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卷 大唐雙龍傳
第519章 斬殺四大寇，初見商秀珣
懸空之中，他右手是一道七丈來長碧綠水刃，水刃超速旋轉，便如龍捲風一般，所到之處，皆是碾壓而過，所向披靡，這已經不是對敵，而是單方面的屠戮。
這人便是四大寇中排名第三的「雞犬不留」房見鼎。
不久之前，葉鋒解救婠婠，曾於獨霸山莊眾人身前斬殺曲傲幾個得意弟子。
……
但眾人卻是嗔目結舌，驚出一身冷汗，全都駭得呆住，只是一剎，曹應龍還有餘下二十個馬賊，竟全都斃命！或是眉心被點透，或是心臟、咽喉等諸多要害部位被洞穿……
葉鋒半句廢話也沒有，直接道：「從現在起，隊伍交給別人，你帶我前去解救商場主！」
「逃！快逃啊啊啊——」
當前領頭的有四個人，年紀在三十至四十歲間，形相突出，這便是橫行長江一帶凶名四播的四大寇：「寸草不生」向霸天、「雞犬不留」房見鼎、「焦土千里」毛燥、「鬼哭神號」曹應龍。
「這世上，最擅長騙人的東西，不是其他物件，恰好正是我們的眼睛。因為，即便它騙了你，你也無話可說。有時，很多事是需要用心去感受的。」
只聽叱叱兩下，鮮血四濺，向霸天、房見鼎已經被攔腰斬斷，噗噗幾聲悶響，兩人屍身已經摔倒在地，臨死那一刻，雙目仍兀自瞪大，既有震撼，又有疑惑。
眾馬賊早已耳聞飛馬牧場的場主是絕色美人，百年難得一遇，此刻再見才知究竟什麼才是聞名不如見面，商秀珣出現的一瞬間，除曹應龍外，餘下眾人盡皆眼前一亮。
神祗。
葉鋒雙目一眯，一個掠身，閃至飛馬牧場最前列，冷目一掃，最終將目光定格在這隊人馬的領頭身上，也即是適才號令飛馬牧場戰士突圍解救商秀珣的獨目壯漢。
但是，直到……直到現在，親眼所見，她才知道自己錯了！
葉鋒視若無人般，緩緩走向四大寇，向霸天原本就是個暴脾氣，雖然疑惑為何負責戒備的人沒有示警，但現下正怒氣衝天，哪還顧得了那麼多？
但是，有一點曹應龍卻可以肯定……那道真氣非但已消融于空氣之中，而且更是中途轉向，幾近是不分前後，同時將向霸天、房見鼎攔腰斬殺！！
商秀珣眉宇間閃過一絲果決，一咬牙，厲聲道：「住手！我們出去便是！！」
看穿這一點的，並非只有曹應龍一人，商秀珣同樣也已瞧出一絲端倪。
……
無可奈何。
曹應龍驀地瞪大雙眼，厲聲道：「不要——」
曹應龍一言不發地打開圓球，雙目一眯，突地冷喝一聲：「人來！油來！我數三聲，若是商場主再不識好歹，那便休怪曹某辣手無情，立即將這屋子燒
驀地電光一閃，驚雷炸響，天際登時變得煞白一片。此時日落西方，光線昏暗，但這一道閃電劈過，直照地四下宛如白晝。
至於一票馬賊全都聽得斯巴達，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精彩，曹應龍、毛躁哪裡還能忍得下去？
他話尚未說完，葉鋒頭也不回，伸手便是一點，金光一閃，立即洞穿了毛躁的咽喉，面上笑了笑，道：「抱歉，光顧著跟商場主說話，倒將這幾隻臭蟲忘記了，且等我將他們全都料理了再說。」
葉鋒望著商秀珣笑了笑，道：「在下葉鋒，見過商場主。」
原本心中還定有拖延計策，但怎麼也沒料到，曹應龍竟這般果斷幹練，一句話不提，先將眾人逼出木屋再說。
葉鋒笑了笑，道：「不必，我救你們，只因我開心……嗯，既然秀珣這般說了，那我就卻之不恭，隨秀珣去一趟飛馬牧場好了，說不得還真有事拜託。」
毛躁目光滴溜溜打量著商秀珣，陰陽怪氣道：「嘿嘿，商場主若是不從，那麼自今日起，飛馬牧場不論老幼，盡皆屠戮。當然，女人是不殺的，不過兄弟們舟車勞頓，四處流竄，常年見不到個像樣兒的女人，她們的下場定然……嘿嘿，還盼商場主三思，千萬莫要做令親者痛仇者快之事啊。」
