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卷 主世界：名動天下
第371章 《焚天噬地訣》
空空身材矮小，才一米二，這動作一出，滑稽、搞笑異常。
因為葉鋒提前將幽天神王這一路魔門勢力斬殺——雖然極具黑色幽默，完全是莫名其妙，但最終結果是……少了幽天神王這強大助力，魔門圍剿「葯廬」的步伐變緩。
葉鋒額頭已聚集無數豆大的汗滴，他如置身汪洋大海。
九卷《焚天噬地訣》大成，葉鋒武功更進一步，與此同時，他對魔門的認知也更深一分。
小葉子……葉子……子……
怎麼可能？！開什麼國際玩笑？！
修鍊前七卷，總共也才用了一個夜晚，而單單一個第八卷，就用了一整晚，直到次日黎明，方才突破。現在是第九卷，而早在白天趕路之時，葉鋒已修鍊第九卷兩個時辰。
空空仍舊哇哇慟哭：「可是法空還是活不過來了啊……」
這三日以來，歇息之時，葉鋒無時無刻不再修鍊這魔門聖典，原本以為會是多麼高深的武功，又或是邪門異常，但是修鍊起來，才發覺簡單異常。
這一下，連玄武也被吸引了，禁不住想空空到底要說什麼，微微一笑道：「空空師叔，葉檀越身上究竟有何奇怪之處，師叔你說出來，大家聽一下，看看能否解決。」
困難是修鍊到第八卷時，方才出現的。
「……」
……
空空在地上滾來滾去，嘶聲慟哭起來——別人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他真真是聲淚俱下，聞著心傷。
前六卷修鍊起來，不費吹灰之力，簡單到分分鐘沒朋友——總共也只用了兩個時辰，葉鋒一度懷疑這秘籍的真假，倒不是懷疑陰霜姬臨死坑了自己一把，而是懷疑獨孤戈有沒有坑陰霜姬。
也就玄武，年齡長，閱歷深，見識廣，初始錯愕、震驚過後，也早已接受。
空空眉頭皺起，道：「這小傢伙昨天感覺還一般，但怎麼只過了一個晚上，就感覺整個人全變了，那感覺……那感覺就像當年我師兄晉陞宗師時的感覺！」
伴隨著葉鋒運氣練功，體內真氣遊走不定，宛如一葉扁舟，在巨浪滔天的大海中遊盪，他雙目時而皺起，時而舒展，而他的身體也早已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再用一日，就能趕到南宮世家的府邸「葯廬」了。
葉鋒稍稍一愣，是啊，就算殺了柳隨雲和藏印縛，法空也不可能活過來了，但是……葉鋒目光變得堅毅、鋒銳——有的殺總比沒得殺強，能殺就一定要殺！！
葉鋒滿臉黑線，不由抽了抽嘴角
也正是這兩個原因，他一直以為法空也是玄武門下，就算不是玄武，總也是出自其他「玄」字輩的高僧，怎麼也沒料到，空空突然這麼一說。
突然之間，前方出現一點星光，葉鋒想施展身法，卻半點兒輕功也使不出，最後只能大步流星地狂奔著追趕！
《焚天噬地訣》前七卷也是如此，都是基礎聚氣、運氣竅門，所不同者，不過是某些小細節。
玄武、法凈、法明三人放鬆下來，就知道會是這樣。
「我們來打架吧？」
他用力向前一擲，斬龍呼嘯而出，驟然變得巨大無比，而他雙腳在昏黃的流體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已躍上斬龍，騰雲駕霧，直往那點星光追去。
葉鋒一愣，道：「法空是你的徒弟？」
時間如流水，轉眼已來到破曉。
他的速度已經夠快，但那星光卻再次加速，別無他法，他整個人自斬龍飛奔而出，仙人一般，不憑藉任何工具，終於一把將那點星光握在手掌心。
「咱倆武功半斤八兩，所以不打。」
……
「真的？」
葉鋒道：「怎麼奇怪了？」
只是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列舉那些跟葉鋒相比較的，究竟是哪些人物。
如此體恤下屬，這魔門教主的胸懷，還真不是一般的仁慈、寬廣、大度啊，跟印象中「寧可我負天下人，決不教天下人負我」的超級大反派，完全不同啊。
從生物進化論的觀點來看，《焚天噬地訣》的存在，既是一種激勵體制，又是一種身份的象徵……有區別才有動力，任何群體想要進步，都不能一視同仁。
根本原因，怪只怪葉鋒的起點實在太高，先前修鍊過諸般神級秘籍，現如今諸般武功的奧秘，放在他面前，實在是太過小兒科。
陰霜姬貴為魔門九天神王，屬於神將級別，能參閱《焚天噬地訣》前九卷；到日、月、星三宗宗主，便可參閱前十一卷；而到了副教主那一級，譬如「小魔君」夜羽色，便可再多參閱一卷。
魔門晉陞苛刻異常，單純以修為高低劃分，而參閱《焚天噬地訣》的許可權，又與各自所處等級息息相關。
至於他最後一句話，純粹是葉鋒被他纏得沒有辦法，隨口說了一句，你長得實在太丑了，我都不敢看，這架不用打，你就贏了。
