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瞳
第四十七章 夜幕下的故事
沉默了良久，姚虎徹認真的說道：「別讓我知道是假的，否則就算是你躲在天邊，我也會把你抓出來，撕成碎片。」
電話里的沙啞聲音愉悅的笑著，低聲問道：「我只是想問你，鬼切的地址，想要麼？」
冬天的天色暗得很早，五六點鐘的時候就已經黑下來了。
在他的腳下，一堆熄滅的煙捲已經堆成小山，而且還在持續的增加著。
看著盤子里被特別挑出來的剩菜，周離扭頭對著客廳喊：「下次不準把西蘭花和茄子剩下！」
嗯，盧弱水是個愛憎分明的好姑娘，對草莓蛋糕和香草冰淇淋的愛有多厚，對於西蘭花和茄子的恨就有多深呀。
電話中的沙啞聲音停止了笑聲，認真的說道：「虎徹先生，我比誰都希望這個城市恢復平靜，我喜歡沒有人打擾的生活，這一點上您可以相信我。」
不過所幸，盧弱水很好哄，應該說，她是個從來都很好哄的姑娘。
電話被掛斷了。
瞬間，具有巨大殺傷力的消息令趴在沙發上的盧弱水發出尖叫：「才不要啊啊！！！！！」
「去殺人。」
奧莉薇婭笑了起來：「雖然曾經是前輩，但是如果不小心殺掉的話，也是讓人苦惱的事情啊。」
而在沙發上，已經好幾夜沒有睡覺的阿蛇正睡得天昏地暗，發出呼嚕的聲音。
「
他比誰都清楚鬼切的危險性，如果房間中真的是鬼切的話，那麼一旦踏入三十米之內都有可能被發現。
在寒風之中，姚虎徹沉默的等待著，低頭看向路燈的昏暗光芒之外的黑暗，警惕著來著黑暗中的窺視。
算了，隨她吧，小姑娘挑食也不算什麼大毛病，就當做叛逆期的正常反應好了。
他不知道在叛逃基金會之後這些年裡，鬼切的感應範圍又增加了多少，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讓阿蛇隔著五十米的距離，遠距離偵測鬼切發出的能量反應。
不像是尋常能力者都攜帶的高能量反應，鬼切的能力不屬於「物質干涉」和「能量制御」的範疇之中，而是在「概念操作」的分類里。
「避免誤傷，速戰速決。」
相比同級別的能力者，他的能力擁有獨特的隱匿特性，只要身處黑暗，哪怕是作為「能力者雷達」的阿蛇都很難感應到。
姚虎徹深吸了一口氣，掀起戰鬥的序幕：
直至最後，姚虎徹終於按動了接聽按鈕，發出聲音：「喂？」
姚虎徹皺了皺眉頭：「保持距離五十米，繼續觀察。」
周離抬起頭看了看時間，無奈的感嘆著：「我該去『拯救世界』
下午四點鐘，姚虎徹沉默的坐在旅館房間里，看著桌子上的地圖。
在通訊之中，奧莉薇婭的聲音傳來：「我在。」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電話里響了起來：「喂？姚虎徹先生么？你好。」
所以，此刻陌生電話的分外詭異。
就這樣，夜色漸濃，街上的行人漸漸的變少，城市緩緩的陷入沉睡。
至少，紅領巾究竟是什麼，他還是明白的。
一瞬間，姚虎徹皺起眉頭，冷聲的問「你是誰？」
一瞬間，房間里爆發的殺意宛如東伯利亞的暴風雪席捲擴散，刺骨的寒意令阿蛇從睡夢中驚醒，翻身滾下沙發，下意識的拔出腿上的手槍，對準殺意擴散的方向，然後陷入獃滯。
然後慢慢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筆記本就會跑到盧弱水手裡，然後她玩遊戲，周離看電視……
普朗琴科的號碼永遠都是那個單調的幾個零，而其他同事也甚少和他聯繫。
不知道過了多久，姚虎徹放在地圖旁邊的手機卻驟然亮起，不斷的震動起來。
那個人停頓了一下，滿是關心的說道：「希望你休息得不錯，昨天晚上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在沉默中，他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憤怒，冷聲問：「你怎麼知道這個電話號碼？！」
