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六章 瞬獄屠
「切！」溫柔哧的一笑，從背包中抽出第四輪春雨，雙手握刀，慢慢的向切斯科側面走去。
治安警察部隊在四分鐘前就已經到了。不過，在發現戰鬥的雙方中既有史前鱷一般的怪人，也有岩石構成的怪物，他們就很自覺的在周圍安排疏散平民了。
「對了……」在跳上悍馬車之前，余宛突然說道，「打個電話給錚然。」
倒是已然沒有生氣的切斯科很快被送入醫院去了。
爆發的速度顯然已突破了音速才會有這種驚人的響聲。當然，也是因為切斯特那形狀怪異的前臂，否則普通的物體即使超音速飛行也不會產生這種程度的巨響聲的。
如此威力驚人的武器，顯然是需要很大的代價的。切斯科一拳出手，身體便軟軟的倒下了。
橡木直拳，切斯科還是普通人類的時候就能用這一招擊穿厚重的木門。而現在，即使是一掌厚的鋼板，切斯科相信自己也能一拳將其打得變形。
「目標確認，調整任務細節……」那古怪的男人用機械的聲音自語道。
緊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略為強壯些的傢伙，他穿著一身造型古怪的衣服，左手前臂還綁著一隻圓盾，不聲不響的緊追著年輕人。
切斯科並沒有顧忌余宛的法術，他相信自己的力量能夠輕易擊碎溫柔的頭骨。他一拳揮了出去。
「不可能！」溫柔驚叫道。
「我要把你們全都砸爛！」切斯科的雙臂高舉過頭，他的雙肩上所有眼睛同時睜得滾圓，伴隨著那響徹整個街區的咆哮聲，發出幽綠的光芒。
三人進入酒吧，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切斯科身高臂長，所以他的任何動作都需要一定的距離，而貓立足卻是最適合纏鬥的技巧，再加上斧風掌爆發性的發力技巧，溫柔大可以利用這兩項絕技將切斯科玩弄得摸不著頭腦。
「哦……是暗殺拳中的奧義嗎？我明白了，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嗯，是在一個外國拳擊手身上見到的，他竟然會東方暗殺流的奧義，讓我很奇怪呢。行，那麼，就這樣……你能不能幫我找找相關的資料？成，那麼再見了。」說完，余宛合上手機，遞還給溫柔。
另一件讓他驚訝的事，是溫柔竟然一拳將克隆士兵打翻在地。
說時遲，那時快，轉眼間切斯科那半噸重的身體已然撲至余宛面前，他的雙手彈簧般疾射而出，雙拳擊出，空氣中響亮的傳來音爆的聲音。
「怎麼會是他？」米婭皺眉想了想道，「以他現在的身份，怎麼可能獨自襲擊你們。」
他不慌不忙的摸出了水晶法杖，別在腰間，與它同時開始吟唱起咒語來。
「我……」小狼看了看周圍，隱約有敵意的眼光向這邊望來，他恨恨的磨了磨牙，突然向後竄去，轉眼間消失在三人的視線中。
其實倒不是余宛有什麼公平對決的信條，而是他認為自己的速度與溫柔相差太遠，上前纏鬥說不定反而會阻礙溫柔那種自由淋漓的刀勢。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他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也許是我的同類吧。」凶狼苦笑道。
三人聊了小半個鐘頭，始終也談不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便各自散了。米婭繼續做她的領導工作，而溫柔則吵吵鬧鬧的要余宛陪她喝酒壓驚。
