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千騎卷平岡
第590章 蘄春策（下）
「仲達在幽州成親，著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許都的形式已經基本掌控。漢帝對於是否給劉闖封王一事，仍舊沒有給出一個答案。不過劉闖的手下，已經把聲勢製造出來，接下來便是要推動恢復相權。
而司馬懿恐怕就是劉闖拉出來，制衡諸葛亮最有力的武器。
司馬防一臉的輕鬆之色，看著劉闖說道。
不過，在掌控朝堂的同時，劉闖也加強了對漢帝的控制。正月十五，劉闖借口皇城中內侍疏於管理，且有品行問題，將安樂宮的內侍更換了近三分之一。如此一來，漢帝在皇城裡的空間就被進一步壓縮，即便是在安樂宮中說話，也要小心翼翼，害怕會說漏嘴而發生變故。
他微微一笑，「主公放心，良已使人前往武陵，過幾日我當親自前去，定會為主公將五溪蠻遊說。」
劉備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一翹，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劉闖想了想，也只有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劉闖深知『心急吃不到熱饅頭』的道理，所以也沒有催促司馬防。
這件事，急不得！
荊南五溪蠻，聚眾數十萬之多。
的確，黃閣的權力大，任務重，卻終究是藏於幕後的機構，不能走到檯面上。
黃閣劃分九州記事，下轄細作耳目多大十數萬人。
「舅父，這清官難斷家務事……」
「黃閣而今，實力過於龐大。
和零陵人劉先結交，而後又招攬了長沙寇氏族人。
劉闖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事情，沒想到竟然是司馬懿的親事。
馬良
「哦，她叫張春華，是洛陽張氏之女，為人頗為賢淑，更知書達理。」
可是在暗地裡，他的動作一直沒有停止。
劉闖想了想，「我準備把黃閣分為三個部分，槍士營和劍士營依然由我親自掌控，其餘機構，在分設內外兩職事。仲達就專門負責敵方情報，其對外仍稱之為黃閣；對內則為內職事，我想安排賈詡來負責。賈文和此人心思細膩，擔當這內職事的職務，倒是最合適人選。」
劉備發現龐統為他提供了一個數目驚人的兵源。五溪蠻，是指東漢時期，分佈於荊南和巴蜀地區的少數民族總稱，從事農業，以染織著稱。西漢時期，朝廷設立武陵郡，而在光武以後，蠻夷特盛。這五溪蠻與後世的土家、苗、瑤、侗等少數民族頗有淵源，因五條溪流而得名。
別看劉備而今身在江夏，可實際上他的觸角，已經延伸到了荊南。
這麼一個龐大的機構，若單獨劃分出來，幾乎就是一方諸侯的實力。如果一直掌控在一個人手裡，的確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哪怕司馬懿再忠誠，如果一直把黃閣把控在手中，只怕到最後的結局也會非常凄涼。劃分出來也好，司馬防覺得，這也是劉闖對司馬懿的保護。
司馬懿好不容易拉扯出來這麼大的一個攤子，他說分割就給分割了，換做任何人恐怕都不會太高興。
他扭頭向馬良看去，「季常，五溪蠻一事，
說實話，便是我當初也沒有想到，你居然會發展的如此迅速……仲達十五的時候，我曾為他定下了一門親事，乃洛陽望族張氏女。我本打算過幾年在讓他們成親，哪知道你竟然……
如今人家找上門來，說起了這樁親事，我卻有些難辦了。仲達若娶得妾室，說不得我也不會在意。可偏偏他……張家女和他的親事更早，理應為正室。這件事，你可要幫我解決才好。」
而今，諸葛亮已為京兆尹，日後的地位必然不俗。
司馬防道：「此事，主公只管安排就是，仲達那邊我會與他說明。」
如果讓司馬懿繼續執掌整個黃閣，那司馬懿日後的成就也就等於被局限。司馬防心裏更希望司馬懿將來能出將入相，而不是作為劉闖的情報頭子。把黃閣一分為三，司馬懿只掌控其中一部分，對司馬懿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或許權力會削弱，但日後的成就也就會更大。
如果劉備能夠把五溪蠻招攬過來，手中少說就有了十萬精兵。
如果就權力而言，毫無疑問內職事的權力更大。可若是司馬懿來擔當的話，日後少不得仇人滿天下。相比之下，賈詡擔當這個職務，的確是最合適不過。他本就不是劉闖的元從，而且在曹操陣營中，也是後來投效。曹操死後，賈詡更是第一個投靠過來，也讓許多效忠於曹氏的人感到不齒。這樣一個在兩邊都沒有太過深厚關係，偏偏又才幹出眾的人，也是擔當這個職務的不二人選。而司馬防最
