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布滿荊棘的成長路
第106章 齊聚
可凱特笑盈盈地看著她就是不說話，安吉拉隨即反應了過來直接翻了個白眼。
「你的水。」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助理就將純凈水遞到了安吉拉的面前。
幾分鐘她讓劇組再次動了起來：「打起精神來，夥計們，我們再來一次。」
「我可以當嚮導，除非你想要帶她們逛逛。」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會說話，羅素？」凱特微笑著周旋說道。
雖然傑西卡、凱特、娜塔莉七嘴八舌的提著要求，安吉拉還是不由分說的將她們塞進了車裡：「逛劍橋城有的是機會，但絕對不應該是現在！」
不等羅素開口她又指了指片場那邊：「請準備開始吧，納什教授。」
這些傢伙當中有好幾個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角色，經常性的要搗亂。當然，他們還算識趣沒有在拍攝中途亂來也沒有搞出大問題，否則安吉拉早就讓人把他們丟出去了。
「安吉！」傑西卡興奮的揮了揮手，幾步上前和安吉拉輕輕擁了下。
這樣做的是有道理的，《美麗心靈》劇組在入住哈佛的時候並沒有刻意的保密，加上前一天已經開拍的《律政俏佳人》已經吸引了部分記者，所以現在的安吉拉已經又一次的成為了焦點——還有什麼比天才小姐的新電影更值得報道的？
「你剛才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凱特笑盈盈的抱起了雙臂。
跟著她腦袋轉到了一大一小的兩個演員身上：「保羅，你剛才做得很好，繼續保持那種狀態和情緒。抱起達科塔，看一眼，嘆息，轉身，就這樣。」
然而之前早就說過了，今天確實不是思考問題的好日子。安吉拉在原地轉了幾分鐘和副導演以及攝影師再次交換了意見后，兩個女性一前一後的從外面走了過來。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劍橋城和劍橋鎮的區別。」
「你那邊今天的戲份已經拍完了？」安吉拉帶著驚喜問道，「我正打算這邊結束了就過去看你，沒想到你先過來了。」
「嗨，傑西、Nat。」凱特這時又過來打起了招呼。
「這可真巧。」凱特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不過看了看因為被冷落而鬱悶離開的羅素隨即又低聲笑了起來：「難得見到你這個樣子。」
「也許我們可以在哈佛里逛逛再回去？」
「這樣吧，先休息二十分鐘，等我再好好想想。」在思考良久又和副導演交換了意見后安吉拉這樣說道，看起來之前的NG主要原因還是沒有達到她想要的
劍橋城裡距麻省樓大約幾百英尺的紅磚拱門階梯處，此時正在上演一出好戲，一個中年男人被四個人按在了地上，他拚命掙扎著口中不停的大喊：「快來人，他們是俄國人！」
「停！」聲音從攝像機後面傳來，安吉拉收回了放在監視器上的目光，然後對著片場豎起了大拇指：「非常好，這個鏡頭過了，休息一下。」
「這個樣子？什麼樣子？」安吉拉不解地問道。
「否則我們早把你甩開，一起去逛哈佛校園了。」前面的凱特轉過頭來。
「沒問題，我都已經走過好幾次了。」被稱為「那個長得像裘德·洛，但卻比較便宜的傢伙」的保羅·貝塔尼信心滿滿的豎起了大拇指。
老天爺，她才16歲。安吉拉有些煩惱地想著，安妮面容再次浮現在了眼前。
晚餐過後，幾位女性在酒吧的吧台附近隨意地聊天，放些悠揚的音樂喝點紅酒之類的。當然，威士忌這種東西還是算了。
「這其實和會不會說話無關，當你將自己心中的感覺完全用語言表達出來的時候，任何話都會很動聽。」羅素認真地說道。
具體某個人的一生是無法完全用電影來展示清楚的，納什也不例外。比如他結過好幾次婚，又比如他曾有過幾段同性戀情，甚至在20歲的時候就有了私生子這些東西都沒有在電影中出現過。當然，這些是真是假都很難說，就像以前說的那樣，當有人做出了所有人都無法做出來的成績，那麼挑刺的人必然會從他的生活、家庭、行為習慣下手。
被拒絕的傑西卡悶悶不樂的撇了撇嘴巴，然後想到什麼的給娜塔莉和凱特使了個眼色。經歷過安吉拉喝威士忌風波的凱特裝作沒有看見，可娜塔莉卻不知道為什麼卻饒有興趣地開了口：「不如……我們藏到別的房間里去，通過門縫什麼的來觀察你。這樣即使你喝醉開始發瘋也不會波及到我們，不是嗎？」
「當然沒問題，不過……」安吉拉轉了轉眼睛，「你是否超水平發揮，決定權可在我手上，你就不擔心我將白的說成黑的嗎？」
「既然你為我騰出時間來觀察克洛的表演，當然不能錯過一分一秒。」凱特壓低聲音的回答道，「從我自己的角度來講，同樣不願意在表演當中完全被別人帶著走。」
