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七卷 別樣風情

第二百三十九章 染血的王冠

第七卷 別樣風情

第二百三十九章 染血的王冠

而在後面,在場的,還有一個王族出身的大祭司拉巴茨。
與之決裂,就是與世界為敵,與人道洪流為敵,方信不是不可以勝,但是白白折了一些功德和氣數,而且,以後自己親自去完成本應該由真王完成任務,染上無數因果和罪孽,方信豈會如此?
人在局中,不能超脫世界,還必須有所為啊!
就在這時,一個少女進來,她進了大廳,看到了維西,連忙跪伏在地,說著:「我的主君,你不必哀傷,應該歡喜才是,現在沒有人能阻擋你登基了,快快領兵前往王宮,讓雷恩克王,把王冠交給你,這是您應得的。」
當大批武士沖入大殿時,雷恩克王正在飲酒,雖然突然而來,也使他大吃一驚,但是他不愧是英主,卻驚而不懼,呵斥說著:「你們是什麼人,敢衝到這裏,是謀逆嗎?」
他一咬牙,深深地看了一眼後面還在搏殺的宮殿,拉著姐姐,就向金字塔飛奔而去。
見此情景,不知為何,維西還是感到一絲寒意。
但是,一路行來,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直到了自己住宅前,只見太陽照耀,將周圍染的一片血紅,這詭異而絢麗的光,在他的眼中,由遠及近,淡淡的灑滿整片空間。
但是無論哪方面,都不是方信所需要的,當穆爾正式加入教會,成為神職人員,而方信也接受了,那穆爾的氣數和所作所為,就直接影響著方信。
七階的所謂空間識,也只是沿著時空變遷,推延著未來。
王子的宮殿,離國王的王宮並不遠,沒有一會,他們就來到了年老的雷恩克王的美麗輝煌的王宮。
人道之事,全憑氣數。
維西登基后,又立刻向著眾神獻祭,並且贈于土地,而光輝之主和農業女神,給予三倍和二倍的豐厚贈予,以平息著諸神,特別是光輝之主的不滿,畢竟他深刻的知道,在現在,光輝之主的教會,已經佔了信徒七成以上,沒有它的支持,或者至少默許,自己也坐不了王位。
這樣的話,幫助維西的人道進程並不要緊,他最後還會受到審判,只要他沒有成為神,這必成為穆爾一生的信念。
真王要政變,卻不能親自參与,以染上大因果大罪孽。
命運之中,看見了唯一的一線生機,那是光輝金字塔,光輝教會的總部,那裡有著強大的聖職,強大的武士,是唯一可抵禦維西的力量。
大祭司拉巴茨見此情況,嚇得面如土色,驚慌失措。
維西一咬牙,說著:「她們是我的姐妹,我的親戚,可以賜予她們不流血的死。」
「不,我看見了太多的註定。」穆爾固執的搖頭,在他看見的未來,強大的力量始終保護著他,讓他得以不斷前進。
這種嘶喊,甚至使維西都毛骨悚然,心中生出悔意,後退了一步。
說著,年老的國王,就起身,無視著拿著鋒利武器的武士,就向後面走去。
維西這時,已經丟下長矛,手持寶劍,他有些猶豫,但是這時,一絲黑暗力量一動,維西突地一笑,一劍刺了下去。
「你有神術,你救救她吧!」穆爾撲到了聖武士的大腿上,哀求著。
「不,母親,不!」他撲了上去,顫抖著試著她的鼻息,發出了痛苦的哀號聲。
說著,就令武士把餘下的公主和王妃之類,全部趕到了側殿,這些公主和王妃,嚇得尖聲哭叫,擠作一團,卻無路可逃。
維西再次猶豫了一下,可是現在,他已經有進無退了,他上前接過了這個染血的王冠。
「我主,您的旨意已經實現。」她低聲地說著。
「太陽在維西身上,所以無人可抵抗。」他喃喃自語,一瞬間,他在維西身上,似乎看見了更深更深的未來。
維西聽了,大怒,又是幾劍刺下,大祭司拉巴茨身體顫抖了幾下,在血中不動了。
「不,我不要求您干預王權,但是請您庇護於我的母親,她沒有參与宴會,還在家中,她是無罪的。」穆爾這時,也恢復了幾分清明,說著。
