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塵封的國度
第九十四節 黑暗之門
說道這裏的時候，嵐的臉上閃過一絲恐懼之色。
這種集體意識類似神祗，但是不如神祗獨立，因為它是依賴於每一個個體而存活的。
就在這個時候，扒著被子一角的嵐怯怯地問：「少爺……我、我可以把衣服穿上了么？」
「別動，我要檢查一下你胸口的魔力池。」
……
蘭斯斜眼看了看她，這小女人根本沒有穿衣服的樣子嘛！
「不可能！安度蘭這個老狐狸最多疑，這麼貴重的東西，他一定會放在身邊，而且是別人碰不到的地方。」
在這個過程中，蘭斯一直在盯著她。令他感到欣慰的是，自始至終他都能感應到血契的存在，他對嵐的約束一直沒有被解除。
再加上她那嬌滴滴的語氣，可憐兮兮的表情，實在讓人獸性大發。
「這麼說來，真神之血的確就是艾諾丁元素使的核心血脈？」
入夜時分，蘋果莊園。
「我能從潘多拉那裡獲得了這麼多力量，已經非常知足了，多謝您的恩賜。蘭斯先生……」
蘭斯推開一個小房間，鷹眼和黑蝙蝠齊齊發動，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暗門之後，才回頭問道。
嵐立刻解釋了一番。她了解到，在這個集體意識之中，子意識之間也有層次的。
她的身體其實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在蘭斯大量的藥物滋補恢復之下，基本上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只不過這種巨大的痛苦，對人類的精神造成的衝擊力是很大的，需要一次良好的睡眠來恢復。
其餘的人可不敢含糊，二級巫師的氣息不可能作假，他們雖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當下幾人一鬨而散，齊齊退出了安度蘭的別墅。
在和潘多拉的交流當中，嵐了解到，這是一個新生的族群意識集合體。用潘多拉的原話來說，她現在正處於【二級進化階段】，需要大量的新晉血脈者，才能將這個意識集合體推向第三個階段。而一旦進入了第三階段，她就能獲得更大的自主權，其力量也將完全實質化，到時候想要哄騙潘多拉恐怕就不太容易了。
二級巫師！
LV1：腐蝕之球、酸液濺射、次級毒素中和、虛弱術、法術強效、潘多拉冥想術。
「這是黑門會一直積累下來的財富，大家各取一份，然後儘快離開這裏吧。」
「你……你……你怎麼？」安度蘭吃驚地看著嵐，後者肆無忌憚地釋放出了自己的氣息！
那是一幅油畫之後，蘭斯之前用黑蝙蝠掃描的時候，沒有察覺到異常。第二遍仔細檢查的時候，
當然了，黑澤地的一級巫師普遍比費倫多爾來的富有，也是原因之一。
蘭斯想了想，提問說。
「有利有弊啊。」蘭斯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蘭斯微微頷首，嵐的血脈能力的確強悍，連神明都能欺騙，如果不是自己和她的本體簽訂了血契，恐怕早就被這個小女子騙的團團轉了。既然潘多拉是一個族群的意識集合體的話，那麼自然不會擁有太高的智商的，嵐哄騙她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嵐臉上一紅，看著蘭斯高大的背影，心中突然變得踏實了許多。
蘭斯顯得很有耐心，他抬頭問：「發泄完了？感覺如何？」
過了許久，蘭斯才淡淡地說：「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得到了什麼了么？」
嵐在他身後，如此回答說。
收穫了這一筆財富之後，蘭斯並沒有立刻離開。
強大的法術因子正在不斷匯聚，從法杖上的符文來看，應該是一個典型的召喚符文。
「不知道該幹什麼就干好你的本職工作。」蘭斯不客氣地拍了拍小侍女的屁股，快步走了進去。
他緊緊握著自己的脖子，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嵐肯定道：「應該是如此，在成為潘多拉的一部分之後，我和她聊了一段時間，從她嘴裏套出了不少話來。她的意識非常機械，而且很幼稚，雖然看上去高高在上，不容置疑，但是被我一哄就相信了。」
「黑暗之門……」
「據說等到潘多拉進化到完美階段，這個集體意識將會吞噬掉我們所有人的子意識，成為一個至高無上的生命體。」她的身體微微有些發抖：「到時候，我們就真的成為了潘多拉的一部分了。」
「你、你……」安度蘭渾身無力地癱軟下去。
三秒鐘之後，大廳里只剩下嵐和安度蘭兩個人。
「是你！」
嵐注射了真神之血之後，就變成了這種大型生命集合體中的一個子意識，擁有一定的獨立權，但是依然聽從那個集體意識的調遣。而那個集體意識，名字就叫做【潘多拉】。
說罷，他的法杖尖端猛地亮起了一陣明亮的光輝。
「因為很空虛……我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她茫然地說。
安度蘭更是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那個聲音他自然非常熟悉！
