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第三卷 我是誰

第三十五章 天機II(一)

第三卷 我是誰

第三十五章 天機II(一)

我的屁股被摔得生疼,但什麼也股不得了,立刻地上爬起來,大聲問:「那些是什麼?剛才我看到的是什麼?」
但野人還是堅持自己的說法,我不想和他爭辯,避開了這個話題,問:「然後呢?」
野人點了點頭:「那就是最早的格細寨人。」
野人道:「其實,不是所有的人都下了山,還有一部分人留在了山上。」
野人點了點頭,看我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又從我手上將刀拿了回來,說:「算了,等有一天你蘇醒了,你也會出現這個的。」他用手在我的後腦上摸了摸,說:「就是這裏。」
野人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不是你,是我!」
野人不斷的喘著氣,用眼神示意我坐下,好不容易才開口道:「我的時間不多了,你不要打斷我的話,不要碰我,聽我說就可以了,這個地下石室有些東西,等我說完了你自己可以慢慢的看,就會什麼都明白,現在,你只要靜靜的聽我說。」
我大聲道:「那都是小說,哪裡是真的?你都是在瞎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說話會如此的大聲。
我呆了一呆,沒聽明白他的意思,野人解釋道:「你對於人體的奧秘知道多少?」我還沒回答,他就繼續說了下去:「人的腦部活動,主宰了一切,其它所有的感覺,包括視覺、味覺、觸覺等等的一切感覺,全由腦部活動決定。」
我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東西,看他臉上的表情如此痛苦,想了想還是不忍心繼續問下去,扶住他的身子道:「你先休息下吧。」
野人點了點頭,繼續問:「是不是你眼睛看到了,你手指觸摸到了就能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樣子了?」
野人說道:「經過無數次的遷徙,這些人來到古代的中國,和當地的苗民結合,創造了一個極為輝煌的王朝。」
野人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些畫面?」
《漢書·西南夷傳》記載:公元前25年,夜郎國最後的一個王「興」被牂牁太守誘殺后,他的兒子邪務組織二十二寨苗民繼續抵抗,被打敗后就逃到一片深山裡躲避,夜郎國從此神秘消失。到了三國時期,「興」的後世家族逐漸強盛起來。《三國志》記載:諸葛亮的部將張嶷帶兵平息牂牁郡后,「興」的後世家族部落又起兵造反,張嶷領兵再次討伐,俘虜了二千人,全部遣送漢中。
不用他再說什麼,我也已經猜到了這個古老而輝煌的王朝叫什麼,我曾經對這個消失了的夜郎古國懷了極大的興趣,畫面上士兵的兵器又極有特點,我看過相關的資料,那是漢代最具有代表性的卜字戟、環首刀、漢劍,而那個喝了毒酒的畫面,在史書上也是有記載的。
野人苦笑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正色道:「帕胡永遠只能有兩個!」
我點了點頭,問:「這是什麼?」
我不假思索的道:「當然不是,我們必須把所接受到的這些信息全部輸送到大腦,經過大腦的分析,才能得到這個東西的具體形狀。」雖然我沒辦法用十分準確的科學術語來表述,但我相信剛才這番話的大概意思還是正確的。
據傳說:「興」的兒子邪務抵抗牂牁太守失敗后,便帶領余部逃到大幹仗,根據地形修建了有三道城牆護衛的城池作為夜郎「陪都」。三國時期,諸葛亮的部將張嶷打敗了夜郎「陪都」里夜郎後裔后,便將這支族人全部遷走。由於老人和小孩走不動,頭人們便在大幹仗一帶山坡上做了數量驚人的「活人墳」,讓老人和孩子躺在裏面,吃完準備好的少量飯食后等死。但待官家和青壯年族人走後,一些老人和小孩從「活人墳」里爬了出來,因不敢在原住地居住,他們就遷往後面海拔最高的蜂糖大山上居住。數百年後,這些遺留下來的人才漸漸搬到現在的山下來居住。他們自稱蒙正苗族,蒙正就是遺留下來的意思。
野人卻沒有直接和我說這個問題,而是反問我:「你是如何知道在你面前有東西存在的?」
我想到的是倪匡曾經寫過的一個科幻小說《茫點》,裏面的理論就和野人說的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其實我們所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要看大腦是不是判斷正確,人腦有幾十億個細胞,要是有哪幾個判斷錯誤,所發生的行為可能在別人看來就很怪異,容易被划為精神病患者。
野人伸手從腰上拿出一把短刀,我嚇了一跳:「你要做什麼?」
這個人我當然知道,我幾乎就是看著他的小說長大的,突然之間我「啊」了一聲,張大了嘴巴獃獃的看著野人,他笑了笑,說:「你也想到了?其實他說的都是真的。」
畫面顯示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人和一個中原人士在喝酒,從服飾上看,那個中原人士應該是漢朝的人。那個奇裝異服的人將桌上的酒一飲而盡,不久就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顯然就中下了劇毒,那個穿漢服的人站在他的屍體邊,滿臉冷笑。接著畫面一轉,看到的都在戰場之上,無數身穿鎧甲的士兵正在追殺一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
我的數學成績就算再差,也還不至於數不清個數,一個是眼前的野人,一個是殺害格細寨的神秘人,一個是無辜的被眼前的野人認定為帕胡的我,明明一共是3個人,怎麼會是兩個?
野人用手指在石機上用手指虛畫了一個圖案,我看得清楚,和王子華頭頂的一模一樣,野人看了看我,說:「記住這個圖案。」
