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徐州亂
第113章 神亭嶺（一）
步騭有些想不明白……
這裏最出名的一座建築，就是建在嶺上的光武廟。
劉勇沉聲道：「我與你去，再讓李倫張超張承三人跟隨足以。
那就更好了……
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徐州的恢復上，怎可能會留意這麼一件小事？整件事情中，似乎也只有孔融是個名人。那時候的劉備，根本不被步騭注意……當然了，步騭那時候也沒工夫去留意劉備，他還要忙著賺錢，養活家人。這麼說起來，這個太史慈，好像很普通。
「怎地，莫不是家中發生變故？」
要知道，三國演義中，劉闖最喜歡的一個情節，就是神亭嶺之戰。
把心裏的想法，告訴了劉勇管亥二人。
「我和你一起去！」
步騭和劉勇等人，也隨後緊跟。
句容何氏見何遂久不還家，於是派人前來打聽。可問題是，這已經過去了兩天……曲阿縣令聽說何遂沒有到家，頓時有種不祥預感。他連忙派人四處尋找，在距離句容大約六十里出的一個山坳谷里，發現了已經開始腐爛的何遂等人屍體。一時間，曲阿句容兩邊都大驚失色。
步騭不理解劉闖為什麼會如此興奮，而劉闖也無心與他解釋。
步騭一臉茫然之色，他的確是不太清楚這麼一件事情。
劉勇，是個武痴！
劉闖等人坐在一旁，也不禁暗自咋舌。
不過，我已安排小鸞和母親隨劉公子車馬離開。我這次來，其實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請賢弟隨我一同走。」
蕭凌如今在軍中充當隊正，手下有八名斥候，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老兵油子，但似乎對蕭凌頗為尊敬。
只留下幾個斥候面面相覷：這年頭，怎麼這麼多人趕著去送死？
方經歷一場慘敗，可以看得出，劉繇所部士氣低落。
「看什麼？」
「神亭嶺據此不算太遠，騎馬也就是一兩天路程……我想保護子山過去，不過不用太多人，帶幾個人隨行就好。」
「若我在曲阿，尚未從軍時，兄長與我說這番話，我必然會追隨兄長前去。
神亭嶺，是一個山丘，東西走向。
步騭有些犯糊塗了，他不明白，劉闖為什麼會如此興奮。
歷史上，孫策在這一年攻佔曲阿，奔襲吳郡。
蕭凌看了看劉闖，眼中透出戒備之色。
管亥一聽，就不樂意了。
只是，這樣一個看上去單薄秀氣的少年，確是軍中斥候。
要知道，當初孫策渡江之後揮兵東進，就是何家人搶先打開句容大門，令孫策兵不刃血佔領句容。而句容，又是曲阿西面門戶。句容被孫策佔領，等同於打開曲阿大門……劉
理論上，蕭凌為隊正，手下至少應該有五十人才是。但實際上，他只有八名騎軍斥候，其餘三十多人，多是步卒，為騎軍扈從。這小子竟然是太史慈的部下，看樣子太史慈混的，的確不好。
「子升可還記得那何遂？」
他後來渡江投奔太史慈，但是劉繇對他卻無同鄉之誼，頗為輕慢，不予重用。
那裡有他最喜歡的兩名三國武將，一個是孫策孫伯符，另一個則是東吳第一猛將，也是劉闖最喜歡的一員武將，東萊太史慈，太史子義。
可既然如此，何以甘為軍司馬？
他連連擺手，「公子豈可輕身涉險？我一個人，不會有事。」
劉勇也去嗎？
看到步騭前來，蕭凌也很吃驚。
史書中記載，太史慈與劉繇同郡。
自從渡江以來，孫策可謂是春風得意。
他暗下決心，早晚要恢復父親基業，建立不世功名。
站在光武廟前，孫策意氣風發。
曲阿縣令不敢懈怠，忙派人前往丹徒，稟報孫河。
如果是在江北，步騭報出這兩個高帽子的時候，一定會惹來旁人尊敬。
孫伯海得知何遂被殺的消息后，也吃驚不小。
