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者說話》第九卷 弒者歸來

第十五章 無奈僵局

第九卷 弒者歸來

第十五章 無奈僵局

站在門口,蕭曉白稍微停頓了一會,想好了說辭之後,他推開了診所的大門。
蕭曉白把謝菲的詳細情況說了一遍,說道:「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大家都說說吧,有什麼看法就直說。」
謝菲說到十六號晚上事情的時候,語氣里出現了遲疑和不確定,而且有摸耳垂這個小動作,由此可以斷定,她在這件事情上肯定是撒謊了,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緊張情緒,倒是表現的有些羞澀,這讓蕭曉白懷疑其中另有隱情,所以,他並沒有冒失地挑明,而是選擇了安撫。
「這件事情上,謝菲是撒謊了,但是她沒有表現出緊張情緒,我想可能另有隱情。再加上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的證據,假如當面拆穿詢問,對方只說在家休息,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反而會在後面陷入被動。」蕭曉白說完,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表情。
趁著所有人都在,蕭曉白把大家聚在了一起,再次對案情進行討論。老李那邊的情況已經問過了,屍體解剖並沒有發現什麼新的線索;董麗對所有資料的對比詳查也已經全部完成了,同樣沒有發現新的線索;沒有新的線索,只能對現有的線索進行排查,但是現有的線索都陷入了僵局,謝菲暫時被監視起來,而王貴麗還在外地沒有回來,對她的調查只能等她回來之後才能開展。
很多人都以為只要想好細節,撒謊就很難被發現,其實不然,謊話雖然很容易說出來,但是也很容易被拆穿,作為經常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的刑警,想從一個人的話語里判斷是否存在謊言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比如說從表情、語氣、動作都可以作出判斷。為什麼詢問口供的時候,會存在詢問性別這樣的白痴問題?其實就是為了給警方建立一個判斷對方是否說謊的「真話基線」,回答這種白痴問題時,犯罪嫌疑人的語氣和表情就是一個判別標準。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詢問的技巧,也可以判斷出對方是否說真話。
這一下,會議室里徹底沉默了。想要引出一個無比狡猾的連環殺手,除非是給他製造出手的機會,而且這個機會還要讓他無法忍受出手的慾望。問題是警方現在除了知道對方出手的起因是婚外情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沒有掌握足夠的資料,又如何能夠引蛇出洞?一句話,難啊!
沉默了一會兒,董麗說道:「蕭隊,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正因為兇手是一個演技高超而且冷靜的人,所以即便謝菲和王貴麗的表現很正常很無辜,除非有確切的證據,否則就不能排除她們的嫌疑,可能這一切是她早就設計好的。」
拿著謝菲寫下的行程表,蕭曉白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力感,偵破工作到了現在,陷入了一個怪異的僵局。謝菲和王貴麗兩個人都是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但是卻找不到任何證據來證明她們其中某一個是兇手,也沒有證據能證明她們其中某一個不是兇手,只能將她們兩個都繼續列入嫌疑的名單中,等待機會的出現。
在剛才開會沉默的時候,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藉助劉黎的能力,之前他一直不願意這麼做,除了不想將劉黎牽扯到案子中來之外,還有大男子主義的心理在作祟——他不想在自己擅長的方面向自己曾經愛過的女人求助。但是現在自己已經無法對案情作出正確有效地判斷了,放下身段,聽一聽劉黎的意見,也許會有所幫助。
在沉默中過了將近十多分鐘,蕭曉白打破了沉默:「今天都按時下班吧,休息一下,高源說王貴麗明天就能回來,有沒有轉機,就看明天了。對了,安排一下,不能讓高源回家,就讓他呆在這裏,不過也別為難他,需要啥就幫他買。」
剛送走謝菲,小錢就趕了回來,通過移動公司的技術部,他已經追蹤到了王貴麗姐弟兩人的手機,信號顯示,兩個人現在都在鄰省某個市的農村,和王貴麗身份證上的家庭住址吻合。從追蹤信號上看,兩個人的手機暫時都沒有運動的跡象,看樣子是在老家獃著。小錢看在那邊也沒什麼事情,就趕了回來,不過回來之前已經交代他們對這兩個手機信號一直進行跟蹤,只要一有情況就報告。
「既然謝菲在十六號晚上的行蹤上說了謊,那她的嫌疑很大,是不是應該對她進行突擊審訊,就把十六號晚上的行蹤作為重點突破口,說不定就能把她拿下了。」小朱難得積極一次,首先發言道。
「那要等她回來之後,詳細審訊了才能確定。我想說的是,兇手十分的狡猾,而且善於偽裝,你們還記不記得,在許建軍妻子被殺的案子中,曾經有人見過兇手,但是他們在進行記憶畫像時,兇手的模樣完全不能統一。我想,除了化妝之外,她可能還有其他的方法來掩飾自己,我們面對的,可能是一個像演員一樣的兇手。」
「我是有這個想法,不過一直耗著也不是辦法,我們沒有那麼多的力量和精力,而且等待也不是辦法,假如對方一直不暴露,我們總不能一直等下去吧?我想跟大家商量一下,看有沒有什麼主動出擊的辦法。」
接下來,蕭曉白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了謝菲一些關於她行程的問題,並沒有發現異常,她寫下的行程基本上都是事實,唯獨十六號晚上的事情,她在回答時明顯遲疑了一下,這其中肯定存在問題,但是具體是什麼,蕭曉白無法判斷。不過現在蕭曉白還不想打草驚蛇,隨便問了幾句之後,就安排人將謝菲送回了家。當然,也安排了人手去「保護」她,下面的派出所抽調不出警力了,只不過是把監視她的片警由暗轉明了。
「那王貴麗呢?是不是能夠排除她的嫌疑?」小錢問道。
從局裡出來,蕭曉白並沒有馬上回到自己的住處,而是趕到了劉黎的淡水心理診所。從十七號接到案子之後,他就處於一種焦灼的狀態,他知道自己的心理狀態不利於辦案,但是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這個案子給他的屈辱和壓力太大了,早已超過了他的心理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