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殺青州
第207章 群英會（一）
你要小心，別讓他們在城中發生爭執。
「還有，這兩日高密恐怕會很熱鬧，你要多做些準備。
如今孟彥從民間，已收攏書冊十三萬有餘，但要經過分門別類，也許一個漫長的過程。
荀諶點點頭，嘆了口氣。
而荀諶自己也不太願意捲入是非之中，對袁尚的拉攏也是不冷不熱。
劉闖可不認為，自己和曹操之間，有那麼好的交情。
「那我該怎麼辦？」
聽到荀諶打趣，劉闖不禁露出苦笑之色，「既然那田豐如你所說的那麼厲害，我緊張也很正常。」
接連兩場大雪過後，使得氣溫變得很低。鄭玄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畢竟七十多歲的人了，難免有這樣那樣的毛病。這幾日身體更感到不適，所以卧病家中，也不怎麼見人。
這個，叫不卑不亢。
聽鄭玄說完，荀諶也開口道：「我聽人說，田豐在鄴城對孟彥倒是有些呵護。
劉闖此次大婚，將同時迎娶荀旦、麋繯、和諸葛玲三人。
在交談的時候，荀諶告訴鄭玄，田豐將隨三公子袁尚前來高密，確讓劉闖，感到有些緊張。
荀諶聞聽，便躬身道：「既然如此，我這就派人前去相邀。
「老大人放心，必要的時候，我會建議袁公出兵相助。」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飛熊，居然也有緊張的時候。」
劉闖在一旁，總算是聽懂了！
而今手腕又極其強硬，擺明了告訴那些人，若不聽從管教，他不介意把對方一個個的剷除。
只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先是劉闖前往下邳和呂布結盟，隨後就是對北海國和東萊郡的戰事，緊跟著劉闖又受邀前往齊郡。這一來二去，婚期就被推遲到年底，若再推遲，就有些說不過去。
袁紹手下，三大謀主，四大謀士，皆名聲顯赫。
劉闖實在不知道，若換做自己，便真的能夠容忍田豐的態度嗎？
你前去對付公孫瓚，最好是駐守渤海……一來可以躲避袁紹帳下派系傾軋，另一方面，也可以為孟彥打個前站。不過我知道，你不喜歡瑣碎。可這是為你女婿，想來你也不會拒絕吧。」
哪怕是做一個妾室，也好過隨著劉備顛簸流離，只能做一個洩慾的工具。
聽鄭玄這麼一說，他恍然大悟……
如今，袁譚和劉闖有些不對付，對荀諶也就略有疏遠。
這旅途乏味，我獵殺些野味又能有什麼錯？
但今天，他卻打起精神來。
「今袁紹所忌憚者，唯公孫瓚耳。
崔威考，名叫崔烈，曾官拜太尉。
鄭玄側卧榻上，輕輕咳嗽兩聲道：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卷宗，心裏面卻盤算不停。
鄭玄所言胡孔明，名叫胡昭，是潁川穎陰人氏，與荀諶同鄉。
王修的借口很簡單，對方和盜匪勾結，橫行鄉里。
做好本份？
哪知道，鄭玄卻搖搖頭，「此非上策……不過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不知你是否有膽量。」
想到這裏，荀諶忍不住笑了。
可正是這種正常，讓田豐感到有些古怪。
「老大人既然請來胡昭，我也想為老大人舉薦一人……說起來，此人也曾在老大人身邊求學，名叫崔鈞，字州平，不知老大人是否有印象？」
王修入東萊郡之後，立刻命徐盛屯駐長廣。
「顯甫，這一路下來，可看出什麼沒有？」
鄭玄抬起頭，詫異看著荀諶，露出吃驚之色。
劉闖離開之後，鄭玄吃力的坐起來。
能夠有如今的生化，她已經非常滿足。
也就是說，就算是田豐，也不必太高尊敬。
再說了，近千人馬，行於北海，難不成還有人敢來送死不成？
太剛烈了，太耿直了，全然不懂剛柔之道，一味的剛強，到最後難免下場凄涼。
