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徐州亂
第131章 因為我高興！
「斥候來報，呂布已得到消息，正在調兵遣將……如果快的話，他明日就會出兵，咱們也要儘快做好準備。」
「經過一日休整，將士們都已恢復元氣。」
想當初，董卓作亂，漢室傾盪。
當然了，他也只是出個主意，具體如何操作，就交給太史慈管亥和呂岱三人負責。
劉闖把手中八音殳蓬的往地上一頓，輕輕點頭。
在此之前，費沃和他的妻兒被編入輜重營內效力，而且是直接受劉闖調遣，不受任何人指揮。
片刻后，他復又抬起頭來，那張胖乎乎的臉上，露出一抹憨厚笑容，「我喜歡！」
一直以來，他都在為兵器發愁。
事到如今，他又怎會再去責怪麋繯。
坐在彭城府衙大堂上，呂岱詫異看著劉闖道：「公子難道不知，漢初留侯張良便是城父人嗎？」
呂岱等人臉上的輕鬆之色隨即消失不見，也紛紛落座。
麋芳咳嗽兩聲，「步先生所言，未免有些危言聳聽……沒錯，麋家這次的確是受損頗巨，但在東海郡，依舊是第一豪強。」
劉公渡河之前，留下一句話：公子莫要責怪三娘子，她也是想為公子分憂。只要他在，絕不會讓三娘子受半點傷害。若一切順利，最遲明天傍晚，就可以在傅陽恭候公子大駕，到時候再與公子請罪。」
兄長這次的決定，的確是有些過於霸道。
他也說不出原因，為什麼一定要收服魏越。可能是被小瞧了的緣故，誰讓劉闖還沒有開口，魏越就赤裸裸拒絕呢？這分明是看不起他！越是如此，劉闖就越要讓魏越好好看著，他有沒有招攬他的資格。
你敢罵我一句，我就讓人剃光你頭髮，用繩子拴在你脖子上，困在城門口。
麋芳也只能順從……人道是長兄如父，麋竺是他兄長，麋芳也只能聽從他的安排。
東海郡，郯縣。
至少要問一問繯繯的想法，怎能把她繩捆索綁的押解出來？這是你的親妹妹，不是你生死仇敵。父親過世的時候，曾交代你我，要善待繯繯。不管你是什麼原因，都不該如此決定。
……
今劉備戰敗，撒手逃離徐州。可你麋家當初資助那許多物資，難不成呂布心中，會不怨恨？
若我是呂布，三載！三載若能站穩腳跟，必將你麋家連根拔起，莫非那陳漢瑜會為你們出頭？」
魏越不由得一怔，頓時啞然。
目送魏越離去，劉闖突然長出一口氣。
「某家淮陰步騭，而今在劉公子帳下效力。」
論出身，你麋家不過商賈出身，說句不好聽的話，又算得什麼？
槍？
可是那許
周倉答應一聲，便快步離去。
一晃，快半年了……麋繯看上去，似乎清瘦許多。雖然在此之前，麋芳對麋繯心懷怨念，本來以為見到麋繯會大發雷霆，可沒想到真的看到麋繯時，麋芳滿腹怨氣，一下子煙消雲散。
說到底，劉闖的名聲還是不夠響亮。
可這八音椎，似乎太文藝了些，實在是不適合劉闖飛風格……他摩挲片刻，突然眼睛一亮。
「正是。」
「莫非滄海君就是那博浪沙刺秦的力士？」
費沃的手藝，的確不錯。
盤龍八音椎！
只是令兄小有名聲，而呂布方得徐州，根基不穩，所以才沒有追究。
「劉公子，要殺要剮只管放馬過來，某家絕不投降。」
剎那間，麋芳臉通紅，咬緊牙關，卻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麋芳一下子糊塗了，因為他知道，淮陰步氏被劉闖滿門滅掉，而今已經從淮陰除名。說起來，劉闖和淮陰步家應該是深仇大恨才對，為何這步騭，卻在劉闖帳下效力？實在是令人奇怪。
在突破煉神之後，用劉勇的話說，這傢伙現在，至少有兩千斤以上的力量。
所以，你從現在開始，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千萬別有什麼非分之想。你想看書，我會讓人幫你找來，你想練武，我也不會阻攔。你給我好好看著，看著我是如何打出一片天地。」
嗯，聽上去似乎順耳許多。
留侯張良？
「傍晚時，仲康已派人前來送信，言天亮時劉公抵達傅陽之後，向他借了二百健卒，便渡河而去。
你手中不過數千兵馬，惶惶若喪家之犬，我又憑什麼為你效力？
也不知道，繯繯現在怎樣！
這廝，倒是個人才！
「淮陰步騭？莫非是淮陰侯之後？」
「二老爺莫奇怪，我雖是淮陰侯之後，但是與那淮陰五虎並無關係。
劉闖低下頭。
劉闖道：「費沃說，這八音椎打造之初，留侯曾留下過一張圖紙。
魏越聞聽，大驚失色。
你看呂布的方天畫戟，張飛的丈八蛇矛，聽上去何等氣勢。
麋繯柳眉倒豎，大聲道：「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兄長，要拿妹子一輩子的幸福去換他那所謂前途。二兄，繯繯知道，這件事你也是迫不得已。家裡做主的是他，所以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