空空擺了擺手，不耐煩道：「走走走，一個小屁孩，跟你說
葉鋒搖了搖頭，道：「我答應跟你打……比武，但不是現在。魔門大舉進攻南宮家，只要破了魔門這手棋，無論你什麼時候找我切磋，我都答應。」
不足弱冠，踏入先天九階，這已是逆天般的修鍊天賦，放眼天下，也極其罕見，而當今之世，三十歲前，不，四十歲前，成為宗師的，更是一個人都沒有！！
空空嗖的一下，從樹上跳了下來，不住打量葉鋒，道：「明明只是一個晚上，你怎麼變化這般大，怎麼可能呢？感覺實在太奇怪了。」
《焚天噬地訣》！！
玄武緩緩道：「葉檀越有所不知，法空確是出自貧僧門下，但八歲那年，空空師叔見他調皮好動，跟自己很像，心裏很是歡喜，就私下裡傳授他本門武功，等到師父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是以，法空也算是空空師叔的徒弟。」
「誰說的，你連幽天神王都殺了，雖然我也能打得過她，但畢竟沒有打過。所以咱倆武功誰高誰低，總得打過之後才知道。你不跟我打，難不成是嫌我長得太丑？哇哇哇……長得丑又不是我的錯，我也不想的啊。」
還真是敏感啊，自己修鍊這《焚天噬地訣》，也不知正道武林怎麼看，沒搞清楚之前，自己最好還是隱藏不說，就算被發現，也要來個死不認賬。
只要入了魔門，達到一定等級，能參閱《焚天噬地訣》的卷數越多。
空空從葉鋒身上跳下來，搖頭晃腦地嘀咕道：「難道真是我感覺錯了？」
葉鋒猛然睜開雙眼，這才發覺自己渾身早已大汗淋漓，也意識到，這「啵」的一聲清響，正式宣告自己已成功修鍊《焚天噬地訣》第九卷。
「哈哈哈，他娘的，跑？你跑得掉么？！」
空空瞧了半天也瞧不出個所以然，唰的一下，跳到了葉鋒身上，眯著黃豆般的小眼，道：「快說快說，你昨天晚上到底幹了什麼？不對不對，這幾天晚上，你都在打坐修鍊，那就告訴我，你在修鍊什麼武功秘籍……教我一下好不好？」
咻！
空空信以為真，還真以為葉鋒不接受他的挑戰是這個原因，他很傷心。
這魔門至高無上的寶典，確實不凡，也無邪門之處，而葉鋒修鍊此功，之所以如魚得水，簡單如砍瓜切菜，類似於張無忌九陽神功大圓滿，然後修鍊乾坤大挪移，但本質卻完全不一樣。
時間已經過去兩日，但是法凈、法明
至於完整版《焚天噬地訣》，唯有魔門教主有權修鍊，這也正是《焚天噬地訣》成為魔門象徵的根本原因。
「不打。」
法空少年時調皮好動，空空之所以心中歡喜，想必是想將法空調教得如自己這般，好陪自己玩耍，萬萬沒想到，法空成人以後，兒時調皮、好動的心性，消失地無影無蹤，反變得比同齡人跟成熟穩重。
正如畢加索超現實主義畫作，腳下是灰黃的、說不出名字的流體，天空也是流動的灰黃色，巨大的宮殿癱倒在地面，鳥兒也是線條般，四下一個人也沒有……
當夜，眾人都已歇息，葉鋒當然也歇息了，只是他歇息的方式比較特殊——打坐！
根據最新得到的消息，「葯廬」暫時還比較安全，尚未受到魔門的攻擊。
不過，法空心念如此堅定，縱觀地藏奇宮，恐怕也唯有空空能教出來了。
玄武、法凈、法明等人也被吸引，都將目光投向這邊。
汗，這妥妥兒又是一枚老頑童周伯通啊。
不，更準確的說法是……沒有時間的混沌世界。
葉鋒望著玄武，苦笑道：「玄武大師，還是你勸勸他吧。」
眼見就要抓到，葉鋒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豈料，正在此時，咻的一下，那星光卻驟然加速，葉鋒先是一呆，而是大怒，身體迸發出難以置信的能力。
葉鋒身體表徵明明只是先天九階，現在也仍然沒變，至於他究竟是怎麼擊敗幽天神王陰霜姬的，肯定只是利用『虹龍』、『虹蟲』的特性，而非是以純無力解決。
念至於此，葉鋒望向空空的目光便不由柔和了許多，拍了拍空空的後背，柔聲道：「放心好了，此次前往鼎山州，咱們一定能殺了柳隨雲和藏印縛，給法空報仇……」
葉鋒笑了笑，道：「哪有什麼改變，我怎麼沒感覺到？你想多了。」
實際情況是，他並沒有歇息，而是以打坐的方式，悄無聲息地修鍊最新得到的一門內功，卻又不是陰霜姬贈予的《八八六十四手虛空御劍訣》，而是摻雜其中的魔門聖典。
他驚奇的發現，有了《焚天噬地訣》作為基礎，陰霜姬絕學虛空御劍術修鍊起來，易如反掌，雖然後者也有自己的內功心法，可非但與《焚天噬地訣》不衝突，反而能
呼，總算是暫時忽悠過去了，葉鋒也放鬆地吐了一口氣。
地藏奇宮方丈空念大師，五十歲方才步入宗師境界；聖天儒門掌教道玄真人，四十八歲突破先天巔峰，成為聖天儒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宗師級掌教。