他連戰連勝，已經平定丹陽，奪取吳郡，打得劉繇狼狽而逃。
劉繇在吳郡兵敗，命手下大將張英斷後。時太史慈為張英部曲，執掌斥候兵馬。在神亭嶺下與率十三騎巡視地形的孫策相遇，雙方一場大戰，最終不分勝負。神亭嶺下子義戰霸王，也是劉闖最喜歡的一個橋段。只是，他有些記不清楚神亭嶺之戰究竟是發生在什麼時候？
所以蕭凌並未表現出激動之色，只是看了劉闖一眼，露出為難之色。
太史慈驍勇善戰，也是一員虎將。此二人相見，必有一戰……咱們正好可以去看看，這二虎相爭，是何景象。」
「公子不必擔心，我……」
神亭嶺！
這鼓聲，是出征鼓……也就是說，有戰事將要發生。劉闖劉勇跟著步騭走出小帳，卻見營中軍士懶洋洋，根本沒有出征的樣子。一隊騎軍，呼嘯著衝出轅門，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居然是神亭嶺……
蕭凌長的很清秀，但卻是個火爆脾氣。
「放心吧，他以後已經猖狂不得。」
步騭聽罷，臉色大變。
「出了這種事，怎可能會好？
劉闖臉色一沉，正要開口，忽聽帳外傳來一陣號角聲。
看身高，大約在175公分左右的樣子，身體並不算魁梧
這斥候是蕭凌的部曲，一臉無奈之色，「方才有人通稟張校尉，說是發現孫策帶人，在神亭嶺查探地形。軍司馬要帶人前去捉拿孫策，可是張校尉說那是孫策的計謀，有陷阱……所以不肯發兵。所以軍司馬就非常惱怒，回來后就召集人手，要去神亭嶺找孫策決一死戰。可是兩位軍侯都不願相隨，蕭隊正也是，妄自出頭，居然和軍司馬一同，前往神亭嶺找孫策去了。」
這一日，孫策率程普黃蓋宋謙等十三人前來神亭嶺查探地形，途經光武廟時，便動了遊興。
步騭則沒理他，沉聲道：「我方才入營，見軍中士氣低落，營盤更雜亂無章。
皇親國戚，中陵侯？
特別是江東，斥候軍的一部，甚至不足四百人。
他忙回頭想要與劉闖開口，卻見劉闖面露古怪之色，輕聲問道：「敢問你家軍司馬尊姓大名？」
劉闖忍不住大笑，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蕭凌就是太史慈的部曲。
劉繇手下，有一人名叫筰融，原本是徐州人，因推行浮屠教而聞名。
太史慈很有名嗎？我為什麼要聽說過他……可是聽公子話中意思，這太史慈好像真的很有名。
他根本沒有機會招攬。
可沒等他說完，就聽到軍營里傳來一陣急促鼓聲。
渡江時，已經七月，也不知道神亭嶺之戰是否結束，太史慈是否已經歸降孫策？
后他觸動了陶謙的利益，於是挾信男信女捐獻的財物逃至江東，投奔到劉繇手下做事。不過，在年初孫策率部渡江時，筰融薛禮被孫策打敗，目前下落不明。所以，蕭凌對浮屠教並不陌生，當初曲阿縣城裡，也有不少浮屠教信徒……只是蕭凌卻不知道，步騭何時加入浮屠教。
當然，他不會說是去看人打架，只說要保護步騭前往神亭嶺。
「孫策，江東猛虎之後，當世之獅兒，勇不可當。
呦，這小子居然敢挖我的人？而且還當著我的面！
當然了，這裏面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劉闖害怕步騭出事。他費了這麼大的周折才招攬來一個步騭，如果就出了什麼意外，他心裏又怎能舒坦？便走一遭，權當是保護步騭的安危。
江東不服朝廷教化，已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公子，那個太史慈何人？」
步騭臉上，露出悲憤之色。
「兄長何以來此？又怎地是浮屠教裝束？」
步騭也覺得有些尷尬，想要表明心跡。
步騭連忙向一名斥候詢問。
「子山，咱們走！」
