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塵封的國度
第二十一節 亡者之舟
「怎麼了？」蘭斯開口道。
至於船艙內部，則必須深入查探才行。
……
突然間，他的身旁傳來一個小男孩的笑聲。
「亡者之舟？不是賢者之船？」朵拉的臉色微微一變。
「這是賢者之船？」
嘻嘻、嘻嘻……
啪地一聲，船艙門自動關上。
「這艘船，有點古怪。」薩克拉低聲說。
「沒什麼。」瓦萊麗手裡提著一盞油燈，「剛剛蘭德里可能出現了一點幻覺。」
船長室里，一個半透明的影子歪歪斜斜地從角落裡浮現出來，那是一個老人的形象。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手裡的油燈突然一陣搖晃！
很快的，蘭斯的眼前，一個完整的三維模型建立完畢。
「啊？」朵拉愣了一下。
蘭德里和瓦萊麗也是一副戒備的樣子。從來沒有一艘船在視線上擁有這樣的衝擊力，剛剛一出現就讓人忌憚不已。
「五個人……」蘭斯搖頭道：「我們的確是五個人。」
黑暗的房間中，唯有瓦萊麗手裡的油燈發出黯淡的光芒。燈光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映出眾人不一的神色。
「不知道要在海上漂泊多久，我們去艙室里看看。」
陰森的船長室里，頓時縈繞著這種詭異的歌謠聲。
他總覺得有點不對。
「什麼話？」蘭斯問。
他們尋著聲音的來源跟了過去，很快就在底倉發現了蘭德里一行人。
……
「你確定真的沒有問題嗎？」蘭德里嘟囔了一句。
「別的我不知道，這艘船可不是什
「好了！」蘭斯突然上前一步，詢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底艙之中，氣氛頓時變得陰冷起來。就連一直表示得很不屑的瓦萊麗也有點蹙眉。
船隻通體在蘭斯右眼裡緩緩旋轉著，正常的地方都用綠色標註出來，超聲波掃描出現障礙的地方，則是一片漆黑之色。
「黑蝙蝠，開啟！聲波定位檢測，給我建立這艘船的模型！」
「你說的也太滲人了吧？」朵拉雙臂環抱，似乎是有點發寒。
耳旁海風漸漸嗚咽，那歌謠時而響起，時而隱沒與波浪濤聲之間，捉摸不定。
蘭德里感激地看了蘭斯一眼，躊躇道：「那是一個小女孩，穿著紅色的衣服，在黑暗裡特別顯眼，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她。」
他們也試著打開船長室的大門，但是發現除非使用暴力手段，否則就是徒勞無功。
「有什麼發現么？」朵拉走了過來。
甲板上，朵拉喊了幾句，蘭斯也只能收起這些心思，快速登船。
「當時就是這樣的景象，沒有錯。」蘭德里苦笑說：「我還聽到了她在反覆念叨一句話。」
似乎是感應到了五名巫師都登上了船隻，登船板自動滑了上來，一陣微風鼓動，船兒漸漸離港，駛向那茫茫大海。
船隻的龍骨上掛著骷髏也就算了，鷹眼反饋回來的信息顯示，整艘船的外部，竟然都是掛滿了一塊塊的
蠻巫師沉默地搖了搖頭。
一聲尖銳的叫聲從底艙傳來，那是蘭德里的聲音！
「嘿嘿……」半透明的老人低聲哼著小曲兒：
說罷她還露出了一絲鄙夷之色，似乎在說一個大男人居然這麼大驚小怪。
「嗯，船隻改變了方向。」蘭斯和朵拉在黑暗的過道中走著，突然感應到了船隻的異動。
「我也感覺到了，可能是自動前進的路線吧。」朵拉快速問：「你剛剛說的亡者之舟，又是什麼意思？」
「小女孩？」蘭斯眉頭微微一皺。
……
模型顯示，這艘船看上去並無不妥，至少甲板上沒看到什麼問題。
一旁的瓦萊麗嗤笑一聲：「哪有什麼小女孩？底艙就這麼大，你仔細搜一遍就好了。」
朵拉聳了聳肩，表示她也不能保證。
船舵在船長室里，但是眾人卻無法進入，因為這個艙室是密封死的。
眾人站在甲板上，眼看著船隻自動駛離了碼頭，這才緩過神來。
老人低聲哼著小曲，突然握住陳舊的船舵，大幅度地扭轉了九十度。
「燈籠好像掛反了……」
燈光一閃而沒，底艙里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蘭斯沉吟了片刻：「沒什麼問題，可能是我剛剛眼花了。」
傳說中的賢者之船，擁有最純凈的光明法術保駕護航，可以搭載著有賢者潛質的人橫渡黑暗之海；然而眼前這艘船，不
蘭德里握拳道：「反正我就是親眼看到一個小女孩站在那裡，然後她突然……突然對我笑了一下，我當時還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艘船上會有小女孩呢？我剛想走過去看看，她就用自己的右手，把自己的眼睛珠子給挖了出來——我才嚇了一跳。」