……
房見鼎雙目一眯，獰笑道：「老四，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稍稍頓了一下，商秀珣再度躬身施禮道：「無論如何，多謝葉公子救命之恩。從今以後，葉公子但有所命，飛馬牧場必盡死力！」
只見他身材高瘦，唇上留了副兩撇八字須，作書生打扮，但背上卻又插著個塵拂，打扮得不倫不類。
「你這毛頭小子是誰？！還沒斷奶就敢管你爺爺的事？！」
這自然便是經過優化，葉鋒製造出來的『世界』！
說罷，臉上閃現一抹凄苦之色，轉過頭面向眾多下屬，卻已是毅然決然，厲聲道：「飛馬牧場眾兵士，今日之錯，全在於我。但對方想要我等束手就擒，卻是萬萬不能！」
他方才說罷，身側一個滿臉橫肉，額頭還長了個碩大無比肉瘤的大漢跟著狂笑道：「場主魯莽出戰，敗局已成，但若肯委身侍候我們，變成床上一家親，自然甚麼事都好商量哩。」
莫名其妙。
「誓死捍衛商場主！」
這一次不比先前向霸天、房見鼎之死，那時他們雖然也看不懂，但好歹瞧見葉鋒揚手了，可是這一次，他們卻什麼都沒看見。
慘白的光線中，不論是四大寇聯軍，亦或是飛馬牧場的戰鬥，全都瞧見此生再難忘記的一幕。
這一方小小的村莊，時間
眾馬賊登時鬨笑成團，猥褻淫穢話語便接二連三地說了出來。
這正是他們躲進木屋的根本原因。
這向霸天相貌著實醜陋，但身材卻是……更加教人不敢恭維：矮矮的個子，短短的手腳，腆著肚子，扁平的腦袋瓜兒好像直接從肥胖的肩上長出來似的。
商秀珣面頰微微一紅，躬身還禮，道：「見過葉公子！」
這種感覺，他生平也僅僅感受過一次，那便是面對「邪王」石之軒時！
這一批只有二十餘人，下馬之後，昂首挺胸，徑直入村。
算是正式打個招呼。
他名字叫做柳宗道，身居高位，飛馬牧場四大執事中排行第二。
叫囂聲此起彼伏，飛馬牧場年輕士兵們怒目圓瞪，義憤填膺，胸中熱血被商秀珣點燃，皆恨不得為其而死。而後便緊隨商秀珣之後，全都走出木屋。
顫抖。
緊接著，眾人便瞧見一個青衣公子挾著一個獨目壯漢，出現在眾人的眼帘之中，緩緩走了過來。
說話間，就在向霸天攻擊葉鋒上盤的瞬間，房見鼎揮舞起一對狼牙棒，橫里一擺，同時往葉鋒下盤攻去。
屋外，曹應龍已經開始數數：「一，二……三！放火！！」
商秀珣眉頭輕輕皺起，細細沉吟起葉鋒所說話語。
向霸天本能怒吼一聲，眾馬賊則是一愣。
過了片刻，又有一批甩蹬下馬，所有士兵見到這些人皆是肅穆敬禮，顯然是高級將領。
不論是飛馬牧場，亦或是眾馬賊，全都看傻了眼，大腦已經完全不夠用，根本看不清眼下是什麼狀況。
緊隨而來的，是嘈雜的腳步聲，二十餘人潑油。人人高舉火把，照得全村一片火紅。
獨霸山莊跟飛馬牧場又是唇亡齒寒的關係，獨霸山莊莊主方澤滔自是將所有事全都告訴了商秀珣，那時她並不如何相信，亦或是自覺方澤滔有故意誇大的成分。
葉鋒沖商秀珣聳了聳肩，笑了笑，道：「秀珣，你是否被嚇到了？」
房見鼎說罷，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道：「好一個床上一家親，房三弟這提議令人拍案叫絕。只是商場主還是黃花閨女，我自然知道她心裏是千肯萬肯的，只是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兒，肯定是不會應允的。三弟、四弟若真有這想法，也該屏退左右，私下裡悄悄說才是。」
她目光灼灼、複雜難言地瞧著葉鋒，心底的震撼並不比曹應龍少。
原本這不過是一個早已被遺棄的村莊，但今日卻顯得極其熱鬧，噠噠聲中，傳來無數紛亂嘈雜的馬蹄聲，一