步騭道：「劉使君敗走曲阿之後不久，何遂就找上門來，誣我與山賊水賊勾結，將我打入大牢，更將我髡鉗押送句容。若非劉公子恰好路過曲阿，我如今已經在句容，受那何遂羞辱。」
不過既然他主動提出，步騭自然欣然從命。反正，他本就是要請劉闖等人前去解救蕭凌。
管亥還是有些不太情願，可既然劉闖已經決定，他只好答應下來。
對了，換上曲阿騎隊的盔甲，這樣路上也能安全一些。不過咱可要說好，速去速回。接了那蕭凌就走，千萬不要在那邊停留。」
主將張英，奉命駐守神亭嶺負責掩護，但實際上，他已經做好撤退的準備，隨時打算逃走。連主將都無心交戰，其部曲也就可想而知。劉闖五人陪著步騭來到軍營外，很快就找到蕭凌。
可是現在……前次與孫伯符交鋒，軍司馬與我有救命之恩。我若這時候離去，豈非是無情無義的小人？兄長，你去潁川人生地不熟，雖說劉公子照拂，卻也是寄人籬下。倒不如留在這邊，你我兄弟聯手，定能創出一番事業。憑我胯下馬，手中槍，再加上兄長謀划，何愁不會建功立業？」
這一番話，說的義正辭嚴，讓步騭感動不已。
發生這種事，孫河也不敢輕易決斷。
……
「哦，我家軍司馬名叫太史慈，字子義。」
「啊？」
步騭則一臉疑惑，看著劉闖有些奇怪。
「何遂？」
不出三日，必敗張英！
劉闖道：「如此甚好，有叔父相隨，我也就放心了。
更不要說何氏與孫家三世之交，何遂和孫權還是好朋友。
一夜無事，第二天寅時，天還未亮。
劉闖連連點頭，忙使人牽馬過來。
畢竟，史書也好，演義也罷，都沒有明確時間。此前聽聞劉繇敗走豫章，劉闖以為這神亭嶺之戰已經結束，所以就沒有在意。可現在，聽聞劉繇兵馬尚屯駐神亭嶺，他就心裏一動。
說完，他便匆匆離去，只留下劉闖等人，面面相覷。
我去找我妹夫，你跟著過去幹嘛？雖然說你有招攬我的想法，但也不必要這樣子積極啊！
不過，這一切與劉闖已沒有關係。
劉闖鬼使神差，脫口而出。
一時間，丹陽地區，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走？去哪裡？」
要知道，太史慈也算是大器晚成之人。少年成名，青年流離，而今已三十五歲，卻只是一個小小的斥候軍軍司馬。劉闖心裏，頓時有些興奮，不等步騭開口，便對劉勇說道：「叔父，咱們去看看？」
別說孫策，恐怕連太史慈，也難以收服。
他露出
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這一走不要緊，卻急壞了曲阿縣令。
劉闖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連忙道：「而今江東兵荒馬亂，子山你又有麻煩在身。何遂被殺，孫權豈能善罷甘休？我以為，咱們最好結伴而行，這樣子相互也能有個照應，免得發生意外。」
從神亭嶺下來，孫策也是一派輕鬆之色。如果說先前還對張英有些忌憚，此刻他的思緒，已經轉移到會稽方面。
「太史慈乃青州東萊郡黃人，興平元年，亥叔曾率部圍困北海，北海太守孔融派太史慈突圍求救。太史慈突圍之後，便趕到徐州，劉備派了三千人隨他前往北海，解了北海之圍……」
別看他身體單薄，可這力氣卻不小。
亥叔你明天帶其他人追趕車隊，務必儘快離開江東。而後在歷陽等候我們，多則十日，少則幾天，我們定會趕去和你們匯合。」
說完，劉闖不等步騭反對，就轉身大步離去。
孫策一邊想著，一邊信馬由韁前行，不知不覺便拉開了和程普等人的距離。
步騭咬牙切齒道：「不過若非孫氏，步騭焉得如此被人羞辱？這份羞辱，我定牢記在心。終有一日，我會再去句容。若不把那何氏滿門除掉，此生無顏去見祖宗。」
「這話，說來就長了。」
步騭臉色一變，忙站起身來往外走。
