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中都雨
第七十八章 神射手
俞錢剛想說話，那個滿臉病容的青年趁著咳嗽間歇，喘息道：「百步。」
秦雷讚許道：「很好，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好。你先射十箭，再由許由師傅射十箭給你參詳一下。你可要珍惜這次機會呀。」
……
俞錢不為所動，接連射出八箭，全部命中紅心。九箭已是他的極限，他的手已經微微戰抖。
俞錢面色慘白地站在那裡，汗水一滴滴從他面頰滑落。眾人知道，他遇到強手了。
皇甫戰文跟著起身道：「可是屬下不心安。」他指的是秦雷為他擔下了軍營血案的所有罪責，他欠著個情。
高個俞錢轉眼一想，最多大家打平，也不損麵皮，還可以在殿下面前留個好印象。於是出列拱手道：「小人應戰！」
……
僅僅修整三天，皇甫戰文便帶著太子衛返京了。
兩個人寒暄著說了些「辭行」、「順風」之類的廢話后，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秦雷想了想，指著桌上的紙筆道：「那你就寫下來吧。」
然而俞錢已經出汗了。神箭手的眼光都很犀利，先前他不過被自己的驕傲蒙了眼睛，但一見那張弓便清醒過來。弓名落日，玄鐵弓身，蛟筋為弦，四石。
秦雷指著其中一個竹竿高的小子，笑道：「
秦雷起身洒然道：「那我就心安了。」
那確是一張四石弓。再看那拿弓的手，修長而穩定，
此時已是九月，天高雲淡。
全場啞然，整個太子衛弓營能拉三石弓的不到十個，而且只有俞錢一人可以正常射擊。
皇甫戰文點頭道：「一百年。」神色緬懷而自豪。
最終，秦雷從太子衛軍中要走了這不到一千人，沒有傷到它的根本，令忐忑不安的皇甫戰文鬆了一口氣。
秦雷好奇道：「既然輸了，為何還射呢？」
一句話就調動起這群離愁淡淡的兵士的情緒。是呀，我們是勝利者，定然有更光明的未來。
報名最少的是腦力項目，只有五百人，多是老弱病殘，結果也相當凄慘，只有一百人過關。
剛有些驕傲的兵士當然不服。
最重要的是，還有不到半年時間，若是盲目求大，就只能訓練出一些花架子，還不如走精兵路線，日後慢慢壯大來的實在。
皇甫戰文略帶驕傲道：「不可能。寒家只服務於國家。雖然有時會有傾向
選拔一共五項：箭術、二十步外十中七即算過關；騎術、縱馬在一個布滿障礙的場中，一炷香內跑下一圈就算過關；騎射、橫向賓士一百步，期間向而二十步外的靶子射出五箭，三箭中的即算過關；腦力、給出四塊不同形狀的木板，以及幾十種圖形，一炷香內擺出其中任意二十種為勝；最後一項格鬥、只要能在十個黑衣人的圍攻下堅持二十息就算過關。
皇甫戰文一咬牙，沉聲道：「屬下想坦白背後那人。」
騎射項目難度最高，九百人報名，一百人通過。
皇甫戰文無奈笑道：「殿下寬厚，戰文感激不盡。」他知道秦雷不想讓他這麼簡單還了回護之情。
皇甫戰文想了想，嘆道：「也好。」上前提起筆，蘸了蘸墨，在紙上一揮而就。然後捧著那紙，奉給秦雷。秦雷沒有看，只是把那紙扔進桌上的火盆中。火焰一下竄高，吞沒了紙張。
格鬥項目也是九百人報名，最終能捱過二十息的有二百四十人。沒有辱沒他們悠久的鬥毆歷史。
秦雷面上表情不變，彷彿早料到他會如是說。「這些日，我對咱們大秦的門閥也多了些了解，知道你們皇甫
病漢取下背上長弓，咳嗽一陣道：「四石的……」