一邊喝著酒，溫柔一邊小聲的將今天的遭遇和凶狼說了一遍。當聽到余宛有一頭力大無窮的石頭寵物時，凶狼躍躍欲試的樣子很讓余宛擔心自己會不會被這半醉的大漢拉出去打架。
而且，即使只是在一旁看，余宛也是個很有用的同伴。
顯然，這種戰略很成功。不多時，切斯科的腰間背後已然多出十來道恰好切開鱗片和皮膚的傷口。
在魔法當中，也有著一個同樣作用的法術，我們稱之為「防護箭矢」。
溫柔眼睜睜的看著飛上半空，像隕石一般落下在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你們是什麼人……」那頭年輕的小狼──像狼一般的年輕人，跳開一步，警惕的提防著接近的兩人。
能和凶狼打成一團而不落下風的自然不會是普通人。雖然看起來凶狼的對手年紀並不大，但他舉手投足間那種瘋狂、悍勇，竟完全不在凶狼之下，甚至在某些方面，有著凌駕于凶狼之上的氣勢。
克隆士兵是以克隆人體為主體，調製武裝起來的戰士，他們通常擁有出色的肉體，敏銳的反應和相當不錯的智力。
「這兩個小傢伙，竟然還隱藏著實力……可怕的小傢伙們，你們的底線，究竟在哪個層次呢……」
切斯科一時大意，沒有夾緊春雨，讓溫柔重新掌握了那鋒利的武器，這讓他很是不滿。於是，切斯科揮舞著扁平的手臂，怒吼著撲向溫柔。
「不管怎麼樣，你們最近小心一點。奇怪，難道所有人都發現你們兩個的潛力了嗎？」米婭苦笑道。
這一轉，既有斧風掌圓形步的技巧，也充分利用了剛柔流貓立足的特點。
因為，余宛的運氣很好，他有一個很出色的傀儡。
「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唉呀不管了，開車！」溫柔一踩油門，悍馬車怒吼著衝出停車場，逆向沖入高速車道，以驚人的靈活猛轉了二百七十度直插入車流當中，迅速消失在遠處。
「火箭？」溫柔大笑道，「有這種東西還要什麼拳法。」
余宛倒不是很在意，在神秘學研究會內，他就已然習慣了那種被人無視的感覺了，事實上在和溫柔搭檔前，余宛一直是獨自一人。
他就像是炮彈一般，挾著驚人的氣流迎面直撞了過來，原先落腳的地面竟也被那雙腳蹬出直徑五米的大坑，周圍的龜裂紋更是漫延出十多米遠，可見那蹬力之強。
切斯科甩甩頭，費力的從大坑中爬出，搖搖晃晃的，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
「嗯，那是東方暗殺流的拳法奧義，也不算什麼特別高深的武技，不過是用內氣爆發的方式強行突擊的絕技。只是剛巧那個克隆體有足夠強的力量與速度，加上那些能製造力場的眼睛，才模仿出它的效果。嚴格來說，暗殺流的武者能使用這種拳法的人並不多。」余宛答道。
「咦？」余宛輕輕咦了一聲，他知道，貫以奧義之名的拳技，大多是出自東方，而切斯科的格鬥風格顯然來自西歐的實戰拳擊。
「你就只有這種小伎倆嗎？」切斯科的聲音帶著金屬般的顫動，他獰笑的舉起右臂，瞄準了溫柔的頭。
也許是看出了余宛的焦躁不安，溫柔笑著伸出手，想要拍他的肩膀。就在這時，西側的窗戶猝然間發出響亮的爆碎聲，兩個黑影一先一后竄了進來，徑自向余宛這邊撞來。
終於輪到余宛說不出話來了……
「不行，你的力量還遠遠不夠啊。」切斯科隱約聽到這麼一句，然後，他便覺得自己飛了起來。
「很好，現在，我們可以沒有干擾的全力作戰了。」切斯科獰笑道，「來吧，你們兩個。」
「同類，你指的是同型號的基因調整人？」余宛睜圓了眼道。
「不太清楚呢，也許，只是單純的挑戰吧。」凶狼答道。
「幹得漂亮。」正想召喚土元素傀儡的余宛便停了手，遠遠退開，讓溫柔盡興的蹂躪對手。