說到底，就是因為他沒有一個穩固的基礎。
不過，他也挺好奇，於是問道：「舅父，你早年給仲達定下的那麼親事，那女子叫什麼名字？」
這個職務，說好聽一點是劉闖的耳目，說難聽一點就是得罪人的差事。
讓賈詡擔當內職事？
事實上，劉備來到江夏之後，雖然一直表現的很本份，很低調，但暗地裡也在不斷積蓄力量。廣積糧，緩稱王這句話他或許沒聽說過，不過道理，劉備卻心知肚明。此前他無數次起事，都因為根基不穩，被迅速擊潰，而後如喪家之犬一樣，四處流竄，可謂是狼狽至極。
「呵呵，仲達和郭氏女的親事是你操辦，那這件事，也只好由你出面解決。」
此前，我在洛陽起事，張家也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而劉表一直是尊崇大漢正統，對五溪蠻多有打壓。
龐統，已經為劉備規劃出來一個宏偉的藍圖。
他也是第一次聽說，司馬懿在十五歲就定了親……若這樣的話，他和郭寰成親在前，而且是以正室的名義迎娶，張氏女的地位，也就隨之變得尷尬起來。劉闖吸了一口涼氣，苦笑著搖了搖頭。
建安十年二月，劉闖已入月余。
劉闖骨子裡，是個極其冷酷的人。
仲達一人支撐，未免過於勞累。」
司馬防倒是沒有什麼不快之色，反而拍手贊成。
或許從底蘊而言，張氏算不得世家大族，但是家中的實力，卻頗為強橫。張
曹操的司空府，如今已經被更名為大將軍府。
想到這裏，劉備輕輕點頭。
說實話，他之所以要把黃閣分割，一方面是想要把司馬懿從黃閣繁雜的事務中拖出來，讓他有一個更大的舞台之外，另一個原因，就是黃閣的權力實在是太大了。換而言之，是司馬懿的權力太大了！想當初他創立黃閣，只是想要對外有一個情報機構。可隨著他迅速崛起，黃閣也在迅速擴張。比之黃閣初建時的規模，而今的黃閣覆蓋了方方面面。這麼大一個機構，完全放在一個人的手裡，對劉闖而言，終究是讓他無法放心。所以，他必須要把黃閣分割，也必須要把司馬懿的權力削減。若不然的話，到最後他很可能會對司馬懿產生猜忌。
此前，劉備在陳登龐統的勸說之下，已經和五溪蠻有了初步接觸。依照龐統而今的說法，是讓他加大對五溪蠻拉攏的力度。有長沙寇氏和零陵劉先這些人暗中相助，想來也不是一件難事。
……
「卻不知主公欲將黃閣如何劃分？」
劉闖想到這裏，忍不住呵呵笑了……
再轉念一想，這張春華不就是歷史上，司馬懿的原配嗎？
這是他的表兄弟，在他最困難的時候跟隨他左右，六年之中風裡來雨里去，為劉闖出生入死。
所以劉闖先找到了司馬防商量這件事，如果司馬防不反對，那事情也就成了一半。
洛陽張氏，的確是洛陽一大豪強
荊南，而後巴蜀……
來到荊州之後，特別是在招攬了龐統馬良之後，劉備便一改之前的作風，表現的非常低調。
劉闖在書房裡把司馬防找來，輕聲道：「舅父，仲達大才，我要大用。
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劉闖見司馬防同意，也鬆了一口氣。
如果長此以往，劉闖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因此而對司馬懿產生殺機。
只是此前為隱瞞我與舅父的關係，不得已讓他主持黃閣。如今，黃閣耳目，遍布九州，其機構太過龐大。需知，人力有時而窮，今我入主中樞，黃閣的事務也必然會更加繁忙。仲達一人，恐難以操持，所以我準備將黃閣一分為三，仲達此後只需負責敵方情報，舅父以為如何？」
況且，而今黃閣的實力的確是過於強盛。
不說別的，司馬懿在歷史上可是有過篡權的案底。
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親情……他真的不希望到最後，對司馬懿祭起屠刀。
同時，遷都一事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洛陽皇城的修繕工作，也進入到了尾聲。接下來，只需要有一個合適的由頭，選擇一個合適的機會，劉闖就會正式推動遷都，把朝廷搬回洛陽。
「舅父請講。」
「舅父知情達理，我也可以放心了。」
雖然劉闖沒有說明內職事的職能，可是司馬防能夠猜出，這是一個對內設置的監察機構。
五溪蠻？
司馬防呵呵一笑，話鋒卻突然一轉，「孟彥，我有一件事，也想請你幫忙。」
這也是劉闖最為重視的職務，若得丞相之職，他就可以名正言順，號令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