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第二卷

第五十七章 鬥法

第二卷

第五十七章 鬥法

我十分賣力氣,一曲接著一曲,都是當時的流行曲,漸漸的,地下通道里的人多了起來,可讓我想不到的是,兩三個小時過後,我竟然還沒開張,而老瞎子的破茶缸裏面竟然進了好幾張大票兒。
當天是星期六,正是行人逛街的好時辰,沒一會兒,地下通道裏面的人又多了起來,正是賺錢的好時候,於是我就玩命的拉著二胡,弄的那弦都快出火星子了,一曲罷了,我偷眼瞧著一旁的老混蛋,然後在心裏想著,嘿嘿,看你還有什麼招兒?
奶奶的,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哥們兒的吉他在這裏干不過二胡么?我望著盤腿坐在地上的老瞎子,忽然覺得他好恐怖,一整天,我嗓子都啞了,手生疼生疼的,才賺到了十幾塊錢,於是只好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寢室。
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亮子還沒有回來,他自從在一個酒吧找到了場子后都是後半夜才能回來,且帶著一身的酒氣,而孫子在上鋪緊鎖眉頭,我趴在床上,心裏十分的鬱悶,就是被今天的那個老瞎子鬧的。
「咋辦?」竹子嘿嘿一笑,然後對我說道:「現在都啥時代了,靠技術吃飯,那老損賊不是喜歡在那兒么,那也不是他家,你就在旁邊繼續幹活,嗎的攪合死他,讓他成天掙不著錢,到時候他自己就滾蛋了。」
這是什麼感覺啊,怎麼感覺讓人這麼無力呢?看他這一身短打的造型,明顯就是瞎子阿炳附體,都一把歲數了,可他……竟然唱起了信樂團的離歌!!
「看上去比我爹歲數都大。」我感覺我眼淚又要下來了,頓時哭笑不得的說道:「這回我真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怎麼辦啊?」
於是我悲了起來,一曲二胡,只拉的聞著傷心聽者落淚,似乎整個地下通道里都蔓延著一股悲傷的氣氛。
李松竹一拍大腿,然後對我說道:「有辦法,還記得我那一年的晚會節目為什麼成功么?」
我搖了搖頭,然後說:「我也不知道,現在還差點錢,我實在有點不甘心。」
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於是我慌忙坐起了身,然後心裏面想著,按理來說,我一從小就拉胡琴的主,沒理由技術上鬥不過那老瞎子,再說那本來就是我地盤兒,憑啥讓我走?
一夜又無話,第二天,我買了倆包子就出門兒了,老瞎子照例還在那兒,我望著他嘿嘿冷笑,戴上了墨鏡,我也盤腿坐在離他五米開外的地方,就跟排隊似的那麼整齊,見他開始拉,我也開始整,但請各位不要拿我跟這個手打生疏的老混蛋相比,畢竟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我冷笑著來到了他的旁邊,和他相距五米,打開了琴包,熟練的擺好了東西之後,狠狠的撥出了個和旋,那個老混蛋看了我一眼,我對他冷笑,心想著老雜毛兒你瞧著吧,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為什麼知識能夠改變命運!
「還想啥啊。」就在這時,忽然對面上鋪的孫子翻了個身,他坐了起來,當時還是中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孫子是從昨天晚上六點多一直睡到現在,估計是渴醒了,只見他抓過李松竹手裡的冰紅茶,喝了個底兒朝天後,對我倆說道:「他唱啥,你也跟著唱啥唄,還怕唱不過他?實在不行,你整點他也不會的不就完了?」
我點上了一根煙,然後開口說道:「可你說我咋辦啊?」
本來那個地方我待的挺好的,可誰料想忽然蹦出了個殘疾人,硬生生的把我的地兒給搶了,跟他說理他又不聽,再想說他居然還裝病,鬧得我只好離開,一整天都沒幹活兒。
我苦笑了一下,看來孫子因為一直睡覺,所以沒把我現在的狀況聽全,確實,他唱啥我也可以唱啥,但是我唱不出他那種詭異的效果兒!那些歌我唱很合理,他唱就極勁爆,畢竟人家歲數和行頭在那兒擺著呢,讓我怎麼還擊?
說干就干,我特地跑到了學校演出的道具室裏面翻出了兩件舊衣服,然後也帶個蛤蟆鏡,從牆上取了之前老瘸子留給我的二胡,娘的,這叫以破攻破,以瞎對瞎,看哥們兒這一次怎麼用老瘸子的真傳去干倒你這個老瞎子!
這,這調子怎麼就這麼詭異呢,我愣住了,心想著這調子聽著怎麼就這麼耳熟呢,這是什麼感覺?這是……
「然後呢?」竹子坐在電腦前,一邊閑極無聊的點著QQ連連看一邊對趴在床上一肚子怨氣的我問道。
「更更更更,更更,更更更更,更更,更更更更更,更更更,更更更更更更……」
卧槽,離歌!!!
他拉的曲子都是一些老曲子,可現在人誰還聽你那個啊,哈哈,顫抖吧,在我的流行曲攻擊下顫慄吧老混蛋!
