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危牆
第二百五十四章 反擊
洛白沒有說完，便彎下腰瘋狂的咳嗽起來，血塊和內髒的碎片從他的口中落下。他艱難地擦著嘴，抬起雙瞳。
然後，被無形的利刃，斬下頭顱。
那一瞬間的變化，哪怕是吳江山也措手不及。
他張開口發出無聲的震動，探測著周圍的一切活物。表情卻驟然變得疑惑。
可是已經遲了。
「月光」照在多目的臉上，像是撕裂一張薄紙一樣，將它貫穿，一寸一寸的沒入他的身體中。任憑它如何尖叫掙扎，都無法擺脫刺入面孔的劍刃。
洛白身後，那個年輕人的身影從裂隙中跨步而出，環顧著四周凄慘的場景。
蛇鱗女人發出尖叫，尖叫的聲音是如此的凄厲又刺耳，就連她身上的衣服都被劃破了，片片粉碎。
塵埃卻起了，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著他們卷而來。
每一個人的背後都站著一個陰冷又無形的惡靈。
他們都是瘋子，洛白忘了，瘋子從來不畏死亡。
「現在，還有十三個了。」
吳江山搖頭：「雲叔那邊十分鐘之前就已經沒有消息了，聯絡斷掉了。」
多目死了，在一瞬間。
「就當減肥了吧。」吳江山艱難地擠出笑容，他回頭看著周離：「你不應該這個時候出來的，守在手術室里比外面安全得多。」
還剩下十五個能力者。
在血液的流淌中，低著頭的周離沉浸在世界樹中傳來的殺戮記憶里。
……
「看起來瘦了啊。」
「你怎麼出來了？」洛白一愣，旋即扭頭看向身後：「陸華胥呢？」
刀鋒是如此鋒利，鋒利到輕而易舉的切裂骨骼和筋膜。
噴涌著鮮血的屍體倒下了，只有蒼老的頭顱被周離握在手中。
最後，他們所有人都看向了多目。
他胸前的眼睛中閃過一道凶光，瞬間切斷了自己的雙腿，逃脫了束縛。
周離在瞬間跨前了一步，擦肩而過的巨蟒便已經被他手中平推而出的劍刃整個刨開。巨蟒還來不及崩潰，便被哀哭之刃所吞噬殆盡。
……
「你這個傢伙的接受範圍還真是有些廣啊。」
因為只要有一個空隙，在他的眼中，便已經勝過了康庄大道。
空氣層層震蕩，在她的尖叫里宛如水紋在搖曳。
「看來外面的情況，真的是很糟糕。」
緊接著他再次向前踏出，依附在喪屍身上的惡靈被流星的光芒撕碎。
儘管下一瞬間，一發大口徑的手槍就打爆了她的頭，擦著周離的臉頰飛過。
沒有聲音，也沒有巨響。
所有囚徒驟然色變，向著前方瘋狂開火無果之後，回頭去看隊伍中那個閉著眼睛的蒼老男人。雙眼眼皮之下一片乾癟地男人也陷入茫然。
布滿血絲的雙瞳里滿是孤擲一注的兇狠。
「剛才那個炸彈的介質，只是我的一截小指。」
在周離的面前，他依仗的敏捷身形和刺殺技巧，簡直不值一提。
深受重傷的人都被送到後面的醫療領域中吊著性命，幾個力量完全被榨乾的能力者靠在牆角，艱難喘息。
他帶著血的嘴角勾起冷笑，向敵人展示著被自己強行咬斷的殘缺尾指，嘶啞的聲音里有說不出
洛白只來得及撐起重力場，可是脆弱的重力場卻無法阻擋沒有任何實體的幽靈。近在咫尺的幽靈尖叫著，扭曲著變成了黑色的漩渦，黑色的漩渦宛如海潮覆蓋而來。
穿過了他的身體之後，多目的面孔變得像是被烈火焚燒了一樣，可面部的六個眼洞里，卻依舊帶著瘋狂和興奮地神采。
就像是一個動作突兀的變化到了另一個動作，一個位置忽然變成了另一個位置。
火線一閃而逝，切裂了走廊中最後的燈光。
「當然有啊。」
……