子山不太放心，隨同劉公一同渡河。
曹操刺殺董卓
「末將在。」
麋繯這時候，哪裡還能看不出狀況，連忙回頭道：「步先生，敢問你可有化解之策？」
「可令兵馬北門出，南門進，一點點從城中撤離……不過具體如何操作，就交由子義和定公商議。我會命亥叔在城外全力配合，務必要在今晚全部撤離彭城，絕不可露出半點破綻。」
而步騭則一副輕鬆姿態，復又閉上眼睛，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他輕輕一句話，卻讓麋繯頓時放聲大哭。
他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若非今日無意間路過這家鐵匠鋪，恐怕就要和這支神兵，擦身錯過。
劉闖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但從目前來說，尚沒有他施展才華的空間。
這八音殳加盤龍棍，已超過三百斤份量。
劉闖低頭再次打量手中的盤龍八音殳，心裏突然一動。
此時的劉闖，已不復日間那種焦躁不安的情緒，漸漸冷靜下來。
八音殳？
不過，用費沃自己的話說，他從祖輩那裡學來的手藝，不過先祖十之三四。
也正是因為八音殳打造的工藝非常複雜，所以也沒有及時完成，於是便壓在費沃先祖手中，一晃就是四百多年。」
只盼麋繯能夠平安無事，莫要出什麼差池才好……
麋芳眼角抽搐兩下，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劉勇和步騭，一肚子的話，最終化作一聲長嘆。
「我亦如此思忖……既然將士們已經恢復過來，那就準備行動吧。
當麋繯跑上前，把他一把抱住的時候，麋芳發現，他竟然連拒絕的念頭都沒有興起。
魏越身子一顫，猛然轉身往外走。
而且我也聽說，呂布對你似乎並不是非常信任……這次若非郝萌作亂，令呂布手中無人可用，恐怕也輪不到你來出鎮彭城。某家雖然年紀不大，名氣或許沒有呂布響亮，卻自認從未為禍江山。我父劉陶，乃天下聞名之義士，我更是皇親國戚，何以你這般堅決，不願降我？」
劉闖聞聽，露出讚賞之色。
董卓的西涼兵率先抵達，可是手中兵馬不足，無法威懾各路兵馬。於是，他讓他的部曲夜間出城，
費沃，便是那鐵匠。
麋芳心裏，對麋竺還是怨念頗深。
麋芳聞聽，臉色一變。
麋繯也有些緊張，拉著麋芳的手，輕聲問道。
據我所知，你並非呂布嫡系，原本是董卓部曲。
也不知是他特意抬高祖輩的手藝，還是真是如此。劉闖倒是相信，因為秦末漢初時期的那段動蕩，的確是令許多好的技藝失傳。後世曾有人考證過，歷史上最早的流水線工藝，在秦朝已經出現。可是隨著老秦滅亡，許多東西也就失去傳承，以至於後世提起流水線作業，總認為是舶來品。
劉闖並不想殺了魏越，可是要想收服他，卻非一樁易事。
他嘆了口氣，沉聲道：「我不殺你，我也不會放你……我會這麼囚著你，讓你看著，我將來會是什麼狀況。你最好別想著什麼自盡絕食，我最討厭這種事情。若你敢自盡，我就讓人把你屍體扒光衣服，在你身上寫下西涼魏越四個字，掛在城頭，供人觀摩，到時你就可名揚天下。」
「放心，絕不會讓你失望！」
既然這八音椎是為那力士打造，後世博浪一椎更是人盡皆知。
總覺著聽上去不夠威風。
「將士們，可休息妥當？」
麋繯道：「特為我麋家百年基業而來……」
一旁太史慈道：「這八音椎，恐怕不止是殳這麼簡單……方才我見公子舞殳，殳首八音齊鳴，想來是經過特殊設計。否則，以八音椎殳么大的塊頭，決不可能只有百斤，其中別有奧妙。」
劉闖靠坐在榻椅上，仰面朝天，凝視天花板。
「我麋家百年基業？」麋芳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如老僧入定般的劉勇和步騭兩人，心裏不免覺得好笑，「繯繯，咱家裡而今一切都好……你既然已經離開，真的不應該再回來。若是被大兄知道，他一定不肯放過你。到時候就算二兄我想要幫你，恐怕也瞞不過大兄的耳目。」
太史慈道：「呂布身邊有陳宮為其出謀劃策，必知何謂兵貴神速。
「你……」
劉闖依舊是滿面帶笑，讓魏越不知道再說些什麼才好。
若我是呂布，會連夜發兵，偷襲彭城……所以我認為，咱們也當行動起來，儘快撤離彭城。」
劉闖說話，慢條斯理，給人感覺好像是在和朋友聊天。
魏越雖然什麼也沒有說，可劉闖已經明白。
這殳的形狀，似乎與博浪沙的大鐵椎頗為相似，而且還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何不叫做八音椎？
你雖是劉陶之子，可誰又知道？
由
「正是。」
他的手藝頗為高明，最擅長打制兵器。
