還分的清楚是五德各色,隨之,越來越快,直到彌成一片。
方信雖然看上去年輕,但是氣度不凡,單這些書就使人讚歎,秦正字也曾交談過,回來后就對著家人說:「這方道長氣度才學深不可測,不是等閑世間人,我兒若能得之教導,卻是大善。」
說完,方信就告辭了出去,不再理會這家人,出門而去之後,見四下無人,身影一搖,就此消失了。
師徒關係,在這等世界,非常重要,對凡世來說,就已經是「天地君親師」,對仙道來說,師父更是恩同再造,是繼承道統之人。
「汝孫紅氣衝出,大富大貴之兆也!」方信回答。
秦正字連忙離坐謝地說:「多先生,孩兒還不謝先生?此銀有再造之恩,不管此事成不成,我秦家必記先生大恩,日後必湧泉相報,此心可鑒天地!」
此時,方信再看天數,雖然還是看不清楚,但是也霧中看花,可知一些了。
當然,方信說的話也沒有錯,上次山神和龍君受救,各送些珍品前來,卻可煉丹,回去他也會煉丹,以示誠于天地,任何算計也算計不了他。
這話先說明白了。
一出去,就飛到空中,這時是春季,雨來河水初漲之際,又是夜中,大半華月高耀天空之上,自高空而看,除岸旁一些沙土,余者都是田畝。
媳婦自然還幫著家裡照看小店,熟悉了,也就她送食盒過來。
程元玉打聽周圍,並非發覺有什麼失竊的消息,又驗了明珠的確是真的,十天,就把事情辦成了。
當下就爽快的帶人回去,不消半刻,就取出二封銀子,正是一百兩雪白的銀錠。
想到這裏,方信不由微笑,下定決心明天一早就出發跑路。
「如是要保全全家,煞氣未盡,你孫之業就折了大半,唯有少許富貴。」
方信又出六百兩銀子,買來了一些書籍,這世界也已經有印刷術,一冊平常書,卻也要五錢銀子,因此六百兩可構得2000冊,這已經非常了得,其中不少是當世的各種經典,以及濟世法令等等。
世界珠下,首先就是玄黑之花,在頂上翻滾,這花本身玄黑,卻一點雜質也沒有,更有清氣繚繞,這自然是片刻之後,青木之花浮現,頓時,玄黑青木,二者連成一片,再過片刻,火德赤花,土德黃花,以至於最後金氣上浮,先是一片白氣。
此世界,第二年春有個節日,卻是很隆重,請了吃飯。
方信自在庭院中休息,轉眼,就是三個月,卻是到了冬天。
才一醒來,就知道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此時他已經成就五德流轉,鎮壓氣數,朱新承他意志治水,自也受到庇護,以後自可逢凶化吉。
家人大喜,店主秦雙樹因此找了個時日,就試探的把這意思說了。
以後數月,方信就教導著秦素文,而且還是誠誠懇懇的教導,一點也沒有馬虎。
頓了一頓,就又帶著尤難說著:「哎,素文甚來明斷,我甚喜之,不過這銀兩要多少?若是可以,卻不吝此銀。」
於是兩家喝了一次酒,秦素文就對著方信稱「先生」,秦雙樹還想送些禮,方信卻堅決不受。
「其次就是舉才,王上有旨,詔舉各諸侯、公卿、郡縣,舉賢良能,也是舉地方六百石以下的官吏和讀書人,歲舉每年春來,只考取學問、法令、謀略三項,德行只要不違人倫法令,身家清白就可。」
諸事完了,方信正想出門,便要返到水府。
話說這店主姓秦,受了方信的銀子,自然日日拿著食盒過來,以五錢銀子的一日為底,總換著花樣,讓方信大是讚許。
三十萬功德注入白氣之中,片刻之後,一朵白花,帶著點點清光浮現而出。
難怪在方信沒有特別注意時,竟然無法差覺裏面根基,直到老人以族長的身份,領著進了祭堂,才發覺奧妙,感應著這牌位上還凝聚的威嚴和殺氣,他皺眉問著:「既是成田君後人,何至於如此?」
