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布滿荊棘的成長路
第46章 找人幫忙
「雖然提前了，但是好演員應該不會被掩埋。」安吉拉自言自語地說道，她隨即回過神來自嘲的笑了笑調出文檔繼續努力，再怎麼也得先把第一稿弄出來再說。
第41屆格萊美頒獎典禮是3月1日舉行的，地點在洛杉磯的神聖大禮堂（注：現實中41屆是2月1日），原本打算借紅地毯的此機會好好拷問安吉拉的記者們大失所望，天才小姐顯然鐵了心龜縮到底——雖然她打敗肖恩·科爾文以《天使的凝視》再次蟬聯了最佳單曲。
不過，安吉拉在錄像帶里盡極耍寶的功夫，比如開拍半晌了還嘻嘻哈哈的和旁邊幫忙拍攝的人交代著什麼，甚至還做了個誇張的動作哼哼冷笑著說什麼「讓他們看見我最完美的形象」，當聽說已經開拍了后才大驚失色的緊張捂住了鏡頭，然後半晌才移開手掌翠綠的眼睛小心而認真的盯著鏡頭：「你們……什麼也沒看見，對嗎？！」
「當然，」安吉拉飛速的瞟了眼不遠處靠牆角的那張桌子以及圍著桌子坐著的幾個青年，「知道嗎？我當初差點就要讓你來試鏡的。」
「是的，去年出版后引起轟動的那本《鋼琴家》！」
安吉拉本來不以為意，這樣的叫屈每年都會有那麼幾聲，一部電影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而小眾電影多少也有自己的支持著。不過她隨即想到了那部N多大牌跑龍套的戰爭電影，於是翻出來一看果然是《細細的紅線》。
這次換對方愣住了，不過他也很快的反應了過來露出燦爛的笑容點了點頭：「真沒想到天才小姐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可以坐下嗎？」
安吉拉回到宿舍后隨即把這個這傢伙從腦袋裡拋開，雖然《斷背山》小說的改編權早在97年剛出版的時候就已經拿到手了，但是她並不打算由自己製作出來畢竟自己的性向不可能隱瞞一輩子，那麼還有什麼比一個女同性戀製作了一部男同性戀的電影這種消息更讓暈頭轉向的呢？不過事無絕對有準備總比沒有準備的好，這也是她拿下改編權的目的。只是……
「怎麼可能，你可是我的老師。」安吉拉雖然這樣說著臉蛋還是紅了紅。
再轉個彎應該就會看見目的地了，然而這麼想著的安吉拉在轉過去的同時立即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發出一聲悶響后安吉拉當即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酸溜溜頓時兩顆眼淚就掉了下來，直覺告訴她自己的鼻子和對方的下巴撞了個正著。
「《鋼琴家》？」
埋首文檔中的安吉拉不
「要喝點什麼嗎？」約翰從柜子里拿出兩個杯子來。
因為這卷錄像帶是在哈佛的宿舍里拍攝的，裏面的安吉拉完全就是個鄰家大姐姐沒有半點成熟的模樣，即使是素顏拍攝依舊可愛漂亮讓很多FANS幸喜不已。
面對宛如縮頭烏龜一樣的安吉拉，記者們真有種無計可施的感覺，雖然報紙上關於「天才小姐」閉門不出心虛不談最佳導演提名的報道三天兩頭的見報，也從她的同學她公司的員工口中挖了不少東西，可在沒有本人正面回答的情況下這無疑隔鞋搔癢，八卦都是有時效性的長了也就失去了吸引力。當然，他們要憑空寫點更為誇張的東西也無不可，只是那樣一來一不小心就會越界，對什麼人可以越界對什麼人不可以越界這些人還是清楚的。
「我能提名已經很不錯了，《美國麗人》的配樂也不是特別好。」安吉拉搖了搖頭然後將話題轉移了回來：「雖然我很想自己試試，但是這題材太沉重，光是執導就幾乎佔去我的所有精力了。」
他忽然拍了拍腦袋：「我們在這裏說那麼多幹什麼，到休息室里去吧。」
「你是？」老頭兒揉著下巴，扶了扶眼鏡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下面前這位苗條性感的女性，直到對方取下帽子和墨鏡后才變成了一樣的驚喜：「哈，原來你已經來了，安吉，哦不，應該是天才——小姐。」
喬治·克魯尼、西恩·潘、約翰·特拉沃塔、約翰·庫薩克等等一線明星都在裏面出演過角色，甚至有些人只是跑跑龍套就沒了蹤影，安吉拉當初也是衝著這些龍套才看的，雖然片子很悶但是演員們的表現還算不錯，現在翻看他們的檔案真是很有趣呢。
「我一直很好奇被好萊塢公認的天才小姐究竟有多麼出色，要知道雖然你在學校里從不對搭訕的男性假以顏色但看起來也只是很平常的女性，不過這次被提名奧斯卡最佳導演實在是讓人大吃一驚。」吉倫希爾想了想決定小小的反擊下。
時間上可能早了點，但是評論家都認為他很不錯，索
