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冀州風雲動
第479章 瓦亭（五）
若換個人出面，傅允未必會答應。可張既是北地太守，此前趙雲橫掃北地的時候，張既極力保全了傅家，也使得傅允感激不盡。張既告訴傅允，夏侯蘭是皇叔帳下的重臣，更是元從大將……他丈人是黃忠，翁婿皆為劉皇叔十大將，如今更獨領一軍。你現在去投劉皇叔，未必能得了劉皇叔的重視。但如果有夏侯蘭舉薦，將來在大將軍府謀一席之地，絕非難事。
只是他沒想到，辛辛苦苦建造起來的一個營地，卻平白為漢軍做嫁衣。
當下，他拜龐淯為長史，隨行軍中。
「明日一早，便與我圍攻山上曹軍。
一個名叫胡遵，是安定臨涇人，年紀不大，文武雙全；另一個叫做傅允，來頭卻不小。此人的父親名叫傅睿，原本是代郡太守。公孫瓚殺了劉虞之後，傅睿也受到牽連，被公孫瓚所害。
至瓦亭的時候，天色已晚。
傅允聽聞，欣然答應。
傅允的堂兄名叫傅巽，而今客居荊州，劉表待若上賓。
沒聽說過！
山下的投石車依舊不斷發射，一團團火球騰空而起，落在山上，更使得火勢越發強猛起來……
龐淯的到來，恰好填補了這個空缺。
蓬！
「將軍，此地已不可久留，當儘快突圍。」
夏侯楙在山上看得清楚，就見漢軍在陣前擺開了一輛輛投石車，大大小小多達二三百架……
他和龐淯一番長談之後，龐淯不但言及治軍之法，更指出無當騎許多缺陷，讓夏侯蘭恍然大
半晌后，他說道：「莫非曹軍主將有毛病不成，屯軍山上，豈不是自陷絕境？
見此情況，曹真也急了……可是他手中無兵，而且在這狹窄山路上想要發起衝鋒，也非常困難。胡遵指揮漢軍，穩住陣腳，緩緩推進。大約堅持了有半個時辰，曹真眼見大勢已去，只得帶著三四百殘兵敗將，從瓦亭山道退走。他前腳剛一退走，胡遵後腳就占居了曹軍營寨。
夏侯楙也知道，這種情況下，什麼勢如劈竹都只是一句笑話。
而這時候，山上的夏侯楙已經亂了手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傅家，可是北地望族。
這是要做什麼？
初雪之後，月朗星稀……龐淯到山下以後，圍著山轉了一圈，頓時明白了這瓦亭的防禦。
夏侯蘭聽罷，也是一怔。
他詫異道：「子異何以如此認為？」
他願意幫你的話，可以省卻不少麻煩……
不過還需防範那曹真偷襲……就由子敬率三千兵馬，與當道阻攔，絕不可是曹真抵達山下。」
……
更重要的是，夏侯蘭這個人的性子很好，能禮賢下士。
不過夏侯蘭倒是知道夏侯惇，故而搖頭嘆息。
此前，曹真下寨的時候，充分考慮到地形地貌。
夏侯蘭得知曹真已經退走之後，總算是鬆了口氣。
他率部屯于山上，不過距離山東十里處，當道有一小寨，據說是曹操族子曹真所設。」
三千重甲騎兵，如同一股黑色洪流，想著
我有一計，可不費吹灰之力，將夏侯楙徹底擊潰。」
一個能夠讓劉闖如此重視的對手，夏侯蘭是絕對不會輕視……他站起身來，在大帳中徘徊片刻。
這年月，夏侯姓氏本就不多，夏侯蘭既然也複姓夏侯，說不得和夏侯氏有些關係。還別說，這夏侯蘭和夏侯氏之間還真有些聯繫。據說是早年間從譙縣遷出去的一支。不過，如果論血緣，只怕是出了五服之外。當時夏侯廉還說要讓夏侯蘭歸宗認祖，最終因他隨劉闖逃離許都，不了了之。但這份情意，夏侯蘭卻牢記在心中。故而聽聞夏侯楙的身份，不免扼腕。
「士宗，你立刻通知子異，著他帶人前往營寨駐守。
旋即，他又下令道：「若西涼兵趕來，只見山頂紅旗招動，便四面皆下，打他們一個落花流水。」
只是，漢軍早就嚴陣以待，根本不給曹軍任何機會，一見曹軍衝過來，便立刻萬箭齊發。衝到山下的曹軍士兵，被迎面射來的箭雨射到在火場中。有的身上更沾了火油，一下子變成火人，凄厲喊叫。
他隨劉闖去許都的時候，曾經見過夏侯惇夏侯廉和夏侯恩三兄弟。
夏侯蘭連忙道：「還請子異指教。」
「虧得他們聰明不來圍山，若不然必要他有來無回。」
夏侯蘭跟隨劉闖的日子也不短了，在不知不覺中更沾染上了劉闖的喜好，開始注意招攬能人。
兩名曹將上前想要阻攔
「喏！」
可是這山上火勢起來之後，汲水之道又被漢軍斷絕，曹軍立刻慌亂起來。