還有就是「先生」,也就是連記名也沒有,但是還存在著一些關係,方信想了想,就取這種,已經有理由干涉這家命運,又可隨時抽身而去。
說完,又取出二十兩銀子,給予秦素文,說著:「若作試,小處打點,衣食住行,都要錢來,你就拿去吧!」
方信直飛入過,世界珠清光就照耀,隔離任何感應和天機,尋得一處丘陵,隨手打出一洞,削出石床,就端坐著起運。
不過,其中還有區別,稱師父者,最貴,「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業也」,「一朝為師,終生為師」。這等拜師,必須請人擔保見證,甚至拜見祖師和天地,方信當然不取這種,這種因果就很難切斷了。
萬物有生有衰,但是此時,方信已能靠本身道行鎮壓氣數,所謂一得永得,雖然不是永恆,卻也是地仙之位了——說是地仙,實際上方信本質又已經踏入半隻腳的天仙之道,這五德化為一氣,就是明證。
秦正字登時喜上眉梢,站了起來,向方信作揖謝著:「先謝過先生大恩大德!有先生在此,我家犬兒定能上試矣!」
聽了這話,秦家略有遺憾,但是道觀舉士,數目也非常有限,而且推薦上去也要受到考驗,這路本來就難走,當下秦正字說著:「這個我們知道,只是這舉才之事,須得有人推薦才可參与考試,我雖為衙門小吏,只可自去參試,但是我才學疏淺,只怕不中,而年滿十五歲,不滿十八的少年,卻有特科,三年一次,我兒卻可一試,過了今年只怕就再難得取了。」
見老頭要說,他就搖手說著:「我懂得禍福之術,卻也可告之於你,你要保全全家只安於富貴,還是要你孫子得你祖之功業?」
過了一些時日,這女人回去和家人說了。
方信舉手,正要謙虛,卻見老頭說著:「道長是學道的,我老秦家也是知恩圖報的人,卻有一物給予你,這是祖上流傳下來的。」
方信接過,謝了,淺呷一口,就放下了。
再凝神而入,卻感覺到裏面多是戰術戰略的知識,還有武將之能,再到裏面,赫然就是金德之書。
至於那秦家,果不其然,秦素文考取了這個少年科士,卻把一家子弟排擠出去,這家是一家縣令,甚是不滿,於是就以「秦正字貪污之罪」,把秦家逮捕入獄,拷打求供,本也追查到方信,方信只掛了道碟,又不敢深入。
既然已經得了,就不怕任何因果,方信以前這點恩惠,還不能還清,雖然不還清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只是方信不願意罷了,他算了半刻,也嚴肅地說著:「不瞞你說,我得此書,卻是大益,先前恩德就不能全部對比了。」
老頭這時滿臉肅穆,似有光彩,說著:「就是五百年前,跟隨太祖橫掃諸郡的成田君,是我家先祖。」
「如是要你祖之功業,務必去煞顯貴。」
過了半月,這兩家就熟了,店中就是店主秦雙樹,以及兒子秦正字,這秦正字卻是衙門內一個小吏帳房,每月也有二兩銀子薪水。
「我觀你,以及你兒子媳婦,都黑氣漂浮於頂,此是死相,命不久矣!」方信就直截了當地說著。
老頭遲疑著,想了想,說著:「如是只有老朽,我已老了,死又何妨,只是我兒才三十余歲!道長可有兩全之法?」
這益國太祖姓徐,名開,也是一代英雄,當時多是分邑制,養士,此人只是下大夫,領二邑罷了,但是正逢天下風雷激蕩,烽煙四起,戰火連天,此人也崛起。
「道長不知,成田君的爵位,在太祖死後,就被削了,也是當年殺人太多的緣故。」老頭感慨地說著:「我家後人,因此改為秦姓,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說著,又讓秦素文跪拜謝恩,方信故作推辭,卻受了此禮,心中知道自己施恩已重,因果已成了。