切斯科的力量顯然足以將一百個余宛打爛，而單單是近距離發出的音爆，也已然是恐怖的殺傷武器了。但余宛卻並沒有如切斯科所想的那樣被砸得稀爛。
米婭停了停，對身後的跟班之一問道：「讓情報部查一下，金色橡樹的總裁今天的活動安排。」
春雨不愧為斬開鋼鐵的名刀，但切斯科的肉體也有著超乎常理的強度，刀身深深的陷在前臂中，幾乎將他的前臂斬開
顯然，溫柔已經找到對付對手的方法了。
三人所在的位置是黑街酒吧背後的露天停車場，切斯科那巨大的體型，以及三樓那像被恐龍肆虐過的破壞現場，已然讓酒吧內的客人驚慌逃竄得一乾二淨了。
「你們回來了，我正要找你們呢。」回到艾克托普，余宛和溫柔便撞見了正從電梯間內走出的米婭女士和她的保鏢們。
三杯牛奶下肚，余宛便靠在沙發上打量著周圍，在昏暗的燈光下，伴隨著勁爆的舞曲節奏，讓余宛很難清楚的看清周圍。
切斯科的雙臂在胸前緩慢的轉動著，他的重心放低，雙腿微屈，粗大的腳踝更是被壓抑成怪異的弓型，那雙幽綠的眼連同雙肩上那數十雙怪眼，齊刷刷的緊盯著余宛。
克隆人仍然是違法的，所以余宛看到一個克隆士兵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裏時，他感覺很驚訝。
「小傢伙，我不介意在晚飯後再加一點娛興節目。」凶狼惡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雙手，那一雙能撕開汽車鋼板的鐵手。
「傻瓜，要是力氣大速度快就是強者，那麼人類早在幾萬年前就該滅絕了。」余宛笑著拍拍凶狼的寬肩道，「速度力量之外，還有頭腦、反應、決心和勇氣，這些，可不是基因調整能夠造就的。」
「好可怕……」
說罷，米婭拉著余宛和溫柔來到不遠處的小咖啡廳，要了幾杯飲料，邊喝邊聊起來。
呃，怎麼回事？
可想而知切斯科與大地親吻的勢頭是何等驚人了，只是可憐這無辜的停車場，平白無故被砸出如此巨大的一個深坑來……
「溫柔……」余宛剛想開口提醒女孩，眼前的怪物猛然動了。
想歸想，余宛還沒有自大到正面對抗這種力量。但顯然，他似乎已沒有時間閃躲了。
「想想看，你的力量不如他，就不會用你的重鎚左輪冷不防給他來一槍嗎？」
春雨，吹毛斷髮，殺人不沾血，血絲如雨從刀鋒上淋落，而刀身上依然雪亮如新。這便是春雨的得名由來。超合金技術的發展讓原本硬高過高略顯薄脆的刀身擁有了更優秀的耐久能力，使得春雨的優勢越發明顯。
「他應該也是第四代的調整人。不過，他身上似乎有著某種我缺少的東西……也許他才是真正的凶狼吧。」凶狼有些氣餒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余宛的心裏想道，「竟然能用這種方法，製造出與龐大體形全然不符的速度來。」
顯然，厚重的鱗片並不能保護他不受摔投的影響。那種與堅硬大地的衝擊力，並不像子彈或是刀劍那樣容易抵消的。而且，體重越大，所受的衝擊力便越大。
「用來嚇唬人嘛。使用石爆術將身體的一部分炸出去，所產生的速度，夠不夠製造出超音速呢？」余宛笑了起來。
這便是溫柔的戰略。
「我說，凶狼，怎麼好端端的和小孩子打起來了？」溫柔笑著上前，捶了捶凶狼的肩。
「很強嗎？」溫柔用力咀嚼了幾口，將大塊的糕點吞下肚，插嘴問道。
漆黑的大廈頂端，伯倫蒂面色蒼白的坐在護欄邊緣，俯視著腳下的世界。
「基因產品的遺傳物質不夠穩定，比不上自然人的基因容易修改。這是克隆體利用率低的主要原因。」米婭女士說道，「不過這並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他為什麼襲擊你們？」
