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滅之卷
第519章 荒謬的狂想
他在這麼多年之後，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如此無力。
而對於神秘來說，這種效果也同樣存在，強大的神秘會吸引微弱的神秘向它匯聚，就像是神靈吸引著遊走的陰魂獻上虔誠的膜拜。
若將侵蝕外界的第二種結界稱之為『霸道』的話，那麼第一種結界就可以稱為『求道』。
這一方面的典型範例是衛宮士郎的無限劍制。
尖銳的警報聲忽然想起，R—2的眼睛上信號燈通紅，一瞬間，離梟感覺到團隊公用的運算空間幾乎在瞬間被眼前的同伴所佔據。
離梟一掌拍在操作台上，指著那一座虛擬的宏偉造物，用期待的語氣說道：「如果七個樞紐的能量供應得上的話，那麼就是百分之百。」
「如果跟不上呢？」白朔剛說完，看著離梟臉上那種無所謂的表情，感覺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
質量強大到極限的星球可以在宇宙中捕獲自己的衛星，甚至吸引彗星，這是萬有引力。
他猛然踹翻了自己面前的茶几，他憤怒的咆哮著：「我不姓耶啊！為毛都當我是救世主！」
一個小時之後，白朔坐在控制室的椅子上，看著離梟用立體的地圖講解完計劃的最後一個步驟，目瞪口呆。
而在白朔的感覺里，兩種結界都有著不同的好處和弊端，但是一旦達到某個階段，必然會再次產生新的變化。
最後離梟不說話了，沉默的看著地圖，可是心裏卻越來越覺得自己委屈得不行。
然後，陳靜默出現在白朔的感知中。
當他終於反應過來眼前的計劃究竟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就
他看著地圖上那個緩緩成型的雛形，提高了聲音：「首先，給我把你家那個藏在地下室里偷懶的傢伙，給我拽出來！」
可是為毛你們非要揭老子傷疤不行啊？我很辛苦的，你們別來煩我好不好？！
在寂靜行駛的車裡，陳靜默手腕上的腕表忽然響起來，閃動著通訊的請求。
整個人類的動亂已經讓它還不容易維持起來的意志陷入消散的邊緣，正是由於它的存在，人類才得以保留最後的一絲秩序，沒有徹底陷入毀滅之前的瘋狂和混亂中。
「哈哈……你一定是瘋了。」離梟露出怪異的笑容，看向控制台上的R—2：「機器人也會發瘋？」
在瞬間，屏幕上出現了海量的訊息，而就在離梟的核心處理器里，大量的數據如同海潮一般的衝進來。
而第二種選擇，是讓自己的結界侵蝕現實，讓外部世界都化作自己的領域，將敵人拉入自己的結界中作戰，以自己的規則替代世界的規則，以自己的意志行使神的權柄。
陳靜默帶著期望的眼神看著他，低聲說道：「幫我。」
聽到離梟這麼霸氣的話，白朔無奈的嘆了口氣。
跟不上的話，可能性當然只能是零。
唵、嘛、呢、叭、咪、吽！
為什麼有的人就應該去死，而有的人卻能活下去呢？
白朔理所當然的點頭，從地上站起來：「好的。」
只是那麼遠的地方，以白朔現在的境界，也已經看不到了。
他忘
離梟露出堅定的表情，站在會議桌的前面，他看著白朔，眼神期待：「你呢？要參与進來么？」
「白朔，你曾經問我有沒有拯救所有人的辦法，現在我找到了。」
而就在現在，白朔的進度卻驟然停止了。
但是他也明白，如果選擇第二種『霸道』型結界，那將來結界在晉級神域的時候，難度絕對會提升不止一倍。
屏幕上再次出現字跡：「你呢？」
屏幕上閃過了一連串的各種數據，最後定格到一行加黑加粗的大字上：「簡單的！粗暴的！有效的！」
「當然是真的啊！」通訊另一頭的離梟眼睛亮得像是要發出光來，不斷的在一個放大的地球儀上添加著各種複雜的線條，動作飛快，帶著一種孤擲一注的瘋狂。
幹嘛來問我呢？我說過很多次了啊，我做不到的，是不是非要讓我貼幾個字在臉上才可以啊？
「喂！喂！R—2，究竟靠不靠譜啊？」
你看，你還問……
「我是離梟。」通訊的那一頭，離梟的聲音充滿了不可自抑的興奮：「我有辦法了。不過在接下來的幾天，所有人都別給我去想著休息了。」
「那種不甘的哭泣，我在地下室里，也聽得到啊。」白朔嘆了口氣，：「這個計劃雖然聽起來很不靠譜，但是……」
他獃獃的看著面前懸浮著的虛擬地圖，苦笑著：「要是真他媽能弄個盤子飄水上就能讓人活下去就好了，多簡單……」
六枚金色的符文隨著結界而旋轉著，彷彿震蕩的漣漪一般，向著四周傳遞著種種細微而肅穆的聲音。
光芒和黑暗在這一片空間中涇渭分明的流動著，常人的視線無法觀察到的空間翹曲不斷的在白朔四周波瀾著，像是整個空間都隨著他的呼吸顫動起來。