短時期內，荀諶還可以這樣繼續保持中立；但如果時間長了，恐怕他的地位會變得越發尷尬。
劉闖對此，也非常非常高興。
鄭玄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想來你更清楚，孟彥恐怕支撐不得太久。」
他如今雖然是一方諸侯，但比之袁紹，還相差甚遠。
劉闖有些頭疼，因為來的人，全都不是普通人，都不能怠慢。
文舉現在，已經在做這方面的事情，但人手還是明顯不足。我已發出書信，招昔日隨我求學的學子前來相助。同時我還派人去了陸渾山，想要請孔明出山……總之，一切都還在準備。」
當時他二人還為此發生了爭執，因為劉闖覺得，田豐的性子，就算是換做曹操，到最後也未必能夠善終。你剛直是一樁好事，卻不能不分場合。而田豐在這一點上，似乎做的有些不足，數次頂撞袁紹，甚至因為袁紹沒有採納他的意見，便在大將軍府的府門外拄著拐杖大罵。
「老大人所言孔明，莫非胡孔明乎？」
隨後，他命高順和許褚在東牟展開清剿盜匪的行動，接連消滅數支盜賊，更將東牟一個望族連根拔起，徹底摧
「老大人，你怎這樣說話？」
這胡昭的年紀，比之荀彧還小一歲。
至少，劉闖對她一直很尊重！
說到這裏，荀諶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老大人，我聽說來年你就要主持造紙編書之事，是否已準備完畢？」
這田先生，果然是古板的要命，怪不得父親對他不喜歡，跟他在一起，簡直要悶死人了。
休若，就是荀諶的三哥荀衍。
此人幼讀經史，學識淵博，尤其精通典史，工於書法。弱冠之年，便以其才學而為世人稱道。初平元年時，袁紹曾多次登門拜訪，想要請胡昭出山。但胡昭本人，卻厭惡仕途險惡，故而堅辭不就。后曹操迎漢帝遷都許昌，也曾派人前去請胡昭出山。無奈之下，胡昭只得去面見曹操，表明不願入仕，請曹操諒解。無奈之下，曹操只好讓胡昭離開，並感嘆：人各有志，出處異趣。
他的確是被田豐的名頭給嚇住了，所以才會感到手足無措。
「我也知你難處，但……」
「還有，就是劉闖似乎對大兄頗為忌憚，遲遲不肯遷治所劇縣，而是滯留于高密。」
「正是此人。」
「你是說，休若要來？」
袁尚原本興緻勃勃，哪想到田豐上來一陣訓斥。
甘夫人對此，倒是沒有太在意。
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田豐的生平。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這次來，目的絕不簡單。
「友若，孟彥之志，想你業已知曉，卻不知你如何打算？」
說實話，田豐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劉闖對他的感官，卻並不是太好。
「老大人果然高明，若我向袁公請求前往渤海，想來袁公也不會拒絕。」
不管休若是奉何人差遣，他都代表著天子威嚴。你既然是漢室宗親，自然也當恪守臣子之道。接待休若的級別可以高於別人，其他人嘛……便一視同仁，不必有什麼高下之分。」
雖然只是一個小家族，卻使得整個東萊郡的豪強縉紳，感受到一種不同尋常的味道。
如果從輩分上來說，荀諶和鄭玄是一輩兒。
不過，他而今卻沒有精神去關注東萊郡的局勢。
依照現在的路程，最遲明日中午，就可以抵達高密……不過今晚咱們還要宿於野外，我讓人去查探一下，看看何處可以宿營。」
我在都昌時聽劉子和說，如今戰事方止，所以盜匪橫行。劉孟彥雖已命人開始剿匪，但恐怕不是短期可以解決問題。依我看，北海國似乎並無什麼出奇之處，遠不似別人說的那麼好。」
荀諶一怔，旋即明白了鄭玄之
袁尚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