余宛一時分不清，這兩人的目標到底是誰，於是他很自覺的躲到凶狼和溫柔的身後。
「是，大人。」
「什麼？」
相比之下，只喝牛奶的余宛和他們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喂喂，別小看我。」溫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與此同時，還有那呼嘯的武士刀帶著斬裂大地的威勢，迎頭斬下。
「告訴英知代行者，實驗體失敗了。」伯倫蒂向著身邊的空氣說道。
溫柔相信，那
「現在是晚上九點，什麼早不早的。」米婭疑惑的看了溫柔一眼，恍然大悟道，「又捅了什麼簍子了？」
切斯科的怪物形態有著與巨大體形不符的敏捷，他在武士刀臨頭的同時，側身讓過了溫柔的劈砍。
溫柔摸出手機，輕輕撥弄了兩下，她的通訊簿里空蕩蕩的本來就沒幾個名字，很快便找到了葉錚然的號碼撥了出去。隨後，女孩將手機拋給余宛。
於是，強化傀儡石塊在他面前出現，一把撈住那猛擊來的拳頭，順著這股衝勁旋身一甩，順便伸出一腳輕輕絆了一下切斯科的腳跟。切斯科便被自己力量和土元素傀儡力量合力，在土元素傀儡周圍旋了半圈后被扔上天空。
橡木衝擊令切斯科爆發出可怕的衝刺速度，轉眼間，他便已然出現在余宛的眼前，他似乎已然看到眼前的男孩被自己拳打得稀爛血肉模糊的慘狀了。
凶狼被余宛氣得嗷嗷叫，但不擅於交談的他又有什麼法子和余宛這樣的半大孩子鬥氣呢？
攤開手，表示自己沒有武器，也不在戰鬥狀態，這是讓對方放鬆的好方法。
余宛說話的時候，溫柔正興奮的捏著手指，發出清脆的噼啪聲。
「真是小氣，你就這麼在意自己與別人的一點不同嗎？」余宛白了他一眼道，「一把年紀了，小氣鬼！」
「嗯？」
溫柔對凶狼的想法倒是很認同，他們兩個聊得開心，興趣也同樣是武器與格鬥，甚至，連他們的酒量也不相上下。
所以，一直到余宛和溫柔打完收工，揚長而去，也沒有人上前阻攔他們。
「剛才有人以自由騎兵公會的名義約我們出去，你知道，就是上次攜助進攻群島基因工廠的那幾位……我們去了，但那邊只有一個陷阱。」余宛回答道。
讓溫柔興奮的原因是不遠處正在激斗的兩人，其中一人溫柔和余宛都認識，那個滿臉胡茬、方臉蒜頭鼻，相貌普通卻讓人感覺到危險與兇惡的，凶狼先生。
哧啦一聲，切斯科雖然靈活，但在溫柔那貓一般的步法下卻無疑像個笨蛋。溫柔一刀橫削而過，在切斯科的腰間拉出長長的一條口子。
魔法陣的效果在瞬間發動，土元素傀儡的身體猛然間變得多孔而疏鬆，這種結構的固態身體顯然能夠有效的吸收衝擊力。
「吼！」咆哮的聲浪讓溫柔微微一怔，趁著女孩警惕起來的停頓瞬間，切斯科怒吼著沖向余宛。
溫柔當然知道這是斧風掌的技巧之一，她驚訝的是，余宛竟然能指揮著土元素傀儡作出這樣駭人的動作來。
「第四代基因調整產品。」余宛有些害怕的說道，「擁有二級變異能力的重攻擊型產品，那個金色橡樹名義上的總裁。」
橡木衝擊，切斯科的另一項絕技，憑藉體重與爆發的沖拳將敵人整個打飛的突擊技。
余宛臉色蒼白的收起靈魂寶石和金屬牌，將它們用傀儡絲揉成一團，收入腰包中。做完了這一切后，余宛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無力的坐倒在地。
既然砍入會被肌肉夾住，那麼，就在你身上拉出上百條流血不止的傷口吧！
「我們？在問別人之前，先自我介紹一下自己比較好吧。」余宛很輕鬆的攤開手道。
溫柔毫不可惜的棄刀後退，雙手一合，低聲念了幾個咒文，一束轟鳴的火焰之束便從女孩的指間飛出，直刺切斯科的雙眼。
「不會這麼無聊吧……」
