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大破滅
第五百二十二章 分割
尼拉克在靜思著，對月亮成為冥河之主的使徒，他並沒有阻攔的意圖，冥河的意思，他也很明白，拉攏他，同時也讓他有所顧忌，對有些禁忌的事情，碰都不要碰。
突地，一陣天地崩潰般的劇烈震動，將他驚醒了。
妮可那邊有青魂守護，一般也無大礙。
嗯，讓迪斯之手也與妮可完全共享吧，暗影和青魂聯手，只要妮可不出主大陸，想來也是沒問題的。」
夜之星空，尼拉克也全神沉浸於神格法則的運轉中，近半年的時間過去了，他的意志與突飛猛漲的幽冥法則，已經大致契合，神格中每一道流光的閃動，基本都在他的意志掌控之中。
這幾個月來，本體以此在凝結無情之心，他則因此更清楚地認知自我，意志與幽冥法則結合的更為緊密。
時間飛速地流逝著，一轉眼，又是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若是你們，我能否還是無情……」
不過夜之長河是夜之王沉眠的空間，那裡無需安置，只有巨人遺族繁衍的夜之大陸，才有讓夜之王動手的可能。
對一個才勉強擁有八級力量的女孩出手，還是親自出手……便是與尼拉克交惡，想來主神也是要些臉面的。
「果然如此！」尼拉克會心一笑，不過心中又微有一些疑惑……夜之王會如此輕易就放棄嗎？
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若是遭遇到必須抉擇的時候，對任何人我都能做到絕對的無情。
沉吟了一下，尼拉克還是選擇了保持原狀……尼雀位面是中立位面，月亮不是到處亂跑的人，有尼拉克交給她的幾個心腹僕從，基本的事情，月亮都只需要做
靈魂一致，本體對本心的拷問，對他的觸動也是同樣大。
「應該是夜之大陸。」似是自言自語，尼拉克喃喃地說了一聲，能動搖夜之星空根基的，應該只有夜之長河和夜之大陸。
這是靈魂對本心的拷問，一切的反應，都源自尼拉克最真實的本心。
「你的心思倒是敏銳。」似是聽到了尼拉克的聲音，灰光閃了一下，冥河水珠中一道意志波動，直接泛到了尼拉克的靈魂之中，「夜祖這是強行將夜之大陸，從他的神國中分割出去。」
那就只有暗黑，毀滅，還有原罪，不過按地祖所說，暗黑他們似乎也親自對五祖動手了……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冥河之主沒有直說，不過自他的語氣中，尼拉克隱隱有些猜到是哪些人了……能讓冥河之主都慎重的，又曾給夜祖當年之痛的，應該也只有那些人了！
「再過些時日，等我建起神國，這冥河水珠便能送到你手中了，只要成為冥河之主的使徒，有些人便是對我有想法，也不好主動對你伸手了。」
短時間之內，尼拉克並不准備讓妮可離開主大陸，若非月亮已經掌控了萊溫商會，而且在她的掌管下，萊溫商會的發展還相當不錯，尼拉克甚至想讓月亮也暫回主位面避一避風頭。
突地，尼拉克心中一動，他有些明白夜祖依仗的是什麼了，同樣，他也有些明白冥河之主為什麼會不看好夜祖了！
本體外面，夜王精血所凝的血球則又小了一大圈，不過看上去，仍然和湖泊差不
我也算是真正加入冥界了，幽冥神殿的來歷已經不是問題，而且克蕾還是冥王神殿的掌控者，再加上與妮可相鄰的是遺忘神殿，遺忘守護者勒特也算與我熟識了，一般情況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
「暫且不想這些事情了，一切順勢而為，該如何做，就如何做。
對此，尼拉克沒有絲毫的抵觸，無論是他，還是月亮，能寄存在冥王和冥河的麾下，都是現在最好的選擇，也只有冥界這兩個巨頭，才有資格護住他們。
搖了搖頭，尼拉克的靈魂中卻沒有對不起的慚愧，捫心自問，他確實永遠不會對月亮她們下手，但若是涉及最根本的底線，他也無法做到完完全全，毫無保留的付出。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這具分身真正融入冥界，赫雷達森的位置，我會儘力拿下。」
「這就是我的本心嗎……
至於本體，只要不直接暴露在主宰的眼中，想來也沒人能察覺到異常。
藉著夜之王要安頓遺族之心，冥河之主此時正可以提出一些條件，甚至這條件的大體內容，尼拉克都能猜到一些。
即使是這極少數的幾個人，我雖永遠不會對你們下手，但若涉及到最根本的底線，我也很難將性命，以及與性命同等重要的東西，完完全全地交到別人的手中。」