許攸，那是袁紹的元從老臣；田豐沮授，更是迎袁紹入主冀州的重要人物。袁紹帳下的派系爭鬥，已經非常明顯。不過這三個人，並不屬於任何派系……相比之下，四大謀士，也就是辛評郭圖，逢紀審配，分別歸屬袁譚和袁尚兩人。荀諶是二袁極力拉攏的人，所以也頗為尷尬。
「崔州平？」
「正是此人！」
荀諶想了想，便點頭道：「他若肯出山，倒是一大臂助。」
入十二月之後，北海國的天氣，變化很大。
「友若，別和孟彥玩笑了。」
是啊，我要輔佐的是我的女婿，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夾在你二袁之間左右為難？
荀旦出嫁，荀諶是送女前來完婚。來到高密之後，他就讓劉闖帶著他，前來探望鄭玄。
我聽說，他過些時日便要去荊州遊歷。呵呵，我是覺得，與其去荊州遊歷，倒不如讓他來幫一幫老大人。此也是崔威考前些時候，派人找我相求。你知道，威考此人，素愛慕虛名。」
「哦？」
一行車隊沿著濰水緩緩而行，田豐坐在車中，正翻閱一冊卷宗。
他也是北海國名士，從身份上足矣壓制住那些豪強縉紳。
之前，郭嘉出現在高密，讓劉闖吃驚不小。
劉闖一怔，旋即明白了鄭玄話語中的意思。
王修，可不比太史慈！
只是劉闖萬萬不會想到，他的婚事，竟然引得許多人的關注。
「啊，田先生，我突然想起來一些事情，便先告辭了。
「孟彥既然有意北去幽州，更需要一些助力才成。
建安二年十一月，劉闖命高順和許褚率熊羆軍進駐東萊郡。
胡昭回家后，為躲避這種辟召，便遷居陸渾山中，在陸渾山卧龍谷廣收門徒。
留在青州也好，亦或者留在鄴城也罷，皆非我所願。
田豐沮授許攸，這三個人因為身份的緣故，在袁紹帳下地位相對超脫。
田豐看著他的背影，白眉簇動，想要喊住袁尚，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發出一聲長嘆。
而今曹操又差遣荀衍前來道賀？正如荀諶所言，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短短十幾天的時間，東萊郡雖算不得大治，但是局勢比之早先，已經好轉許多。
袁尚想了想，「北海國蕭條，似乎並不興旺。
田豐聽到這裏，白眉一蹙。
看著袁尚那一臉喜色，忍不住道：「三公子，此非冀州，咱們獨行於北海，需多小心，怎可為口腹之慾，而涉險離隊？萬一遭遇歹人，豈不是麻煩？」
劉闖不免詫異，疑惑的看著鄭
想通了這一點，劉闖也忍不住笑了。
剛被曹操算計了一次，如果不是荀諶反應快，迅速讓荀麓前去找袁尚，說不得劉闖就要遭殃。
「若是此人，倒也適合。」
「田豐為何要來？」
所以，把那些不切合實際的想法拋開，然後一步一個腳印的做事，田豐就算有天大本事，又能如何？畢竟，劉闖坐擁北海東萊兩地，是牽制曹操的重要力量，短時間內，無人能取代。
荀諶笑道：「哪有那麼簡單……
乾脆，我去渤海郡……一方面可以遠離是非圈，另一方面，也能夠幫助孟彥，探一探幽州的情況。
白雪皚皚，數百里不見人煙。
荀諶和鄭玄相視一眼，忍不住笑了。
「友若且留下來，我有話與你說。」
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大婚將至，他根本沒有時間再去為東萊郡的事情分心！
田豐這個人雖然非常精明，卻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份，其他事情不必在意。」
所以……
與此同時，太史慈受命從東萊郡返回，王修接替太史慈，為東萊郡太守。論打仗的能力，十個王修也比不過一個太史慈。可是如果以政務能力而言，是個太史慈也不是王修的對手。
荀諶點頭道：「不錯，他說是奉天子所差，但如今天子……令不出宮門，不過是曹操手中傀儡。他必是手曹操差遣，只是目前還猜不出他的目的。但思來，曹操未必會有什麼好心思。」
