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者說話》第七卷 死亡幻覺

第二十二章 記憶說謊

第七卷 死亡幻覺

第二十二章 記憶說謊

李向東抬起頭的時候,剛好看到蕭曉白跟小朱在輕聲的耳語著。一陣耳語過後,小朱匆匆的下樓去了,他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李向東一眼,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李向東心中一沉,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片段,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跑得氣喘吁吁,十分的緊張。
兩個警察這些舉動,讓李向東開始不安起來,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而且這件事情對自己十分的不利。站在門外的時候,他試著回想了那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發現自己的記憶十分的模糊,他明明記得自己是被舅舅用車送回學校的,但是仔細回想時,卻又想不起來當時的情形。
蕭曉白突然冒出的問題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李向東被這麼一問,也愣住了,他想了很久,困惑的搖了搖頭——他想不起來了,那一天晚上的事情,他記的有些模模糊糊的。他順著蕭曉白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的白色牛仔褲,牛仔褲的大腿正面部位,有幾處黃色的圓斑,在白色的牛仔褲上,十分的顯眼。這些黃色的圓斑,讓李向東有些困惑,他十分喜歡這條牛仔褲,平時穿著的時候十分的愛惜,這種污漬他是不可能不注意到的。而且這條牛仔褲是前幾天剛剛洗過的,怎麼會有這種污漬存在?
「是的。不過現在只是初步的測試,只能證明有血跡存在,具體斷定結果,我們還要做DNA對比。李向東,你要跟我們走一趟,我們懷疑,你現在與一樁凶殺案有關。」
「不知道,也許他們以為我舅舅有什麼東西藏在我這裏吧?是來搜查的。」李向東說完就後悔了,這麼低級的謊言,連自己都不能相信,怎麼能騙得住同學。
「我跟你說了幾遍了,那天晚上,你跟你舅舅走了之後,我就出去跟高中同學喝酒去了,喝完酒唱歌,鬧騰一夜,早上回來你就在床上躺著睡覺,我真不知道你幾點鐘回來的。對了,這兩個警察是怎麼回事?你那天跟你舅舅出去,是不是犯事了?怎麼都查到你這裏來了?」
李向東並沒有把自己吸K粉的事情告訴過同學,剛才兩個警察問他話的時候,中間也沒有提到K粉的事情,只是問他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包括他回校的時間,還有他舅舅王明學的行蹤和兩個人分開的時間。正因為這兩個警察的問題並沒有讓他覺得擔心,他剛才才會如此的配合——他才不會傻到自己去承認吸毒的事情,假如讓學校知道了,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說不定直接就把自己給開除了。
剛才在宿舍里,他見到了讓他永生難忘的一幕,他換下的牛仔褲,被兩個警察噴上了不知名的試劑,大腿前面的那幾個淡黃色圓斑,馬上變成了鮮紅色。他不知道這兩個警察在搞什麼名堂,但是這個會變色的試劑讓他心中有些隱隱不安。兩個警察在看到褲子上的黃斑變色之後,也沒有多說話,只是讓他們離開宿舍,跟上來的保安站在門口等待。兩個人在屋子裡翻了起來,一邊翻,一邊不停的拿試劑噴洒著。
「那個……」李向東一下子卡殼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只記得在第二天,睡了差不多一天的懶覺,直到下午三點多才起床。之後的幾天,他身上一直酸痛,他一直以為是吸了K粉之後的副作用,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他覺得這種酸痛更像是劇烈運動之後的肌肉酸痛,這個情況讓他愈發的有些心慌。與此同時,他還注意到一個情況,樓下的保安在上來之後,就一直站在門前等待著,雖然保安的表情一直很淡然,但是他的目光總是不時的掃過自己,像是在監視著自己。
「你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幾點回來的?」李向東低聲問道,這是他第三遍問這個問題了,兩個警察的態度,讓他有些懷疑自己當晚的行蹤。
「向東,到底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越來越不對勁了?那個保安看我們的眼神好像是在看賊一樣?」連一向神經大條的同學都發現了氣氛的詭異,這隻能說明一個情況,真的是出事了。
「凶殺案?!」這一次,連保安都吃驚的叫了起來。
因為這世間有太多的謊言,所以我們對別人有著深深的懷疑;在有了太多被欺騙的經歷之後,我們變得只相信自己,卻不知道我們的記憶同樣會欺騙自己。
「血跡?!」這個答案讓李向東和他的同學都吃了一驚。
「想起來點什麼沒有?要不我們回你宿捨去看看吧?還有,你把這條牛仔褲脫下來吧,我們等會兒要借用一下。」蕭曉白注視著李向東,這讓他覺得有些渾身不自在,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的朝宿舍走去。
406宿舍外,李向東和自己的同學正站在門外,看著兩個警察在自己的宿舍里忙碌著,一名學校的保安站在他們身旁。看著自己同學一臉的不滿和鬱悶,李向東只有以無奈的苦笑報以歉意,警察說需要檢查宿舍,這顯然耽誤了同學的遊戲大業。
「我來回答吧!」蕭曉白站在宿舍門口,手裡還提著一雙黑色的運動鞋,李向東一眼就認出來,這是自己的鞋子。「那個試劑,是用來檢測血液存在的,假如物體上存在血跡,它就會從無色變為鮮紅色。你的牛仔褲上和這雙運動鞋上,都曾經帶有血跡。」
「你騙我的吧?那剛才他們在你褲子上噴的那些試劑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一下子就變紅了?那個是做什麼的?」
「看來你真的被你自己的記憶給欺騙了。假如我告訴你,死者就是你舅舅王明學,你肯定更加不相信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估計是我舅舅犯事被抓了吧?他們過來查一查,沒事的。我舅舅牛得很,聽他自己說,進去好幾次了,還不是很快就放出來了,沒事的。」李向東故作洒脫的笑了笑,繼續在宿舍門前的這一小塊轉悠起來,不停地搓著自己的手。
「不可能!我沒有殺過人,這些血跡我根本就沒有一點印象,憑什麼說我與凶殺案有關?」李向東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