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冀州風雲動
第480章 瓦亭（六）
曹仁聞聽，心中一陣陣發冷。
那時候，我又該何去何從？
只兩個回合，夏侯蘭突然使了一招丹鳳朝陽，大槍奇詭刺出。
曹仁聽罷心中一顫，連忙起身走出大帳。
你韋端既然同意曹操進駐涼州，那我劉闖也可以插手其中……
閻行想到這些，不免心中更加惆悵。
而在此之前，天水四大姓對韋端，可謂是忠心耿耿。
緊隨在夏侯蘭身後的刀斧手一擁而上，把夏侯楙死死按在地上。
西涼軍佔領瓦亭之後，涼州上下一片嘩然。
金城郡，木乘谷。
韋端現在是自顧不暇，涼州豪強對於他讓出瓦亭，同意曹操西進涼州的決定非常不滿，正對他大加指責。
曹仁倒吸一口涼氣，緊走幾步一把將曹真抓起來，厲聲問道：「才一天，才一天怎麼就失守了？」
丈人死守龍耆城，若是連柯最也敗了的話，可就真的是窮途末路，再也沒有任何的挽回餘地。
可以說，韋端現在是犯了眾怒。
馬超屯兵寫谷，很快就向木乘谷發動了攻擊。
「什麼？」
和趙雲的槍法一樣，夏侯蘭的殺法也是以刺殺為主，同樣講求速度。
想到這裏，曹仁輕輕拍打了一下曹真的肩膀，「子丹，此事非你過錯，實我之過也。
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局面。
誰料想沒過多久，便傳來夏侯蘭攻佔瓦亭，把曹軍阻於瓦亭以東的消息。而隴西方面，韋端也是焦頭爛額。他倒是派出兵馬想要救援韓遂，可惜在大夏遭遇西涼軍阻攔。西涼軍主將，便是之前揚威
「傳令，三軍加速行進！」
是強攻瓦亭？
不過，他的槍法想必趙雲，多了些剛猛和慘烈，槍出無回，不似趙雲槍法圓融。可這種慘烈剛猛，槍出無回的招數，正適合於夏侯蘭的性子。把兩名曹將刺落馬下之後，他一眼便盯住了夏侯楙。夏侯楙見無法躲避，便硬著頭皮上前。只是他的槍馬功夫比之夏侯蘭，有天壤之別。哪怕他老子是夏侯惇，可夏侯惇的一身武藝，夏侯楙連三成都沒有學到，如何是夏侯蘭的對手？
一旦劉闖大軍進駐，涼州的局勢必然會發生巨大變化。這個時候，涼州豪強們也知道，是他們做出決定的時候了。所以，最先跳出來反對便是天水四大姓的孔、王、薛、楊漢陽望族。
想我一身武藝，勇力過人，在涼州算得翹楚。
曹真渾身是血，匍匐在大帳外，看到曹仁頓時放聲大哭。
加之西域商路的開通，使得不少涼州豪強看到其中利益……
瓦亭沒事還好，一旦有事，則整個西進計劃都將受到影響，而涼州局勢也會發生巨大變化。
雖然曹仁率兵仍在和西涼軍鏖戰，可韋端心裏卻明白，失去了瓦亭的曹軍，想要擊敗西涼軍，可謂是
而屯駐在西海的漢軍大軍，在振武將軍黃忠的率領下長驅直入，已攻佔鹽池。
「將軍，真無能，瓦亭失守了！」
他不斷催促麾下兵馬加速前進，可是他也知道，曹軍已經是用最快的速度行進……
閻行正獨坐于大帳之中，愁腸滿腹。
狄道刺史府中，更因為此事而爭論不休……一直以來，涼州都保持著其超然的獨立性。哪怕是曹操穩定了關中，也無法插手涼州事務。可現在，韋端同意曹軍駐紮瓦亭，令涼州此前的超然，一下子被打破。而劉闖入涼州一來，一直在遵循涼人治涼州的政策，或多或少贏得了不少涼州士人的認可。
在出發的同時，他還寫了三封書信。
這些個涼州豪強一直在觀望，希望等待合適的機會，能夠插手其中。
可這傢伙偏偏是自作聰明，還自高視下，勢如劈竹……西涼軍根本不需要和你交鋒，只要斷了你汲水之道，而後圍山火攻，任你多少兵馬都白搭。雖則此前涼州下了一場小雪，卻不能緩解過去兩個月的旱情。只要一點火，就能讓你整座山燒起來，到時候曹軍便死路一條。
「將軍！」
周烈？
只是，就在他暗中祈禱的時候，忽聽大帳外一陣喧嘩。
最初，閻行憑藉他強悍的個人武力，以及木乘谷複雜的地形，
韋端對此，也是頗為頭疼。
原本以為曹軍可以輕而易舉拿下瓦亭，西進涼州……誰料想，瓦亭之戰竟然以曹操失敗而告終。
