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布滿荊棘的成長路
第14章 拍攝還算順利
對於這樣的回答大家都不置可否，他們也明白那句潛台詞，凱文倒是沒有放過機會調笑一下：「這不是壞事，不過只要你還繼續當導演，那麼就有一天要面對這個。」
還好，學生們早早就得到了校方的通知，上周周五的時候安吉拉已經來過一次，他們的熱情已經發泄了部分，所以總算還是禮貌的讓出了道路，不過安吉拉依然要在兩位保鏢的簇擁下去洗手間，而且路上也仍不時有學生過來問個一兩句，讓她頗為心煩。
當然，任何人有狀態好的時候也就會有狀態懷的時候，第3周開始拍攝萊斯特對貝蒂的性幻想時，史派西每次要NG個三、四次才能過。
「各位，如果可以的話我能不能先去洗手間？」在回答了一大堆問題以及簽了十來份名之後，眼看著人群有增多的趨勢，安吉拉不得不這樣叫道。
「你確定？」安吉拉認真地看著她，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安吉拉頓了頓，看向莎拉后才又繼續：「至於你，記得在試鏡后我給你的評語嗎？」
「是嗎？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稱呼？」安吉拉聳聳肩，「女人？小姐？還是女士？」
「嗨，女孩們，你們在討論什麼？」安吉拉笑嘻嘻地叫道。
在螺旋槳的雜訊當中，安吉拉按住腦袋上亂飄的長發遮住了眼睛，然後大聲詢問身邊的攝像師：「我說的你清楚了嗎？從這裏到這裏就一條直線，明白嗎！」
但還有一段是萊斯特的妻子卡羅林和房地產商在汽車旅館通姦的場面，雖然安妮特表示自己沒問題，但安吉拉卻頗有些頭疼，如果僅擦邊似的拍攝兩人摟抱著進汽車旅館，一來不符合這些「成功人士」的紳士風度，二來也對卡羅林在性生活上得不到滿足這件事刻畫得不深。但如果按商量出來的分鏡頭的話，卻又有些過於的激烈……
饒是如此，拍完了之後，安吉拉的臉蛋依然紅得像蘋果，讓很多人都在肚子里偷笑，同時也對她之前的講的那些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當然……見鬼，都不怎麼樣，」米娜敲了敲腦袋，嘆了口氣，「還是直接叫名字好了。」
「因為沒那個女孩在18歲的時候就能做到你這樣的成就，唱歌、表演、製作、配樂、寫作還有導演，所以要總結的話，這些都是你自找的。」凱文哈哈笑著回答，看起來他無時無刻不想那天的報仇。不過調侃過後，他換了認真的語氣：「說實話，你不覺得，你之前的說的那些話對莎拉的影響很不好嗎？
這次只拍攝了一遍就通過了，快得反而讓三個主演有些不知所措。
聯想她之前在體育館拍攝萊斯特幻想貝蒂解衣時也是強調米娜必須戴著胸罩，以及凱文和米娜接吻的戲都用錯位拍攝的手法，以及貝蒂出現在玫瑰浴盆里時也要米娜穿著內衣，劇組成員難免忍不住想要知道天才小姐這麼做是為什麼，或者說她……
這次還不錯總算讓她感到了滿意，不過安吉拉並不打算拍攝下面的鏡頭，而是托著下巴繞著三個年輕人走了一圈，雙手搭框比劃了下又叫來攝影師和燈光師說了幾句后，才又拍了拍手：「好吧，我們從另外的角度重新再來一次，莎拉，記得保持剛才的情緒。」
即使為了這部電影她已經把頭髮染成了黑棕色，並且化妝師為她花的煙熏妝多少可以掩蓋下那種氣質，但能起的作用並不算多。
大約花了10分鐘左右的時間才把這段鏡頭拍攝完畢，雖然安全措施做得很好，安吉拉依然等飛機剛著陸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來，這種飛行實在不是什麼好體驗。
「拜託，至少我不想看見這種場面。」安吉拉毫不客氣的反駁了回去。
「這麼說吧，莎拉，我可以讓自己完全的帶入電影的角色，但是你卻不行。」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她還有信心的話應該不會被怎麼打擊，安吉拉同時在肚子咕噥道。
所以說這是件讓人鬱悶的事，尤其是當你準備好了一切——租賃好了房屋，器材人員都已經到位——而且開始拍攝后也還算順利，然後準備進行航拍時卻被警方告知，為防止噪音擾民不允許直升機在300英尺以下飛行！這真是見鬼了，要知道按攝影師的說法，想要達到既定的拍攝效果，直升機飛行高度不能超過100英尺。
「嗯……」安吉拉一時間有些啞然，要她怎麼說呢？按中國人的觀點就是，莎拉有種狐媚般的美麗，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性感乃至於風騷上面去，換句話說就是很勾人，所以當她在鏡頭上出現的時候會吸引很多眼球。
