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瞳
第三十七章 所謂復讎
莫洛絲沉默了良久：「你怎麼做到的？」
他原本還以為「火刑架」的精度確實是那麼恐怖的，只是現在看來，卻並非是自己所認為的那樣。
「基金會的內部消息半個小時前傳過來的，那一條饕餮之狼被人殺了，就在昨晚。報告里提到有人在過程中進行遠程狙擊，是不是你？」
曾經的他完全都沒有想過，姚虎徹竟然是能力者，而且和伯父的死居然也有關聯。
既然無法改變「火刑架」本身的結構和材質，那麼令「火刑架」的精度飆升了足足三倍的原因，恐怕是那一次就連自己都沒有想象過的「同化」吧？
莫洛絲的眉頭皺起來：「誰？」
莫洛絲憤怒的聲音傳來：「難道你就不應該尊重一點你的債主么？」
「他名片上的名字叫做姚虎徹……希望你認識這個名字。」
原本基金會第三對外部門負責人之一，後來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叛逃。
莫洛絲的聲音滿是不可置信：「是你做的？」
周離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心口的方向，在那裡皮膚之下，銀色的樹形圖正在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很奇怪么？」
周離露出了令人火大的笑容：「洗耳恭聽。」
雖然他的能力能夠令他的視力增幅到不可思議的範疇，但是也畢竟是視力，無法影響到其他物體，否則周離現在只需要瞪眼就可以殺人了
良久的沉默，周離站在空曠的庭院里，抬頭看著蒼白的天空，就像是在思索，可是卻忽然笑了起來。
回憶著有關鬼切的情報，莫洛絲沉聲說道：「鬼切，姓名不詳，年齡不詳，樣貌不詳，能力不詳。
激將法其實蠻好用的，至少可以省錢……鬼知道要從這個女人嘴裏多掏出一點東西來要多少錢呢。
「吶，莫洛絲小姐，我雖然不明白你為什麼一直以來幫助我這麼多，但是我覺得你沒有搞明白一個問題啊。」
周離簡單的回答：「閑逛。」
只是這其中的原因太過複雜，他也一時半會想不清楚，也不願意向別人談起關於那一顆「枯樹」的事情。
周離無奈的聳肩，心中無奈腹誹：別這樣，不是說好不談感情了么……
微笑之中終於先露出一絲引而不發的陰冷殺意，周離依舊不緊不慢的向她說道：「完整的復讎，其中必須包含三個要點：我動手、他死了、然後我滿足了。這總而言之……這是一個自我滿足的過程。」
「除非任務發生變化，或者出現了基金會不能坐視不理的事情。」
一瞬間周離隱忍在胸臆的殺意迸發，一閃而逝。
「是的，如果你就此停止的話，我不會追究懸賞的違約金，還會免去你的債務。」
在有些冰冷的院子里，周離皺起眉
在寒風之中，周離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你也沒告訴過我還有其他的能力者。」
莫洛絲從他的話里感覺到猶豫，認真的說道：「而且姚虎徹已經代表基金會出現，那麼自然會擔負起捕殺鬼切的責任。」
沒有等待莫洛絲回答，他嘆了口氣，認真的說道：「所謂的復讎呢，簡而言之，就是血債血償、拿著刀子親手捅進仇人的肚子里、去看著他的眼睛告訴他：『你不應該殺了誰誰誰』，然後送他下地獄。」
原本莫洛絲還準備憤怒的爭辯兩句，可是聽到周離後半句話后，就像是絲毫不知情一樣的疑惑反問：「其他的能力者？你說什麼？」
很快，他就笑了起來，抬頭仰望蒼白色的天空：「嗯，挺不錯的名字，還有么？」
一位女士在半夜收到基金會的內部消息后耗費寶貴的睡眠時間給你打電話，你難道不應該表示感謝么？」
電話那頭不出所料的傳來莫洛絲咬牙的聲音：「混蛋小鬼，不要想當然啊！先搞清鬼切是誰在說吧！」
電話沉默了良久，傳來莫洛絲憤怒的低吟：「該死的，基金會居然不講規矩……這個委託已經被我們接了啊，該死的！」
「嗯，基金
莫洛絲疲憊的嘆息起來，低聲說道：「我明白了，是因為鬼切啊。」