方信神念掃過,何等快速,就把這印文記下,這金德之書雖有改動,配合武將之法,但是以方信之能,卻不難解讀還原,心中就是大喜。
大統一的朝代,多半不能跨過三百年,但是諸國林立對峙,卻有延壽五百年以上者。
風雲際會,君臣共業,當年也湧現出大批人才,而成田君就是其中之一。
所謂不受禮者有因果,受禮者難矣。
秦正字又要寫文簽欠書,方信薄怒說著:「我憐你子聰故,何在意這些。」
時光飛快,轉眼就是第二年了,方信這時也在城中查看,也曾演算,卻還是在這秦家身上,但是秦家又普通人家,並無多少根底,心中有些奇怪。
但是益國太祖死前,怕武將亂國,深忌成田君,下旨令兒子作出種種準備,並且削爵,除名,出廟,廢功,使一代名將竟然被驅逐而出。
先是接到了蕭冰方面的消息,卻是說朱新情況甚是不妙,幾有生死存亡之機,方信只是看了一眼,就是不理。
秦家見了,以為方信對其子甚是看重,卻有些過意不去,但是也記在心中,心中就漸有一些想法了。
這院子抵了三百兩銀子。
方信端坐其中,清光照耀,卻把這五色漸漸化去,這五德上應天地,漸漸化為清光,直到最後,一片清光照耀再無雜色,運轉不休,浮現出來,慢慢擴大。
方信才把話說完,就感覺心中一動,就知道現在身份地位,甚至不要自己親自出手,就一句傳言,就可解決這項因果。
「是,謹奉上仙法旨。」這觀主甚至不敢問來者是誰,只是應著。
「啊!」這老頭臉色大變,本想立刻求教,這時在祭堂中,卻是靈光一閃,問著:「那我孫子呢?」
說著,又恭讓方信在椅上坐下,說著:「若是打點推薦人,又打通關節,卻要二百兩銀子,我家歷年存錢,也有百兩,還欠百兩。」
這玉簡上,那絲絲的確是金德殺氣,多有怨結。
方信也不推辭,取來一看,就皺眉,仔細辨認消息,心中頓時對上上下下,所有因緣全部明了,說著:「的確是你家先祖殺人太多,而益國也有所虧待於你。」
酒宴畢,一家人到了外堂說話,方信才坐下,便有那家媳婦捧上茶來,雖然茶是一般,但是對這家人來說,已經算是客氣了。
方信卻是大有分寸。
方信就又說著:「我也本要去雲遊煉丹,要過上半年才可回來,望那時已聽得佳音了。」
一來一去,見得方信買了許多書,這女人就有了心思——自家孩子秦素文天資聰明,雖然才十四歲,但是私墅中那些書,以及他的父親拿回來的官府法令,已經讀的滾瓜爛熟,倒背如流了。
「你忘你祖是何人了!此是先煞后貴也!」方信指了指祭牌,這老頭看了一眼,頓時大悟,遲疑了片刻,他就問著:「要保全全家如何,要我祖之功業又如何?」
「我家本是一體,為何如此懸殊?」老頭聽了,臉色陰晴不定。
方信一聽這話,心中就是一動,頓時把想說的推辭話咽了下去,只是假意讓了一下,就跟著老頭進了里室,里室卻是一個祭祖的祖堂,才進去,方信就頓時大悟——原來如此。
雖說如此,這益國現在,也是此方大陸上大國之一。
「先生可知三舉之事?」
方信聽了,猶豫半刻,才肅然說著:「百兩銀子非小數,但是素文天資甚好,我也不忍讓其埋沒,這樣也罷,今晚你就隨我取來百兩銀子,以成此事。」
如此種種,方信心中明悟,這秦素文才年幼,就血光衝起,人又聰惠,莫非是當年……
他不由含笑說著:「五行假借,生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