《焚天噬地訣》前七卷，只要他細細參詳一遍，立刻能剔除糟粕，直取精華，至於對旁人來說，突破較為困難的地方，在他身上，完全不成立。
正思索間，一雙黃豆大的雙眼忽然進入視野之中，嚇了葉鋒一大跳，這人，正是雙腿勾在樹上，身體倒掛的空空。
拉近，再拉近……那星光已近在咫尺！
待他再隨意翻閱《八八六十四手虛空御劍訣》，這才發現自己有些想當然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抓著滿頭銀髮，搖頭晃腦的，不住圍著葉鋒打轉走。
縱然是三大名門中，天下公認天賦最高的大日蓮宗宗主觀自在，突破先天巔峰，成為宗師級高手，也已經是四十二歲！！
葉鋒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他真沒這個意思。這一段，正是葉鋒、空空兩人之間發生的對話。
空空喜上眉梢，笑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柳隨雲、藏印縛那兩個兔崽子殺了我的法空徒兒，就算要打，我也總該宰了他倆……法空，我的徒兒啊……」
一言以蔽之：「越級修鍊，有害無利！」
……
主世界先天巔峰是「無化無形，無所不至」，實際上，再細分下去，還是有前期、中期、後期的區別。
茫然四顧，奮力疾呼，卻無人回應，有的，只是自己的迴音。
玄武、法凈、法明三人眉頭同時跳了一下。
……
他原本只以為《焚天噬地訣》分級依照權利參閱，不過是一種獎勵機制，也是將人區別開來，劃分為三六九等的途徑。
「為什麼不打？他們不跟我打架，那是因為他們不敢，還有就是他們實在太弱，根本不禁打。我師兄也不跟我打架，那是他武功太高，瞧我不起。你為什麼不跟我打？你又不怕我，難不成你武功比我高很多？我看也不見得吧？」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天下武功練到極致，根本原理大多相同，即便不同，也極其類似。
玄武還未張嘴，空空已經大叫道：「你叫小玄武也沒用，就算是他也勸不了，除非你答應跟我好好打一架，否則誰勸都沒用！！小葉子，我們來打架吧！」
待修鍊完第七卷，才發覺自己想多了。
順著這個思路聯想猜
這《焚天噬地訣》乃魔門至高無上的內功秘籍，總共分為一十三卷。「魔君」獨孤戈就是參透這一十三卷《焚天噬地訣》，方才具備問鼎大宗師的實力。
空空又突然哇哇哭了起來，悲切異常。
很符合他囂張、嘚瑟的狂笑。
不久之後，一行人終於趕到了「葯廬」，一切看起來寧靜、平和異常，但他們卻決沒料到，暴風雨竟會來得那麼突兀、殘酷。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葉鋒之前，也不是沒有這等修鍊通神之人，天下七位大宗師中，「劍道獨尊」凈散仙人、「劍聖」南宮絕、「刀皇」談無情、「魔君」獨孤戈，哪個不是擁有著彪炳當世的天賦？！
法凈、法明都是法空師弟，而這兩人又皆出自玄武門下；再者說，地藏奇宮「空玄法悟」排行，若法空是空空徒弟，僧號也該是「玄」字開頭啊。
法凈不禁好奇問道：「師叔祖，葉施主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
葉鋒不由翻了個白眼，已經懶得再吐槽，跟空空呆一起時間長了，他擔心自己也變得中二。
參悟武功奧秘的眼光，用一個詞來形容，那便是「高屋建瓴」。
那意思是……葉鋒已是宗師，亦或是接近宗師級的高手？！
「奇怪，奇怪……」空空摸著下巴，目光灼灼盯著葉鋒。
自幽天神王被葉鋒斬殺，幾人相見，得知彼此目的相同，隨即結伴趕往鼎山州，路途之中，空空一直叫嚷著要跟葉鋒打架，沒有一千遍，總也有九百九十遍。
自楚留香世界歸來，葉鋒已入半步宗師的境界，也正是中期先天巔峰，而現在，他修為再進一步，已是後期先天巔峰，距離宗師境界，只有一步之遙！
「啵」的一聲悶響。
一呼一吸，一個循環。
時間充裕，葉鋒、空空一行人也沒火速前行，而是白日行動，夜間休息，養精蓄銳，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時刻準備迎接來自魔門的挑戰。
空空大喜，麻溜兒爬了起來，瞪著那雙黃豆般的小眼，喜滋滋道：「你可不能騙人！小玄武，還有你倆，你們都給我作證，這可是小葉子自己說的。」
葉鋒並沒有意識到的是，那「啵」的一聲悶響之前，他體內忽然形成了一個拳頭大小、與體內真氣截然不同的金色「真氣」圓球，只是一閃而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