其大軍兵鋒，已直指老羌王帳。柯最還能支持多久？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想到這裏，曹仁暗自祈禱，夏侯楙能夠撐住一天。
閻行知道，這並非西涼軍沒有餘力攻擊，而是在等待機會。
可這酒入愁腸愁更愁，他這心思，也隨之變得更加紛雜……
閻行本來頗為自得，認為自己擊敗了馬超，能夠堅持下去。
閻行聽到這名字，不由得心頭一動！
這種後果，曹仁也承擔不起。
論武力，閻行和馬超在伯仲之間。
不過，瓦亭必須要奪回來，若不然西進涼州大計，必將付之東流……傳我命令，三軍連夜拔營，與我兵發瓦亭。西涼軍新得瓦亭，立足未穩。我等無論如何，都要儘快將瓦亭拿下。」
連一向支持韋端的天水四大姓都改變了態度，足以證明他大勢已去。
……
當晚，他們便夜宿凡亭山下，曹仁獨自坐在大帳之中，守著一份涼州地理形狀圖反覆查看。
後來我被趕出瓦亭，又聽說子林被夏侯蘭俘虜……
瓦亭如果失守，他必須要做出應對之法。
接到曹真送來的書信和地理形狀圖，曹仁立刻覺察到不妙。
曹仁看曹軍將士一個個疲憊不堪，也不好再催促他們趕路，於是下令休息。
哪知道夏侯蘭這一槍確是虛招，眼見兩槍就要交擊一處，卻突然一振，奇詭的穿過夏
盧水胡聯軍在河湟谷地可謂是連連告捷，老羌小王芒中被殺，柯最更被河湟聯軍打得狼狽不堪。
自進入煉神境界之後，夏侯蘭的槍法也漸趨成熟。
……
這夏侯楙就是一個紙上談兵的趙括……瓦亭地形，只要當道下寨，任憑西涼兵三萬大軍，也休想通過。
「什麼事！」
那夏侯蘭抵達之後，派一支人馬山道伏擊我，而後又切斷山上汲水之道，圍山火攻。我帶兵想要援救，奈何子林只與我一千兵馬。西涼軍人數佔優，且穩紮穩打，我根本沒有可乘之機。
而今西涼軍已進駐瓦亭，我不敢怠慢，所以連夜趕回來報信。」
「轅門外有一人，自稱是敦煌周烈，說是和將軍乃舊識，特來拜訪，有要事相商。」
若非馬岱拚死相救，說不得馬休便要被閻行斬于馬下……之後，馬超強攻木乘谷不得，只好暫時休戰。
哪怕他手下兵馬尚未調集完整，卻不敢再耽擱，急急忙忙率部趕往瓦亭。
曹仁可以猜想到，如果瓦亭被西涼軍佔領，西涼軍一定不會冒然發動進攻。只是他們便有了借口，一個可以向韋端發難的借口。你韋端不是說不插手金城戰事嗎？而今你同意曹操屯兵瓦亭，也就代表著涼州所謂的自主已不復存在。到時候，西涼軍有足夠的理由對韋端發起攻擊……
這件事說到底，是自己的錯！
如果不是曹仁顧忌兄弟情義，臨陣換將，也就不會有瓦亭之敗。
端起酒碗，閻行一飲
這夏侯蘭可真是果斷啊，上來就圍山火攻。這件事，還真不能怪罪曹真，誰讓他不是主將，手中更無兵馬。他能夠出兵援救，已經是盡了本份。而今被西涼軍趕出瓦亭，實非曹真之過。
夏侯蘭看了這傢伙一眼，嘴角一撇，厲聲喝道：「夏侯楙已被生擒活捉，爾等再不投降，格殺勿論！」
這種情況下，木乘谷還能堅守多久？龍耆城又能堅持多久？
曹仁收到書信后，忍不住捶胸頓足。
這種事情，他隱瞞不得，更不敢隱瞞。
曹仁站在路旁，面露憂慮之色。
所以他必須提前寫信告之曹操，若真發生問題，也能有一個退路。
「元讓誤我！」
「子林不聽勸諫，執意引兵在山上下寨。
不行，瓦亭絕不容有失！
如果曹操奪下瓦亭，西進涼州成功，這些個豪強或許也不會太過反對。可現在，西涼軍搶先佔居瓦亭，夏侯蘭憑藉瓦亭之險，將曹軍牢牢阻擋在瓦亭以東，也使得涼州豪強無法繼續保持沉默。
同時，他還寫信給夏侯惇和曹丕，把瓦亭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夏侯惇曹丕兩人。如果，如果瓦亭失守，而西進涼州大計受阻的話，夏侯惇和曹丕也少不得要被責難，需提前通知。
亦或者是屯駐烏氏，必須要做好完整的計劃。
「啟稟將軍，曹小將軍回來了……」
何以馬超可以順風順水，而今人言錦馬超，哪個不交口稱讚？就連自家部曲，也對馬超敬佩不已。
大帳外，人聲鼎沸。
大軍出青石岸，沿涇水抵達凡亭山。
夏侯楙已無處閃躲，舉槍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