一到了裏面,他就瘋狂地喊著:「我要見主祭長埃迪。」
穆爾並不回答,看見的未來,卻一幕幕閃過。
他在這一瞬間,幾乎要痛恨自己敏銳的直覺和經過幾十年積累的智慧了,他用一隻手抓住了周圍一根柱子,艱難地問著:「維西,你為何在這裏,你不是在聘請你的叔父們一起喝酒嗎?」
而且,還會暗中引起安雅世界本體原力的反彈,折了方信本身的氣數。
大理石地板上,一個美麗赤裸的女人躺在上面,她的身上到處是傷痕,特別是乳房和下身之上,鮮血淋漓,她張大了眼,卻一動不動。
每個地下室,都有一個光輝之神的祭壇,是一塊5米長、3米寬、二米高的巨石雕成,上面有著聖徽,甘美的聖力噴薄而出。
神因此就說著:「維西啊,你的確是太陽,也必獲得王冠,可是你的罪,也必會有著清算的一日。」
猶豫片刻,他撲上去,跪在了維西的腳下,他呼喚著:「維西,請饒恕我吧!如果你殺死一個無罪的祭司,你會後悔的。我可以歌頌神,也可以歌頌你!」
「命運是無數人的集合,就宛然河流,也許自高向下的整體趨勢不可變,但是具體到一個人,那並無太多註定。」
在高空之上,方信浮現出笑意。
殺盡了在場的宗室,維西帶著一隊強大的武士出了門,戰神降下一層濃霧,遮住他們,使他們在短暫的道路上,誰也沒有看見他們。
穆爾的問題也是如此,方信不能說謊,說謊就是故意欺騙,承擔大部分責任,但是客觀的把問題說出來,讓人選擇,這就是當事人選擇的問題了。
這笑聲慘烈之極,一時間充滿著整個宮室。
因果之事,歸根到底,還是選擇為重啊!
真王出世,不能不祝福。
「不!」穆爾顧不得計較,直撲到裏面。
如果按照正常情況,這會使他徘徊在其中,混亂不堪,傾向那方面都有可能。
此時,方信已經達到了與世而移的境界。
金字塔神殿地下,有著地下通道,都是用石制,真無法想象,當年安雅文明,是怎麼樣建造如此宏偉的地下迷宮。
再說,再有人成為神祇其實也沒有什麼,卻不應該是現在,方信投資這樣多,並不准備讓別人來摘桃子。
頓時,鮮血飛濺,大祭司拉巴茨睜大了眼睛,撲在地上,他盡著最後的力氣,發出了詛咒:「我在天上的主啊,請你張開眼睛,看著這個罪人吧!請你降下雷霆,來懲罰他的血罪吧!」
維西再牛,死後也要受到審判,到時候罪孽就會追查——除非它成為神。
現在穆爾其實在個人的仇恨,以及對宏偉的預見之中搖擺,並且迷茫著。
一根根粗繩子,系在一排排柱子上,然後,在維西的監督下,武士用繩索套住她們的脖子,吊在粗繩上,而這些可憐的她們,只是掙扎了一會兒,便咽了氣。
他的姐姐傑絲這才醒來,哭喊著:「我們就去王宮?」
他沉思著,片刻之後,他說著:「布亞娜,他殺死我的父親和母親,我和他的仇恨是不可釋放,但是假如他卻是未來的明君,如果我要報仇,你們又要怎麼樣呢?」
而到了現在,雖然真王染上親人的鮮血而登基,方信表現出厭惡和冷淡,這就是符合它的道,但是卻不可以直接反對,因為真王還是受著世界的眷顧,順應著人道的洪流。
在未來之中,他才奔到了半路,父親他們已經全部被殺,自己姐弟,的確逃到了雷恩克王的面前。
可是已經殺了諸王子的維西,奪得大權,率領大批武士沖入王宮,就在雷恩克王的面前,親手殺了自己姐弟,而自己英明神武的祖父雷恩克王,只能掩面哭泣,卻救不得。
見到了神殿的符號,大部分武士都避開,少數不長眼的,還想阻擋,頓時被殺了。
大批尊貴的王族和武士,他們都橫七豎八躺滿一地,個個死不瞑目。
於是,在重重不祥的陰影和仇恨之中,維西還是登基為王,君臨全國。
這時,廝殺已經到了尾聲,維西看看四周,除了在鮮血中顫抖的幾個女人,已經看不到一個活著的敵人了。
方信還在觀看,它從那個少女的身上,感覺到那黑暗的神力,那必是黑暗之神帕克里的使徒吧!