滄桑源自本源，無情源自本心，鋒冷則是因為無情，而生出的絕對冷靜，這是尼拉克本心意志最真實的氣息。
在本源意志持續不斷的侵蝕和纏繞中，這晶瑩之光還在緩緩，而又堅定地向外擴散。
最重要的是，尼拉克還有兩大分身隱在那邊，除非主神級的力量親自對月亮出手，否則尼拉克要帶她離開，還是輕而易舉之事。
「我會竭盡全力，但我很難……不，我恐怕不會……不，是有些條件，我必然不會接受。」
應該說，夜之王能有機會重結無畏之心，這是冥王和冥河為他爭取來的，這事一過，冥王和他之間基本已經兩清。
「光明之主那邊不可能，夜祖若是過去，必然會被再次打碎無畏之心，冥王也沒有再救他的可能！
「若是有人以你們來威脅我，我又會如何……」
本源長河中，在本體不斷拷問本心的過程中，那最晶瑩的流光，已經心臟中央佔據了一拳之地。
「他自然不會如此輕易就放棄！」似是察覺到了尼拉克心中的疑惑，冥河之主也笑了一下，「他給我的承諾是不會去找你，不過你主動找他，或者有些人迫使你去找他的話，就不在他的承諾範圍了。」
冥河之主是整個冥界的根基，連那十一主神的神國都是在他的身體上開闢的，他要穩定被分割出來的夜之大陸，倒是輕而易舉之事……尼拉克心思一轉，也笑了，「想必夜之王答應了您的一些條件吧？」
「有些人？您是指？」略過主動找夜之王，尼拉克留意到，冥河之主提到有些人的時候，他的意志也略略凝重了一下。
「月亮這邊……暫時還是照舊吧！」
「這些你就不要問了，這些人的事情，暫時還不是你所能夠插手的，夜祖若是真去找他們……他恐怕是淡忘了當年之痛了！」
尼拉克也想好了，憎恨囚籠那邊恐怕還
「神國分割自然不能單存。」冥河笑了一笑，「不過我會在夜之大陸分割出來的時候，將它納為遺忘冥河的一部分，他的那些後代，仍然可以生存在那裡，直至夜祖回歸。」
靈魂中，月亮、妮可，以及克蕾蒂婭，一一背叛離去的畫面不斷浮現，尼拉克拷問本心，漸漸地，一絲苦笑，也有一絲欣慰，在他心中浮現了。
尼拉克的眼睛一下睜開，整個夜之星空都在劇烈的震動，夜霧化成的地面在翻騰著，空間中的夜之法則在混亂地波動著，那接受信仰潮流，支撐整個夜之神國的巨塔，也在劇烈地顫動著。
本源長河的混沌氣息源源不絕地湧向了心臟，在尼拉克不斷拷問本心的過程中，這恆古長存，永恆不滅，能磨滅一切意志，又能包容一切意志的滄桑氣息，也與自心臟中流出來的最真誠的本心意志糾纏到了一起。
等等，應該就是他們！」
以心臟最核心的中央為源頭，漸漸地，那晶瑩剔透的流光，開始緩緩地向外擴展了，恆古滄桑，卻又肅然無情的鋒冷氣息，漸漸在尼拉克的心臟處生了出來。
「夜之王開始動手了嗎……」
相對於心臟中金色的部位，那接受地祖傳承，而轉變的五分之一左右的心臟，尤其接受這一意志的擴散，隱隱間，無情之心的意志，已經在這一部位侵佔了近半的區域。
至於禁忌的事情，尼拉克自然不會去做，在冥王和冥河眼中，最禁忌的無非就是與夜之
眼睛再次閉起，尼拉克將心頭的這些雜念一一壓下，靈魂一波，神格中的流光再次閃爍而起。
靈魂中，畫面再次一變，月亮她們被人挾持，而且挾持者的力量，還遠超尼拉克，除了接受他們的條件，尼拉克甚至沒有救人的能力，可是這條件又涉及到了尼拉克的根本底線……
除了神國空間的劇烈震動，尼拉克也留意到，此時神國中已經沒有多少侍從，甚至連英靈都少了許多。
「主位面，只要不去碰世界之石，克蕾應該不會有任何危險，便是那從不離開大海的海之主，應該也威脅不到她。
冥河之主的意志再次波動了一下：「夜王給了我一個陳諾，他不會再去找你。」
「我終究還是無法對你們下手……」
夜之星空，盤坐在地一動不動，靜修已有數月的尼拉克緩緩地睜開眼睛了。
等無情之心凝結完全，本體便會離開眾神大陸，隨意找個歸屬權還沒最終定下的主位面，換個地方，去體會世界之石的力量……
「我雖無法將一切都為你們付出，不過我會盡我所能，讓任何人都無法威脅到你們。」
「夜之大陸也是夜之王神國的一部分，神國若是分割出去，還能單存嗎？」沒有說話，尼拉克的靈魂也波動了一下，他的意志直接流向了冥河水珠。
若是遇到難解決的事，颶風荷瑞凱，還有塔塔魯斯商聯的魅魔瑪蘇菲亞，也都會助她一臂之力。
雖是無情，乃至無義，終究尼拉克還不是完完全全的無人性，對生命中最珍重的這幾個人，他終究還做不到完全的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