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徐州亂
第133章 三英戰呂布（一）
一名美婦人慌慌張張衝進堂上，「孝恭，可曾看到鈴鐺兒。」
小赤兔，是呂布那匹赤兔配種的後代，血統遠不似赤兔那般純正，但也是一匹難得的寶馬。
呂布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自感到震驚。
但呂布要想戰勝太史慈，沒有六七十個回合，也難取勝。
「那咱們這就出發。」
這個人沉默寡言，但秉性卻極為忠誠。只是在經過郝萌一事之後，呂布已經不敢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也正是這個原因，他手中最為精銳的陷陣營，始終控制在他手裡，逢戰時才會讓高順統帥。
張遼笑道：「若我是劉闖，這次重回徐州，絕不會逗留太久，而是要借道北上。
太史慈說著，大槍呼的再次探出。槍勢奇快，如狂風暴雨，一槍連著一槍，槍槍相連，便和呂布戰在一處。
對高順這個人，呂布頗為滿意。
昨日他出征前，曾為此嘆息……鈴鐺兒聽了很不高興，要隨將軍一同出征，被將軍斥責，於是便生出間隙，爭執起來……」
這句話說的挺好，如果高順不加上後面一句補充，也許呂布就真的讓張遼曹性出馬。
我前去彭城，下邳便交由你來坐鎮。我會把陷陣營交給你來統帥，你在這邊等候文遠，待他到來后，命他立刻出兵。你告訴文遠，明日正午，我將在彭城城內設宴，等他率部前來……」
三人形象各有不同，看年歲，似乎是那黑粗大漢和白面書生較大，卻好像是以那胖子為主。
哪怕是在一千八百年後，呂布依然是許多人心目中無可取代，似武神一般的人物。
高順沉吟片刻，立刻命人前往司吾通知張遼，同時派人去下相，調成廉前來。
為首三人，一個胖子，一個黑粗大漢，一個白面書生。
正午時分，呂布所部抵達傅陽城外，原以為賊人會望風而逃，哪知道遠遠就看到一支兵馬，已經在城外列陣，似乎等候多時。
不過看得出來，這支兵馬並非是秦誼所說的烏合之眾。就算對方在彭城休整了一日，也不可能是眼前這種軍容士氣。
呂布沒想到，今天會接連遇到兩個煉神武者，心中吃驚不小。
象龍馬原本屬於呂布，當時他初至徐州，為了結交當地豪強，於是把象龍馬贈送給了麋芳。
可是在內心裡，高順還是會受那麋竺的『背主家奴』影響，在不知不覺中，對劉闖有些輕視。
「敵情不明，冒然出擊，恐怕將軍難有勝算。」
那獅子驄，素以速度而著稱，眨眼間便到了劉闖身前
「為什麼？」
可到了彭城后，他才發現彭城已經變成空城……找來里長詢問，那裡長也說不清楚，只說昨夜城中兵馬調動頻繁，並不清楚賊人去向。呂布連忙派出偵騎，很快就探明了劉闖去向。
「將軍……」
那赤兔馬又豈會甘受挑釁，於是在陣前咆哮，如同瘋狂一般……劉闖和呂布還未交手，兩匹馬就開始交鋒。
這一句話，說的是自信滿滿，豪氣干雲。
「劉闖小兒，手下留情！」
……
說起來，太史慈絕非呂布對手。
鈴鐺兒，是呂布的女兒，大名叫做呂藍。
呂布陣中，一員小將眼見呂布落在下風，有些急了。
當務之急，還是儘快通知張遼。
沒想到，劉闖麾下居然有這麼多猛將！
這該死的秦誼，竟敢謊報軍情！
天將亮時，張遼風塵僕僕抵達下邳。
而曹性則率部屯駐夏丘，防範袁術偷襲。至於侯成魏續宋憲等人，呂布並不想帶上……在他看來，魏越無能，才使得彭城失守。區區碭山賊，他可以馬到功成，將彭城輕易奪回來。
雖然張遼說的嚴重，高順也同意他的觀點。
呂布此次，率八百騎軍，皆他麾下精銳。