凶狼咧嘴笑著迎了上去，他狠狠的撞上年輕人，兩人一齊滾倒在地，扭打成一團。而溫柔撈起一支酒瓶，掄起來甩手擲向強壯的追擊者。
「什麼！你竟然認為無聊？追求更強的力量，向更強的對手挑戰，這才是男子漢應該做的！」凶狼碰的一拍桌子，露著獠牙緊盯著余宛。
叮……春雨竟被切斯科那衝
溫柔深有同感的點頭，表示對余宛這句話相當的贊同。
「我覺得……他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要殺死我們，而像是在測試克隆體的實力。」余宛小聲說道。
不過，凶狼更感興趣的是剛才那個年輕的狼人，聊著聊著，他們的話題就扯到他的身上。
「錚然……哦，尊敬的小葉師父，小徒有件事要請教你。對，你聽過奧義拳和瞬獄屠的名字嗎？」余宛問道。
那裡一片漆黑，很安靜。余宛搖搖頭，招呼著溫柔駕車衝出了停車場。
「用春雨。」余宛嘆了一口氣，提醒道。
所謂的一束並不是手指粗的光束，而是直徑一米出頭的巨大火柱。雖然火柱的攻擊能力並不算高超，但如此粗大的直徑已然足夠遮掩住敵人的視線了。
「米婭姐，早啊。」溫柔語無倫次的打著招呼。
「是克隆士兵，該死的，這種非法的產物怎麼會公然在這裏出現。」余宛抱怨道。
跑在前面的正是之前和凶狼戰鬥的年輕人，此時他全身浴血，肩上似乎還插著一支短箭。
不過，克隆人最大的劣勢是他們的基因很不穩定，因此壽命很短，而且，這些用五年或者更短的時間加速培養起來的生物無法像正常的成年人那樣隨機應變，他們雖然智商很高，卻顯得有些呆板。
「我說，我們剛從酒吧打得灰頭土臉出來，不會又來酒吧打架吧。」說話的正是余宛，此時，他們正在另一家本市很有名的酒吧門前。
「測試？嗯，所以他故意要以一敵二，放棄重型武器和加裝防禦裝甲，而是以肉體的力量向我們挑戰嗎？」溫柔點頭，「這麼說來，是有點像呢。」
「奧義拳·橡木瞬獄屠……你們，都給我去死吧！」
但毫無疑問，那呼嘯而來的怒拳無愧於奧義之名。
但溫柔顯然要比木門滑溜得多，她輕輕晃了晃腳尖，身體陀螺一般貼著切斯科一轉，便出現在對方身後。
切斯科並不傻，他很快意識到，假如再這麼讓溫柔纏下去，自己唯一的下場就是流盡血液而死。
「聽起來，錚然妹妹對那個什麼瞬獄屠很熟悉了？」溫柔問道。
「說了半天，我們還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呢，你們為什麼打起來了？」余宛問道。
那些眼睛，在切斯科的身邊形成了一個力場，一個針對高速飛行物起作用的減速力場。
凶狼猜測，那個年輕狼人應該是新調整出來的，他的力量與速度都要比自己強上不少，可惜缺少經驗，否則之前的較量自己一定無法支持那麼久。
他的身體漸漸恢復了人形，五官溢血，顯然那種程度的力量對於本體也有著相當驚人的反噬力。切斯科沒有立刻死亡，便已然應該稱讚他的體質強健了。
「當然，土元素傀儡的速度並不足以達到超音速，不過，你不覺得即使沒有音爆，那一招的威力也是很強悍的嗎？」余宛笑道，「而且，土元素達不到超音速，我們可以用其他的小東西來代替……比如，一塊符合空氣動力學的火箭？」
「什麼？不可能吧……第四代技術已然能用克隆體代替活人了嗎？」凶狼很吃驚的看著兩人，「難怪……那個傢伙不對勁。」
而迎面疾沖時帶起的氣流隱隱可見。那雙造型奇特的雙手此時正扭曲的抵在一起，雙臂肌肉那膨脹的血管隔著那層鱗片都隱約可見。
戰鬥遠見讓溫柔在攻擊時獲得卓越的洞察力，而生物定位術讓溫柔不需要感官就能確定切斯科的位置。