一切，都顯得非常正常。
我當然不會小覷他！
但如果設身處地，他那性子，恐怕也沒多少人能夠受得了。
鄭玄笑呵呵道：「其實孟彥也不必緊張，該如何就如何。
鄭玄聞聽，頓時笑了……
他苦笑一聲，「老大人，我自是要幫自家女婿……可孟彥而今的狀況，並不是太好。他此前也與我說了他的想法，我正在暗中操作。但老大人當知道，袁公身邊，有田豐和沮授二人出謀劃策，更有審配許攸這等智謀之士。我需小心方可，若漏了馬腳，便會有滅頂之災啊。」
田豐聞聽，抬起頭來。
鄭玄說的這件事，也是一個典故：靈帝時，崔烈買官，崔鈞得知以後，當著崔烈的面，說他有『銅臭』之氣，氣得崔烈暴跳如雷。
這是一個直臣，性情剛烈。如果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田豐的所作所為，足以讓劉闖感到敬佩。
鄭玄想了想，突然道：「可是安平崔州平？崔威考之子，曾當著崔威考之面，言他有『銅臭』之崔鈞嗎？」
荀諶也在想，該怎麼擺脫這種
荀諶對他也非常了解，聽聞鄭玄邀請胡昭前來，自然舉雙手贊同。
「還有呢？」
別看劉闖現在以貴為一方諸侯，但要說和真正的頂級謀士打交道，卻沒有太多這方面的經驗。
他來高密？
……
進入北海以來，所見頗為平常。
甘夫人雖然也拜了鄭玄做義父，卻畢竟是二嫁之身。而且她的身份很敏感，如果在這種場合拋頭露面，少不得會被認出來。畢竟，甘夫人曾經是劉備的妻子，而且已經是一個死人。這時候她若是出現，並且嫁給劉闖的話，對劉闖也好，亦或者甘夫人，都不是一樁好事。
因為除了劉闖之外，荀諶也前來拜訪。
所以你要多小心，說話做事切莫露出破綻，否則的話，以田豐的精明，必然能夠覺察到什麼。」
劉闖的婚事，其實早就有了定論。
鄭玄白眉簇動兩下，「孟彥不必擔心，便依著禮數，接待他們就是……只是，你城中需多備兵馬，以防會發生意外。高密，可是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我猜測，恐怕還會有更多人前來。
換句話說，他就是來觀察你。
不過我也覺得，他此次前來，未必懷了什麼好心思。此人的見識和眼力，都非同一般……他與沮公與，可說是袁公的左膀右臂，都是那種心思縝密，算無遺策之人，孟彥切不可小覷他。」
心裏頓時有些不滿，但是臉上卻不敢把這種不滿的情緒表露出來，還要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輕聲道：「田先生，顯甫知錯了。」
劉闖聽罷后深以為然，連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這就前去安排。」
年初時，管寧送荀旦回齊郡，就已經和荀諶商議妥當。
突然，車簾挑起，袁尚一身風塵從外面進來，「田先生，方才我射殺了兩隻野兔，今晚正可牙祭。」
「老大人的意思是……」
這次回去之後，友若何不向袁公請命，前去監視公孫瓚？」
劉闖心裏嘀咕了一句，不過眉頭緊蹙，顯得有些擔憂。
「顯甫……」
「老大人說的是，闖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可實際上，鄭玄與荀諶的父親荀緄關係便非常好，荀諶在鄭玄面前，也要執弟子之禮。
這也說明他之前的決定，並沒有錯誤……
也許是因為季節的緣故，田豐並未看到大興屯田的場面，也沒有發現傳說中的蜀黍高粱。
「老大人，那我該如何接待他？」
我接到三兄書信，他不日也將前來高密，代曹操向你道賀。不過，我想他的目的，也不會單純。」
前世，劉闖曾經和一個朋友討論過田豐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