狐狸的資料庫中，關於艾諾丁元素使的一些記載都表明，這種神秘而強大的族群的確擁有一種類似集體意識的存在。
密室中空空蕩蕩
安度蘭猛地轉身，死死地盯著燭火旁的陰影。那道筆直的陰影突然開始扭曲起來，一個黑色的人影突然從陰影里跳了出來，赫然是今天早上被他打的遍體鱗傷的嵐！
而這個新生的意識集合體，大約由十幾萬的血脈者子意識組成，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想嵐這樣注射了某一支艾諾丁元素使族群的血脈的人。他們從血脈中獲取了強大的力量，同時也融入了潘多拉的身體中，成為整個龐大意識的一部分。
然而下一秒，在嵐蔑視的笑容之中，安度蘭突然心中一痛，法力立刻凝聚。
嵐甜甜一笑，頓時將自己看到的東西全部說了出來：
「許可權？」蘭斯有些好奇。
他想了一會兒，腦海里漸漸有了一個方案的輪廓。
剎那間，在場的人臉色齊齊變得刷白！
嵐能擁有三級許可權，是一個意外之喜。但是蘭斯是否就可以放心地批量製造聽命于自己的潘多拉血脈大軍了呢？
這些財富加在一起，差不多是有一萬塊魔石！
「安度蘭叔叔，你知道我現在心中在想什麼嗎？」嵐輕輕踱步上前，眉眼之中帶著一絲笑意。
她的目光越過蘭斯，看向了一旁的地上。一共十二名黑袍巫師的屍體，一個不漏地躺在了地上。
小侍女頓時恨得牙痒痒。
LV2：陰影斗篷、血液凝固、寒霜刃。
答案也是不確定的。如果真的要製作出一批由凡人轉化過來的巫師，他必須將這股力量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不然為他人做了嫁衣，那就鬱悶了。
「別說了！」安度蘭憤怒地大喊：「你這個賤人，你不是想替你父親報仇嗎？那就來吧。」
這對眼下的嵐來說，無疑是最樂意看到的東西。
他坐在了嵐身邊，雙目直視她的眼睛，斬釘截鐵地問道：「告訴我，潘多拉究竟是什麼？」
了解到潘多拉的本質之後，蘭斯開始思索起來。
黑門會中雖然都是一些一級巫師，但是他們聚集起來的財富可不少。除了那筆安度蘭拿出來和眾人平分的錢財之外，蘭斯還在別墅的一間密室里找到了更多的財富。
蘭斯只能聳了聳肩：「好吧，那我們再搜一遍。這一遍要是還找不到，我們就離開。畢竟這裡是白銀之光的地盤，如果讓他們查到是我們滅了整個黑門會，恐怕會有點麻煩。」
更重要的是，這個法術並不會立刻將敵人殺死，而是一點一點
嵐沉吟片刻，輕笑說：「那是一個我說什麼、她就信什麼的大笨蛋。」
她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紅，眼中卻是有些得意。
安度蘭猛地舉起法杖，面色猙獰的對準了嵐：「假的，一定是假的！我不信，你這個賤人怎麼可能先我一步成為二級巫師？」
噗！
嵐點了點頭，補充說：「不過一旦出現了一名四級許可權者，我對他們的約束力就會被轉移到四級者身上，我自己也必須聽從他的命令。」
就在這個時候，嵐又補充說：「對了，我還從潘多拉那裡騙到了一個三級的許可權，可以命令任何三級以下的潘多拉血脈攜帶者。在我的感知之中，整個黑澤地附近大約有四五個潘多拉血脈攜帶者，他們都是只有一級的許可權。」
「少爺。」
他向四周張望著，可就是找不到嵐的藏身之地。
安度蘭嘆息說。
首先，她從一個毫無法力的凡人，直接飆升為一名二級巫師。她的魔力直接來到了167點，比之前蘭斯在灰眼教徒基地遇到的福里蘭德還要高不少。
嵐的聲音中略帶一絲哀傷，在蘭斯耳旁響了起來。
「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我決定先解散黑門會。」
蘭斯微微蹙眉，他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種情況。不過嵐旋即又打起了精神，強顏笑道：「不過沒關係，那個時候距離我還很遠呢！至少也得幾百年以後了，我應該早就不在了吧。」
連續八次注射真神之血，帶給嵐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其他人都可以走，只有你安度蘭，不可以。」
他心中如此想到。
其次，她獲得了三個二級巫術和六個一級巫術。這樣的法術數量，在注射了真神之血的人中也是最多的，因為她進行了多次注射，直接逼出了自己身體的極限，再加上蘭斯的幫助，才能達到這種效果。
這讓蘭斯感慨，殺人奪寶還真的是財富增長最快的方式。自己替勞克倫賣命，都換不到這麼多的魔石。
嵐睜開雙眼，眼睛無比明亮，她起身坐了一會兒，然後閉上眼睛，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
因為這並不是黑門會中價值最高的東西。
然而以上這些數據，都不是蘭斯最關心的。
「除了安度蘭以外的其他人，都可以走了。」
嵐說的每一句話，蘭斯全部都仔細地記錄了下來。她從真神之血中掌握的巫術分別如下：
像嵐這種剛剛蛻變完成後就有三級許可權的，基本上是少之又少。比如費倫多爾那名
「當初安度蘭殺害了我父親，就是因為這件寶物。」