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又停下來，看著劉闖道：「劉公子，某家會拭目以待。」
「公子有何妙計，可神不知鬼不覺撤離？」
麋芳總算是沒有糊塗，開口詢問。
「可那力士不是已經投出大鐵椎，這八音殳又是……我明白了！」劉闖有些興奮，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想來這八音椎，便是張良為滄海君打造的兵器。未成想博浪沙刺秦失敗，張良遠遁他鄉。費沃先祖聽說這個消息，擔心受到牽連，於是便把這件事隱瞞下來……到後來，哪怕他的子孫也不清楚這八音椎的來歷，就一直帶在身邊，等待有緣人前來，對是不對？」
說著話，劉闖振臂舞殳，殳身發出嗡嗡聲響。
魏越凝視劉闖，突然問道：「論武藝，論行軍打仗，我比不得太史慈和管亥；論智謀，你帳下有步騭和呂岱，勝我百倍。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何盯著我，一定要我投降，為你效力呢？」
「子義，定公可記得當年董卓抵達洛陽時，是如何穩住局勢？」
「也不盡然吧。」
「你去告訴元紹，讓他召集飛熊衛，子時之後，咱們動身。」
不然的話，若被呂布知曉，恐怕會有麻煩。
「二兄，家裡情況，果然不好？」
一句話，把所有後路都給賭上，似乎讓劉闖無法再開口。
呂岱微微一笑，「公子便是這有緣人。」
那是個技術活兒，說實話他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種興趣天天練習；刀，又總覺得不趁手，無法發揮出他的優勢。劉闖的優勢是什麼？就是這具身體與生俱來的驚人神力。特別是在練成蒼熊變之後，劉闖得到五百年遼東老參煉製而成的參丸，促使他力量越發的恐怖。
如此神力，去玩那些技術活實在是太過可惜。只要配合上合適的武器，一擊之下，又有幾人能夠抵禦？如今劉闖得到八音椎，恐怕太史慈許褚和劉勇對上他，都會感到非常的吃力。
他怒視劉闖，嘴巴張了張，剛想破口大罵，就聽劉闖又道：「不許說粗口，否則我還是會這麼做。
不過，最好不要打草驚蛇，當悄然撤離彭城，不要走漏風聲……如此一來，可以為我們爭取更多時間。」
想當初，十常侍禍亂朝綱，大將軍召集諸侯前來平亂。
我，就是我，步騭步子山
麋芳神色複雜，看著端坐在眼前的麋繯。
「城父良？」
在受到劉闖的招攬之後，欣然從命。
「哈，果真如此嗎？」步騭睜開眼睛，道了一句。
麋芳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頓時啞口無言。
步騭突然睜開眼睛，笑呵呵開口道。
太史慈笑呵呵上前，從劉闖手中接過八音殳，舞了兩下，便連連搖頭。
「傅陽，可傳來消息？」
他出道太晚……如果換做是劉備，說不定魏越就會表示臣服之心。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也許在魏越的心裏，劉闖算不得是明主，而且年紀太小，實在是令人不太放心……
「元福。」
如果說，董卓此舉是為了掩飾兵力不足，那今夜劉闖所為，就是要穩住彭城局勢，造成大軍依舊駐紮彭城的假象。
劉闖決定把費沃帶去北海國，等安頓下來，再為他安排事情。
「你這丫頭，有什麼話，就不能好好說，竟然鬧出這麼大動靜來？你可知道，大兄他……」
太史慈和呂岱聞聽，相視一眼，齊刷刷點頭。
如此沉重的兵器，若不是劉闖這種大力士，一般人莫說使用，恐怕連舉起來都會感到費力。
魏越精神看上去有些萎靡，但是見到劉闖時，依舊是一副傲骨崢嶸之色。
「繯繯，你怎麼來了？」
「還未請教……」
步騭笑道：「當然，我也知道麋家家大業大，百年家業，可謂根基雄厚。
「別和我提他！」
劉闖心裏拿定主意，便命周倉將八音椎收好，復又在榻椅上坐下。
可惜，劉闖卻不在乎他的態度，而是頗為好奇問道：「子昂，我是否可以詢問，你為何不願降我？
劉闖得了兵器，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劉闖閉上眼，沉思片刻后突然問道：「子義，你怎麼看？」
「下邳呂布，可有動作？」
「二兄！」
「小妹，你可是瘦多了！」
奈何，麋竺一門心思要投奔劉備，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這個……」
如果說，他此前可以用劉闖是背主家奴之類的話來反駁，可是知道劉闖是劉陶之子以後，這話怎麼也不可能說得出口。但讓他投降劉闖？他又覺得不甘心。或者說，他並不看好劉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