人群之中,也有著人認出了這二人的身份,大是吃驚,上前詢問。
後面幾個武士見了,獰笑著,又要揮刀而上,這時,聖武士趕了過來,見此情景,也是大怒,揮刀將這幾個武士砍殺。
「那就是說,我的仇,就不允許報了?」穆爾尖銳地說著,他握住了手中拳。
這個女祭司,也是王族出身,名字是布亞娜,她憐憫的向下看著,在那裡,跪在了祭壇上的穆爾,臉色枯黃,卻是七日不眠不休,不斷祈禱,並且集中力量,觀看著未來。
女祭司卻也難以盡其中要意,她只得恭謹的應是,把神喻記在心中。
光輝之主教會的高級神職人員,為他給予加冕,卻個個神情冷淡,向來者的貴賓充分顯示了不滿。
片刻之後,國王的哭泣漸漸停息,他把自己的王冠,拉了下來,本來束在頭髮和耳朵上,這時,拉的太急,把半隻耳朵也拉下來,血淋淋染上一片,他也全部不顧,直接把它丟在桌上,慘笑地說著:「維西,偉大的維西王,把你的王冠拿去吧!」
穆爾瘋狂的奔上前,裏面的人回頭,他們的刀鋒染著鮮血,地上橫七豎八,全是屍體,卻是奴僕之類。
「這是當然。」主祭長埃迪立刻下達了命令,寫了代表教會的敕令的文卷。
留下了他,女祭司無聲的退了出去。
在眾目睽睽之下,光輝之主勉強接受了祭禮。
雖然方信盡量不干預,但是並非絕對,必要的,關鍵點上的干預,還是必須的,這不是方信境界不到,而是力量不到。
瘋狂的奔入門中,就見得一個大廳。
當真是深不可測,無懈可擊。
「主說,當你行善時,不要問得失,如果他是明君,有利於世界,我們教會自然要幫助他。」女祭司毫不猶豫的回答說:「雖然主和教會對他的行為也很厭惡。」
對於個人來說,他恨不得維西立刻就死,但是作為世界的一分子,作為王室的一分子,他又對維西充滿著複雜的敬畏和期待——預見中的他,有這個資格。
「不!」他又發出一聲可怕的巨響,漸漸地,他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喘息:「維西,偉大的維西王,好一個偉大的維西王!」
而在登基時,金字塔后廳地下室。
穆爾拚命掙扎著,哭泣著。
一項事情轉變,有無數種因素,比如說,從絕對因果來說,某人去上班,路上遇到有熟人,喊住了交談五分鐘,然後各人再走,結果那熟人被撞死了——這算不算因果呢?畢竟沒有這人心血來潮喊著說了幾句話,也許不會有這事。
「當真王來到世上,必有著使命,而當使命完成,善當然有賞賜,而惡也必有懲罰,塵土歸於塵土,靈魂歸於神,誰也無法逃避神的審判,這惡當然有神的公平懲罰。」女祭司輕聲地說著,說到這裏,她頓了頓,有絲遲疑:「這是毫無疑問,在神的面前,哪怕是世上的王者,也會受到審判,除非他已經成為神,神是無法以這點罪而被審判的。」
除非他已經成為神,這句話,頓時深深的刺入了穆爾的心,他猛地握住拳,心中怒吼:「不,他不會,他不會!」
女祭司還是跪在主的面前,片刻之後,方信又說著:「你要勸告著穆爾,不要阻擋著君王的路,你也要勸告君王,要行正道,不要墮落邪道,你也要教導真王的孩子,當要走在正道上,以真義為信念——我們不可干預人主,只能盡心盡善,一切唯有自擇。」
穆爾一瞬間,凝然不動,世界宛然停滯,又變成了黑白的世界,而眸中,大顆大顆的淚水,就已經落下,他又見到了未來。
諸王子被殺,家族被誅滅,而為君已有四十年,有大威望大功德的雷恩克王,在內室之中,伏劍自殺。
就在這時,他在人群後面,看見了最寵愛的孫子維西,年老的國王突然感到眼前發黑。
聖武士上前,摸了摸她的屍體,就連忙搖頭:「她已經死了,只有神才能使人復活,我們已經無能為力了。」
話說,方信可以暗示,可以讓神職人員支持,但是不可親口說出來,以天道決定人事,這就是天數。
「吱!」石門發出響聲。
他突然嘶啞的聲音說著:「布亞娜,你相信有著命運的註定嗎?」
「孩子,你在看什麼呢?」一聲嘆息,一個女祭司上前說著。
維西深受國王寵愛,因此一路直行,直到大殿前,才受到了阻擋。
穆爾是非常關鍵的人物,他擁有命運預見之力,這在神祇之中,都是罕見的事。
穆爾宣誓進入光輝之主教會,以後永不為世俗之人,而他的姐姐傑絲進入農業女神的教會為神職人員,這給予他和她人身的保護。
發之於心,就合大道。
「那你不是已經改變了自己和你姐姐的命運了嗎?」女祭司微笑地說著。
六階的所謂時間識,也只是知道著自己一段時間內的心,而明了本意罷了。