燃燒著火焰的巨蟒、依附在喪屍軀殼上的惡靈、從死者的七竅中遊走而出的毒蛇……更多的是人，生前就精通著各種殺人技巧的刺客、渾身已經變成白骨的軍人，還有兩具身體臃腫、看起來裝滿了古怪液體，擅長自爆的變異毒屍。
首先碎裂的是他渾身的眼睛，血漿從眼洞中噴出，緊接著殘存的肉體在女人的懷中潰散成一捧飛揚的塵埃。
在那驚鴻一現的閃光里，所有人只來得及看清楚洛白身後的那一個隱約人影，還有他眼中的蒼青之光。
——抑止力，開啟。
在他的身後，那些渾身慘綠色的人形生物發出了「嘶嘶」的聲音，像是蛇在吐信。他們原本都是活人，有的人是入侵這裏的「瘋人院囚徒」，有的人是原本守衛在外面的同伴。
他扭動脖頸，在骨節摩擦發出的清脆聲音里，他的淡然地看著那群再次逼近上來的敵人和喪屍，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怨靈被更強的怨靈所吞噬。
多目男人展示著背後被同伴轉化成的異類：
……
塵埃凝結成的猙獰面孔尖叫著，像是唱著無聲的歌謠，就像是幻影一樣穿過了吳江山的火焰之劍和他的身體。
——重力！
面對周離的動作，吳江山措手不及。
無形的劍刃只有在貫穿的瞬間才會顯露出隱約的形體，它擦著洛白的脖頸向前刺出，穿過了他鬢邊的長發，彷彿理所應當的繼續向前，刺入多目的面孔。
「猜猜看，如果我燃燒命紋，把自己作為介質的話，你們攔得住么？」
此刻的他已經不似那麼魁梧，原本寬大、甚至有些臃腫的身材此刻已經變得枯瘦起來。
「還活著。」周離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
在走廊的黑暗中，入侵者們重整陣容，以小隊的形勢再次逼近了上來。那個紅髮男人有著充滿陰翳的眸子……布滿全身。
「不行。」
在原地，周離踏前了一步。
飛揚的塵埃凝結成了多目的面孔，他無聲的尖嘯著，已經凝結成了如有實質的怨靈。
他窺破了吳江山的弱點，看向他手中風中殘燭的火焰：「在這個沒有外來元素的領域里……你能燃燒的介質，就只剩下你自己了吧？」
足以在第二個瞬間，將強弩之末的洛白抹殺！
……
有六個第三階段，還有剩下的全都是和自己一樣的第二階段。以及一群似乎看起來很棘手的劇毒喪屍。
漸漸逼近的敵人們被那種瘋狂的眼神頂住了，穿著黑白兩色囚衣的入侵
只不過此刻，它們驟然增多了而已！
在前面，多目男人忽然笑了，渾身的眼珠亂轉，彷彿散發著無上的愉悅和狂喜。
他們驅除掉了整個空間的中所有元素，也幫助周離廢除掉了對自己威脅性最大的能量系能力者。
喪屍、鮮血、碎石、乃至虛無縹緲的精神力都被波紋拉扯著湧向了那一點的中心。多目男子的面色驟變，向後跳出，可是已經遲了，他的雙腿已經被捲入了漩渦里，皮膚在瞬間碎裂，骨骼被拉斷成奇怪的片狀。
她從多目身體的灰燼中站起，深吸了一口氣。
囚徒中，臉上帶著蛇鱗的光頭女人捧起他的臉頰，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多目聳了聳肩，渾身地眼睛閉上了。
它被激活了。
他們已經門戶大開。
周離越過了他，低沉地聲音從他的背影中傳來：「有些事情，總是打過才知道的吧？」
周離低下頭，咳出了一口被聲波衝擊而震出的淤血，帶著血絲的嘴角勾起了笑容。他貼著她的耳邊低語：
火焰之劍的迴轉切裂了地上的血泊，令它們燒成碎散的斑點。火焰之劍在咆哮中橫掃，從半米的長度延伸，變成了一道極細又極為凌厲的火線。
