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絕色風流》第四卷 天下亂 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一章 你是怎麼死的 2

第四卷 天下亂 禍起蕭牆現狼煙

第一章 你是怎麼死的 2

三少擺擺手,道:「隨口唱來,隨口唱來,經史詩集中沒有記載,你自然是看不到了。」
三少身子微微前傾,兩手抓著身下的坐位,手指已深深嵌進堅硬的檀香木中,道:「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
三少還在這裏胡思亂想,宋清已經朱唇輕啟,道:「好教秦公子得知,小女子姓宋,單名一個清字。之所以請公子前來一敘,全是因為聽到了公子剛才唱的那四句詩。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鴻圖霸業談笑中,不似人生一場醉。此等心胸,的確非等閑人可有。敢問秦公子,這詩你是從哪裡聽來的?為何小女子遍讀經史詩集,卻從未曾見這等詩篇?」
宋清看著三少的眼睛,只覺此人相當不簡單。她對自己的容貌相當有信心,等閑男子,在見到自己的第一眼,哪一個不是呆若木雞,只差流鼻血了?
兩人在裏面你一句我一句地吟詩唱詞,宋無和靳歸閑在外聽得面面相覷。
三少吞下一口唾沫,潤了潤乾澀的嗓子,又道:「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
三少深吸一口氣,嘶啞著嗓子,吟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宋清卻好像渾然不覺,一雙妙目只不斷地打量著三少,而三少也是瞪著雙眼,饒有興趣地看著宋清。
三少道:「我家也是大家族,家大業大,家人也都很有聲望勢力。除了這三年,倒是半點苦也未吃過的。」
而宋清則答:「很好,我父親很有聲望,家財又豐厚,從小到大對我又是極好,倒沒吃過什麼苦。你呢?」
三少甚至暗想,難道這小丫頭真的想對少爺我以身相許?可是本少爺帥則帥矣,目前這副形象,還是有些欠佳的,那萬般迷人的風度,也是無法展現啊!難道說……這小丫頭別的不喜歡,偏生喜歡野人型的?
那男野人馬上又打斷了她:「夫人要是想對小弟道歉倒也不必了。小弟這心胸還是很豁達的,很多事情,都是不會往心裏去的。好了,閑話少說言歸正傳,小弟時間緊得很,沒多少時間廢話,有什麼話就儘管說吧!」
宋清暗嘆口氣,心道這人即便真是與我是一路又如何?這人品,實在不怎麼好。但是仔細一想又不對,這人若真是個無賴小人,又怎會在見到我時如此神情自若,不為所動?
宋張氏略帶猶豫地看了宋清一眼,又看了看三少和葉映雪,道:「清兒,這……」
三少聽了宋清這些話,心中越來越感奇怪。這女子敢與現在野人一般的他呆在小小的車廂里不說,說的話也是莫明其妙。
這時,兩人忽聽三少問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你,是怎麼死的?」
宋張氏氣苦,她哪裡說過半句廢話了?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這野人在說話,現在他反倒要別人不要廢話,這是哪門子道理來著?