自己確實有些疏忽了，安吉拉這麼想著。當然，她之前結束拍攝前的那句並不想要是針對莎拉，不過有很多事情都是因為沒有溝通和交流好才會引起的，畢竟你說的是一個意思，可別人也許以為是另外的意思，矛盾就是這麼產生的。
這位以演牛仔、農場工人起家的老戲骨因為從小在農場長大，所以相對也比較保
「我就是一個大大的觀賞品，」來到體育館后她這樣對凱文·史派西說道，「為了滿足他們的好奇心，我還不能拒絕，即使藏起來也有人會幫忙找出來。」
本來可以無視掉這些鏡頭，但安吉拉還是決定將它們拍攝出來，這也算檢驗自己水準的一個方法，反正不合用在剪輯的時候去掉就行，只是在拍攝的時候花了不少功夫和編劇艾倫以及副導演馬修商量——是的，副導演還是馬修，《美國麗人》的場景本來就不大，安吉拉基本上能掌控得住，所以還是找熟悉自己的馬修等人搭檔。
「……好吧，我承認確實有一點，」莎拉瞪了她半晌後有些垂頭喪氣的承認了，不過她馬上又強調：「只是一點而已，大部分的時候我都在埋怨我自己，尤其是剛才你說通過角度和光線可以忽略那一點點不足的時候，我真的很受打擊。」
「你說那個會空手道，能捉吸血鬼的巴菲小姐情緒低落？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凱文？」安吉拉雖然開玩笑的說著，還是扭頭在走來走去布置道具的員工中尋找起莎拉的身影。
「我知道，我理解，」安吉拉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其實……這麼說吧，我認為里奇這個角色其實是為韋斯量身定做的。知道嗎，當初他看了劇本后第一時間委託經紀人聯繫面試，甚至連導演和製作人是誰都沒有看，所以在見面的時候這個傢伙明顯在臉上寫著失望，直到攀談之後他才收回去。而後，當他談到『最簡單的事物可以這樣美，生活可以這樣美』的時候，居然用『大道至簡』來闡述，那時我就知道他在某種程度上合里奇是同一類人。」
這裡是加州首府薩克拉門托的郊外小鎮，而剛才航拍的是《美國麗人》的片頭。不過有意思的是，或者說鬱悶的是其他鏡頭和這裏半點關係也沒有，而為什麼會這樣，那是因為電影拍攝地點應該是加州南部的托蘭斯而不是首府薩克拉門托。
「之前我會說那些話並不是對你的演技感到失望，而想要尋找補救措施，事實上那個鏡頭是無用的或者說試驗品，我只是突然想到有些鏡頭可以換種方式讓整個色調跟貼近想象中的效果，於是臨時起意再拍攝了一次。」安吉拉說得很誠懇，「只是部小心讓你誤會了，如果你覺得我的做法傷害了你，那麼我再次道歉。」
「等等，
一段就是萊斯特準備和貝蒂做愛的前戲，不過這也好辦，既然貝蒂可以穿著內褲那為什麼不可以還戴著胸罩？只要讓史派西去解胸罩之前讓米娜說出「我是第一次」的台詞就可以了，所以只要稍微忍受下那段做愛的前戲就可以了。
「好吧，米娜，莎拉，雖然你們聊得很高興，可惜的是我現在要打斷下，因為米娜該去補妝了，等會兒我們先拍112場46幕。」安吉拉說著看向了米娜。
最後，安吉拉讓攝影師將鏡頭放到和床沿齊平的位置，以仰視的角度拍攝，而穿上的兩人則不必全衣服全脫，至於脫下來的則扔得到處都是，然後以傳教士式的姿勢，於是鏡頭裡除了房地產商的背脊以及卡羅林的雙腿外再沒有別的。
幾秒鐘后她就發現了再角落裡兩個女孩的身影，莎拉靠在牆壁上低著腦袋左手垂著，右手抱橫抱在胸口左腳抵在牆壁上，看起來的情緒確實有些低落。米娜和她站在一起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想要哄她開心，莎拉雖然在微笑但多少都有些勉強。
面對安吉拉的注視，莎拉忽然翹起了嘴角：「知道嗎，安吉，你剛才說的那些在我出演《吸血鬼殺手巴菲》的時候，我媽媽就已經說過了，所以我現在很驚訝，你是不是像《碟中諜》里的伊森·韓特那樣矇著一張臉皮？」
「嘿嘿嘿，等等，我可沒想過那麼多，」莎拉剛開始還默默的聽著，到後面就有些坐不住了，「我承認我確實對自己不斷NG感到惱火，可我並沒有懷疑……」
在攝像師做了個「OK」的手勢后，安吉拉才向前面的駕駛員揮了揮手：「現在開始！」
「再傻笑下去我可真要變成傻瓜了。」在為自己的臉頰做按摩的時候，凱文抱怨著說道。
「我先離開，得儘快趕回托蘭斯去，耽擱得稍微有些久，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們了。」戴上墨鏡后她這樣對助理喊道，在對方點頭表示明白后才坐上汽車。
出乎她的意料，莎拉反而點了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我想也是，你那麼聰明，而且連凱文都說你在某些方面有著超越年齡的成熟，所以你能扮演任何角色，但是我……很難完全的體會珍妮的生活，這個角色對我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挑戰。」