觀看未來本來就是極奧妙之事。
剛才的話,的確就是方信的授意。
真正的預知,卻連方信目前程度,也只能偶然得之,平時更在推演計算可能,這穆爾的預知力量,實是世界賜予的大能。
那是登基,那是戰爭,那是統一,那是龐大的帝國,那是無與倫比的輝煌,如是以前,他會歡呼跳躍,但是此時,他只感覺到無比的憎恨。
所以方信勉強接受了祭禮。
十九歲的維西,在八日後登基為王。
一個預見未來的人,如果顛覆時代和社會的進步,那產生的破壞力量將不可思議。
種種力量,甚至連神祇都不能不避讓三分。
但是它的話,此時無人聽見。
頓時,如被一個雷霆擊中一樣,年老的國王一下子倒在王座上,暈了過去,不過,這暈的時間並不長,片刻之後,他就醒來了,一醒來,他就抓著自己的白髮,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悲泣。
這地下空間,總共有九個主空間,有5道中門,每個地下室都差不多,長10米,寬5米,高5米,四壁都是浮雕,本來以前雕刻著代表太陽和夜神的神話,現在並沒有被剷除,只是用粘土重新封上,又在上面繪製著光輝之主的讚歌。
有些因果,卻不是關鍵,關鍵還是熟人自己的選擇和意志,以及撞他的人的失誤,不能把罪歸到了某人身上。
一時間,舉國嘩然。
而在這時,穆爾和姐姐傑絲,已經趕到了金字塔。
主祭長埃迪,代表著神,位高權重,至少可與國王相當,這種喧鬧,甚至使聖武士憤怒,上前拿下。
又說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您還要猶豫嗎?」
護衛長厄比亞前去阻擋:「維西殿下,你可以進去,為何帶上這樣多武士?」
世上最悲慘的事,莫過於白髮送黑髮,又莫過於血親相殺,這人生最大的沉重打擊,落到年老的國王身上,使他心痛欲裂,幾乎是從心中發出嘶叫聲:「我的神,我的神,你為何不讓我早早死去,讓我不必受此折磨。」
這頓時使穆爾心中一動,不錯,預知了自己命運,改變了自己命運,還使自己姐姐的命運也發生改變,只是自己力量太小了。
「我的孩子,發生這樣的事,我也很痛心,但是神說,祭司不可干預世上的王權。」主祭長埃迪說著。
當穆爾說出了經過時,所有在場的人,都不由大是吃驚,立刻有著教會的高層,進入裏面稟告,再過片刻,主祭長埃迪就出來了。
地下室的甬道,雖然以石制,但是還有著一些積水,不時傳來清晰的滴水聲,走上了金字塔地面,裏面是一個小廳,本來是供神職人員休息所用,但是現在卻已經有一個聖靈在等待著了。
當然,如果在事前,直接下神喻于老國王,以方信的地位和力量,當然可以一言而決,使殺戮得以避免,但是這就是天道(神道)決定人事了——後患無窮,以後所有事情,無論善惡,都由方信來承擔大部分,誰叫它親自選擇了真王呢?
所以,把話題巧妙的引導到了神的審判上去。
維西沒有說話,一劍刺了上去,頓時把這人殺了。
這和某人直接把這熟人蓄意撞死的結果,絕對是兩回事。
後面的聖殿武士和聖武士,都是皺眉,也趕快跟了上去。
那是一幕接著一幕的輝煌,是他難以想象的宏偉業績。
方信自然不會承擔著這風險。
勉強這態度是符合功德道,接受祭禮也是符合功德道,這就是方信的境界。
方信隱在暗處,也在暗中保護著這對兄妹,不時讓一些致命的打擊失效,比如說,撥開一些箭,才使這對兄妹殺出重圍,逃到了宮殿外。
這句話說出來,意味深長,裏面奧妙,仔細揣摩,不染因果,深合於天道人道之洪流,又處於不敗之地。
穆爾一把抓過,拿著敕令,帶著一批聖武士和聖殿武士,直奔向自己的家。
「這些王子企圖叛亂,我把他們全部殺了。」維西面無表情地說著。
等到了門口,大門已經被撞開,躺在一邊,裏面傳來了武士的喧嘩。
空中沒有回答,一個聖靈微微一笑,先沒有出聲,等了一會,它才點頭表示嘉許,靜靜的呆在了黑暗之中。
穆爾撲到了內宮,那是母親的宮室,就見得幾個高級武士正從裏面出來,衣杉不整,穆爾心都要跳出來了,雖然強大的預感,早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是他還是帶著絕望中的希望,撲到裏面。
大廳左右,立著兩個青銅雕像,這是半神,必要時,教會可召喚它們前來進行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