切斯科發出怪物特有的古怪聲音，狂笑道：「子彈對我是無用的，來吧，讓我告訴你們，什麼是真正的力量。」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克隆體大多數是要弱於原型的，因為基因克隆技術並不完善，而且，克隆體的代謝速度非常快，壽命極短，即使偶爾有突變體強於原型，也會
「難道，和我們打得一塌糊塗的只是克隆體？」余宛皺眉道，「真是大胆呢，基因調整的克隆體成功率相當低下，成本也高，看起來我們的對手很有錢。」
映入眼帘的，卻是男孩古怪的笑意。
這個力場有著奇妙的特性，它對於速度越高的物體，阻力越大。所以，高速飛行的子彈在它的阻礙下，漸漸變得緩慢無力，自然便無法擊穿切斯科那身硬度極為可怕的鱗片。
「不是我，是石頭丸子，他的潛力大得讓人好奇。」溫柔毫不客氣的拒絕了責任，指著余宛的鼻子道。
在切斯科抬起他那盾牌般的前臂格擋的同時，溫柔靈巧的躍起，抓住刀柄雙腳一蹬，藉著重力與彈力遠遠抽刀退開來。
溫柔一刀砍空，雙腳一沾地便輕嘿一聲，擰腰轉臂，揮著刀橫掃出去。
「是嗎？」米婭用一種很怪異的眼光看著余宛，直看到余宛心裏發麻。
溫柔豪氣的拉著凶狼要和他拼酒，余宛仍然要了一杯牛奶……
「剛才，有人用你和山貓的名義約我們去黑街酒吧，然後，在那裡，有一個第四代基因調整克隆體在那裡等著我們。」余宛笑吟吟的盯著凶狼，直到他平靜下來，才說道。
「米婭女士，情報部的結論，切斯科先生現在正在參加中心廣場的慈善拍賣會。幾分鐘后您就可以從新聞上看到他的身影了。」不一會兒，情報部發回了報告。
兩道魔法靈光同時落在溫柔與切斯科身上，給予溫柔的是「戰鬥遠見」，而落在切斯科身上的，則是「生物定位術」。
這讓余宛有些不適應。一直以來，他總喜歡將一切控制在自己能夠預知的範圍之內。
「因為我發現，我的土元素傀儡恰好能學會這種拳法。」余宛自信的露出微笑。
而切斯科的手臂肌肉崩得緊緊，就這樣將春雨夾住了。
治安部隊深知，那些與神秘的未知力量扯上關係的組織並不需要他們來處理，他們只要在盡到維護治安的職責就好。
「陷阱？是什麼？」
酒瓶飛旋著，筆直的撞上追擊者的光頭，發出響亮的破碎聲，酒水伴著鮮血一起流下，讓追擊者稍微微愣了一愣。
「也對……」余宛點點頭道，「假如加上幾個助手，或者安排幾把步槍暗中伏擊，結果就顯然不同了。」
音爆的力量在接近它的同時便迅速減弱了。
橡木衝擊的確是很實用的突進技，它有效的利用了使用者的體重與腿力，將這些優勢集中到衝擊的威力上。但它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這一招太過笨拙了，笨拙到沒有變招的餘地。
「你真的這麼自信，能同時與我們兩人作戰嗎？」余宛卻沒有上前，他抱著雙手，好整以暇的打量著周圍。
不過，切斯科突然獰笑起來，抬眼望向不遠處的余宛。
「的確，溫柔可不僅僅是這樣而已呢。」余宛笑道。
「你們……竟然能打傷我！」切斯科嘶啞的吼道，「我要、我要、我要……」
切斯科並不知道余宛用的是什麼法術，他哼了一聲，大步上前向余宛衝去。
「你為什麼對這個特別好奇呢？」溫柔問道。
而切斯科那轟開鋼鐵的拳勁，雖然能將土元素傀儡的身體炸得支離破碎，但是，他卻無法再對余宛造成傷害了。
凶狼就好比一頭兇殘而富有經驗的老狼，而他的對手則是與之爭取頭狼地位的年輕挑戰者。溫柔和余宛不約而同的有了這樣的念頭，他們很默契的向前走了一步，忽又發現同伴的動作，相視一笑。
余宛和溫柔跳上車，打開車載計算機，發動油門正要離去。此時，余宛突然抬起頭，向著不遠處的大廈頂端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