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567章 我，小丑（七）
光，綻起肅殺飄零。血，恰似密雨溟溟。
小靈笑了笑：「一會兒上去了，你們自己問她吧。」
達爾搖了搖頭：「沒了，只有我……」
而在這段時間里，瑪雅則使用另一個手提式監控設備，接收著來自地面的視頻訊號。她驚訝地發現，不止是身邊的「毒藤女」和「小丑女」，就連「雙面人」和「小丑」也脫離了The Bruce的監視……
十數秒后，他神情陡變，看著覺哥應道：「達爾……他是姦細……」
喬伊、達爾和瑪雅跟上來以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反抗組織花幾個月時間都未必能殺掉這麼多羅賓部隊的士兵，而眼前這位「哈莉·奎茵」，用三十秒就搞定了。
「上帝，這兒發生什麼了？」達爾嗔目結舌地看著周圍那些屍體，「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她是什麼意思？」喬伊疑惑道。
「最後一次收到他們的信號是在五分鐘前。」瑪雅回道，「他們應該就在停車場里躲著，準備接應我們。」
「難以置信……」瑪雅也是唏噓不已，「達爾是最早加入組織的成員之一……我以為……」
因為在這種狀態下，其角色的各項數據都將被校正到理論上的極限值。所以……同一維度中的絕大多數生物，在她看來皆是慢若靜止一般。
乒——
一聲巨響，自上方響起。
「那你一定是瑪雅？」封不覺沒回他的話，而是直接看向了一旁的瑪雅。
喬伊聞言，稍稍壓住了火氣，回想了一下之前那一系列的變故。
冰冷的眼神，華麗的招式。
「好……那麼……」小靈剛要說些什麼，突然……
「嗯……」小嘆見此情景，在旁一臉嚴肅
此刻，城裡的各個大屏幕上，都在播放著一段戈登很久以前就錄好的、用來安撫民心的演講。而那四名尚未被處決的「惡徒」，已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中，不知所蹤……
「看上去……他們好像是在某種由刀片組成的風暴里站了幾秒鐘……」喬伊走到其中一具屍體前，若有所思道。
「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若雨見對方沒有再度衝上來，便慢慢把劍放下，為覺哥說了句好話。
誰也沒有想到，覺哥接下來的舉動竟是——從衣袋裡掏出手槍、舉起胳膊、對準達爾的眉心、扣下了扳機。
「原來早就到了嗎……」若雨沒有接他們倆的話，而是抬頭看著警局的樓頂，喃喃念道。
「是的。」喬伊接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她的氣勢凌人，讓達爾不由自主地側身讓開了路。
若雨確認這些信息，只花去了一秒。這一秒對其他人來說眨眼即逝，但對她來說……卻是一段頗為充裕的時間了。
「你已經沒必要知道了，不過，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你……」封不覺說到這兒時，正好走到達爾面前。
與此同時，地面上……
「What the hell...」看著那兩位從五層樓（警局比一般的建築高，如果是民宅的話就是七層）的頂上飛下，還毫髮無傷地落地，就連喬伊也不禁道了句粗口，以表示自己的震驚。
「對，就是那個井蓋兒，上面就是警局的停車場。」喬伊指著前方牆上的一個鐵梯道，他隨即就露出了驚嘆的神色，「噢，女士
「很好。」封不覺接道，「如果你連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都看不出來，那我們也沒必要談下去了。」
「這爆炸聲聽上去可不妙啊……」喬伊相對鎮定一些，但他的神情也變得十分凝重。
兩秒后，站在小嘆身邊的封不覺拍了拍他的肩膀，並使了個眼色。小嘆心領神會，下一秒，他便和覺哥一塊兒從天台上翻出，從天而降，躍到了停車場上。
【落英散華剡】
眾人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發現警局的天台邊緣，探出了兩個腦袋。
【封聖】劍芒，乍現夜空。劍氣化為無數櫻紅色的碎片，飛散而落。
若雨剛現身，四周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喊。
「因為他還不夠堅定、不夠強大。」封不覺打斷道，「達爾是個懦弱的人，這點你比我更清楚。像他這樣的人，一旦被The Bruce的手下秘密逮捕，一定會立刻叛變。他們甚至都不用去折磨他，他就會跪倒在蝙蝠的身前。」他頓了一下，「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要告訴你……就在幾分鐘前，我和我的同伴親眼看到他帶著你的反抗軍朋友們來到了這裏，然後以偵查為由，單獨溜走，去給埋伏在附近的羅賓部隊發了信號。」