野人卻不看我一眼,用短刀將自己的頭髮一縷一縷的割下來,我被他的這個舉動弄得莫名其妙,那把短刀極為鋒利,不多長的時間,野人的頭髮就被割得差不多,他掛著滿臉的大鬍子,上面的頭髮又顯得極短,看上去頗有幾分滑稽,但我卻沒有絲毫取笑他的意思,野人轉過身來,就在燭光,我看到他的後腦上依稀有一個形如高山的圖案。
野人點了點頭,露出一個讚許的眼光,突然問:「如果,你的腦部在處理這些信息時突然出錯了,那怎麼辦?」
他的體力明顯已經不支,說了這幾句話就不斷的喘氣,休息了一會,才繼續道:「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出現了一些人,他們比一般的人都要聰明,對人體自身的研究達到了一般人所難以置信的地步,後來這些人聚在了一起組成了一個組織,一起研究人體的奧秘,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們就已經懂得了各種複雜的外科手術,甚至包括了人腦。」
野人搖了搖頭,過了很長時間才緩緩說道:「不是我,是他。」
我還沒回過神來,野人就又轉過身子,就短刀遞了給我,說:「到你了。」
我忍不住就想諷刺一句是不是這些人都是外星人,這種九流的橋段只有在早些年的科幻小說里才流行,現在的人早就對這些不感冒了,但看到野人氣喘吁吁的樣子,還是忍住了沒開口。
我愣了一愣,這個問題是在是太簡單了,我立刻回答:「通過視覺和觸覺來判斷。」
我依稀看到他的臉上有一絲憂傷有幾分想念,忍不住問:「他是誰?」
我吃了一驚:「還有人在山上?」
他的手極大,而且十分粗糙,彷彿裂開了的松樹皮,摸在我的後腦上令我全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忙轉了個身,問:「這是什麼?」
彷彿是為了印證我的想法,畫面上馬上出現了一群老人和小孩被埋在一個土坑裡,不久之後,土坑裡的人都爬了出來,紛紛往山上跑去。
我的腦子轟的一聲響,立時想到了我的分身曾經對我說過的神仙中人,難道說他當時告訴我的一切都是真的?
就在一瞬間,突然只覺得腦子裡一疼,眼前又出現各種各樣的畫面,但這次的畫面雜亂無章,我獃獃的看著,耳邊只聽那野人一聲大喝:「不要!」接著一股大力傳來,我被推得退出了好幾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前的那些畫面立刻消失不見,只剩下野人坐在石機上喘氣。
野人道:「帕胡,從來都是兩個一起出現的。」
我全身都已經被冷汗浸透,野人顯然也知道我心裏想什麼,對我點了點頭,說:「這些人偶爾也會在世間走動,因為他們身上總能展現出種種在普通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神通,所以有些人有稱他們為『神仙中人』!」
這個是科學界早就有了定論的,我也知道一些,對他點了點頭,示意我理解。野人又道:「有個人,名叫倪匡,你知不知道?」
野人的身體突然不斷的顫抖,過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但從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正在強忍著痛苦,他喘了幾口氣,到:「我的時間不多了,沒辦法和你說那麼多,你所看到的那一些,都是因為我要你看到你才會看得到,以後你蘇醒了就會明白。」說到這裏,又嘿嘿笑了兩下,繼續道:「他再怎麼樣,也沒有忘記把帕胡傳下去。」
經過這場戰爭,這個部落的人少了很多,夜郎古國也因此而消失,但關於帕胡的傳說卻在格細寨人之中世代相傳,只不過到了最後全變了樣,我不禁又想起了死去的阿彩。而這所有的一切,只怕任何史學家都考證不出來。
想了想,我問:「格細寨的那些人,是不是你把他們弄成那樣的?」
我接過短刀,看了看野人,問:「我也要剃?」
野人沒有理會我的震驚,繼續說道:「當然其實一切並沒那麼順利,大約3000多年前,這個組織曾經給一個埃及的年輕法老做過一次試驗,最後以失敗而告終,這個年輕的法老最後因此而喪失了性命。」
野人顯然看出了我想說什麼,淡淡一笑:「雖然他們對人體自身的認識達到了極高的程度,但卻絕少和外界來往。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們無意中發現了大腦的秘密,於是開始不斷的試驗,以期可以以此來控制別人的大腦。」
我忍不住「啊」了一聲:如果這個想法真的實現,那絕對是一個巨大的災難,如果全世界的人都遵從一個人的思想行動,那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完全無法想象。就在這一瞬間,我突然想起了在格細寨地下石室看到的那些壁畫,那個留著一撇小鬍子的矮個子德國人,平時沉默寡言,但卻被譽為當時全世界最偉大的演說家,有人甚至說他的演說猶如催眠一般,更有甚者,他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擁有著多項才能的人,他甚至設計了保時捷汽車,同時又是一個艦艇建造方面的專家,他的成功史一直是一個令後世研究者頭疼的問題,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能掌控一個人的思想?而後面的那位同樣學識淵博幾乎無所不能的偉人,我已經不敢想象下去了,已經發生的那些事,只要是生活在那個年代的人都會記得那些瘋狂的將他視為神一樣崇拜的場面!
我一愣,隨即明白他的意思,道:「第二個帕胡?」
我點了點頭,這些奇怪的畫面一直在我腦海里揮不去,我始終想不明白當年格細寨發生的慘案會在我面前重現,而後來我看到的那些畫面雖然如此逼真,卻又沒有半點聲音,彷彿是一部無聲電影。更重要的是我一直記掛著我在暈過去之前在畫面上看到的那個人,我要知道她和這一切到底有什麼關係。
野人的這句話令我感到無比的震驚,我原本已經否定了自己精神臆想症的突發,但一瞬間這種可怕的念頭突然又重新浮上心頭,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你是說,那一些都是我的大腦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