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中都雨
第三十三章 酒
臉色紅的滴水的秦雷吐出一口濁氣，大聲道：「從小我就想有朝一日我回故鄉，會受到什麼樣的歡迎。我相信故鄉人會很熱情的對我，但也沒有想到眾位給小子如此禮遇。小子何德何能？又何以為報？唯有滿飲此觴聊表謝意。謝眾位。」
秦雷不以為意。接過第四觴，端過頭頂，略一沉吟，清聲道：「這第四觴，敬我大秦。」
後面的老三也擠眉弄眼道：「五弟，在咱們秦國不善飲可是會被瞧不起的。」老四也小聲接話道：「咱們知道五弟一會還要進宮拜見瑾娘娘，所以早囑咐他們不準用烈酒，五弟放心喝吧。」一臉的兄弟情深。
四隻柔若無骨的小手在秦雷的腳上動來動去，一汩汩暖流從腳底衝到秦雷心頭，兩世處男的心開始不受控制的「碰碰」狂跳。秦雷暗罵自己沒出息，強行壓下心頭綺念，沒有在幾萬人眾目睽睽之下丟人
秦雷站住腳，目光掃過眾人，所有人頓時凝神靜氣，等待他發言。秦雷向眾人深鞠一躬。面色突然一紅，卻是一低頭，酒氣上涌，難受非常。良久才辛苦壓制住胸中的翻騰，重新直起身子。在別人眼裡卻是五殿下鞠了個異常誠心的大躬。
秦雷眼角飛快掃過幾位兄弟，他們都在笑。笑容卻有些不同，太子是一種寵溺的笑，老三老四眉開眼笑間似乎還帶著淡淡的嘲諷。
第二個宮女端上第二觴，秦雷接過，舉起，大聲道：「第二觴，敬地！」同樣一飲而盡，面色依然不變。
待到第五觴，秦雷長吁口氣，端著酒站到場中央，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小子自幼背井離鄉，日夜思念故國。百轉千回千辛萬苦，終於如願重歸故里。這一觴，便要敬所有為我犧牲的兄弟們，我秦雷終生不會
第三觴，秦雷接過，雙手端過頭頂，朗聲道：「第三觴，敬陛下。」仰頭灌下，一絲潮紅悄悄爬上他俊秀的臉龐。
接下來是熏香、束髮、攢珠、凈手、吃面、吃蛋六個步驟，好在只是做做樣子，象徵意味大於實際意義，一共沒有用半個時辰。這對兩邊的官員勛貴們無疑是個福音。
秦雷嘴角掛著一絲神秘的微笑，把酒觴遞給那位宮女，兩人手碰到的一瞬間，秦雷的小指飛快的劃過這個宮女的掌心。這位相貌極是出眾的妙齡宮女渾身一顫，才小鹿亂撞的低垂著頭，接過酒觴慌亂退下。
四位宮女兩黃兩綠款款在前面引導，方才被那兩個綠衣女孩在腳上一番碰觸，算是把秦雷的色心打開了。他面上神色如常，一雙眼睛卻不時瞟過前面宮女婀娜行走中一翹一翹的霓裳，不知道心中
他心有餘悸的把酒觴遞還給那位宮女。
依舊一飲而盡，輕吐一口氣，濃濃的酒味立刻遍布周身。
秦雷看著足有拳頭那麼大的酒觴，苦笑道：「小弟不勝酒力腦子也笨，真是勉為其難啊。」
「贊！贊！」幾萬人的大喊同時響起，聲音震耳，不過秦雷早有準備，只是瀟洒笑笑。
此時已是騎虎難下，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一觴接一觴的飲。他端著酒，在場中微一踱步，幾萬人目不轉睛地盯著秦雷，想看看這位越來越豪放的五殿下還有什麼新花樣。
他把酒端到嘴邊，眉頭微微一皺，一抹驚訝劃過眼角，但是被袖子擋住，誰也沒有看到。秦雷微一沉吟，仰脖一飲而盡。面色不變。
左邊的綠衣宮女端過一個綉墩，請秦雷坐下。右邊的托著一個錦盤，上面放著一雙嶄新的綉金逍遙履。
「贊！贊！贊！」聲音依舊震耳。
空腹飲酒，大忌呀。秦雷心中苦笑。
鞋子終於穿好了，那柔滑的感覺也隨之離去，秦雷心情複雜地望了望兩個漂亮宮女一眼，一個瀟洒的微笑送了過去。兩位宮女頓時被弄的臉蛋微紅，嬌聲道：「恭喜殿下否極泰來，萬象更新。請隨奴婢前去下一台。」
他的這個動作雖然大臣們隔得遠看不到。但是邊上的幾個兄弟卻有不少注意到的。
這次還是三聲贊，讓滿以為會聽到四聲的秦雷微微失望。
場邊的軍士似乎被他所感染。山呼海嘯般地吼道：「贊！」「贊！」「贊！」比方才聲音大了一倍。弄得場中官員勛貴們摸不著頭腦。
場中幾萬人見秦雷如此爽快，沒有半點為難之色，同時爆發出一聲：「贊！」把沒有半點準備的秦雷差點唬的把手中酒觴拋出去。
邊上一直陪伴他的太子這時候對他笑道：「這一關可不那麼好過，五弟，這九杯酒你要想九
這時候，第一個紅衣宮女端著第一觴酒恭敬地送到秦雷面前，秦雷對她微微一笑，接過酒觴。轉身高舉過頭頂，面容一肅，大聲道：「第一觴，敬天！」
一邊的太子鼻翼微微翕動一下，隨後笑容不變，眼神卻有些冷。
這才是他真心想敬的人。
在十六位美麗可人的宮女帶領下，秦雷來到最後一個案子前。這第九個案子比前面的稍大，鋪著紅呢，九個紅衣宮女站在案前。案上放著九觴酒，秦人好酒善飲，用得觴也比齊人大三倍有餘。
兩個宮女跪在秦雷面前，為秦雷除下原本的履雲靴。然後小手兩指撐開逍遙履的鞋面，另一手輕輕扶住秦雷的腳踝，把逍遙履往秦雷腳上穿。
秦雷接過第六觴，他的手仍沒有一絲顫抖，只是動作慢了許多。
第六次一飲而盡。
太子安慰他道：「四弟說的不錯，這觴里乃是米酒，五弟只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