呂布率三千兵馬，星夜進發，在天亮時抵達彭城。
張遼卻突然攔住高順，沉吟片刻后道：「我們不去彭城。」
長槍林立，刀劍生輝……呂布八百騎軍人數雖然不多，但是在衝鋒時，還是顯示出無可抵禦的氣勢。但如此氣勢，絲毫沒有動搖對方兵馬，甚至連片刻的混亂，都沒有出現。這哪裡是什麼碭山賊，分明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百戰銳士。
呂布想到這裏，心中頓生殺意。
就在兩人點起兵馬，準備出征的時候，府衙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
「鈴鐺兒昨日與將軍爭吵，被關在後院里。
可不知怎地，今早我叫她吃飯的時候，卻發現她不在屋中……我找遍了王城，也未找到鈴鐺兒，而且她的兵器盔甲，還有將軍送她那匹赤兔馬，也不見了影子，妾身擔心她隨父出征。」
與此同時，太史慈也撥轉馬頭回來，鶴舞槍連環刺擊。
正如張遼所猜測的那樣，呂布聽說劉闖跑去傅陽，
呂布膝下無子，僅此一女，視若掌上明珠，極為疼愛。因其小時候受過驚嚇，後來得一術士贈送她一枚鈴鐺戴在身上，很快就恢復正常。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呂藍小名便叫做鈴鐺兒。
時，陳宮不在下邳，前往淮浦為陳珪賀壽。
可呂布是何等高傲之人，聞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勃然大怒：「些許賊人，又豈能失利？」
呂藍年十五歲，雖是女兒身，卻喜歡舞刀弄槍，破有乃父之風。
在他看來，憑他胯下赤兔馬，掌中方天畫戟，足以將賊人蕩平。
不過，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也好，今日待我取你人頭，以消子仲之恨。劉闖小兒，且拿命來！」
呂布覺得有些好耳熟。
呂布厲聲喊喝，可是那小將已經衝到跟前。
「孝恭休在多言，此事我已下定決心。
高順不禁暗自苦笑，只能點頭答應。
中陵侯之後？
這是一個武力超強，且智謀過人的統帥之才。
聽高順這麼一說，呂布放聲大笑。
呂布連忙橫戟相迎，刀戟交擊，鐺的一聲巨響。
高順和張遼，對呂藍都非常喜愛。
「我聽人說，前些時候汝南有一支賊人，在汝陰大敗萇奴，更讓曹操愛將李通吃了一個大虧。
部將高順連忙勸阻：「將軍威名遠揚，遠近畏懼。今不知何方毛賊犯境，又何需將軍親自出馬？只需派一大將，如文遠、叔龍前往，便可奪回彭城，令賊人授首，何必將軍興師動眾？」
這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數學題，若單打獨鬥，太史慈也好，許褚也罷，都不是呂布對手。可這兩人聯手之後，不但和呂布戰成平手，甚至占居了上風。呂布抖擻精神，方天畫戟翻飛，以一敵二。十個回合過去了，二十個回合過去……三人馬打盤旋，不知不覺竟戰了五十多個回合，呂布可就有些抵擋不住，手中方天畫戟漸漸散亂，被太史慈兩人逼得連連後退。
可是，早就有些手癢的許褚，居然再一次搶在劉闖之前衝出。
咦，這不是我送給麋芳的那匹象龍馬？怎麼會在這胖子手中？
許褚咧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牙齒，「豫人許褚，人號虎痴，今日特來領教虓虎手段。」
伴隨著呂布一聲怒吼，赤兔馬仰天咆哮，如同離弦之箭，沖向劉闖。