精擅劍術和近身攻擊，能力程度保守估計為……第三階段。」
那個人委託自己的是令周離在短時間之內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能力者，可是現在她卻發現，周離的想法遠遠比自己想的更加偏執。
電話中傳來疑惑的聲音：「什麼意思？」
周離笑了起來，只是反問：「站得遠遠的放兩槍，很難么？」
「對，這才是我想要告訴你的事情啊。」
周離將有些發冷的左手揣進褲兜里，用模稜兩可的口吻說道：「應該是。」
「我是說，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人在抓那隻怪物。」
周離低下頭，微笑著問：「你知道什麼叫做復讎么？」
昨晚在他第一次從瞄準鏡里看到姚虎徹的面容時，只是覺得有些面熟。
莫洛絲明白自己被這個傢伙坑了一把，但是卻不準備多做計較，只希望周離在聽完之後能夠打消那個決心。
況且，我只是想要保留一點隱私，你又何必這麼生氣？」
在他第一次握緊「火刑架」的時候，「樹形圖」蘇醒，銀色的網路順著自己的手臂衝進「火刑架」中，為周離帶來斷續的
周離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無奈的嘆息：「好吧，我道歉，什麼事情，說來聽聽。」
嚴格一點說，不論是從殺人的技術還是戰鬥經驗上，你都無法和那個儈子手相比。」
在未曾融化的雪地之中，周離似有所感的抬起眼角，問道：「鬼切？」
莫洛絲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嘆息著說道：「剛剛有人查到了，殺死盧飛鐵的人，就是這從基金會裡叛逃的這一代『鬼切』。」
察覺聽筒那一邊的沉默，周離有些憂鬱的嘆息著：「可是現在，你卻要讓我放任讓他死在別人手裡……我怎麼能滿足呢？」
「嗯，是我。」周離漠然的回答：「不但如此，我還親眼看到那條狗是怎麼死的。」
「我接受任務，你預支貨物，你風險投資，所以你將收益的大部分甚至是全部都拿走也沒關係。我們之間的協議不只有這個么？
只是在不久之後，他便想起來這個在伯父死後登門拜訪的客人。
聽到周離的話，莫洛絲的眉頭忍不住微微的皺了起來——周離復讎的決心，遠比自己想的更堅決。
聽到周離沉默，莫洛絲繼續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麼，我希望你不要被昨晚的戰績所沖昏頭腦。
聽到他的聲音，電話的那一頭似乎傳來鬆了一口氣的聲音，很快莫洛
莫洛絲有些氣惱的聲音傳來：「你當我是啥子么？『火刑架』的瞄準精度和有效射程只有兩千米！就算是你接受過最頂尖的殺手訓練，也不可能在七千米的超長距離保持那種精度。」
「如果你和他之間陷入戰鬥的話，你會發現多遠的距離對於戰鬥來說都沒有任何的意義。對於那種程度的殺手來說，躲避子彈完全不在話下；而你，只要進入他十米的必殺範圍之內，便絕對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你已經沒必要再去動手了。」
所以，他毫無誠懇意味的說道：「你就當做商業機密好了。」
「周離，你還欠我三十萬美金呢混蛋！」
在沉默之中，周離的眉頭緩緩皺起：「你好像是要讓我放棄？」
莫洛絲沉默了一下，認真的問道：「昨晚你在哪裡？」
事情已經向著自己無法掌握的方向發展過去了，但是莫洛絲還保留著一絲挽回的希望。
「希望你搞清楚的一點是，你和鬼切之間的絕對差距。」莫洛絲帶著未曾有過的嚴肅語氣說道：「第一階段的『異變者』和第三階段的『異端』之間是絕對的實力差距，哪怕是借用天啟武裝也是絕對無法跨越的溝壑。」
「名字、年齡和樣貌居然都不知道？」周離笑了起來：「你們的情報未免也太稀鬆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