宋張氏又道:「我……」
三少認真地點了點頭:「的確,有什麼話都可以放心地說,只要你不怕你家老爹在外面聽到,即使對我說想委身下嫁於我都是沒關係的。」
那男野人看了宋張氏一眼,打斷了她的話:「這位夫人可是想說小弟毫無教養?誠然,小弟不請自坐實在不怎麼合禮數,可是我也沒辦法啊!你們看我個子這麼高,總不能一直彎著腰跟你們講話吧?小弟為人雖然不怎麼地,但是寧折勿屈還是懂的。再說了,是你們請小弟來說話的,這座嘛,當然是應該主動讓小弟坐的。現在小弟主動坐了下來,倒免了你們一道手續,替你們省了幾句口舌。」
宋清不知道的是,三少現在的眼界豈是一般人能比?除了那九陰聖女因魅術、媚功絕頂,真正能做到讓三少呆若木雞之外,其餘女子,任她如何絕色,如何禍水,想要現在的三少表現出一絲迷離,那是無法做到了。
終於得以重見天日,三少的當務之急就是搞到銀兩傍身,行走江湖最重要的還是一個『錢』字。
宋無眼角不由泛出濁淚:「蒼天無眼,吾女天才橫溢,卻不幸身懷三陰絕脈。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一個文才不輸於她的男子,終生大事有了著落,卻是一個……卻是一個敲詐勒索的野人無賴……唉……」
三少道:「秦三。」
而三少卻不同,他雖然也在上下打量著她,可是她覺出他的目光是帶著欣賞和讚賞意味地,就像欣賞一枝名花一般,不帶絲毫猥褻和淫慾。
三少攤開了手,眼神真誠地道:「你看,我什麼都沒說,你家老頭就生氣了。」
然而,接下來聽到的,才真正讓靳歸閑和宋無大吃一驚。
宋無喃喃道:「不敢想象,不敢想象。向來只有清兒出詩對考別人的,現在竟有人能出詩來考清兒,而清兒竟然也與他對得如此起勁……不可能,不可能!」
宋張氏只覺一股刺鼻的怪味直往自己鼻子里撲,不由皺眉道:「你……」
宋清還沒說話,便聽外面傳來宋無的咆哮:「小子,你對老夫胡言亂語老夫忍就是了,可是你要稍敢對我女兒無禮,老夫絕不輕饒了你!」
三少結舌道:「這……」
對,就像純凈水一般,就像經過了幾十重過濾后,糟粕盡去,只余菁華的純凈水一般。眼前這女子,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透著那種純美。
宋清兩眼放光,顫聲道:「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宋清點了點頭,道:「和這位秦三公子談談。」
靳歸閑無奈地搖了搖頭,嘆道:「這下可好,連那野小子也覺得對上眼了。」
這句話不由讓宋無面若死灰,女兒這番話,豈不是表明她真看上了這小子?試想一下,只有『一個人』的宋清,遇上了『還有一個』的『你』,不正好配一對兒嗎?
宋無白了靳歸閑一眼,滿心凄苦,一言不發。
加之那男野人本就是天生一張賤嘴,一天不說話都會憋得難受的,偏偏又不能跟女野人口不擇言亂說。因此今天一旦重見天日,又碰上了幾個大活人,自然要大說特說,過足這三年的癮頭了!
他霍地抬起頭,目光灼灼地望向宋清,那目光便似兩道激厲的電芒,彷彿要從宋清的眼眸中投入她的心底,看清她的靈魂,探索她的記憶!
三少起初還在裝模作樣地搖頭晃腦地跟著淺聲低吟,待聽完之後一回味,頓時野軀亂震!
兩人大眼對小眼地互相打量了一番,宋清道:「娘,您可否先去二娘她們的車內坐一陣?女兒有些話想和這位……」
靳歸閑與宋無對視一眼,靳歸閑張了張嘴,輕聲道:「已經在看是否門當戶對了。老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女兒的擇婿權,你怎能交到她自己手上呢?」
這時宋無和靳歸閑立馬想到:「娘的,這就問家世了,看樣子是準備立馬提親了!」
不消說,這兩個野人便是秦仁跟葉映雪了。
三少心中對宋清也是極為欣賞的。在大秦帝國轉世十八年來,見過、上過的美女也有很多了,但還從未見到過一位像宋清這般純得不帶一絲雜質的女子。
無奈之下,三少只好學那前世裝作撞車受傷的小賊,貓在這路邊等苦主經過。於是就有了狄無功撞倒二人,宋無被迫賠償一萬兩白銀的事情。
宋清又道:「小女子適才聽公子所吟,此詩尚不完整。小女子左思右想之下,此詩莫不是只唱了上厥,還有下厥未曾作出?因此小女子擅自為此詩添了下厥,還請公子指點。小女子所作乃是『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兩人在那谷底轉了三年,本以為至多還要一年,至少也要一月才能找到出谷路徑的,誰知道七日前二人順著一條西南走向的穀道一路走下去,連行七日之後,竟就在這裏尋到了出谷之徑!
