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戰王》第七卷 叛逆者

第413章 他出現了

第七卷 叛逆者

第413章 他出現了

「你在幹嘛?」古爾夫哈欠打了一半,卻被齊朗這個突然的舉動嚇住了,「我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應該把人手分配開,集體在這裏熬著,沒準到了關鍵時刻,我們全都睡了過去。」
而如果帕里真的是在心理上遇到了些困難,這個問題也稱不是太過嚴重,畢竟他在之前也遇到過不少類似的打擊,比如說青果的死,再比如說奧烏的死,他都正經難過了好一段日子。帕里雖然在整體外形上更加接近於人類,但他的思維仍然維持著獸類本身的特點,腦袋的形狀正應該是個證明,他有些一根筋,容易鑽到一些固定的思維模式中難以走出。但他最終還是會走出來的,只不過花費的時間要長一些。
吉拉仍然昏昏沉沉的。他似乎透支了他的聰明才智,以至於在閑下來的時候,看上去表情有些獃滯。看到吉拉這副模樣,幸災樂禍的古爾夫最終原諒了他,而且古爾夫還為自己找了一個理直氣壯的理由——吉拉的腦子受過刺激,那回在四陽鍊石上所發生的一切為他留下了陰影,以至於他都忘記了這一路的征途走下來,神明曾經那麼多次為希望軍團提供過幫助。
天漸漸黑了下來,祥水湖畔一片寧靜。
夜色越來越深,而且不知道怎麼搞的,原本還乾乾淨淨的天空,竟突然烏雲密布,幸運的是雨並沒有下起來,齊朗他們走得匆忙,隨身並沒有帶來雨傘或者雨披之類的東西,如果真的來場瓢潑大雨,準會被淋成落湯雞。面前的篝火還算明亮,不過天空中卻看不到一絲星光,而且四野寂靜無聲,使得這裏看上去有些瘮人。
帕里已經如齊朗所願地打來了湖魚,還像變戲法一樣弄來了兩隻野兔,此刻正垂頭喪氣地生起了篝火。他仍然是一副嚇破了膽的模樣,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擔心些什麼,古爾夫和他聊了半天,可他仍然拒絕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他只是警惕地打望著四周,就連微風拂過綠之鈴時所發出的那陣輕響,都能讓他緊張好半天。
這麼看來,帕里也有可能是在心理上出了毛病,畢竟在火燒呂家鎮的那天夜裡,他為了救出董大娘,受了不少的傷,儘管在後來他恢復得不錯,但難保在心理上不會留下陰影,而那個陰影被阿布西昂彌散在珍妮周圍的仇恨所激發了——這種解釋似乎有些牽強,但齊朗實在也想不出別的什麼可能性了。
回想起當時的情況,珍妮大概把奧托帝國的所有高手都帶在身邊,像是在防範什麼人。根據吉拉在當時的猜測,珍妮最應該提防的是阿布西昂,雖說他試圖與巴吉聯合起來。但種種跡象表明,巴吉不大可能大規模和世界上最為強大的帝國發生正面衝突,尤其這個帝國在他們最需要幫助時,還極為慷慨地伸出了援助之手。
帕里再度打了個寒顫。看來他並沒有完全恢復,只是在硬撐著:「那已經不算什麼困擾了,帕里……哪都不去!」
但他,只是躲在陰暗的角落裡,不動聲色地觀望著。
還有一種可能,他不肯露面,只是因為他沒辦法露面,因為根據傳說,魂魄之類的可能有又可能沒有的東西,都是懼怕陽光的,沒準到了夜裡,他的活動可能會更加自如。
用半熟的兔子填飽了肚子后,古爾夫自作主張地講述起他和露茜相處時的經驗,在齊朗看來,那位大情聖的所謂經驗,都更像是一個個血淋淋的教育,去其糟粕,幾乎沒剩下什麼有營養的精華。但古爾夫的一個玩笑卻引起了齊朗的注意,他一口咬定帕里是被珍妮的美貌迷住了,因為他注意到自從那晚在丹津河上和珍妮那伙人見過面后,帕里總是時不時地打寒顫,他的反常根本就是從那次會面開始的。
「好吧,你怎樣都行。」齊朗無奈地笑了笑,又向著已經站起了身子的古爾夫和吉拉擺了擺手,「晚安兩位。二樓的卧室里應該還有鋪蓋,小心別著涼。」
不過,有關於那出路的研究,此刻齊朗並不想深入下去。因為,他就快出現了,齊朗感覺到了,就在此刻,有一股若隱若現的氣息正在慢慢靠近……
齊朗不知道那樣想算不算是自我安慰,那種願望就一直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他始終認為或許還有機會喚回他。用他的本名來喚醒他。