單調的電子聲響起：「聯想模塊搭載完畢，計劃開始擬定……過程運算完畢……」
他幾乎可以想象，門外那個踩著蹩腳高跟鞋的女人是如何用匆忙而暴戾的一腳踹開門。
因何而憤怒呢，他不知道，或許是因為這個操蛋的任務，或許是因為這個世界，或許……是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
短短的幾天修行，白朔成功的將前些日子的積累化作符文了。
「完美大結局的辦法，我也想要啊，人人都快樂的活下去的童話結局，是不存在的。」
我臉皮很薄的，你這麼相信我，我做不到，豈不是讓我覺得自己沒有面子？
老是一遍遍提人家不願意想的事情，很招人火大的。
……
他的手掌拍在茶几上，大聲的說道：「雖然不科學，但是這個計劃，我同意了！」
這是方向完全相反的兩條路，在岔路口前面尚可以眺望；但是一旦踏入其中的一條，雖然也能夠使用另一種技巧，但是註定不可能在另一條道路上有所建樹了。
毀滅總是很容易，但是想要去保護那些美麗的東西，卻艱難無比。
「現在這個工程已經不是我們一支隊伍能夠完成的了。」離梟扔掉了手裡
在金剛界曼陀羅中，不存在的龐大世界散發著強大的立場，隔著層層的結界，將外部的空間也拉扯著，進入扭曲的狀態。
六十萬萬人的生命懸挂在自己的手中，無分輕重，沒有誰比誰更有價值。
「個個都以為老子無所不能！對吧！個個都以為造個移動都市很容易！對吧！個個都以為只要搞個盤子就能在海上飄起來！對吧！……」
他像是觸電一樣的從桌子上跳起來：「R—2，怎麼了？」
在寂靜中，白朔聽到匆匆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瞬間來到門口。
白朔伸出手掌，拍在離梟舉起的手上，眼神堅定如鐵：「算我一個！」
那是一份簡單到令人吃驚的計劃可行性報告，或者說，更像是一個異想天開的不靠譜想法。
白朔抬起頭，看著天穹之上的陰雲，阿賴耶的靈魂之海已經衰弱到極限了，它在雲端低聲的哀鳴，無聲的哭泣。
都說做不到了，你們還問，問多少次都一樣啊，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在以前的階段，白朔兩個方面都同樣擅長，但是達到現在的境界之後，就必須要做出選擇了。
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趴在茶几上，煩躁的扭動著，最後徹底的不動了，低聲的呢喃著：「我辦不到啊。」
「不可能……」白朔甚至搶了離梟的口頭禪來用：「這不科學！」
他能夠感覺到，當結界魔法蛻變到現在的程度之後，擺在自己前面的，
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頭髮有些紊亂的陳靜默，疑惑的問：「怎麼了？」
一旦它消散，那麼維持著整個世界最底線的秩序也將徹底崩潰。
他靠在椅子上，苦惱的揉著自己發脹的眉心：「好吧，最起碼告訴我，這個計劃的可行性有多少？」
她嘆了一聲，接通了線路：「我是陳靜默。」
陳靜默的眼睛瞬間瞪大：「什麼？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真的？」
白朔嘆了口氣，這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啊。
並非是瓶頸的限制，而是他自己心中的感悟。
他攢著一肚子的無名怒火咆哮著，如同發瘋的獅子，最後頹然的坐回椅子上了，低聲的自言自語：「我他媽不是無所不能啊。」
殺戮的力量再強大，當需要去守護的時候，才會發現力不從心。
其中的原因，難以細說，也難以比較，那麼……該如何抉擇呢？
第一是將結界徹底的和外部世界拆分開來，以自己的身體自成一個簡單的世界——就像是型月世界，死徒二十七祖中那一位身體里裝了六百六十六之怪物野獸的尼祿教授一般——通過不斷的補完自己內部的世界，更加的強大。
宏大的轉輪結界在白朔的指掌見演化著種種幻象，六字大光明咒的符文在其中若隱若現。
「科學？」離梟站在講台上，昂起頭笑了起來，用手中的教鞭點了點自己的胸膛：「哥們，我就是科學啊！」
僅僅是無意的共鳴就令整個龐大的地下空間都輕微的震顫了起來，像是要碎裂了。
「我？」離梟大笑起來：「我也一定是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