「嗯……什麼？」他的腦袋一時間沒轉過彎來，畢竟在這之前雖然也演過一些小角色，但從沒有人會在剛見面的時候就說什麼合作的話可以讓你得到最佳男配角提名之類的話。
「《鋼琴家》。」
「永遠不要冒犯還沒有和你熟悉起來的安吉拉，那是自討苦吃。」傑克·吉倫希爾在以後的日子里只要說起天才小姐的時候總要提這麼一句。
這一翻就翻到了亞德里安·布洛迪的照片，雖然在看名字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可對方的八字眉實在太具有標誌性了，如同夜晚中的螢火蟲那麼顯眼。
「我的天，這可真疼。」一個老人的聲音的響了起來，他咂著嘴巴似乎也被撞得不輕。
為了保持這個速度安吉拉把自己的功課壓縮了許多，反正已經定下了自己的專業那麼通讀的科目自然也可以適當的放棄一些。當然，適當的調整也是保持速度的條件之一，不寫劇本了除了畫畫分鏡頭和閱讀課本外安吉拉也會看看演員檔案以做準備。
既然如此安吉拉乾脆就呆在學校里哪裡都不去，雖然要混進偌大的劍橋城是件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事了，可記者們想要在這個地方肆無忌憚的一擁而上的話還是要掂量掂量。
雖然就和音樂廳的通道一樣既熟悉又陌生，可安吉拉顧不得因為鼻子還是酸酸的，用力吸了口抬起頭驚喜地叫道：「約翰先生？！」
「好吧，好吧，不說這個，我剛剛和樂團成員們結束了練習所以出來走走，沒想到你已經來了，」約翰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你在電話上說有事找我，是什麼？」
再說安吉拉除了偶爾會去次咖啡廳或者圖書館外，一直進行著教室、宿舍、餐廳三點一線的活動，記者們即使能找幾個學生探聽行蹤可願意為安吉拉掩蓋行蹤的也不少，這樣僵持下來讓受在校區外面的記者個個都鬱悶不已，都說天才小姐和朱迪·福斯特一樣難對付。
「好的……等等，什……什麼？」吉倫希爾順口了回答了句，跟著發現不對，「為什麼？」
他們早就計劃好了的，只要安吉拉露面並讓他們把話筒遞到了面前，哪怕什麼
坐下的傑克·吉倫希爾再次愣了愣，隨即反應了過來跟著略帶苦笑的聳了聳肩：「難怪你認得出我——我應該對此表示遺憾嗎？」
雖然放格萊美的鴿子已經成了習慣，安吉拉這次還是特意錄了一卷VCR讓人帶過去在獲獎后播了出來，以前還有經紀人幫她上台領獎並按照她寫的稿子致辭，但這次斯派洛還在波蘭和德國回不來，代替領獎的還是唱片公司的人所以至少在形式要表示尊敬。
不過發現亞德里安·布洛迪實在很巧合，安吉拉在網上瀏覽和奧斯卡提名名單有關的消息時發現有人為和《拯救大兵瑞恩》同時上映的另一部戰爭電影叫屈，在他看來這部戰爭電影並不輸給《拯救大兵瑞恩》但是只獲得了幾個技術獎項的提名實在很不公平。
說著約翰在前面帶起路來，很快他們到了一間還算寬敞的私人休息室。
「這都是我的功勞，看起來我也可以進入電影圈嘗試著做攝影了！」幫安吉拉掌鏡的貝妮塔在電視上看了直播，得意洋洋的開玩笑地說道。
龜縮在劍橋城的宿舍里，安吉拉繼續著《鋼琴家》的劇本創作，和父母、朋友、情人完全只靠電話聯繫。同時經常不定時的在自己的陣地上撰寫個一兩篇文章，雖然大都寫得洋洋洒洒花團錦簇但實際上都是廢話一堆毫無營養。
「不喜歡，那我就不怎樣叫好了，」約翰·威廉姆斯大笑起來，「要知道你到哈佛都已經第二學期了可一直沒來看過我，我還以為你把我這個老頭兒給忘記了。」
「純凈水就可以了。」安吉拉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直截了當地說道：「我來這裏當然是看能不能請動你為我的下部電影做配樂。」
對於安吉拉來說3月份最好的禮物不是蟬聯格萊美最佳單曲，而是《鋼琴家》劇本的初稿終於完成了！雖然只是初稿但在安吉拉眼裡基本上已經可以定下來了，即便是再修也修不出什麼來，因為……這是作弊。
「哦？」老頭兒挑了挑眉，「是什麼題材？」
安吉拉的想法雖好可實際效果並不如人意，記者們或者說狗仔們畢竟不是傻子，相比起來從安吉拉嘴裏挖出對提名最佳導演的看法和感想更具有新聞價值。
「怎麼，連天才小姐都有搞不定的東西？」約翰·威廉姆斯笑眯
對於這部電影的好壞就不說了，喜歡的人認為是最好的戰爭的電影不喜歡的人則認為從頭倒尾都在做作，但是這部電影有一點經常被人津津樂道，就是一長串的演員。
無論爭議再怎麼熱烈終會隨著人們消逝的熱情慢慢降溫，更何況爭論的主角要不一言不發要不盡說些不著邊際的廢話，到了2月底的時候劍橋城外的記者已經開始消失了，而進入3月後更是直接走了大半，安吉拉龜縮不出是原因之一，再次放格萊美的鴿子也是原因之一。