而對方好像也遇到了這種狀況，胯下象龍馬一陣嘶吟，好像是向赤兔挑釁。
「如此，我等速速增兵彭城。」
張遼二話不說，立刻道：
呂布和太史慈二馬錯蹬之後，剛要撥轉馬頭……就聽耳邊響起一聲沉雷巨吼，「呂布，看刀！」
只是，不等她加入轉團，就聽劉闖一聲怒吼：「小賊休要猖狂，我來會你！」
在聽完秦誼的哭訴之後，呂布當時就要起兵。
胖子說著話，催馬向前。
呂布聽到那小將喊聲，也不由得嚇了一跳……這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不正是女兒呂藍的聲音？
聽聞呂藍失蹤，頓時大驚失色。
故而，呂布帳下諸多人才，便是陳宮也不能得高順看重。唯有張遼，在高順看來才是真正高人。
「你的意思是說……」
說句心裡話，劉闖並不想和呂布硬碰硬，這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本打算好言相向，哪知道這呂布竟出口傷人。劉闖頓時大怒，剛要上前，忽聽身後有人高聲喊喝：「公子休慌，太史慈來也。」
呂布也對她是悉心教導，在她十四歲生日的那天，呂布還命人模仿他的兵器，打造了一桿方天畫戟送給呂藍。呂藍也因此更加得了一個『小溫侯』的綽號，當然那只是善意的玩笑。
美婦人說到這裏，突然間臉色煞白。
他必然會追擊對方，咱們前往傅陽，正好可以參戰。若是劉闖，他必走傅陽；若不是劉闖，又何需你我擔心？憑君侯之勇武，等閑宵小必難抵擋。所以勿論怎樣，咱們走傅陽都不會錯。」
太史慈催動獅子驄，呼嘯從陣中飛馳而出。
聽張遼這麼一分析，高順立刻醒悟。
呂布連忙勒住馬，凝神觀瞧。
高順的本意沒錯，這話也沒什麼問題。
「文遠此話怎講？」
所以從見面那一天，象龍和赤兔就好像死對頭一樣的斗個不停。可沒想到，兩匹馬有朝一日會在疆場上再遇，而且連他們的主人，也似乎是敵對關係。這兩匹馬，也就更沒了顧忌。
「阿爹休要擔心，鈴鐺兒來也。」
呂藍好兵事，在家裡就喜歡舞刀弄槍。
隨後，他在城中調集兵馬，天黑時呂布率部直奔彭城而去，高順則備好兵馬，等待張遼前來。
據說他率部向徐州逃竄，我估計彭城那波賊人，很可能就是劉闖的部曲。」
此等人物，能夠令劉備吃這麼大虧，又豈是等閑之輩？所謂背主家奴，尚未可知……但此人縱橫兩淮，叱詫汝南，的確不是普通人。若彭城之敵果然是他，溫侯未必能夠討得便宜。」
呂布突然感到，胯下赤兔馬一陣騷動，似乎顯得非
「我知孝恭忠義，不過區區小賊，又能奈我如何？
勒馬一旁，劉闖看著戰場上兩人不由得暗自吃驚……他知道呂布厲害，有虓虎之名。可太史慈也不是等閑之輩，兩人至少能戰一陣子。可才三十多個回合，太史慈竟然露出敗相，有些抵擋不住。
呂布甚至沒有詢問，佔領彭城的賊人是什麼來歷。
對方的兵馬，似乎並不是很多，粗略計算，也就是在一千人左右。
看到象龍馬，他一下子想起來劉闖的來歷，豈不就是那麋竺所說的『背主家奴』？這廝不是已經南下江東，何以還在徐州？而且更奪了我的彭城……不管了，今日便殺了他，也好令麋竺歸心。
曹操曾評價張遼：武力既弘，計略周備。
高順道：「萬一失利，豈不是有礙將軍威名？」
只見他頭戴束髮金冠，身穿唐猊寶鎧，外罩百花戰袍，腰系獅蠻玉帶。掌中方天畫戟，在陽光下閃爍寒光。赤兔馬嘶吼咆哮，恰如蛟龍，在兩軍陣前盤旋。呂布跨坐馬上，單手持方天畫戟，猛然催馬上前，厲聲喝道：「爾等何人，敢犯我郡城，今日某家在此，還不束手就擒。」
哪知道太史慈出現，居然接下他一招，甚至還有餘力反擊。
那一口大刀嗡嗡作響，化作刀雲翻滾。