那一瞬間，他消失了。
他抬頭，環顧著敵人們的數量，忍不住點頭：
他所有的肉體、所有的精神力和所有的命紋都在瞬間被轉化成了純粹的能量，他的存在可能只有三分鐘，可這三分鐘之內，他卻前所未有的強大。
當失去了外界無處不在的遊離能量之後，就在也沒有人能夠使用覆蓋性攻擊殺死周離了。
他愣了一下。
強大到，足以在瞬間穿過吳江山和壁壘。
甚至來不及恐懼，重力漩渦在瞬間消失了。
「你果然聽不懂中國話。」
他就站在那個盲目的老男人身後，手中的刀鋒殘酷又緩慢的抹過了他的脖頸。
在他的前方，蛇鱗的女人獃滯地低下頭，看到貫穿了自己心口的劍刃。
濃郁的灰燼之潮崩潰了，多目的面孔距離洛白只有咫尺之遙，它只需要再前進一寸，便能夠進入他的體內，汲取他全部的生命。簡單的就像是咬破一個水嫩多汁的桃子。
唯一一個浪費了周離一秒鐘的，是那兩具咬掉了手榴彈的插銷，撲上來將他抱緊的骸骨惡靈。他花了很大的心力在那一瞬切開了手榴彈的雷管和引爆部分。
在寂靜的對峙中，他將懸挂在脖頸上的吊墜拉扯下來。將吊墜上u盤一樣的鐵片被他咬在了牙齒之間。
他能夠找到一個運動著的東西，可從那個東西上傳回來的音波卻雜亂無章，就像是幻覺。因為那個東西依附在所有人的背後一樣。
原本在那裡的一切都被捲入了圓心，壓縮成一塊質量超過鋼鐵百倍的超密度物質。乒乓球大小的東西從空中落下來，像是石塊丟進了水中一樣，竟然沉入了地面之下，不知到何處去了。
「原來是這樣。」
那是名為「死靈操縱」的能力，能夠役使任何被
走廊中，守衛者們已經被逼到了盡頭，在數名防禦型能力者的協作之下，他們只能夠組成壕溝和壁壘，被動防守。
吳江山將火焰之劍換了一隻手，宛如風中殘燭的火光重新被鼓催起了。
敵人還剩下十六個，可自己這一邊還有戰鬥能力的……只剩下七個人了。
他的腳步前行，和吳江山並肩：
周離沒有回頭看他：「再堅持一小會兒吧，既然已經開始，就要見證結束。」
破碎的顱骨中鮮血噴出，又染紅了那些本應該在那裡的白色物質，那些粉紅色的「淤泥」向著四周迸射而出。
陰冷潮濕的呼吸吹在自己的脖頸上，帶著毛骨悚然的殺意。
它們是無形無質的，但是又無處不在。
刀鋒上，青色的光焰里有銀色的網路蔓延，像是寄生的荊棘一樣在他的靈魂中穿行，毫不留情的掠奪著他的力量。
當那個女人親吻他的時候，他的生機便轉瞬斷絕了。
泥漿蜿蜒的在裂縫中流淌著，沿著那些倒地的屍首向著走廊中央前進，最後在爆發的火焰中乾涸。
刀鋒上的火焰熄滅了，一切重新回歸進了黑暗中。
有人在黑暗裡前進，腳步無聲無息。只有宛如鬼火的青色火光向前飄過，留下一道隱約黯淡的軌跡。
那是大地最深處，星辰的夜空中，在層層地殼之下，支撐起這個黑暗宇宙的四根柱石之一的力量。
她做到了。
那一瞬，有人看到洛白身後有兩道青色的火光亮起。
來自鬼切的殺手劍令一切超聲波探測都變得無效，因為它的目的根本不是隱藏自己，而是混入敵人之中。
這個神經兮兮的傢伙，不會神經到和這群神經病單挑吧？
「喂，你該不會想要……」
吳江山笑了，再一次舉起手中的焰劍，嚴陣以待：「沒關係……不論你們要死多少次，我都可以成全你。」
「還要再來？」
第三步，他擦著橫掃而來的機槍火力，將那兩具臃腫毒屍刺穿。它們還來不及自爆，液體便從裂口中流出，粉紅色的液體落在地上，無聲的將碎裂的水泥地變成了泥潭。
「我說了要十個的。」
