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腥風血雨
第六百四十八章 因為你是秦雨田
「別人說這話我不信。」秦霆點頭道：「但你說的我信。」
……
「好吧好吧，再加一條十年為期。」秦雷投降道：「滅掉楚國，或者到了十年，只要有一個條件達到，你就可以退休了。」
秦雷齜牙笑笑，轉到屏風後面，解開腰帶，除下略有些發酸的衣衫，就著水盆擦拭一下身子。嘩啦啦的水聲中，他笑道：「我就是個勞碌命，一般只有累倒了才休息。」
「為什麼？」秦雷微微笑道。
「怎麼個重要法？」秦霆發問道。
「不怎麼樣！」秦霆沒好氣道：「這個期限太虛了，萬一你要是二三十年都滅不掉楚國，難道還要我再等二三十年？」
「再忍忍啊。」秦雷換上輕便的長袍，一身舒爽的走出屏風，笑眯眯道：「為了咱老秦家的光輝事業，也為了咱弟兄們將來的完美生活，二哥這點犧牲還是值得的。」
「嗯。」秦霆點頭道：「奏章
「原因不複雜，」秦雷一邊大口吃著冷熱適宜、香糯可口的餐點，一邊含混道：「因為只要一天沒上位，我就不會被這個位子束縛住，別人就不會把我當成真正的元首看待，這在這個階段很重要。」
「我可沒這麼說。」秦雷呵呵笑道：「比起萬馬齊喑的獨裁，現在我更希望能把大秦的隱疾和毒瘤全部挖出來，給大秦一個二十年的安定。這樣過兩年之後，我長時間在外領兵也能放心。」秦雷滿面誠懇道：「而且等我在外打仗的時候，國內還需要二哥的威信鎮著，你現在絕對不能急流勇退啊。」
「這群不自量力的傢伙。」秦雷冷笑道：「總是忘了我們還是親兄弟。」
「最該抱怨你的人是我，」待送膳的太監退下，
如果被二位王大人聽到這段話，第一反應肯定是直接寫辭呈回家，連大靠山都不想幹了，還爭個屁爭？
「好吧，既然你理由這麼充分、態度這麼誠懇，我就勉為其難吧。」秦靂終於點了頭，卻又不甘心地問道：「但總得給個期限吧，我也好有個盼頭。」
「自古天家無兄弟，我們這樣的算是異數了。」秦霆微微搖頭，坦誠道：「要不是你太強勢，讓我們幾個看不到贏你的希望，說不得都要爭一爭的。」說著一語雙關道：「都說皇帝不是人當的，可是人都想當皇帝啊。」
「先說前一條，新政初行的這幾年，我這個監控者必須多走多看，光待在中都城裡，會變的又聾又
「這樣可不好，」秦霆搖頭道：「一張一弛文武之道，還沒吃飯吧？」
「唉，又拿大義壓我。」親自給秦雷盛一碗蓮子羹，遞到他面前，秦霆才接著道：「你也知道我不會半路撂挑子，就別拿那些大道理糊弄我了，還是說點實際的吧……有道是『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又沒有任何人攔你，為什麼不想現在上位？」
「這還差不多，」秦霆這才展顏笑道：「就算是最壞的情況也才四十多，還能享受幾年蘇杭美景。」
「那又怎麼樣？」秦霆抿口茶，愜意道：「依我的意思，前年新政步入正軌便禪位給你，但你偏偏不接受我的禪讓，甚至連皇太弟也不當，非得讓我繼續煎熬著，這樣下去我會折壽的。」
「我要蘇杭。」待秦雷勸
秦雷也不含蓄，彷彿三國中版圖最大的楚國，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一般。拍拍胸脯道：「只要先把你的皇帝當好，一切都好說。」這談話真是怪異，好在兩人並不覺得……因為對於秦靂來說，他知道自己沒能力守住
秦雷溫和笑笑，話鋒一轉道：「你的思想問題解決了，現在該說正事了吧？」
「等楚國一滅，你就可以去當你的楚王了。」不知不覺秦雷便已經吃下三碗甜粥，一碟醬菜，吧拍拍肚皮道：「你看怎麼樣？」
秦霆失聲笑道：「感情你拿我當靶子用啊。」
「因為你是秦雨田。」秦霆玩味笑道：「一個喜歡自討苦吃的人。」
兄弟倆在長水閣的蛙聲陣陣見面，望著風塵僕僕的秦雷，秦
「再說后一條，我倆現在表面上的微妙關係，絕對是心懷不軌者作亂的首選，這樣二哥在明處吸引狂蜂浪蝶，我在暗處將其統統拍死。」秦雷胡亂比喻道。
事情看起來進展的很順利。彈劾奏章遞上去，天佑帝不出意料的一面留中不發，一面急招武成王回京。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秦雷終於笑道：「合著二哥把人間天堂都要去了。」
秦雷是在七月底回來的，入京時已經是酉時初了。這時候暑氣開始消退，晨昏時分已經能明顯感到天涼了。
「嗯，沒吃。」秦雷點頭道：「沒辦法啊，攤子鋪的越大，事情就越多。回來的路上，我一共批了八百多份文件，就這還被手下人暗地稱作『甩手掌柜』呢。」
秦雷有些尷尬的笑笑道：「其實我真的對這個位子興趣寥寥，只是將來有很多事情要做，有了這個位子會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