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二章 和曉薇通電話
「一家網路公司。」
「找誰？」我問。
「在家。」
在ROOM吧門外跟我在一起的女孩？我想了幾秒，才恍然大悟：她說的是Amy。昨晚我跟Amy離開ROOM吧的時候，在門外看見曉薇。
「嗯。」
「晨跑。」
她難過，難道我真的高興么？
我突然想起當年我所受的痛苦。
「嗯。」
「怎麼？」
「沒關係。」我冷冷地說。
「是這樣呀……」
哼！我離開原來的公司，不就是被你害的嗎？
「還可以啦。」
像極了曉薇的聲音。
既然她都沒什麼要說，那就算了。
昨晚曉薇撥打了我的電話，三次。
「其實在Ken、你和我三個人當中，你是最幸福的。」曉薇說了一句讓我不能立即想明白的話。
燭光晚餐？這麼說，還要買蠟燭啦？
本來我想問她，那個強吻她的男人是誰？但轉念一想，那男人是誰跟我何關？我幹嘛還要管她的事？於是忍著不問。
我的心又怦然一跳。
我本想問：「你跟Ken現在怎樣啦？」
「嗯……」曉薇又停了一下，「昨天晚上在ROOM吧……唔
「是的。」
最後，我轉動著我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這枚曉薇留給我的唯一實物，竟沒來由地笑了。
「找我有事？」
「晨跑？你還有晨跑的習慣呀？」
「有人嗎？」我說。如果沒有人回答我，我便會掛掉電話。
又沉默了。
「這麼早？」
靠！難得我重新振作起來，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你幹嘛又回來找我？
「早呀，這麼早就起床啦？」雨晴笑著說。她的笑容，總讓人看著就覺得很舒服。
又等了大概十秒，電話另一頭仍然沒人說話，但卻似乎傳來微弱的呼吸聲。
好幾秒后，我打破沉默：「對了，你找我有事？」
「是你呀？」我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淡淡地說，「你還好嗎？」
但只說了一個「你」字，我的話終究說不下去。
「嗯？」
很自然地，我又想起以前的事了。相識、相戀、分手，幸福的、溫馨的、甜蜜的、痛苦的、難受的、絕望的，越想，我的心就越亂。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說完這句，等了幾秒，正要
大概十秒后，還是我打破了沉默：「昨晚你打過我的電話？」
我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冷淡：「是呀，好了，我要掛了。」
不一會早餐做好了，是魚片粥和拉布粉。
「嗯，明天還要上班。」
「網路公司？你原來不是在OC娛樂公司么？」
聲音很低，是一個女子的聲音。是曉薇？我不確定。
我還在想，突然手機收到了一條簡訊。
短短几秒的等待，卻似過了十幾分鐘一般。電話另一頭沒人說話。幾秒后，我稍微提高聲音，又說：「喂。」
沒等曉薇答話，我掛了電話。
沉默。
簡訊內容是：「你今晚有空嗎？一起吃頓飯好嗎？」
咦？是何曉薇發過來的？
混賬！TMD東方樂揚！你笑什麼？人家把你害得那麼慘，你還想著她的好處？你還一邊想一邊甜蜜地笑？
這麼早，到哪去了？不是說給我做早餐嗎？
「朋友而已。」我說。
「是我，」對方停頓了兩秒，「曉薇。」
在夢裡，現實中的一切才是「夢」，Ken的出現，是「
哼，誰叫你甩我？誰叫你讓我那麼痛苦？你跟Ken分手了，我是最幸災樂禍的那一個。
幾個月前，我在大信看見Ken跟他的老婆（暫時假設我所看到的跟Ken在一起的女人就是他的老婆）逛街，因此我猜想Ken跟曉薇已經分手。我問她現在跟Ken怎樣了，就是想她想起這些傷心事，讓她難受一下，同時後悔一下當年跟對她認真的我分手而選擇了玩弄她的阿Ken。
「你簡直是廚神嘛。」
果然是她！這個曾經讓我愛得死去活來、非她不娶的女孩，這個曾經把我傷得體無完膚、令我不再信任愛情的女孩。對我來說，此時此刻所聽到的聲音，是最熟悉的，但也是最陌生的。
「你現在在哪上班？」
慢慢地，我睡著了。
難道我還沒有把我跟曉薇的感情放下？
醒了。我回到「夢」里。
「對呀，你到哪去了？」
對方頓了一下，才低低地說：「是樂揚嗎？
我一直以為自己的心早已冷卻，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冰冷如水，沒想到，曉薇的一通電話，卻讓我的心緊張起來。
「我也是。」
「樂揚！」曉薇稍微加快了語速。
真誠的笑。發自內心的笑。
我還在發獃，曉薇說道：「怎麼啦？」
「哦。」
去死吧你，東方樂揚！
「是的，你是……」
還是沒人回答。
「嗯，你呢？」
「其實……」曉薇猶豫了一下，說，「沒什麼，只是想跟你道歉，你在ROOM吧見到我的時候，我真的是喝醉了。」
難道曉薇只是無意中撥通了我的手機？難道她根本沒打算給我打這通電話？
在大信把雨晴放下后，我回到公司。一整天如白開水一般，無聊之極。好不容易熬到五點二十分，還有十分鐘就下班了。下班后，除了買紅酒，還要買些什麼呢？
再也睡不著了，於是起床，漱洗，換衣服，然後來到大廳，竟看見雨晴房間的房門打開了，走過去探頭一看，雨晴不在房間里。
七點十分，雨晴回來了。
吃過早餐，我載雨晴到大信上班，車上我對她說：「今晚我買瓶紅酒回來
她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難以避免地，這一晚我夢見曉薇了。
「嗯，我先掛了（說完這句，突然想，曉薇是否會把我的意思誤解為「我先死了」？），再見。」
唉，好白痴的對話。
然而我的心卻在怦怦直跳。
「呵呵，」雨晴抿嘴一笑，「快吃吧，要遲到啦。」
「真的。」
「這拉布粉是你自己做的？」我問道。
「嗯。」
唉，我還是心軟了。
「好了，我要睡了。」我把心一橫。
清晨六點四十七分。
「嗯，對啦，你……」
「好呀，」雨晴輕聲一笑，「那我也給你做頓豐盛的晚餐吧，正式感謝你肯收留我。」
要買花嗎？電視里的燭光晚餐，餐台上不是都放花的嗎？
「在ROOM吧門外，跟你在一起的女孩子，是你現在的女朋友嗎？唔，蠻漂亮的。」曉薇的語氣也很平靜，沒有半點起伏。
想到這裏，我輕輕嘆了口氣。
「好，一言為定。」
「沒什麼，你現在在哪？」我改口。
何苦傷害曉薇呢？
「對呀，好啦，待會再說，我先去做早餐。」
「喂……」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