「亞德里安·布洛迪？應該是他了。」坐在校區咖啡廳落地窗前的小圓桌前，安吉拉看著電腦上那個八字眉懸膽鼻外貌有點像阿爾·帕西諾的傢伙喃喃地說道。
「嗯……啊……那個……我想你可能誤會了，安吉拉，」吉倫希爾趕緊辯解了起來，「我承認是他們慫恿我過來的，但是我們並沒有……」
「我想你至少贏了二十美元，對嗎？」安吉拉說著豎起大拇指往角落裡的那張桌子指了指，原本幾個看著這邊小聲嘻嘻哈哈的青年趕緊將腦袋低了下去。
可惜安吉拉根本不給他機會：「那也沒關係，男士請女士喝杯咖啡也是應該的。」
她坐的地方正好在拉開的落地窗窗帘的下方，這樣既可以把自己的身形藏在窗帘的後面不怕被人發現又可以得到充足的光線。
「那沒什麼——聽說你姐姐也是演員，而父母是導演和製作人，這麼說來你應該算得上是表演世家了對嗎？」安吉拉壓根兒就不接招，直接轉移了話題。
「嗯……是的，原本我是打算去哥倫比亞大學，不過再三考慮還是申請了哈佛。」吉倫希爾有些鬱悶的說道，雖然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是話語節奏卻被安吉拉掌控了。
但是這些傢伙絕對不會想到，就在他們離開不久后又一輛黑色略小的雪佛蘭家用車駛出了校區往波士頓的南邊開去，一直到波士頓音樂廳後車子才在停了下來。
安吉拉並沒有重複之前的話語，而是換了個姿勢往後靠了靠，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和下巴齊平，用一種饒有興趣的目光審視著吉倫希爾，是的，審視的目光，吉倫希爾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這感覺絕對不美好。
總算，安吉拉沒有太為難他在看了看時間之後合上筆記本站了起來：「我要回宿舍了，很高興和你聊天
「你也在哈佛上大學？」安吉拉翹著嘴角問道。
「好了，別人這麼叫也就算了，你也要這麼叫我嗎，約翰？」安吉拉吸著鼻子不滿地說道，淚眼婆娑的模樣顯得挺有趣的。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伯特·卡德曼豎起手指嚴肅搖了搖。
在某個員工的帶領找到一個負責人說明了情況后，安吉拉順利的進入了音樂廳，走在熟悉而陌生的通道中她不由有些小小的感懷，上次到這裏來是什麼時候是5年前還是6年前？
跟著她轉身施施然的走出咖啡廳，目瞪口呆的吉倫希爾眼看著安吉拉的身影消失后才反應過來，身家20億的富豪還要他請一杯咖啡要真是苦笑不是翻白眼也不是。
「謝謝你，卡德曼先生，感激不盡。」從車上下來的安吉拉走到駕駛室旁邊垂下腦袋，一雙笑盈盈的眸子從墨鏡後面看著開車送她過來的副教務長。
「當然，當然。」安吉拉滿口答應道，在對方開車離開后她才戴上帽子將頭髮全塞了進去，然後對跟著身邊的巴克特招了招手：「走吧，我們進去。」
於是，在3月5日那天依然還守在劍橋城外的，寥寥可數的幾個記者們終於發現安吉拉的坐車再次開了進去，幾分鐘后又開了出來，欣喜若狂的他們在嘲笑退縮的同行后立即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不怕你有什麼花招就怕你不出來。
吉倫希爾不由有些無所適從的感覺，無論他想要說什麼對方總能簡單的岔開然後將話題引到別的方面去，從奧斯卡的歷史到哈佛大學的歷史東拉西扯談了大堆不著邊際的話讓他有種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感覺，時間一長不由開始有些後悔過來搭訕了。
「不用，如果有機會合作的話也許我可以讓你得到一個最佳男配角的提名。」安吉拉微微一笑，只是眯著眼睛的模樣怎麼都像狼外婆，吉倫希爾不由打了個寒顫。
「傑克·吉倫希爾？」幾秒鐘后安吉拉試探了問道。
那模樣當時讓整個神聖大禮堂的人都哄的大笑出來，就連主持人最後也開玩笑的說乾脆安吉拉以後就別再參加典禮，每次錄卷VCR給國家錄音與科學學會就行了。
不過即使這樣，能在三周內拿出完整的劇本也算是個不小的成就，在編劇方面她倒是越來越有經驗。既然已經定稿那麼接下來自然是挑選演員之類的籌備工作，有件事雖然還早不過趁著自己還在波士頓不妨先探聽探聽口風。
「請問，我可以坐這裏嗎？」一個男性的聲音這個時候忽然在身邊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