「三十秒。」若雨行到樓梯邊上時，平靜地說了這三個字。隨即便足尖輕點，縱躍而上，從正上方的圓口沖了出去。
「怎麼回事？」瑪雅神色一緊。
喬伊對下水道的地形了如指掌，在通往警局的途中，他一直在用手上那個形似Gameboy的儀器做著偵查工作，以確保前路上沒有埋
接著，上方的那個井蓋兒就被打開了。一個矮壯的人影快速從那兒爬了下來。
在小靈和若雨看來，小嘆還是原本的模樣，但在反抗組織的三位成員看來，他卻是面容恐怖的雙面人。這一聲無比親切的「Hi」，著實違和無比。
「不許動！」「舉起手來！」
喬伊方才踏出兩步，他手中的小刀便被擊飛了。
「Hi~」小嘆一看自己被發現了，便乾脆朝下方的五人招了招手，還打了聲招呼。
對於信仰蝙蝠的人們來說，這是一個真正稱得上「恐怖」的夜晚。
「很好，讓我猜猜……」封不覺最終將視線落到了達爾身上，「那你就是達爾咯？」
她卻是不慌不忙，在半空擰身一滯，順勢開啟了魂意——【極限效率】。
「他……」喬伊單手扶額，露出了悲傷、遺憾的神色，「他是我的朋友……為什麼……」
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眼前一花、手腕一麻，身體便踉蹌側移、險些摔倒。待他反應過來，再抬頭往前看時，發現……那個「小丑女」竟已然站在了小丑身前，舉著一把長劍，用一種冷若刀鋒的眼神看著自己。
嘭——
「對。」達爾回道，「我說……夥計，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三十秒后，當小靈從下水道里跳出來時，停車場里的戰鬥，早已結束了。
整套動作一氣呵成，迅速、準確、連貫、優雅，沒有絲毫的憐憫和猶豫。
「你是喬伊吧？」封不覺一邊朝前走，一邊看著喬伊問道。
「好像到了是嗎？」拐過一條水道后，小靈忽然放慢了腳步，回頭問道。
「行了，糾結於此，也是無濟於事的。」封不覺隨口勸了一句，隨即又轉頭對
「噢！上帝！」喬伊當即暴喝出聲，並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小刀，朝著覺哥沖了過去，「你這混蛋！你做了什麼！」
「你……你們……」喬伊驚怒交加，有些語無倫次。
當然了……這句話聽上去好像有些蠻不講理。
在這一秒里，她識別了敵人的身份，掌握了他們數量、武器配備、位置分佈。她甚至還抽空看了看地上那些反抗軍的屍體，在確定了附近已沒有活著的自己人之後，她放心地出手了……
「嗯？噢！喬伊！」達爾一臉驚慌地轉頭看了一眼，然後順著梯子滑下，「喬伊！不好了！」他氣喘吁吁，狼狽不堪地跑過來，「我們被羅賓小隊發現了！這些混蛋是有備而來……帶著RPG，還有……嘿！等等，你們又救了一個人？」他說到這兒時，才發現了一行人中多了個哈莉·奎茵。
「那不算什麼。」小靈隨口應了一句，然後又道，「達爾他們到哪兒了？」
「呃……在此之前……」瑪雅瞪大了眼睛道，「她是怎麼跳那麼高的？」
瑪雅面露疑色，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呼——就在此時，又有一聲金屬摩擦的聲音傳來。
「總之……現在，請各位先跟我們去一下天台吧。」封不覺說著，便伸出右手，抓住了喬伊的胳膊……
若雨聞言，一言不發，只是邁開了步子，緩緩走向前去。
「達爾？」喬伊僅從背影和髮型就看出了這是自己的同伴。
「喬伊·柯林斯。」封不覺繞過若雨，緩步朝喬伊走去，「你是個聰明人，
這一瞬，在黎若雨的眼中，就連時間的流速都已驟然變慢。
待死不瞑目的達爾向後緩緩倒下，封不覺才接著前半句話說道：「……為什麼要當叛徒呢？」
「哦……我明白了……」小靈接過話頭，邊想邊道，「見到我們的時候……達爾的驚慌，並不是因為停車場里的羅賓部隊在追他，而是因為他在爬梯子時，忽然聽到了喬伊的聲音。我估計……他原本是打算下來找我們，再把我們也引到停車場去的。但他沒想到我們會來得這麼快，並恰好在那個入口處撞見了他。由於當時剛好有RPG爆炸的聲音從上面傳來，他想不到好的理由騙我們上去，於是，他只能臨時改變計劃，就說是中了埋伏，自己一個人逃出來了。」
NPC們自然是不知道……當喬伊爬出下水道、出現在覺哥視線中時，覺哥和小嘆就雙雙接到了隱藏任務。從那時起，封不覺就已在腦中快速構思出了一個完整的通關計劃。眼下，他的每一步，都是有的放矢。
「我們這邊，還有生還者嗎？」若雨忽地開口，拋出了一個問題。
原本殺傷範圍是半徑十米的技能，在若雨的魂意催動之下，于空中施出——掩殺之境竟是擴大了三倍。
砰！一聲槍響。
劍雨過處，片甲不留。
「十四……不，十五人。」黎若雨的目光似疾風般掃過，她的思維也在魂意的作用下變得更快，「RPG一個，衝鋒槍四把，霰彈槍四把，性能不明的步槍六把；每個人都穿著印有【R】字胸章的制服、戴著作戰頭盔；和先前那些開懸浮艇的士兵一樣，他們無疑都是The Bruce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