可看得出來，蕭凌似乎並不在意。
「這廝怎地如此麻煩，便走了就是，跑去神亭嶺作甚？」
「兄長，那家中可還好？」
劉勇則蹙眉沉思，半晌后道：「孟彥，你怎麼想？」
就在他準備打道回營的時候，忽聽一陣急促馬蹄聲傳來，遠處一員大將疾馳而來，「孫伯符，哪裡走！」
但是他並不想錯過這麼一場盛會，能夠親眼目睹太史慈和小霸王孫策一戰，說來也是幸事。
……
蕭凌年方十九，血氣方剛。
所以，他主動向步騭提出，一同前往神亭嶺，找步騭的妹夫蕭凌。
劉使君一而再敗於那孫伯符，恐怕難以支撐太久。故而我希望賢弟隨我一同離開，劉公子乃皇親國戚，中陵侯之後。此次他返回家鄉，準備重整祖業，歸宗認祖……我已經決定，隨劉公子一同前往潁川。只是心裏放不下賢弟你，所以才求得劉公子隨行，前來這邊找你。」
聽劉闖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緻。
這也是個狠人，動輒就要滅人滿門。
蕭凌連忙起身，「兄長，軍司馬相召，我要前去應卯……你不妨好好考慮一下，再做計較。」
孫策能夠奪取曲阿，句容何氏，勞苦功高。
他聽步騭說完，不由得氣得拍案而起，「何遂賊子，焉敢如此猖狂。」
劉闖等人換了衣甲，騎著馬先行離開。不久之後，管亥帶領其他人，則匆匆啟程，追趕車隊。
劉繇沿用的還是東漢兵制，五人為一伍，兩伍為一什，五什為一隊，兩隊為一屯，兩屯為一曲，兩曲為一部。一屯，即為一百人，一曲約兩百到五百人，而一部，則是四百到一千人。
「這樣啊……」
看著劉闖一臉詫異之色，步騭頓時產生一種莫名的羞愧感。
怪不得，剛才衝出去那支騎軍，只有十幾人，蕭凌也在其中。
就算孫河追查到他的身上，他此刻已經不在孫策的控制範圍內，來到神亭嶺劉繇軍的大營。
小霸王孫策？
若非劉闖反應及時，險些攔不住他……
但斥候軍的一部人馬，可能不足四百。
「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殊不知，蕭凌也暗自稱奇，這劉公子倒是好力氣，我使了八分力，居然被他輕鬆攔下。
「好了，此事就這麼說定，子山勿再推辭。不過，咱們不可以大隊人馬行動，我這就去和叔父商議。天亮之前，咱們動身啟程。早一日到神亭嶺，早一日脫離險地，免得夜長夢多。」
「子山不知太史子義？」
他一邊派人打探消息，一邊又命信使飛報吳郡，通知孫策孫權兄弟。
而今他們幹了好大的買賣，如果出事，豈不是麻煩？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現在身處險境，在江東多停留一日，就多一分危險。管亥心裏有些不高興，更不願意讓劉闖過去冒險。
劉闖連忙起身攙扶，他個子比蕭凌高一頭，故而伸手攙扶時，也沒有發力。卻見蕭凌身子一沉，硬要拜下去。劉闖連忙使力，總算是將蕭凌攔住。不過這一下，他也試出了蕭凌的力量。
在他眼裡，什麼埋伏不埋伏，不過是浮雲。他胯下馬，掌中鐵矛，就算千軍萬馬，亦不畏懼。
這時候，蕭凌上前向他一禮，「多謝劉公子，為我兄長出了這口惡氣。」
他生怕錯過了這麼一場精彩的戰鬥，問清楚了神亭嶺的位置之後，他就上馬衝出了轅門。
接下來，他就要兵進會稽，解決王朗的兵馬。只要奪取會稽，這江東六郡，他便得到三郡之地，足以在江東站穩腳跟。不過在出兵會稽之前，他還要解決神亭嶺的張英所部。孫策並沒有把張英放在眼中，在他看來，那張英徒有虛名，根本不值得擔心。只要看過張英的營盤，就知道這幫子殘兵敗將已經沒了鬥志……接下來，就要找一個機會，將張英徹底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