說罷，他提槍上馬，帶著人就衝下山來。
劉闖見過曹真，故而在冀州之戰結束后，曾傳訊各部兵馬，將曹真告之大家。
夏侯蘭更一馬當先，手中銀槍一振，「夏侯楙，你往哪裡走！」
「那曹軍先鋒官名叫夏侯楙，乃夏侯惇次子。
他想不明白，他明明是依照著兵法而行，結果為何會是這個樣子？他想了想，便咬著牙大聲道：「傳我命令，大家突圍。」
於是，他點起兵馬便要前來救援，哪知道在半途中被胡遵率領的西涼兵馬攔住，一頓狠殺。
想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火油遇火，迅速燃燒起來。
龐淯道：「將軍欲除夏侯楙，無需興師動眾。
緊跟著，發石車咯吱吱一陣響，漢軍大陣前令旗招展，一團團火球帶著滾滾黑煙，呼嘯著向山上飛來。
夏侯楙在山上也聽聞了消息，忍不住大笑。
夏侯蘭對這兩人也是極為看重，拜傅允為軍中主簿，胡遵為帳前小將。
雖然他不喜歡夏侯楙，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卻不能見死不救。
曹真的兵力，比不得胡遵。
胡遵躬身領命。
他命大軍圍住瓦亭山，而後命龐淯斷了山上的汲水之道。
夏侯楙見
只不過，涼州排外情節很重，夏侯蘭更不是劉闖，有一個大漢皇叔的名頭，所以遲遲沒有進展。
可是，即便有這兩人相助，夏侯蘭還是覺得人手不足……他缺一個為他出謀劃策的人。
只是，漢軍並未立刻發動進攻。
龐淯在夏侯蘭耳邊低聲細語了幾句，夏侯蘭眯著眼，連連點頭。
對了，可打聽出來，那曹軍先鋒官何人？這樣，請子異在辛苦一趟，我使子敬相隨，前去瓦亭確認。」
龐淯笑道：「方才我詢問了斥候，卻聽說曹軍雖抵達瓦亭，可是當道並無寨柵……也不知那曹軍主將是如何思考，竟然引軍屯于山上。所以我說，要去瓦亭不難，只是還需確認。」
子敬，不是魯肅魯子敬，而是胡遵鬍子敬。
一連串的聲響過後，那火球之中包括的火油罐子落地粉碎。
那山上的林木更遇火燃燒，瞬間火勢熊熊……
曹真幾次攻擊都被漢軍擊退，還丟下了百余具屍體在山道之上。
曹真在山下也覺察到夏侯楙情況不妙。
山上的曹軍已亂成一團，四處奔跑。火勢越來越大，並且漸漸向山頂蔓延……夏侯楙見此情況，不禁心中萬分懊悔。悔不該不停子丹之策，若屯于當道，這西涼兵定不會如此輕鬆。
後來還是張既聽說了，向他推薦了兩個人。
「衝鋒，給我往下沖！」
兩名曹軍將領上前，勸說夏侯楙突圍。
好不容易到了山下，漢軍已停止了射箭。
第二天一早，夏侯蘭提兵抵達瓦亭。
待龐淯說完，夏侯蘭露出興奮之色，「子異之策大妙，明日就依計而行，看那夏侯楙小兒還敢張狂。」
龐淯胡遵探明了情況之後，立刻趕回營寨。
火勢強猛，已無法撲滅。
而胡遵更是堅定守勢，只用箭矢……
當時夏侯廉對他非常親熱，還詢問過夏侯蘭的出身。
在他看來，揚名立萬就在今朝，只待對方發動攻擊，他便要下令進攻。
這兩人，一個精於內政，一個長於練兵。
夏侯楙心裏一驚，連忙下令想要穩住陣腳。
「夏侯元讓一世英名，今日必將毀於小兒之手。」
所以，夏侯蘭到逢義山之後，便四處打聽人才。
夏侯楙沿途從火場中衝過去，撲面而來的火焰，把他身上的衣袍燒爛，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狼狽。
火攻？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忽聽山下漢軍大陣中傳來隆隆戰鼓聲。
而今聽龐淯這麼說，夏侯蘭不由得愣住了。
龐淯當下領著胡遵離開大營，直奔瓦亭而去。
胡遵佔領曹軍營寨之後，也不貪功。他命軍卒依寨而守，並且迅速派人通報了夏侯蘭。
夏侯楙在山上得知消息，頓時興奮不已。
夏侯蘭率三千無當騎列陣，見曹軍向他撲來，手中銀槍高舉，厲聲喝道：「無當，出擊！」
至於那曹真，夏侯蘭卻不敢掉以輕心。
夏侯楙？
我居於高處，你想要用發石車來攻擊我，未免有些困難。
這裏便交給我……且看那夏侯楙，還有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