當時按鍾離坎與沈青的意思，是讓他們隨便參加。一樣都不行的再淘汰給皇甫戰文。秦雷看著面色鐵青的皇甫戰文，搖頭拒絕了這個建議。讓皇甫戰文暗暗感激。
昨夜，他去殿下房中辭行，殿下正在研磨，似乎要寫字。但也不像，因為邊上還有個燃燒的小火盆。見到他進來，秦雷放下手中的活計，招呼他坐下。
有軍士搬來兩個箭靶，擺在二十步外。俞錢看向那咳嗽連連的青年，見他搖頭，便高聲道：「搬遠些。」
土城校場上。望著明顯空曠的隊伍，秦雷大聲咆哮道：「歡迎你們，勝利者！！」聲音傳出老遠，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離去的人們聽到。
俞錢的嘴巴張的老大，失笑道：「那病漢，射百步要三石弓。你可拉得動？」
秦雷微笑道：「這樣輝煌悠久的家族，有可能完全倒向某個勢力嗎？」
俞錢慘聲道：「一個箭手，可以敗，不可以逃。」
對面的軍士聞言，把箭靶向後移了十丈。
為了準備情報課，他剛製作出銀粉墨水，正要試驗，皇甫戰文就來了。
良久，俞錢轉身向秦雷三叩首，羞愧道：「請殿下恕罪，小人其實已經輸了。可是小人卻一定要射完這十箭。」
眾所周知，射箭首先要穩，台下眾人看這個青年連站著都要人扶，又怎麼可以與獵戶出身，百發百中的俞錢相比呢。
皇甫戰文望著這個朝夕相處四十天的年青殿下，他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皇甫戰文和他的太子衛啟程后，秦雷也開始了他的特種訓練……
戰馬上的皇甫戰文望著比來時縮短一半，但是明顯整齊精神很多的隊伍，思緒卻回到了昨天夜裡……
眾人齊聲喝彩。
箭靶被搬到百步之外。有軍士為俞錢取來三石弓。俞錢穩定心神，長吁一口氣，對那個叫許由的病漢道：「許師傅，晚輩獻醜了。」許由困難的擠出一絲笑容，算是回應。
報名最多的是騎術項目，足足一千人，看來都對成為威武的騎兵十分嚮往。可是這些平地跑馬還算不錯的傢伙，哪裡嘗試過騎著馬翻越欄杆，跨過溝壑，甚至還要越過一堵牆的。騎士們紛紛落馬，或者小心翼翼的完成，但時間已經超出了。好在五百騎營的官兵悉數報名，最終二百人通過。
其實秦雷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當時與太子約定，一是組建五特殊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走，秦雷便拿起蓋子，扣滅了火盆。過了一會，再把蓋子掀開，紙張的灰燼處，赫然有四個字顯現。秦雷這才長舒一口氣道：「老兄，這不是我狡猾，只能說你趕上了。」
說完，從背後取出一支長箭，穩穩的架在弓上，大喝一聲，拉開弓弦，稍一瞄準，便鬆開右手兩指。弓弦猛地彈回，那箭便消失在空氣中，眨眼又出現在箭靶上，正中紅心。
四千一百軍士，八百人報名射箭，三百人過關。這也是過關人數最多的一項。但是，要知道太子衛可是有一千五百弓手編製的，只要看看皇甫將軍鐵青的臉色就可以知道這個成績有多麼糟糕。
秦雷對他笑道：「我若是知道了，心裏便永遠一個疙瘩。還不如這樣利索。」
秦雷見他們眼裡掩不住的得意，突然嗤笑道：「可你們在我眼中只是一群菜鳥。菜鳥懂嗎？就是肉雞，給人當菜的鳥！」
兵士們自由報名參加，每個項目限報一千人，通過其中任何一項就算過關，失敗即遭淘汰。這是為了照顧皇甫戰文，不至於讓太子衛軍菁英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