「你們先聊著吧，我這裏還有幾個鏡頭要拍攝，完成之後就可以
「我們都理解你，不是嗎？」左邊的娜塔莉聳了聳肩。
四個人都擠在一輛車上，所以凱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而傑西卡和娜塔莉在後面一左一右的將安吉拉夾在了中間，這算是變相的左攏右抱么？
「難道除了這個，今天晚上就不能聊些別的東西了嗎？」安吉拉露出了不悅的神色，同時偷偷給沒怎麼說話的艾莉婕一個幫忙的眼神。她沒有向凱特求助，天知道會不會落在娜塔莉的眼中——將艾莉婕拉過來聊天是個正確的做法。
頭疼歸頭疼，今天的鏡頭還要繼續拍下去，安吉拉只能將這些暫時的拋到腦後。或許是因為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導演任務上面，反覆拍了幾次后又換了其他好幾個角度后，總算過了一個鏡頭。這算是個小小的鼓舞，現場氣氛頓時被調動了起來，連安吉拉也鬆了口氣。
說著又對跟在她後面的娜塔莉打了聲招呼：「嗨，Nat。」
「飛機晚點了，所以剛剛抵達。我把行李放到別墅交給安妮后就直接過來了。」凱特微笑著解釋道，然後看了看片場中間：「我應該沒有錯過什麼吧？」
天知道她怎麼會跑到自己面前來，說什麼想要賺些零花錢，所以希望能在這幾個月里做她的生活助理。安吉拉無法拒絕，因為艾莉婕之前已經做過她的助理。
「是的，她現在正在法學院那邊拍著外景，如果你在進劍橋城的時候有留意的話，應該會注意到。」安吉拉聳聳肩，「Nat說不定也正在那邊。」
隨著她的話語，地上的幾個人當即站了起來在身上好一陣拍打。四周被拉來充當臨時演員的哈佛學生群頓時也開始響起了嗡嗡嗡的說話聲來。
「至於你，達科塔，同樣很出色，也要繼續保持。」安吉拉俯身微笑著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另外說一句，你這身制服很漂亮。」
《鋼琴家》的小說雖然也是傳記類型，但那冷靜乃至冷酷的筆調一開始就讓它和普通的傳記小說區別開來了。所以安吉拉才會選擇《美麗心靈》，如果她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得充分學習兩部電影的優點並將之結合起來。
「天知道現在的劍橋城裡有沒有狗仔溜達，你們都知道隨便一件小事都可以被他們吹得天花亂墜的。」坐在汽車裡的安吉拉這樣說道。
接下來繼續拍攝，羅素的
「如果一個人在執導過程中連自信都沒有，那麼也別當導演了。」安吉拉抬起頭來聳了聳肩，「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這樣，所以你準備好了嗎，凱特？」
「一點點而已，」安吉拉說著凝視著凱特明顯有些疲憊的臉，「其實你今天不來也沒什麼，反正在哈佛這邊你沒有戲份。」
安吉拉輕輕嘆息，同樣壓低了聲音，說：「那就觀察仔細些吧。」
「是啊，雖然你很粗暴，可我們什麼都沒說。」右邊的傑西卡攤開手。
「謝謝。」她雖然微笑著回應了一句，可那笑容怎麼看都像是擠出來的，她現在的生活助理的不是別人，正是馬上就16歲的艾莉婕！
安吉拉聳了聳肩，然後笑著拍了拍凱特的胳膊：「歡迎來到波士頓，什麼時候到的？」
「對了，傑西今天也住在我那裡，Nat也在學校里準備著下學期的課程，我們幾個可以舉辦一個小派對怎麼樣？」跟著安吉拉又對身邊的凱特說道。
不過這個傢伙在見到凱特后又固態重發，別有意味的恭維了起來。
在安妮的安排下，別墅里的聚會安排讓人很滿意，尤其是豐富晚餐讓幾位女性大快朵頤。安妮將自己的廚藝發揮了個十足，做了不少特色菜。雖然凱特她們都覺得不錯，可在安吉拉眼中，不錯這個詞只能用在義大利菜和法國菜上面，中國菜嘛，只能說比珍妮弗阿姨好上一些——至少不再是粘糊糊的一片——要達到奶奶的水平還早得很。上次的宮保雞丁……算了，別提了。
「知道了。」安吉拉拖長聲音的翻了個白眼。
娜塔莉沒有說話，笑了笑算是回應。
不知道是因為導演小姐不高興還是別的什麼，總之眼看著今天的拍攝就要結束了，可最後幾個鏡頭始終不過關。要麼覺得羅素打在醫生臉上的拳頭沒勁，要麼覺得羅素沒有表現出既緊張又慌張的感覺，總之就是不對勁。
她笑著再次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直起身就要回去繼續。這時，旁邊那些穿著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衣服充當臨時演員的學生當中，傳來個聒噪的聲音：「安吉拉小姐，等會兒我可以衝下去幫忙嗎？你要知道，作為哈佛的
