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者說話》第九卷 弒者歸來

第十六章 催眠高手

第九卷 弒者歸來

第十六章 催眠高手

「你要不要在這裏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完了我們再討論案情?」劉黎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不由得有些心疼,僅僅一年的刑警生涯,就讓這張年輕英氣的面容上爬滿了疲憊,平添了幾分滄桑。作為心理診所,她這裏當然有設備和技術讓失眠的患者熟睡,不過蕭曉白從來都不肯使用。
「也正是基於這一點,我覺得就你現在所掌握的兩個嫌疑人來講,謝菲的嫌疑要遠遠大於王貴麗,王貴麗的教育程度不高,她不可能掌握那麼多知識,除非她是偽裝的。謝菲的表現雖然很正常,不過你也說過,兇手是一個演技高超的人,她可能是偽裝的。所以,我建議你加大對謝菲的監視。」
「這樣啊……也許是兇手提前跟受害人見過面,並沒有留下通話或者交易記錄吧。對了,還有一點,兇手選擇下手的對象,都是有婚外情的,這肯定與兇手自己的經歷有所關聯。我想,你們可以調查一下有過離異,或者在感情上受到過傷害的女性,這也能夠讓偵查範圍縮小一點。」
「那可不一定。催眠這種事情,不是必須要通過學習才能掌握的。每個人的音色都不相同,有些人的音色和語調本來就可以讓人放鬆,他們自身就有成為催眠師的潛力。舉個簡單的例子吧,歷史上那些演講高超的領袖,像希特勒還有馬丁路德金,他們的語言本來就帶有一定的催眠效果,能夠鼓舞人心。這種人只要稍微留心,就能夠發揮自己的長處。」
蕭曉白默默地走出了會客室,站在門外,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哎……」。
「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作為催眠師,只能接觸患者時才可以使用催眠,要麼是見面,要麼是語言上的交流,而且必須有一個條件,就是患者不能有反抗情緒。兇手在作案時,需要同時讓兩個受害人服下鎮靜劑,而且偷情這種事情,受害人本來就有所防備,兇手即便是化裝成服務員,也無法讓兩個人同時放鬆警惕而進行催眠。所以,我想,兇手應該在之前就接觸到了受害人,而且提前進行過催眠。」
「你不用騙我,我看得出你壓力很大。你的能力我很了解,按理說這裏面有很多線索你是可以看出來的,不過你沒有。我認為是這個案子給你太大的壓力,讓你失去了原有的判斷能力。」
「案子的事情就談到這裏吧!你還有事么?我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劉黎面無表情的站起身,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文具。
淡水診所的會客室內,蕭曉白正靜靜地品著茶,他在等待劉黎從沉思中醒來。就在剛才,他詳細的向劉黎講述了這個連環殺人案的細節和警方現在掌握的線索,本來在講述之前,他還抱著重重顧慮,而此刻,他卻懷著一絲期待,希望劉黎能夠找出一條新的思路來。
「兇手提前接觸過受害人,這個我也想到過,因為她需要選擇受害人。不過我們整理過的資料里,並沒有發現幾個受害人跟誰有過共同的接觸,包括手機通話記錄這些,我們都查過,除了謝菲和王貴麗,沒有其他的發現。」
「但是你注意到沒有,不管是播放的電影還是歌曲都是英文的,而且難度都不是初學者能夠達到的,兇手能夠提前選擇好這兩部電影和歌曲,說明她對這些肯定是熟悉的。操作電腦來播放這些東西,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掌握的。所以,通過這兩點,至少可以確定兇手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子,在天南市,這類人群並不是一個龐大的群體,相信可以為你的偵破工作提供一些便利。」
他還以為時間可以撫平一切,畢竟那件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大家都可以平靜面對了,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傷口依然存在彼此的心間,稍一碰觸,就會鑽心的疼。也許,這件事情會困繞他們兩個一生,直到死去。
對於劉黎的話,蕭曉白沒有作任何回答,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靠在了沙發上,一言不發的看著天花板。
「在你敘述的過程中,我還注意到另外一個疑點,你說過氯丙嗪是味道極苦的獸用鎮靜劑,兇手每次都是把這個泡在受害人的茶水裡,讓受害人昏迷。那麼苦的東西,除非是吃藥,沒有人會願意去喝,但是幾個受害人卻都將它喝了下去,這其中肯定有問題。關於這一點,其實我有一個大胆的推測,兇手可能是一個心理學高手,也許她還是一個催眠師。」
「催眠師?」驚訝之下,蕭曉白不由得出聲問道:「這怎麼可能?不過話說又說回來,假如對方是催眠師的話,那不是很容易找了?催眠可不是那麼容易學的,在你們業內查一下,不就可以縮小到一個範圍內了。」
「離異還好說,感情上受過傷害的……這個有些麻煩,現在出軌偷情的那麼多,滿世界都是,這個怎麼去統計?」蕭曉白話剛一出口,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過了半晌,劉黎終於回過神來,不過她並沒有直接談案情,而是向蕭曉白問道:「這個案子是不是給了你很大的壓力?」
「你剛才說過,在第三個案子中,案發現場的電腦是開著的,上面播放的是魔戒第三部:《王者歸來》,還有就是後街男孩的一首歌《Everybody》。你認為是兇手故意播放的,這點我也認同,電影的名字是王者歸來,歌曲里有Backstreet's Back,All Right這麼一句,這都是兇手在向警方挑釁,宣告她的回歸。」
「那這樣說的話,這個線索暫時用不上了,只能抓到之後驗證了。」蕭曉白顯得有些失望。
「先討論案情吧,我最近一直都睡不好,睡了也白睡。」蕭曉白搖搖頭,他還是不能接受和劉黎太過接近。
「沒有,這能有什麼壓力呢?只不過現在案子遇到了瓶頸,想請你幫忙分析一下。」蕭曉白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