四大寇中，餘下三者只算一般，但這曹應龍還算有兩把刷子，內功極其精湛。不論是屋內，亦或是屋外眾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不說四大寇，即便是飛馬牧場眾人也是面面相覷，怎麼也想不出，到了這般境地，還會有人前來救援，而且聽聲音就知道，對方決不是飛馬牧場任何一位高層。
葉鋒笑了笑，反問道：「秀珣你怎知我未曾動過？」
逃得越遠越好！！
這村莊雖早已被遺棄，但布局、機關卻是出自天下第一巧匠魯妙子之手。
飛馬牧場登時有人怒罵道：「卑鄙無恥！兩個打一個算什麼本——」
十里之外，一個布局精巧的村莊。
眼下已成死局，主動權完全握住四大寇手中，縱然以商秀珣之大才，也是無可奈何，想不出任何解決之道。打，是打不過的。逃，也是逃不了的。
商秀珣卻冷目掃了眾人一眼，厲聲道：「不可動怒！這是敵人的激將法，想要讓我等激出屋子！只消再熬上一時片刻，找到秘密通道便能安然離開！」
曹應龍只覺遍體生寒，頭皮發麻。
一個他們根本都看不懂的戲法！
驚悚！
只聽葉鋒冷笑一聲，淡淡道：「既然你們這麼想送死，那就早日送你們下十八層地獄好了。」
「卑鄙無恥！」
咚！
正在此時，葉鋒卻突地沖商秀珣洒然一笑，道：「光顧著說話，差點兒忘了，還有一件小事沒有處理。」
向霸天怒吼一聲，手中一雙奪命齒環，齊齊飛出，幻化出兩道青色殘影，直往葉鋒面門攻去。
話語更是淫蕩猥褻。
張目結舌。
而四大寇那邊，卻是只覺好一陣頭皮發麻，後背乍起一層白毛汗，不寒而慄。
商秀珣笑道：「我有眼睛，並且眼睛還挺好用的。」
商秀珣美目閃爍，亂了分寸。
商秀珣目光定在葉鋒身上，黑溜溜的眼珠轉了幾轉，原本也想開口詢問，卻突然記起獨霸山莊傳過來的消息，立即閉嘴，同時放鬆地大吐一口氣。
飛馬牧場中立即有人失聲喊道：「柳執事？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來？救兵在哪兒？」
「妖怪，他不是人，他是妖怪！！」
眾賊寇在村中立定，四個帶頭者，其中一人哈哈笑道：「鄙人向霸天，有些江湖朋友送了一個『寸草不生』的綽號，但那都是因為他們對本人不了解，方才生出的誤會。事實上，我實在是個愛花惜花之人，商場主如若不信，不妨親自一試，委身下嫁。不需多久，只要三日，保證會親自站出來糾正天下人這大錯特錯的想法。」
那些原本還在為葉鋒叫屈的飛馬牧場士兵，嘴巴忘記
橫行無忌、禍害一方的「寸草不生」、「雞犬不留」，就這麼輕描淡寫地被解決了？這也太……太簡單了點兒吧？
葉鋒能悄無聲息，不知不覺繞過外層警戒，說明此人並不如面上看得這般簡單，他擔心向霸天輕視葉鋒會吃暗虧，是以方才出手，意欲聯手，一擊搞定葉鋒。
……
他們的確應該震撼，同樣也應該疑惑的。
飛馬牧場等人皆是面面相覷，根本沒料到這個時候，葉鋒竟還有心思詢問部署問題，更沒有料到的是……自家場主竟他娘還真一板一眼，全盤托出！！
曹應龍心下驚駭，雙目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色彩。
緊接著兩人便簡單寒暄起來，竟完全沒將毛躁、曹應龍放在眼裡，乃至於飛馬牧場擊潰四大寇聯盟軍種種部署問題，葉鋒詢問，商秀珣倒也配合，竟是毫不遲疑，全都說了出來。
她心下已經徹底絕望。
「誰？！」
眾賊謾罵過後，已經開始攻擊屋子。
是的，他們根本不曾瞧見葉鋒有任何動作。但是……曹應龍卻死了，二十多個馬賊也死了！
但他們話語尚未說完，卻再也說不下去。
毛躁雙眼一眯，塵佛一擺，厲聲道：「小賊，你忒也目中無——」
屋外，四大寇城府最深的「鬼哭神號」曹應龍，雙眼似開似閉，聽得這聲清響，驀地瞪大眼睛，右手運起內功，使出一招燕子三抄水，立即將那個金色圓球納入手中。