在他的前方，臉上長著蛇鱗的女人表情變了。像是被冒犯了，又像是被激怒。
在他的身後，怨靈的殘片消散在空氣里。
周離淡淡地回應。他被繃帶包裹的手腕緩緩的扭動了一下，感覺到在剛剛的掠奪中手腕已經被治愈了一部分，狀態正在漸漸地向良好恢復。
乒乓球大小的閃光令多目男人面色驟變，抽身後退，讓喪屍們擋在他的前面，渾身上下的眼瞳里釋放出了數十道無形的精神衝擊，宛如長矛刺向了天空中落下的閃光。
像是拔掉了洗臉池的塞子之後，水流湧進下水道的波紋。那些扭曲的螺旋瘋狂的拉扯著一切觸手所及的事物。
它或許會在幾分鐘后失去結構，像是炸彈一樣爆炸開來，但此刻留下來的，只剩下地面上的一個光滑圓洞。
不到零點一秒之內，內部的數據和資訊恢復了流通。
可現在他們都
從一開始，阿卡姆的囚徒們就犯了一個錯誤。
……
【系統啟動】
剎那之間的寂靜里，周離露出微笑，被緊咬在牙齒之間的鐵片像是蘇醒了，散發出了隱約的光。咬在牙齒之間，就像是咬著熾熱的鐵片。
刀鋒上的銀色迴路宛如惡獸一般的瘋狂吸噬著它的靈魂，然後毫無憐憫將它重新打回了塵埃的原型。
他並不祈求這群囚徒能夠顧忌同伴，他甚至曾經猜測過這群神經病之間存不存在友誼。但感情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似乎太過奢侈。
「不，還有我。」
黑紫色的波紋在瞬間蕩漾開來，百倍的重力令空間也為止扭曲。一瞬間方圓五米之內的球形空間被看不見的狂瀾所吞沒。
就像是一瞬間有一整個軍團，駕馭著聲波之浪呼嘯而來。他們切裂了牆壁和地板，發狂的撕咬著彼此的同類，向著周離衝擊而來。
「來吧。」
「還好，還在接受範圍內。」
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具包著骨頭的骷髏，毫無生機，只有心口皮膚的不斷顫動才能顯示出跳動心臟里流淌的憤怒。
剝落的牆皮和天花板上飛落的灰燼混合在一起，隨著爆發的狂風四散飄蕩，有時候落入血泊中，變成令人憎惡的泥漿。
卻沒有落在周離的身上。
「反正左右都是死了，被一個人砍死和被一群人砍死，似乎沒什麼區別吧？」
「真慘，感覺我們像是棄子一樣。」
就這麼硬生生地頂著這個女人，周離以她作為盾牌，沖入了她背後的囚徒中。
下一瞬，寂靜被打破了。
可怕的聲浪在瞬間襲擊而來，可緊隨其後的，是從她的身體中飛起的數十道怨靈火光。
漫長的走廊中，低沉的腳步聲在回蕩。
在吳江山手中的火光照耀里，壁壘之後浮現出一張蒼白的面孔。
周離一步步的前進，跨過了地上的鮮血和殘留的屍首，最後在走廊的中央站定，看向前方三米之外的囚徒們。
毫無風聲，又絲毫不凌厲，靜謐的宛如月光。
洛白複雜地笑了一下，靠在牆上，他不再緊張了，卻感覺到渾身疲憊無力，頭疼欲裂：「抱歉，我可能要……休息一會。」
手術室外，走廊中。
黑色的浪潮淹沒了洛白，又在下一瞬間瘋狂顫動起來，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音。
尖叫聲響起。
「雖然不明白你為什麼能夠在這種元素被驅逐的地方保存實力，但我們還有十六個人，還能死十六次，死了之後，也可以轉化成喪屍……」
閃光被擊碎了，其中被封鎖的力量流出來了，像是液體、又像是氣態，但是它們卻完全不具備任何形式上的體積。
怪物遇到了更強的怪物。