雖然是休息時間，但是那是演員和員工們的
和警方交涉無果之後安吉拉只能另找地點，最後選擇了薩克拉門托郊外的某個衛星鎮，只是她必須大老遠的從托蘭斯趕過來，然後在周末時分支付加班費來完成這段鏡頭的拍攝，跟著又急沖沖地趕回去，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所以——
而莎拉則定了定神，讓自己盡量顯得正常些：「有什麼事嗎，安吉？」
「這就對了，萊斯特在幻想貝蒂的時候就是個傻瓜。」安吉拉的哈哈笑聲，讓周圍的人都跟著笑了起來，凱文也只能聳聳肩繼續按摩臉頰準備繼續。
「過於漂亮……」莎拉回味了下，然後有些不滿和奇怪的問道，「要說漂亮，你才是最漂亮的，可你同樣14歲就拿到最佳女配角了。」
說著莎拉還極其認真的伸出來想要扯扯安吉拉的臉蛋，然後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咯咯笑著溜到一邊去。對此，安吉拉只能翻個白眼了事，看起來她已經不怎麼在意剛才的事了，不過說實話，心理輔導工作可真難做，但願接下來她能發揮得更出色些，否則肯定讓她NG到死！
「說實話，我覺得脫光了躺在裏面也沒什麼大不了。」米娜倒是覺得無所謂，反而對於能躺在大堆的玫瑰花瓣里感覺很興奮。
安吉拉走到她身邊，同樣靠在了牆壁上：「如果你在為剛才的事生氣的話，那麼我道歉。」
「好吧，我得過去和她談談。」安吉拉這麼說了句，和凱文打了個招呼后往那邊走去。
「既然是挑戰，那麼當然應該迎難而上才對，一次不行那就多來幾次，直到達到想要的效果，別去關別人怎麼樣，讓自己做到最好就行了。我都不怕花膠片，難道你還有什麼需要擔心？除非你認為自己根本就是個花瓶。」安吉拉轉過頭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莎拉，「要知道，我第一次拍電影的時候NG次數可不比你少呢。」
「不，安吉，我只是……」莎拉有些不好意思的捏了捏手指，「我只是心裏有些不平衡，不說凱文和安妮特，他們都是非常出色的演員；也不說米娜，我知道她一直很出色；但我不明白韋斯的演藝經歷還不如我，可為什麼和他對戲的時候始終是我導致NG。」
「安吉，我好像……」莎拉忍不住開口想說什麼，不過安吉拉隨即擺了擺手：「是的，比剛才稍微差了點，不過只是一點而已，我剛才跟他們
「不，我只是覺得……」莎拉想要分辨，但安吉拉並不給她機會：「我了解你的心情，這幾天你的NG次數是最多的，尤其還是韋斯的一倍，甚至讓作為導演我不得不想辦法從別的方面進行補救，所以你對自己有怨氣並且懷疑我這個傢伙能不能掌控好局面。」
「我不管你們在想什麼、怎麼想的，既然在某些看法上很成熟，但無論如何我現在只有18歲。是的，我承認我有些保守，可那又如何？再說這些橋段在電影里屬於可有可無的東西，那麼為什麼就一定要出現呢？」在米娜忍不住再次問為什麼的時候，安吉拉當著所有人的面這樣回答。當然，還有句話她沒有說出來：至少我有權決定我的電影有什麼沒有什麼。
不過，對於這些有可能露點的鏡頭——比如在萊斯特的性幻想中，貝蒂全身赤裸躺在玫瑰花瓣中。安吉拉要求米娜必須穿上內衣，然後讓花瓣儘可能把內衣都遮住，稍有瑕疵也無所謂，到時候去動畫部抓幾個人來在電腦上搞定就行了，反正玫瑰花瓣雨還要他們幫忙。
莎拉雖然依舊是NG次數最多的演員，但至少她每次都很用心地在演，有問題要麼和米娜以及安吉拉商量，要麼向凱文或者安妮特請教，即使是沉默寡言宛如飾演的「里奇」的本特利也被她問過好幾次，所以雖然還有待磨練，但是在已經過了的鏡頭裡卻和本特利以及米娜不相上下了。
《美國麗人》的拍攝進度斷斷續續的前進著，這是安吉拉第一執導別人的劇本，雖然她同樣在閱讀劇本之後以簡單的線條畫出了分鏡頭，而且劇本在她的干涉下主要情節基本上都沒有偏離軌道，但還是有不少另外的多餘鏡頭。
只有飾演里奇父親的克里斯·庫柏旗幟鮮明的站到安吉拉這邊來：「安吉畢竟還是剛剛成年，就像她說的那樣無論內心多麼成熟，她現在依然只有18歲，如何在電影上表現這個度是個很麻煩事。我認為有關情色類的場面，不適合她來執掌導筒。」
「女孩們？用這個詞稱呼我們似乎不太合適吧？」因為合作過《羅拉快跑》，之後也常有聯繫，米娜說起來話來比較直接，「要知道，從年齡上講我們兩個都比你大呢。」
「莎拉！注意你的情緒，還有眼神和動作，OK！」到了周一的上午，托蘭斯南方中學的高中生們都可以聽見安吉拉中氣十足的吼聲，「重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