那是絕對不可以的!
如果愛情能夠讓他產生回應,那麼親情為什麼不行?!他的兒子已經接過了王位,並且贏得了令人生畏的稱號。他應該站出來,振臂高呼,縱聲長嘯,為此感到興奮,為此感到驕傲!
古爾夫的瞌睡蟲已經找上來了,也不再客氣,拍了拍吉拉的肩膀,強撐著眼皮對齊朗說:「我們下半夜,到時記得過來揪我們。」
但那又好像是說不通的,齊朗記得清清楚楚,父親在當時應該是有意識的,因為他在聽到他兒子的名字時發生了掙扎,而在一般情況下,行屍走肉所能表現的只是單純的條件反射,絕對不應該擁有情感上的反應。
過去的那種鬧彆扭般的想法,齊朗已經可以克服一些了,他開始覺得父親應該是無辜的,所發生的一切都並非是他的本意,他是不應該被他的兒子怪罪的。該死的只是鯨嘴比利,他施了邪惡的法術,令正義的勇士蒙羞!
徒勞的搜尋中,一個白天就在這樣過去了,不出意料,齊朗根本沒有返回呂家鎮的打算。他打定了主意要在這裏過上一夜,其原因很簡單——水晶棺前擺著的山茶花證明了一點,父親每天固定都會到訪,只要在這裏守上一個日夜,大有機會和他見上一面。
齊朗狠狠地搓了把臉,一下子跳了起來,圍著火堆繞起了圈子,竭盡全力使自己打足精神,因為這個機會他絕對不可以錯過。
齊朗實在無法忍受這一切;他受夠了!
齊朗知道古爾夫這話的真正含義是什麼——他有些挺不住了,在前一晚,他後來和克萊圖他們又喝了幾杯,拼酒拼得消耗極大,現在正該是補覺的時候。
但帕里卻帶著決絕的表情站到了齊朗旁邊:「帕里不困,而且帕里已經決定了,主人守在哪,帕里就在哪兒。」
齊甫。那個名字大概已經被他淡忘了吧,就像他原本的身份,那位為人尊敬的國王,讓所有勇士景仰的劍師……但他一定還記得一樣,那就是他當初深愛著的那個女人,而且他也一定還記得那個女人最愛的晨曦山茶……
「帶上帕里和吉拉,你們一起去睡吧,我在這裏守著。」齊朗向著北面山腳那裡努了努下巴,「你們這一陣子都累壞了,再這麼熬下去肯定會生病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很能說明問題了。時間已經過去兩三周了,帕里的反常竟然維持了下來,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在當時發現了什麼?
齊朗打定了主意要救回他,不管那是什麼樣的邪術,解決辦法一定會有,而且只要存在一線的希望。齊朗就要拼盡百分之百的努力!
「你恢復過來了?我以為你怎樣還需要一段日子呢。」齊朗好笑地望了帕里一眼,「你還是休息一下吧,我一個人完全照顧得過來,畢竟那個不祥的預感一直還在困擾著你。」
那個邪惡的傢伙已經下地獄了,他的所有邪術也應該被解除了,而父親卻仍然不肯露面,這實在是說不過去的。難道他真如伊格魯在那天所講的那樣,已經喪失了自己的意志,完全成為了一具行屍走肉?
睡眼惺忪的吉拉此刻完全搭在了古爾夫的肩膀上。他的確太過疲勞了,鯨嘴比利留下來的那本小冊子應該走在了科學的最前沿,就連吉拉那樣聰明的腦子都有些吃不消了。其實齊朗還是有些擔心的,擔心吉拉會不會研究錯了方向,畢竟那是鯨嘴比利留下來的東西,如果說裏面隱藏著什麼真理,齊朗沒辦法對那真理產生任何的好感。
吉拉和帕里這兩個傢伙陷入了反常狀態,一向閑不下來的古爾夫只得跑到齊朗身邊,除了幫忙剝兔子烤魚之外,更主要的用意,則是想要磨磨嘴皮子。
因為,機會真的已經不多了。齊朗不知道那毀天滅地的大劫何時降臨。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想出辦法應對,如果一切真的終將無可避免的話,至少自己應該和父親團聚,那樣,就算整個世界都將毀滅,至少自己在心靈上也是安穩的。
齊朗開始擔心了起來,因為這樣的自然條件無疑為期待中的會面增添了不少的麻煩,如果那個神出鬼沒的父親真的在刻意迴避他的兒子,在夜色的掩護下,他很有可能順利地送來當日的山茶花,再不為人知地悄然退去……
跟古爾夫這樣沒心沒肺的嘮叨鬼聊天,有個極大的好處,那就是憂傷或者緊張之類的負面情緒,很容易就會被排解除。但不好之處在於,他總是把自己的愛好和別人的愛好混為一談,尤其是他對於女人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