她臉上的蛇鱗在迅速的枯萎掉落，她艱難地發出模糊的聲音，想要說什麼。可周離的手腕卻毫不猶豫的擰轉，刀鋒撕裂了她的心臟。
女人瞪大了眼睛。
只有吳江山前方兩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球形的蒼白空間。
在力場壁壘的前面，枯瘦的吳江山
漫長的走廊已經變得滿目瘡痍。
魂靈操作系的能力者們的靈魂都普遍強大，在他們死後，他們的靈魂甚至能夠在短時間內不消散，以怨靈的身份暫時在大地上行走。只不過此刻，他卻主動被自己的同伴轉化成這個摸樣。
壓抑著憤怒的聲音從吳江山背後的壁壘中亮起，一道黑紫色的閃光被人投出。就像是一個拘束著火焰的小球，可是卻閃耀著火焰無法比擬的神秘色彩。
直到脖頸被切裂的聲音響起，鮮血泉涌，將天花板染紅時，他們才在黯淡的光亮里找到那個身影。
凝聚成面孔的塵埃重新破碎了，落在了地上。
「……嗬、嗬……」
當混合著鋼珠和破碎彈片的火藥落進腐毒的泥潭中時，周離已經跨過了三米的距離。
可是它被釘住被，被一道燃燒著青色光芒的劍刃。
【「荷魯斯」程式啟動】
那一瞬，吳江山和洛白忽然感覺到一陣陰冷的氣息將自己吞沒，渾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在尖叫著「不妙！」「不妙！」「不妙！」「不妙！」，吳江山的焰劍一凝，向前刺出。洛白的眼中閃過紫色的光芒，強催自己的能力。
洛白被吞沒了。
他只需要，這個女人的屍體能夠為自己爭取哪怕一瞬間的機會。
下一個被切裂的是敏捷跳躍的刺客。
他的全身都長滿了碧綠色的眼睛，手臂、脖頸、胸前、臉上、額頭……十九隻眼睛裡帶著悲傷、憤怒、猙獰、狂暴等等負面神情，掃視著唯一的敵人。
「自從我來了中海，就完全沒有安全過。有關部門的安保措施真的應該好好的回爐重造一次了。雲叔呢？這時候他難道不應該登場說『同志們我來晚了』么？」
「你又能殺幾次呢？」
【計算引擎準備】
周離深吸了一口氣，向著前方勾了勾手指：「我要打十個……唔，Do you know chinese？」
周離的眼角跳動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這群神經病這麼下血本，兩具毒屍中竟然灌滿了造價不菲的「腐毒藥劑」。
一片黑暗裡，照明的只有各種元素的微弱閃光。隨著這一次的猛烈爆發，氣勢洶洶的入侵者被頂住了，可持劍的人也已經變得疲憊不堪。吳江山喘息著，感覺到汗水從臉上落下，落在手中的火焰里，蒸發又升起。
劍刃上，銀色的迴路迅速的蔓延，掠奪拉扯著她的命紋和靈魂迴路，令她身體中的力量和生機宛如噴泉一般流失。
「他在右邊！不，左邊……他在……」
……
「狗屎，竟然已經輪到我了么？」
那是虛無縹緲的「概念」被抽出、扭曲、制御、壓縮之後所閃現的狂暴光芒。
「重力炸彈的味道……怎麼樣？咳咳、咳咳咳……」
雙腿斷裂的多目環顧著他們，最後嘆息了一聲，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沮喪地拍了一下身旁的地面：
在黑暗裡，只有隱約的腳步聲從每一個人的身後響起，可是當他們回頭時，那裡卻毫無影蹤。短短的一瞬間之間，所有人都產生了有人在自己背後呼吸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