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瞳
第五十四章 偶遇
打量著周圍的情侶，周離看著面前的奶茶嘆息：「和男人出來喝奶茶總覺得怪怪的啊。」
在盧弱水憤然扭頭的時候，他又迅速的後退了一步，義正言辭的說道：「好了，不用擔心錢包問題了，盡情的去玩好了。」
盧弱水從來都不喜歡被人叫「小鬼」，或者說十五六歲的孩子們總是喜歡被人當做大人來看待，雖然他們本身還是小孩子，但起碼是尊嚴需要對不對？
而且做牛郎好辛苦，如果我每天招待不了十個客人的話，老闆就不給我全勤……」
看來，這次她是不會給周離省錢了……
「事到如今，也不瞞你了。」周離嘆息起來，滿是滄桑的說道：「其實我是牛郎街的頭牌牛郎，自從兩年前，不慎淪落風塵之後，就從此泥潭深陷，不可自拔。
雖然打算回家，但是半路上周離卻忽然想起還有東西沒買，帶著盧弱水又拐了一個彎，去超市採購。
「是么？」盧弱水滿是懷疑的問他：「那上次在你學校門口，那個開著瑪什麼拉蒂的車來找你的女人是怎麼回事？」
而周離說到最後，眼眶都幾乎快紅了，而在他旁邊，盧弱水已經在周離無下限的扯淡徹底的無力：「喂，越說越離譜了啊混蛋。」
上次你見到的那個其
各路惠顧的姐姐都叫我一樹梨花小海棠，手機里那些簡訊其實都是客人的信息。
「對不起，弱水。」在她的旁邊，周離忽然嘆息起來：「其實我每個月都在工地搬磚，工資只有七百還被包工頭坑掉了，另外最近還得了癌症，還沒錢治病，其實我們已經沒錢吃飯了，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所以，她很是傷自尊的扭過頭，低聲嘟噥：「切，反正都是小工而已，一個月保底有八百么？」
其實食物和雜物什麼的，在家裡附近的糧油店雜貨鋪里也能買到，周離更想要的是帶著盧弱水出來轉轉。
在貨架中間，周離推著小車對身旁的盧弱水說道：「所以喜歡什麼的話，就隨意買好了。」
周離問：「幽魂不給你發工資？」
符命聳肩嘆息：「人家比我高好幾級呢，我只是線人，像我們這種底層人員，只是『侍僧』級的小羅嘍而已，人家原本可是『准軍事行動負責人』啊。」
周離無奈的把盧弱水摸上癮的手掌從頭上摘下來，一臉認真的說道：「洒家出來混可從來都不賣身的。」
走在她的身後
話題稍微扯得有些遠，不過對於小孩子來說，逛超市都是一種很有趣的探險活動，尤其是在超市六樓上面還有遊戲廳的時候，將會變成更加快樂的事情。
「喂，小鬼，空口白話，污人清白啊你！」
盧弱水熟練的鄙視了他一眼：「明明都賣一個看起來像狐狸精的女人了。」
盧弱水聽了之後，踮起腳去摸他的頭，一臉同情的說道：「沒關係哦，我是小富婆嘛，我養你好了。」
「周離。」換掉白大褂的中年人在貨架的另一頭向他招手。
「生意既然做不成，這頓茶你請好了。」符命笑著：「划算吧？」
跟周離住了在一個屋檐下面三年，她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周離在扯淡。
「最近工作的地方準備發年終獎金，提前買一部分年貨回去好了。」
而就在他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
盧弱水再次翻白眼，不理他了。
「其實這才是真相啊小鬼，大人的世界是不是好黑暗？怕了沒？」
「鬼切的？」周離抬眼鏡看著他：「如果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
「又哭窮？莫洛絲給你怎麼算的工資？」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待在家裡，十幾天都沒有出過門，恐怕也早已經悶壞了。
「別在意這種小事啊。」符命笑了起來：「還沒恭喜你呢，聽說你把那條狗給幹掉了？沒想到你這麼能打啊。」
「好吧，你不願意說的話也沒辦法。」
周離沉默了一下，聳肩說道：「只是遠遠地站著開了兩槍而已。」
符命聳肩，終於坦白來意，壓低聲音為：「有一個情報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雖然周離幾天前買過一些東西帶回家，只是並不多，外加周離自從有了那張樹形圖之後就食量激增，有時候半夜還要爬起來煮一頓吃，於是更加顯得不夠了。
盧弱水意味深長的感嘆：「不小心就把唯一的一次看到了，好巧。」
「誒？」盧弱水在他的旁邊，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真的？」
「嘖……這狗屁世道，生意難做啊。」符命嘆息起來：「大家消息都這麼靈通，我的奶粉錢怎麼來啊。」
「嘖，小鬼真麻煩。」周離無奈的聳肩：「放心，你吃不窮我的，別小看我工資啊小鬼。」
這幾個詞周離聽了很多次才似懂非懂……應該說是「術業有專攻」么？
「好吧。」周離苦笑：「算我的。」
符命又笑了起來，看向不遠
說著，他把購物車的車把塞進盧弱水手裡，笑容燦爛，宛如迎接清晨第一縷新生的陽光。
「兒子？」周離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符命居然連兒子都有了：「恭喜。」
「我只是外圍成員而已，相當於，唔……線人？」符命無奈的感嘆：「沒有特殊情報，每個月只有基本工資的苦逼底層人員傷不起啊。」
周離只能翻白眼，這貨哭窮真有一手，不說他作為幽魂在這個城市的線人每個月有多少錢拿，就算是他自己那一份法醫工作就收入不少了。
「准軍事行動……負責人？」周離愣了一下，他本能的從這幾個詞里嗅到了血腥味：「什麼意思？」
看著他的笑容，盧弱水儘管恨得牙痒痒，卻沒出發作，只能氣鼓鼓的轉身，推著小車跑遠了。
「難得碰到，去喝點茶？」符命指了指不遠處營業區外的茶座：「我請客怎麼樣？」
「嗯，你呢？」
於是在日常生活中，盧弱水看向周離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透漏出一絲悲憫和同情，弄得周離心裏也怪怪的。
「大方的人總是有好處的。」符命笑著，在心中整理了一下條理，忽然說道：「先從什麼是『幽魂』說起吧。」
「
幾分鐘，在囑咐了盧弱水兩句之後，他就坐符命的前面了。
周離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喂，那是我老闆，順便帶我上班的好不好？！你就不小心看到唯一的一次，究竟要說多少回才肯罷休啊。」
沒辦法，他只好問：「多少錢？」
每天對著父母的靈位，日久天長恐怕會陰鬱下去，用他阿宅朋友們的專業術語來說：本來就是「弱氣」，變成「三無」或者「病嬌」怎麼辦？
「哈哈，一看你就是新嫩呀。」符命得意的笑著：「這也算是情報吧？想知道的話……」
周離扭頭看了看幾分鐘就已經裝滿半個購物車的盧弱水，表情忍不住抽動了一下，嘆息著說道：「好吧。」
周離疑惑的轉身，看到微笑的中年男人，有些不大確定的問：「符命？」
周離表情抽動了一下，看來幽魂這群人都是死要錢么？
「哈哈，很詫異吧？」符命推了一下眼鏡，聳肩說道：「奶粉錢難賺啊。」
就連盧弱水都有些吃驚周離現在的飯量，調動小腦袋瓜子里為數不多的資料，慎重分析之後覺得周離肯定是失戀了，開始暴飲暴食……
「是啊，看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嘛。」符命笑了笑，走到他的身旁：「出來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