所以雖然表情很生氣，
坐山觀虎鬥的準備已經做好了，可是該乾的事情還是得去干，比如「拯救世界」……
扎著圍裙的周離站在洗碗槽的前面，在看新聞聯播發愁完國家大事之後，又開始發愁挑食的盧弱水。
一切有關任務或者是其他基金會事情的東西都會走阿蛇的線路，而姚虎徹這個手機的電話號碼很少有人知道。
「概念操作」類的能力者就這一點不好搞，有的可能會廢柴到厲害，可是有的卻棘手得讓人頭疼。
周離的手指輕輕的彈了彈手中那張名片，愉悅的笑了起來：「如果想要做點什麼的話，你們最好動作快一點，否則等他換了地方……想要抓住他，可就難了啊。」
再一次間隔了漫長的時間之後，他終於聽到來自阿蛇的報告：「分析完畢，與記錄中鬼切的波長相似程度對比為百分之八十七，基本可以確認……是鬼切，沒錯。」
姚虎徹的手掌下意識的收緊，捏斷了椅子的扶手，發出破碎的聲音。
為了改掉盧弱水這個壞毛病，他提高了聲音：「明天吃西蘭花炒雞蛋。」
周離無奈的搖頭嘆息：看來她還是沒聽進去。
雖然姚虎徹自幼都在俄羅斯長大，但是並不意味著他對這個至少有自己
連續幾個小時，一動不動的他宛如石雕，外形暴躁魁梧的他，此刻看起來卻有佛家高僧入定的靜謐。
廚房的燈亮起，按照道歉時許諾下的條件，這個月都是周離來洗碗，不過對於他來說都一樣……因為平時也是他來洗的。
停頓了一下，周離提高了聲音，清晰而認真的說道：「鬼切現在藏在東城區，光華路北邊的一家私房出租的三層樓里。」
良久之後，他壓抑著心中的暴怒和殺意，對著電話說道：「藏頭露尾的傢伙……我憑什麼相信你？」
很難感應到，不代表感應不到，阿蛇已經連續六次接收到最低頻率的能量反應了。
姚虎徹扭頭看著他，認真的說道：
在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姚虎徹的眼中閃過一抹令人心悸的冷意：「奧莉薇婭。」
盧弱水有些煩躁的把聲音拉成了長調：「知——道——了。」
在他耳朵上的耳機里，阿蛇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第六次確定微弱級能量反應，閃爍頻率大約五分鐘一次，請求接近觀察。」
幸好兩個人的盤子和碗並不算多，三四分鐘洗完之後，周離就抱著筆記本坐到沙發上陪盧弱水看電視了。
如果說尋常能力者擴散能量波紋的頻率是心跳的話，那麼鬼切的擴散頻率簡直就是龜息，能力展開之後甚至能夠達到
姚虎徹緩緩的扭過頭，看著手機上那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皺起了眉頭。
她看電視，周離翻電腦上的資料，重新寫論文。
「我？唔……」電話那頭的周離玩弄著指尖的那張名片，忽然笑了起來：「我是紅領巾。」
阿蛇從沙發下面有些狼狽的爬起來，問道：「去哪裡？」
似乎對這種沒有意義的糾纏失去了耐心，那個沙啞的聲音有些無奈的「嘖」了一聲，緊接著說道：「算了，直接跟你說好了。」
只是可憐周離還沒結婚，就開始操爸媽的心了。
沉默了良久之後，電話一直在震動，就像是他如果不接的話就會一直打下去一樣。
「好了，談話到此為止吧。」
「這次你主攻，沒問題吧？」
「那麼，行動開始！」
廚房裡，周離繼續無奈的嘆氣，打消了糾正的念頭。
在沉默之中，姚虎徹掏出繃帶，再次在右臂上紮好傷口，對著旁邊獃滯的阿蛇說道：「去隔壁叫奧莉薇婭起來吧，準備出發。」
……
而就在一棟有些年頭的三層建築之後的小巷外，魁梧的身影在路燈下沉默的站著。
徒勞的在沙發上打著滾，少女絕望的大叫著：「救命啊，救命啊……我要絕食！我要絕食！我要絕食啊！！」
怪物級別的肺不斷的吞吸著煙霧，然後從口鼻之中吐出，在寒風之中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