所以，他絕不可能留在彭城等待將軍，而是要設法渡河，前往東海郡。若要渡河，必走傅陽……此彭城入東海郡最近的路程。我們增兵傅陽，若劉闖留在彭城，咱們斷了他後路，兩下夾擊，他不戰自敗；若他要繼續北上的話……現在彭城，應該已經是一座空城了吧。」
哪個中陵侯？
若再勸說下去，可能會適得其反。
話音未落，卻見對方陣腳刷的讓開一條路，幾員大將從陣中衝出。
不用再問了，鈴鐺兒肯定是偷偷加入隊伍，隨呂布一同走了。
奈何……
張遼苦笑，連連搖頭……
高順道：「區區毛賊，難不成還能勝過將軍？」
在聽完高順的話之後，張遼頓時頓足責怪：「孝恭何以不阻攔將軍？」
「以君侯的性子，若取一空城，豈能善罷甘休？
就聽得赤兔馬咆哮，獅子驄怒吼，槍戟交擊聲響不斷。
「啊？」
高順聞聽，脫口而出道：「文遠所言，可是那背主家奴？」
美婦人苦笑道：「文遠當知，將軍一直遺憾膝下無子。
兵器和盔甲包不見了，連呂布送給呂藍的小赤兔也不見了……那就肯定不是被人劫持。
曹丕也說過：張遼古之召虎。
就見她催馬衝出，躍馬揮戟
「我道哪個，原來是你這背主家奴。
說話間，就見劉闖縱馬衝出來，盤龍八音椎拖地而行，在地面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他攔住那小將，八音椎嗡的一聲砸過去，就聽得殳首發出一陣令人心煩意亂的歷嘯聲，小將頓時臉色發青。
呂布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瞠目欲裂，嘶聲叫喊。
那太史慈槍馬純熟，而許褚更是力大刀沉。
張遼露出一抹不屑之色，「不過是麋子仲一家之言，怎能真就相信？
「某家，東萊太史慈！」
兩人槍來戟往，站在一處。
兩匹馬都是天下間少有的寶馬良駒，性子暴烈至極，如何肯落後其他馬匹？
高順善於臨陣指揮，是一個能衝鋒陷陣，每戰先登的勇將，卻不是一個統帥。
「鈴鐺兒，回去！」
呂布很快就反應過來，劉闖所說的中陵侯，豈不是那個被十常侍害死的劉陶劉子奇嗎？
莫非……
呂布心裏也是一驚，頓生好奇之心。
彭城失守，令呂布怒不可遏。
張遼忙問道：「鈴鐺兒昨夜，為何與將軍爭執？」
他當初也曾統帥飛熊軍，故而對飛熊軍三字頗為留念，所以他這支近衛騎軍，也叫做飛熊軍。
跟隨呂布這麼多年，高順又如何不明白呂布的脾氣？這是個順毛驢，越頂著他，他就越來勁。
八百騎軍在呂布的率領下，自彭城殺出，直奔傅陽縣城。
高順連忙迎上去，「夫人，鈴鐺兒出了什麼事？」
不過，劉闖這名字……
他揮戟崩開鶴舞槍，厲聲道：「敵將通名。」
「敵將，通名！」
想當初，象龍馬在呂布手中的時候，和赤兔沒少發生衝突。
高順見勸說不得呂布，也是頗為無奈。
「溫侯，某家潁川劉闖劉孟彥，乃中陵侯之後，見過呂溫侯。」
許褚策馬便到他跟前，輪刀就砍。
劉闖心中一急，催馬便要上前。
「慢！」
一千兵卒，列陣整齊。
此人便是當初在凌水河畔，劫走劉備妻子的賊人劉闖。
高順雖然不信張遼的話，但是見張遼如此重視，還是生出幾分擔心。
高順不禁暗自苦笑：鈴鐺兒實在是太過膽大，這次回來，少不得要好好教訓。
許褚手中大刀一些在被盪開，胯下馬連退數步。而呂布的情況，也有些不妙，赤兔馬在承受這一刀巨力之後，發出一聲長嘶，後退一步。呂布心中又是一驚，暗道一聲：黑廝好氣力！
「既然將軍要去，那孝恭願意相隨。」
文遠今在司吾，可命他立刻返回。我自領一支兵馬，去與那賊人較量，想來絕不會有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