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書劍與飛狐
第41章 萬萬沒想到第二彈
張召重臉都綠了，對方精明似鬼，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只要閣下不傷福大帥，無論什麼要求，我全都滿足！」
袁紫衣咬唇道：「你走我便走。」
廳內護衛，哪個不曉得這道理，皆是頭大如斗，驚慌凄慘瞧著葉鋒，盼他不要痛下殺手。
無塵道：「小兄弟，你又何必如此？咱們幾人聯手，衝出重圍，總也有三分希望，何必……」
說到最後，她眸子卻又重新亮了起來。
葉鋒朗聲道：「諸位戲還沒看夠么？不要命的就留在這兒，爭奪那二十四個御杯吧。」
袁紫衣先是驚道：「是無塵道長跟西川雙俠兩位前輩么？」隨即眼眸卻黯淡下去，求生有望，她卻並不感覺十分歡喜，反有些淡淡的失落。
張召重心中劇駭。
葉鋒眼睛發亮，喜道：「你們仨就是紅花會無塵老道，跟那啥黑白無常？」
胡斐、程靈素義氣當先，卻仍留在廳中。袁紫衣紅著眼圈，只顧抹淚，也不肯離去。
是的，我這一生，從未如此刻這般安然，從未感覺幸福離我如此之近，伸
張召重道：「好。」頭也不回，揮手就是一劍，直接削掉湯沛的腦袋，功力著實了得。
餘下眾人也全都傻眼，這鬧得是哪一出啊。念頭一轉，旋即明白，葉鋒這是以無塵等人性命為籌碼，激袁紫衣離去。不過這做法也太激烈了吧？
袁紫衣道：「沒用的……你死之後，我也決不獨活於世，自盡陪你去了便是。」
靈光一閃，有了！
群豪一聽，雖很想在此觀看，但小命要緊，全都你爭我趕，逃命般，奪門躥出大帥府。
張召重道：「謬讚。閣下還有要求？」
正在此時，幾聲大笑從廳外傳來：「小兄弟義薄雲天，豪氣干雲，怎能輕易喪命？紅花會助你脫身！」
眨眼間，一個身著道服的獨臂道人，閃身出現在廳心。西川雙俠，也就是黑白無常常赫志、常伯志，緊跟在他身後步入大廳。
又接著道：「瓜爾佳·脫脫啊，咱不在怡紅院腐敗嘛，這貨也去了，還跟小爺搶小紅，小爺何等人物，金錢無所謂，但
袁紫衣貝齒緊咬紅唇，心臟猛地一陣劇痛，腦中空空蕩蕩，便只有一個念頭：他以前總稱我為袁姑娘，現下卻叫我圓性，那便是緣分全斬，再無一絲留戀了。
葉鋒又贊道：「殺伐果斷，知他無關緊要，根本不是籌碼，那便眼睛眨也不眨，立即抹殺……不錯，真不錯，你更合我的胃口了。」
葉鋒再罵，袁紫衣只淺笑瞧著，並不答話。
他罵得粗鄙，袁紫衣卻彷彿沒聽到，嘴角掛著一抹幸福的淺笑，安然道：「沒用的，我知你是故意說這話，為的就是激我離去……我哪兒都不會去的，我就在這兒，一直陪在你身旁，咱倆一起赴死便是啦。」
在場諸人，皆是不寒而慄。
無塵氣得吹鬍子瞪眼。
葉鋒嘆道：「袁姑娘，你這又是何苦？」
對我來說，最好的結局，莫過於隨你一同赴死，死亡還有什麼可怕？
張召重心下一沉，原本事情就難辦之極，現下敵
葉鋒嗤笑一聲道：「張召重，好歹也是武林響噹噹一號人物，還擔心捉我不住，上雙保險？想拖時間？三千御林軍不就正往這邊兒趕么，以為哥不知道？切！放心，哥肯定不走。」
「你、你……」
葉鋒一挑眉，贊道：「嘿，不愧是成名的大人物，說話水平就是不一樣，很合我的胃口。第一件事……嗯，先給我殺了湯沛那貨！他太噁心了。」
對這油鹽不進的主兒，他可真沒了主意。
葉鋒道：「袁紫衣，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走是不走？」
葉鋒無語，收回金蛇劍。
葉鋒直接打斷，不耐煩道：「何必你奶奶個熊，還小兄弟，小兄弟你妹啊……跟你不熟，別亂搭關係。早就看你們紅花會不順眼了，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要成果沒成果，還盡連累好人喪命。什麼玩意兒！」
袁紫衣只咬唇不答。
頓了頓，又輕輕笑著：「我以前總以為死亡是一件頂可怕的事，想起便覺害怕，但現下卻不覺得啦。
葉鋒冷哼道：「好，既然你不肯走，那可休怪我下手狠辣了。張召重，你給我立刻殺了無塵和黑白無常！他們三人武功高強，你單個兒搞不定。立即調御林軍進來，將他們三人射成刺蝟！」
再世為人，葉鋒第一次體會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不得已，他只得使出殺手鐧，厲聲道：「你再不走，哥就抹脖子自盡了！」他演戲倒是一整套，說罷，金蛇劍一揮，竟真往脖子上抹去。
葉鋒一咬牙，粗聲罵道：「你這臭尼姑，誰讓你來陪？誰說老子準備自殺了，你趕緊滾出去，滾得越遠越好，好好當你的尼姑，老子眼不見心不煩！」
張召重驚道：「什麼？！」
湯沛錯愕，臉色慘白，根本來不及張嘴，腦袋已經搬家，鮮血飆射而出，腦袋如圓球一般，在地上滾動。
無塵道人哈哈大笑道：「小妮子，虧你一聽便認了出來。」
無塵脾氣暴躁，性子高傲，葉鋒又極是無禮，心中不悅，他人倒也大度，仍舊笑著答道：「正是。」
張召重再不遲疑，揮劍便往無塵身上刺去，招式毒
腦海中，系統已經提示自己離開，若不抓緊時間，自己消失，袁紫衣等人便是想走，也走不得了。
念及此處，張召重眯眼，使出拖字訣，凝聲道：「你不是瓜爾佳·脫脫，粘桿處的文牒，究竟是何處所得？」
葉鋒厲聲道：「張召重，你還不動手？！跑了一個人，我剁福康安一隻手；跑了二個人，我再剁另一隻；三個全跑了，我就將他四肢全斬了！」
葉鋒心底輕嘆一口氣，面上卻冷聲叱道：「圓性，你還不走？！」
念及此處，淚珠便奪眶而出，心灰意冷，眼神空洞，似已麻木道：「那你呢？啊，是了，你說了自己不走的，御林軍將這裏重重包圍，我走了，你便想走也走不成了，那我也不走了，我……我陪你一起死吧。」
福康安跟乾隆的隱秘關係，他並不十分清楚，但乾隆對福康安寵愛有加，凌駕在所有權臣之上，卻是毋庸置疑的。若是福康安出事，午門斬首就是最好結局。身上刮三千刀，凌遲而死，那才最恐怖。甚至於，株連九族都極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