如果可以批量製造的話，憑藉手裡的那些資料和現成品，蘭斯恐怕可以很快製造出一支二級巫師小隊來。但是現實卻不是如此，在進一步了解潘多拉之前，蘭斯是不會嘗試給其他人注射真神之血的，不然就等於憑空製造出不受自己掌控的灰眼教徒來，對自己一點好處也沒有。
剛剛經歷過生死痛苦的嵐一覺睡去，一直到傍晚時分，才悠悠醒轉。
大門打開，嵐從裏面走了出來，看上去非常疲憊。對她來說，維持這個二級巫術這麼長時間，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表面上是緊緊抓著被子，但實際上卻是有意無意地將被子里的春光漏了一些出來。
「三級許可權……你的意思是，只要是三級以下的許可權者，對你都必須言聽計從是么？」
第三點，在法術強度上，嵐也比福里蘭德強的太多。根據蘭斯的估計，福里蘭德大概注射了三到四次的第一代真神之血，便達到了那樣的水準；而嵐注射了八次真神之血之後，蘭斯檢測到，她的二級巫術法術強度約為正常巫師的六成，而一級巫術的法術強度則是八成左右。
推開油畫背後的機關門，便露出一個黝黑的密室來。
「害怕？」
「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是不是不在這座別墅里？」
「這一次，我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人雖然暫時離開了，但是不一定會放過我們。」
蘭斯哼了一聲，突然傾過身去，一把掀開了被子，在嵐的驚呼聲中，左手結結實實地按在了她的胸脯上。
主僕二人立刻對這棟別墅再次展開了搜索，而這一次，果然讓他們找到了一處之前被忽視的地方。
嵐的聲音突然從一旁的燭火邊緣傳來。
靜謐的大廳之中，已經有黑門會的巫師暗自使用了幾個偵查法術，但是這些法術都是無功而返，他們找不到那個聲音的來源。
嵐依然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安度蘭站在屋子中央，看著地上的那兩具屍體，痛苦地說：「這是我們黑門會成立以來，遇到的最大的難關。」
蘭斯頓時愕然。
於是漆黑的蘋果莊園之中，連續響起了一聲聲忽高忽低的慘叫聲。
蘭斯眯著眼睛問道。
嘎吱！
……
她看著靜靜地站在門外的蘭斯，低低地喊了一句。
……
一棟燈火通明的別墅中，所有黑門會的巫師齊聚一堂。
而嵐的蛻變，就
他徹底懵了。
安度蘭更是瞪大了雙眼，他的腦袋已經有點轉不過來了。嵐明明是一個沒有任何才能成為巫師的凡人，怎麼突然就變成了一名二級巫師了？
嵐面色森然道：「如果換了我，我一定會將他折磨致死。」
「看起來血法術在禁制方面不比血脈來的差啊，畢竟是強大的血法師……」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蘭斯冷冰冰地來了一句：
「畢竟你是我最親愛的叔叔啊。」
其餘的人都是沉默不語。一名二級巫師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他們不得不這麼做。
……
又比如安吉拉，那個綠妖精在注射了二代的真神之血之後，也一躍成為了三級許可權者，所以根本不聽基地里二級巫師的調遣，只有牧首留下的一種特殊手段可以制約她。
嵐眼中的笑意更加濃郁了，【血液凝固】這個法術強度十足，而且釋放起來一點跡象也沒有，用來偷襲再合適也不過。
「以後不用這麼見外了，叫我少爺就好了。」
「我在想，少爺把我那親愛的堂哥殺死，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這樣的效果，無疑是非常驚人的。等於蘭斯在短短一天之內，製造出了一名二級巫師，而且這名二級巫師和其他人不同，根本不受潘多拉的制約，完全聽命于蘭斯自己。
他們的感知之中，附近根本沒有任何人！
在最關鍵的時刻，法術鏈條出現了問題，魔力供給不上，立刻出現了巫術反噬，將安度蘭震得連連咳血。
「感覺？」嵐的眼中突然流露出一絲茫然之色，她苦笑說：「感覺很害怕……」
慘叫聲一直持續了足足半個小時，才終於斷絕。
這個聲音出現的如此詭異，讓所有黑門會的巫師都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這些法術的效果還算不錯，蘭斯非常滿意。嵐的身體的確是注射真神之血的絕佳材料，也只有曾經身為月琴女神預備選民的她才經受得起這種狂暴的血脈不斷地衝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同為血脈二級巫師的福里蘭德，一天之中總共只能使用三個法術。而嵐則不同，對於一級巫術，她可以反覆使用，一直到魔力枯竭，唯有二級巫術，每天每個二級巫術只能消耗一次。
在多元宇宙之中，生命存在的形式多種多樣，大部分的生命都是單獨存在的個體；但是仍然有少數生命，其個體之間有著密切的聯繫，這些個體的意識通過某種神秘的儀式匯聚在一起，會誕生一個介於虛無和實體之間的【集體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