他以前自然是極有錢的,隨身帶著都是幾百萬兩的銀票和十幾二十萬兩的金票。可是在谷底三年,連衣服都被潮氣侵蝕光了,那些金銀票據又如何能保存下來?自然也是全部都爛光光了。
宋張氏終於點了點頭,走出了車廂。車廂門關上之後,宋清又看了葉映雪一眼,道:「秦公子,不知這位與公子如何稱呼?」
三少欣喜若狂之下,帶著葉映雪順著一面坡度在四十五度左右的山坡爬出了谷底,從早上日出一直爬到日頭將落,這才爬了上來。
不說靳歸閑與宋無在外痛心疾首,長吁短嘆,且說三少與宋清兩人,怔怔地對視著,一個目光滄桑複雜,充滿了愛憐欣慰,一個則淚光閃閃,既興奮又覺凄涼。
這時三少的聲音又傳了出來:「我原先也是和你一樣想的,以為這個世上,就我一人與眾不同,沒想到你也同我一樣。」
宋清點頭道:「那即是說,有什麼話都可以放心地說了。」
『你……家世好嗎?』三少突然問了這一句。
三少不知道的是,他在谷底轉了三年,早已順著那一條縱橫四面,四通八達的穀道,穿越了幾條山脈,出了北邊燕省,一直到了大西南。而那一條西南方向的穀道,更是令他到了這離燕省數千里之遙的嶺南境內!
只聽宋清幽幽地長嘆口氣,道:「我以為世間只我一個人,卻沒想到,竟還有一個你。」
現在三少和葉映雪坐在馬車裡,身上披著的獸皮散發著陣陣刺鼻的味道,令宋張氏只覺渾身都不自在。
宋清眼中淚光閃動,接道:「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
該如何來形容她?三少在心中尋找著恰當的比喻。
宋清笑道:「不要緊的,爹和靳叔叔就在車外,不會有事的。」
靳歸閑搖頭輕嘆道:「老宋,清兒怕是與那野小子……對上眼啦!」
三少呵呵一笑,道:「自作說不上,我雖然對文學有一定造詣,但詩卻偏偏不是我最擅長的。嗯,此詩勉強能算作在下口吟前人之作,雖然大秦境內無人得知,倒也不是在下所創。」
『爹爹,女兒等會將與這位秦公子所談之事或許會過於玄妙,您和靳叔叔若是聽到了,還請勿多想,也不要追問女兒究竟。若不能答應女兒這兩點,還請爹爹與靳叔叔暫離一陣。』宋清掀開窗帘,淡淡地說道。
而面對三少凌厲的目光,宋清渾然不懼,臉上掛著一抹似釋然,似凄苦,似興奮,又似激動的笑意,兩隻手緊緊地互捏在一起,不停地絞動著衣角,力道竟大得連衣角都撕裂了。
宋清閉上眼,兩行清淚自眼角溢出:「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數,還看今朝!」
宋無愣了一愣,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道:「清兒,你且放心與他說話,爹爹不會插嘴。」
宋清追問道:「那麼,敢問公子,這首詩的原作者又是誰呢?可否告知小女子?」
宋清目光灼灼,眼神中似帶著一絲期盼:「如此說來,此詩是公子自作的了?」
宋張氏卻是不知,這兩野人過了三年與世隔絕的生活,兩個野人之間雖然時常說話,但其中一位才五六歲的智商,另一位又如何能過足說話的癮頭?
宋清朝著宋無一笑,這一笑,頓時讓宋無心花怒放,心裏大叫著:「女兒肯笑了,女兒肯笑了!」
三少拍了拍正偎在他大腿上小憩的,葉映雪的腦袋,說:「她是我的,嗯,怎麼說呢,暫時該是妹子吧!而且……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