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者說話》第四卷 蝴蝶效應

第十一章 氰化殘留

第四卷 蝴蝶效應

第十一章 氰化殘留

從提取DNA之後,楊超已經被看護起來了,畢竟,他與女屍案的關係過於重大,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脫了干係的。這樣也是為了防止他逃脫。
「媽,是我。」剛說了一句,蕭曉白就覺得嗓子被什麼東西噎住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能跟他交談么?我想問他一些問題。」蕭曉白找到了負責的主治醫師。
車禍轉刑事的申請,暫時還沒有批下來,過年了,局裡的頭頭腦腦都在忙著開會,拜年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這個事情估計到明天才有結果。司機血液的毒物鑒定報告,現在也沒有出來,所有的事情,現在都毫無頭緒。
「當警察的,吃這碗飯,就是受罪的命,到過完年,等局裡事情少了,你請假回來住幾天,你媽老是念叨你,整天擔驚受怕的,這半年瘦多了。」
「不過不要高興的太早了,他現在還說不出話呢。你以為頭部受傷,是鬧著玩的么?他這也是命大,才撿回一條命來。」楚秋林的話總是火辣辣的嗆人,蕭曉白聳聳肩,沒有反駁。
「你昨天來找的那個重病號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哎呀,是牛牛啊!我正在炸丸子呢,今個兒是小年。我叫你爸來跟你說,鍋里還炸著呢,怕炸糊了。他爸,你來接電話,牛牛打來的……」電話的那頭,老媽放下電話,又火急火燎跑了出去。
「病人體內發現有氰化物殘留,我已經提取了病人的血液進行毒物檢測,他可能在車上時,接觸了氰化物,假如不是因為車禍,他也許死得更早。」
「醒了?行,我去看看。」這個消息對於蕭曉白來說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那名乘客現在是案子的關鍵人物。
「你讓小楚帶你去吧。病人換下的衣物和隨身攜帶的物品,都在物品儲存室放著,讓小楚帶你去開了簽收條就可以取走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開口。」
在蕭曉白的印象中,父親是那種溫和、帶有些許詩人氣息的男人,這也許與他的職業有關,父親是一名教師,在蕭曉白的印象中,父親從來沒有對他大吼大叫過,總是慢慢的給他講道理,帶他讀古典詩詞和一些知識類書籍,蕭曉白的童年,幾乎實在書本堆里渡過的。
女醫生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說道:「我這裡有個情況,也許你有幫助。」
「嗯,知道了,過了年,不忙的時候,我就回家一趟。」蕭曉白點頭答應著。
「楚秋林,原來是你啊!我哪裡有抹眼淚了?」蕭曉白急忙分辨,但是臉上卻火辣辣的燙。
「喂,誰啊?」媽媽苦了一輩子,窮怕了,雖然這幾年,家裡富裕多了,老媽還是很摳,為了省那點錢,沒有捨得裝來電顯示的那種話機。
「不能,假如你想讓他早點死掉,這是一個捷徑;病人現在剛剛脫離危險期,根本不能進行談話,而且假如你的問題使他情緒波動過大的話,很可能會造成他直接死亡。」主治醫師是一個女的,正在查看病人的數據,聽到蕭曉白的話,白了他一眼,冷冰冰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氰化物?!」這個信息,讓蕭曉白著實吃了一驚。
昨天晚上,他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接通一聽,是媽媽的聲音,原來,媽媽這段時間老是做噩夢,時間久沒見兒子,老是夢到他,跟老爸一商量,裝了這部電話。
當時他有些抵觸,不過現在想來,自己能知道那麼多雜七雜八的東西,而且又擁有良好的讀書習慣,與父親的教導是分不開的。
他的家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村裡只有一部電話,還是村長家的,不過,他還是在寫信的時候,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了父母,他告訴爸爸媽媽,想他的時候,就打這個號碼,他會打回去跟他們說話的。
「喂,牛牛,吃過飯了沒有?」老爸的一句話,把蕭曉白差點逗樂了:老爸怎麼張口就是這句話,好像除了問吃飯,他就沒有其他說的了。
其實蕭曉白明白,老爸也很想自己,他是怕說多了會忍不住落淚。
不過這些,並不是蕭曉白需要考慮的了,他現在焦慮的所在,是車禍司機的問題。
「哼!我明明看到了,別不承認!」楚秋林潑辣的本色馬上就顯現了出來。
「沒事我掛電話了,你自己注意安全,自己照顧好自己。今個兒過年,多買點好吃的。」老爸說完這幾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蕭曉白站在醫院樓下的一個拐角,撥通了手機,他忽然很想跟家裡人說說話。
「爸,我想家了。我一個人在這邊過得太累了。」話一出口,蕭曉白就再也忍不住,眼淚在眼眶裡使勁打轉。
「那我能不能查看一下病人的資料?還有,我想看一下病人住院時的隨身衣物,這與案情有關。」
當蕭曉白把檢測結果告訴楊超時,他只是不停的哭泣,一句話都沒有說。蕭曉白安慰了他幾句,就離開了。
過說實在的,這個案子讓蕭曉白來說,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量刑。楊超對女孩子的頭部進行擊打,只是女孩死亡的誘因之一。導致女孩的直接死因,是體溫過低。這個案子,最後說不定會成為民事糾紛。
不過爸爸媽媽因為看不慣村長在村上的所作所為,和村長家關係很差,一直沒有給他打過電話,他曾經跟家裡說過好幾次自己裝一部電話,爸爸媽媽總是不舍的那每月幾十塊的座機費,沒捨得裝。
「好了,我怕了你了。楚大小姐找我,不會是來專門嘲笑我的吧?」蕭曉白可不敢跟這個潑辣小護士糾纏,他知道自己鬥嘴是鬥不過她的。
來到重症看護室外,隔著玻璃窗,蕭曉白看到那名傷員躺在床上,臉上還矇著氧氣罩,不過人是醒過來了,睜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天花板。
「什麼情況?」
「一個大男人,跑到這裏抹眼淚,不害臊!」一個略帶潑辣的女聲,將蕭曉白從沉思中喚醒,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小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