今天顯然不是思考問題的時候，安吉拉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一個高挑美好的身影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你執導的時候從來都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你們聊得真開心，」把收尾工作交給其他人後，安吉拉幾步來到了凱特她們面前，親熱的拉住了三位女性：「有再多的話也等回到別墅再繼續吧。」
雖然大部分注意力都還是放在拍攝上面，開拍之前安吉拉還是偷偷往那邊看了一眼。嗯……三個人看起來聊得還不錯，不過只有凱特和傑西卡在說話，娜塔莉在一邊默不作聲的旁聽，她應該不會看出點什麼來吧？
她忍住了上前擁抱的衝動，這裡是片場有很多人，而且就在北面的法學院……傑西卡主演的《律政俏佳人》正在拍攝當中。
「難道作為美國女性典範的天才小姐，會欺騙一個小孩子嗎？」小傢伙極其認真地問道。安吉拉先是一愣，隨即啞然失笑，這馬屁拍得可真夠厲害的。
「已經拍完了，否則的話我會穿著戲服出現在你面前。」傑西卡說著嘆了口氣，「之前休息的時候就應該過來看你的，雖然戲服有些過於偏粉，穿在身上還是挺不錯的。」
她走到羅素之前摔倒的地方，比劃了下：「從他們的上面過去，替代的是納什的視角所以盡量矮一些。羅森醫生的大腿可以在鏡頭的邊緣出現，其他人的就不必了。」
而且對於原型生活的濃縮與概括也必須要有很好的點子，比如《美麗心靈》當中用追女孩的宏論來闡述納什的博弈論，又或者用三個幻象讓納什大腦中的魔鬼和掙扎外在化，都是非常出色的——這是安吉拉第二個要學的。
「盧默，等會鏡頭從這裏拍攝。」安吉拉在原地轉了幾圈后，為攝影師布置起任務來。
Nat經常性的遷就自己，可真到了下決心要弄清楚一件事的時候，以她的聰明是很難阻止的。安吉拉忽然有些頭疼。或許自己有些託大了，應該再謹慎些嗎？
「為什麼？」傑西卡好奇的問道，「已經聽你說過無數次了，喝了威士忌後會變得很可怕，可怎麼個可怕法卻從來沒見過。別擔心，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裏，難道還會拿你沒辦法？」
「說對了，傑西，就算再多兩個人都拿我沒辦法，如果不想受傷的話還是別讓我遠離那該死的威士忌比較好！」安吉拉挑了挑眉。開什麼玩笑，你
所以傳記電影雖然允許導演在藝術上做出處理，可一部出色的能獲得觀眾和原型雙方認可的傳記電影必然會小心處理那些具有爭議的地方，而不是像《狂戀大提琴》那樣以此為噱頭——這是安吉拉第一個要學的。
「謝謝，如果我能超水平發揮的話，你能不能多送我幾張簽名。」達科塔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小女孩的天真可愛一覽無餘。
「問題在於，再豐富的語言也不可能把自身的感覺完全表達出來，人類的詞彙其實非常的貧乏。」偷聽了許久的安吉拉終於沒能忍住插了進來。
「你在《黑客帝國》中的演出真是棒極了，宛如一頭行走于黑夜中的雌豹，非常具有野性，瞬間就把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順便說一句，你的身材真的很棒。」在休息的時候，羅素和凱特聊起來的時候，這樣說道。
可到底是哪個傢伙唆使她這樣做的呢？喝著水的她百思不得其解。說實話，艾莉婕這個生活助理還是很貼心，雖然和自己住的時間不像安妮那麼長，對她的各種習慣還是有了解的。只是沒人提醒艾莉婕的話，少女肯定不會主動跑來要求的。
而學生們三三兩兩的圍在四周，茫然地看著這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被按在地上的中年男人開始喊叫著向他的朋友求救，可他的朋友卻抱起一個小女孩扭頭不去看他。
「傑西也到波士頓了？」凱特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
安吉拉微眯起眼打量了下娜塔莉，希望能看出出她到底在想什麼。可對方翹著雙腿坐在吧台外的高腳凳上，笑盈盈地注視著自己彷彿是隨口問出來的。
而接到求救信號的艾莉婕眯了眯眼眼睛后，張開嘴巴露出森白的牙齒，說：「她會追殺你，無論你在哪個房間，她都可以嗅到你的氣味聽見你的聲音，然後將你找出來。除非你一開始就跑得遠遠的，否則不可能逃離她的魔掌。」
「如果你敢衝過來，我就會讓人把你架起丟出去。」安吉拉頭也不回的回答道。
接下來拍攝就要順利許多，七、八個鏡頭在總共NG了二十五、六次后終於全數完成。當安吉拉宣布今天就到這裏的時候，竟然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可見也弄得夠嗆。
包括羅素在內的幾位演員都輕笑了起來，安吉拉繼續來到保羅·貝塔尼面前，雙手互搭成框：「然後將保羅和達科塔放在畫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