最後,我灰頭土臉的收拾東西走了,走出了地下通道時,太陽很耀眼,背後傳來了『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沒說完溫柔只剩離歌,心碎前一秒,用心相擁著……』的歌聲。
這創意,絕了。
這個老瞎子,竟然唱離歌!!
竹子見我似乎拿不定主意,便退了遊戲,然後坐在椅子上望著我,他笑著對我說:「行了,別憋屈了,大活人還能讓個瞎子給收拾了?」
於是我一甩手,一陣凄慘蒼涼的調子便回蕩在這地下通道內,竹子昨天都告訴我了,他說這個老混蛋之所以能掙錢有一大部分是因為丫能引起別人的同情心,所以我要比他更惹人同情,必須要悲,沒有最悲只有更悲。
要說這個老瞎比只是在創意和行頭上佔便宜,但是我會而他不會的東西,我卻使不出好的效果,比如吉他,現在會彈吉他的小伙多了去了,又不是沒試過,於是,我便對著孫家良說道:「拉倒吧,我又不是……」
「為什麼?」我眨了眨眼睛,然後問道。
這話確實,現在幹什麼都不容易啊,我之前那塊兒地兒還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雖然地點略偏客流量不大,但好歹每天也能落得清凈,說起來真鬱悶,怎麼說讓人家佔了就讓人家佔了呢,我這也太弱了,連個瞎子都整不過。
竹子冷笑了一下,特高深的對我說:「跟風兒啊少年。」
就在我發愣的空擋,只見那老瞎B忽然抬起了頭,跟隨著二胡的調子用十分滄桑的語氣唱道:「一開始~~~我只相信~~偉大的是感情……」
回到寢室以後,竹子見我好像挺鬱悶,就問我怎麼了,我嘆了口氣告訴了他今天遇到的事情,然後對他說道:「然後……然後我就走了唄,說也說不過他,一整天都在街上亂竄,想找個新地兒唱,可是怎麼都找不著,那些通道要不就在黃金地段已經被人佔了,要不就管的嚴不讓唱,鬱悶死我了。」
於是,一夜無話,我早早的起床,熟悉完畢之後,背上吉他買了倆包子就出發了,果然,那個老傢伙今天還在那裡,真有點搞不懂,這傢伙是不是昨天睡這兒了?
「那咋整啊?」我一副哭腔嗓子略啞的說道。
「等會兒?」竹子忽然一拍大腿,然後對著我說道:「嘿,姚子,你不還有一手保准比老瞎子唱離歌還拉風的絕活兒么?」
竹子見我鬧心,便嘿嘿一笑,然後對我說:「行了姚子,別鬱悶了也,要不跟亮子說一聲,明天讓他找倆民工給丫花了吧。」
想到了這裏,我也冷笑了一下,嘿嘿,老雜毛兒,看我明天怎麼斗你,我不用言語驅逐你,我要用樂器征服你!
我當時渾身無力,果然他這首歌其實唱的就是我的心態,現在想留卻留不下了,真他嗎寂寞。
他這一嗓子不要緊,瞬間,彷彿整個地下通道都安靜了,那些來來往往行人的眼球全都被他所吸引,有的都站住了腳,更有甚者都拿起了手機拍了下來,隨著他蒼涼且味兒正的歌聲,他的茶缸子裏面的錢刷刷的增加,這老瞎子唱離歌的時候,雖然帶了墨鏡,但是看上去卻好像滿臉的悲傷,給人一種『嗯,想不到大師也是性情中人』的感覺。
「那你想怎麼辦呢?」竹子一想也有理,你說要是被幾個小伙給佔了,那怎麼說都好辦,但是這種老江湖騙子可真不好弄,裝逼賣老不說,弄不好再訛上你,那可就操蛋了。
竹子詢問了我今天的近況后,沉思不語,過了好一陣,他才跟我說:「我明白了,這就是品牌兒效應,平時你在哪裡唱久了,人家也都聽慣了你的吉他,現在有新鮮的東西,當然吃香了,這個老雜毛挺狠啊,一身的復古行頭乞討套裝,確實有點不好辦。」
那老瞎子見我停了下來,竟然聳了聳肩,臉上明顯露出了一抹冷笑,只見他低著頭拉動了琴桿兒,一陣詭異的調子傳出。
沒錯,跟風,我和竹子討論了一番后,決定還是跟風兒而上,那老瞎子不是會拉二胡么?誰不會啊,我八九歲就會拉賽馬了,而且明天我也應該穿的破舊一些,也帶個墨鏡裝把瞎子,我就不相信了,我拉的還能沒他好?
亮子因為工作的關係,認識了一些社會上的人,如果我跟他說的話,那他一定會幫我,可是我怎麼想怎麼不妥,於是便回道:「可別可別,說出去都讓人笑話啊,打個殘疾人也不像話啊。」
竹子抄起了桌子上昨天喝剩下的半瓶冰紅茶,鼓動鼓動喝了好幾口后,對我說道:「別怕,你容我想想,應該還有辦法……」
慢慢的,他被行人包圍了起來,慢慢的,我好像變成了空氣,蛤蟆鏡掛在鼻子上,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我這個經歷了九年義務教育三年資費洗腦的音樂大專生,竟然又輸了,輸在了離歌之下。
回到了寢室后,我徹底無語了,李松竹也無語了,良久,只見他對我伸出了大拇指,然後說道:「牛逼,姚子,你這回是遇到狠角色了啊,你說那個老傢伙真的是四五十歲么?」
我這段日子的努力大家都有目共睹,竹子他們好幾次都說我的上進讓他們都有點不敢相信,而我沒有告訴蘇譯丹我在幹什麼,只是跟她說我找了份工作,以後只能晚上陪她吃飯了,蘇譯丹是個比較大咧咧的女人,對工作不感興趣,於是她也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