「五個人，皮囊香，剁掉骨頭能做湯。」
朵拉點了點頭：「應該是如此，那本書上記載，賢者之船上的確沒有任何人。這艘船本身就是一件魔化物品，可以搭載我們抵達彼岸。」
鷹眼的視覺數據加上黑蝙蝠的超聲波掃描定位，讓這個模型非常精確而完善。
「我和薩克拉都和你站在一起，如果你真的看到了什麼東西，為什麼我們都沒有看到？」瓦萊麗懶洋洋地舉著油燈說：「薩克拉，你看到什麼了？」
船隻立刻往大海深處傾斜過去。
甲板上空無一人，黑色的風帆宛如海盜船一般吃的滿滿的，伴隨著無聲的海風向岸邊靠了過來。
「我、我的臉上有什麼問題么？」朵拉有些驚疑地問。
蘭德里氣的臉色發青，他緊握拳頭，怒道：「老子可不是上面膽小鬼……」
「的確如此。」蘭斯露出一絲苦笑：「我們可能有點麻煩了。」
瓦萊麗和薩克拉立刻跟上。
「這是亡者之舟。」
蘭德里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驚駭的神色，猶豫了一會兒，緩緩
一種寒意湧現在眾人心頭，他們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身子。
迷途者碼頭上的燈籠一陣燈光閃爍，繼而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左側船舷的登船板自動滑落下來，似乎是邀請眾人上船。
「這艘船上難道沒有人嗎？」蘭德里大聲地說：「這是一艘單純的魔法船？」
「我只相信我自己親眼看到的。」蘭斯冷冷地回應。
朵拉也有點猶豫，伴隨著船隻的漸漸接近，她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不是幻覺！」蘭德里漲的滿臉通紅，好像是和瓦萊麗辯解很久了。他的唾沫星子飛濺，強調說：「我真的，我真的看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我被嚇了一跳。」
蘭斯在心中暗暗命令道。
「沒什麼意思，這艘船的名字而已。」蘭斯平靜地說：「我懂一點深淵語，這艘船的船舵上寫著這樣的名字。」
只見蘭斯緩緩轉過身來，他的臉彷彿被一股怪異的力量拉得極長，五官完全失去了比例，嘴巴一開一合地說：
「奇怪，剛剛我掛上去的時候，明明沒有問題的。」
蘭德里招呼了一聲，第一個推開通往艙室的門，往裡面走了進去。
嗚嗚的聲音響起，船隻漸漸靠岸。
「五個人，皮囊香，剁掉骨頭能做湯。」
蘭斯是最後一個，他沉吟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迷途者碼頭上的燈籠，突然醒悟過來：
「大家小心！」
漆黑的海面上唯有燈籠的橙黃光芒籠罩著那艘無聲前進的船隻。
蘭斯眉頭緊皺
「嗯，我也覺得不太舒服。不過應該不會出錯吧，我們都是按照我的先祖留下來的辦法做的。」朵拉說。
「這艘船有點不對。」蘭斯沉聲道。
一行人在甲板上四處檢查了一下，蘭斯注意到，這些甲板保持的非常乾淨，並沒有普通船隻的開裂、長滿青苔等現象。上面的棕色的漆彷彿是今天剛刷上去的，光滑無比。船頭船尾，該有的事物一應俱全。
蘭斯本能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立刻開口提示。
船隻由遠而近，歌謠漸漸變得清晰起來。蘭斯加強了視力，仔細地掃描著船隻的每一個角落。
啊！
朵拉立刻身子一震，回過神來。
瓦萊麗冷哼道：「這是他自己的幻覺，當然知道我們是五個人咯。」
「我們走吧。」朵拉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第一個踏上了甲板。雖然眼前的這艘船和祖先典籍中記載的不一樣，但是應該沒什麼問題吧，自己的方法和程序都是正確的。
眼前的蘭斯頓時恢復了正常的模樣，還拿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她。
……
「眼花了？」朵拉有點懷疑。
蘭斯卻站在了船長室側面的玻璃外，久久沒有離開。
他剛想往那邊走去，誰知道右腳突然被絆了一下！
「嗯，我們邊走邊說。」蘭斯最後看了一眼船長室內部，最終和朵拉一同矮身進了船艙。
剩餘的人很快跟上。
「蘭斯先生，你該不會真的相信他說的話吧？」瓦萊麗輕蔑地問。
那陣詭異的歌謠，早已在不經意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