屋內眾人，三執事陶叔盛聞之，眼睛不由眯了眯，寬大的袖袍里，右手飛速寫下幾個字，放進一個設計精巧的圓球中，趁著眾人尚未察覺之際，虛指一彈。
所有人屏住呼吸，瞠目結舌，驚駭難言地瞧著那青衣公子，這一刻，在他們眼中，他已是等同於雄偉神祗般的彪悍存在……凡人豈可與仙爭鋒？
只見暴雨之中，一個青衣公子傲然而立，身距地面一丈有餘，而那些豆子一般，傾盆而下的暴雨，卻始終未能落在他身上，早在距離他七寸便徑直彈開，順流而下，就似披上了一層雨水做的衣服。
他表面上是四大寇之首，但實際上卻是「邪王」石之軒的弟子，武功不凡，眼力更是毒辣，他自然瞧出適才葉鋒輕描淡寫的一揮，一道無形真氣傾瀉而出。
商秀珣杏眼一瞪，直氣得酥胸上下起伏，波瀾壯闊，更添一把火，直瞧得眾馬賊渾身燥熱。
下一刻！
得救了！
隨後，那道無形真氣卻消融于空氣之中，以他眼下的修為，根本無法捕捉，緊接著那道真氣再出現時，向霸天、房見鼎兩人已經被斬殺。
第一次見
向霸天瞪大眼睛，兩道淫邪之色自其雙目射出，不住搓手道：「乖乖，原來商場主竟比傳聞中還要美一些，本人若不拯救美兒人，那可真是天理難容。你放心，只要有我向霸天在，便誰也動你不得！」
因為他們只瞧見葉鋒輕輕揮了揮手，他手上的動作，全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沒有一絲一毫的模糊，但四下並無任何變化，可下一刻，向霸天、房見鼎兩人卻是立即斃命。
「誓死捍衛商場主！！」
商秀珣淺笑點頭，隨即開始清理人馬，趕回飛馬牧場。
下一刻，『世界』效應消失，一切恢復。
雨季天氣，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天氣又復歸晴朗，晚霞映天。
商秀珣等人出了木屋，立即被四大寇人馬圍住。
葉鋒擊殺向霸天、房見鼎兩人之後，也並未釋放氣機，但曹應龍心頭卻只有一個字，那就是——逃！
頃刻之間，四大寇聯盟軍土崩瓦解，作鳥獸散，慌不擇路地逃竄開來，唯有飛馬牧場那些人，不知對方究竟是敵是友，又有什麼目的，只能全神戒備。
跟四大寇那些流賊不同，不論是獨霸山莊，亦或是飛馬牧場的戰士，皆是經過千錘百鍊，訓練有素的，但這一刻，所有人卻不由心悸，身體情不自禁顫抖起來。
說話這人自然便是四大寇中排行第二的「雞犬不留」毛躁了。
眾賊寇哈哈淫笑起來，什麼猥褻話語隨之而來，直聽得屋內飛馬牧場等人怒不可遏，更有一些年輕氣盛，傾心愛慕商秀珣的年輕男子恨不得立即衝出去廝殺。
柳宗道也是一號人物，知道眼下情勢危急，容不得半點兒猶豫，當機立斷，根本不問葉鋒身份目的，立即將隊伍交給其他人，自己則一馬當前，領著葉鋒前去商秀珣被圍村莊。
咻！
房見鼎立即跟著道：「若論對這女兒家的心裏揣測，終究還是毛二哥技高一籌，分析地透徹明白。」
屋內飛馬牧場的人立即慌了神，不知所措，有人道：「商場主，現在怎麼辦才好？」聲音中透著一股驚懼意味。
叱！
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簡直堪稱鬼神之能！！
房見鼎嘿嘿笑道：「當然，前提是你要陪咱們幾個兄弟好好耍上一耍。」
正在此時，啪啪啪幾個巴掌聲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傳來：「你們便是那什麼向、房、毛、曹四大寇么？」
三執事陶叔盛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急切道：「場主，現在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