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七章 血色之敖德薩
兩天之後，布魯允諾諾的價值五百萬通用元的軍用儀器也送到指定的交接點。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艾克托普這邊有幾個新來的年輕人，我把他們打發到你那邊，你替我好好培養他們。至於耗材和裝備……我會讓他們想法子給你弄一些。把你那裡買不到的項目列出來吧，我叫人帶給你。」米婭又好氣又好笑，答應道。
暗魔忽爾伸出左臂，一爪砸向對手的駕駛艙。
裝甲車只有不停的轉動炮台，小心的警惕著四周，一面向倉庫靠去，想依託倉庫的地基阻止對方偷襲自己身後。
整備班的技師們已然被余宛的作為嚇壞了，他們沒想到余宛竟然開著墮落遊俠去打劫走私商人，更詭異的是，這傢伙竟然成功了……
「還有什麼事嗎？」米婭又問。
「標識為敵機。」余宛命令道。
「重命名，暗魔。」
暗魔流暢的貼著地面劃過一個半圓，一頭栽入本地隨處可見的樹林中，火箭推進器關閉，隱蔽模塊啟動，一時間它的輻射量降至最低，在對方的雷達上消失了。
「這傢伙似乎心智不正常……」余宛暗自嘀咕道。
「你的意見我會轉告長老會的。」
緊接著，在大漢龐大的身體飛起擋住另兩人的視線時，余宛解除了達努之力，拔槍瞄準射擊一氣呵成，小口徑左輪的六發子彈平均分配給了那兩人。小左輪的射速極快，六發子彈轉眼間打空，兩名匪徒頓時血葫蘆一般跌倒在地。
「哦？從老家來的人？」
暗魔的前臂彈出三支鉤狀的鐵爪。從造型上看，這三支爪子的用處就是用來擒拿對手的，幽藍的外觀與黑色的手臂相映，格外讓人恐懼。
艾克托普透過狒狒的管道運送了一些裝備和備用零件到這裏，除此之外，其他的東西就只有靠余宛自己了。
余宛選擇的秘密據點就在一條公路附近，這裏離最近的城鎮也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周圍是幾棟廢棄的老舊建築，早已成為野貓野狗的樂園。
支架迅速打開，讓暗魔靠入其中，再緩緩固定，將暗魔完全死鎖在支架中，再慢慢放倒，合上車廂。不多時，重型卡車便又恢復了集裝箱卡車的外觀，絲毫看不出其中隱藏著一具世界上最先進的機器人。
「是我，米婭。」米婭女士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我聽說了那邊的事，看起來，你已經開始行動。」
「他是死是活干我屁事，我在意的是，他的貨。」布魯諾停了停，說道，「你知道，那天正好是弗里蘭德這混球進貨的日子，他的倉庫里擺滿了軍火和毒品，其中有不少是好貨呢，要是倒手出來……嘿嘿……」
「我的天……太冒險了！隊長。」技師答道，「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所以暗魔的四聯裝電漿炮口徑比較小，以保證交替射擊的速度以及能源的消耗水平達到實戰的要求。
「我說，前兩天，弗里蘭德的倉庫被人洗劫一空，不會是你做的吧？」布魯諾笑嘻嘻的問道。
裝甲車的駕駛者驚慌的敲打著操縱台，但，裝甲車的雷達系統是十年前的貨色，憑它怎麼能找到擁有隱匿功能暗魔呢？
「我幹嘛要告訴你……等等，和我打一場，我就告訴你。」那架機體就這麼朝著余宛猛衝過來，肩部的短榴彈機槍矩陣轟鳴著將大量子彈傾泄而來。
暗魔緩步走到六號倉庫面前，那裡大門洞開，內部的守衛早在暗魔發飆的時候就已然逃得一乾二淨了，此時，余宛面對的是一個全無守衛的倉庫。
「放心，雖然他們不乏窮凶極惡的打手，不過和墮落遊俠相比，它們實在是太弱了……放心吧，只要小心，速戰速決，我們不會有任何危險的。」余宛說道，「只是你要記住，一是讓卡車隨時保持可以發動的狀態，二是在我回來之前絕對不許抬頭讓任何人看到你的臉，否則，它一定會被子彈打爛的。」
我們知道，當雙方的質量差距在一個合理的範圍之內時，數量的優勢就可以決定勝負。
「我得說，你！真……他娘的是個混球！」離開前，布魯諾從車窗探出頭來，比劃著大聲用力拉長聲調吼了一句。
余宛下手還算厚道，子彈和拳頭都避開了正面要害，只是把人打成重傷，卻不至於立刻喪命。
暗魔巨大的身體發出輕微的氣體泄露聲，巨大的腳部踩在水泥路面上發出沉悶的震動，整台機體宛如巨大的煉獄惡魔，在黑夜的掩護下緩緩向前走去。
「打爆它！打爛它！」在人類驚慌的叫喊聲中，霰彈槍、步槍手槍甚至獵槍的聲音頓時響成一片——顯然，守衛者們的武器裝備更多的還是針對其他黑幫分子，他們中大多數仍然是輕型武器。
也許是布魯諾認為余宛的實力值得他保持友誼，他並沒有食言，如數將五個火神炮的彈鏈箱和兩個高壓縮能量彈匣送到余宛手中，此外，還有一張六百萬通用元的信用卡。
「自己想辦法，神會不能和這事扯上關係，你知道的。」米婭答道。
「別胡鬧，小傢伙，一千萬的資金還不夠你用的嗎？」
大漢的話還沒說完，余宛已經動手了。
倉庫還是打開了，從中開出的四輛中型裝甲車扭轉炮台，那一支支粗大的榴彈炮森然指向暗魔的方向。
「咦？你就這樣給我了？」布魯諾有些訝異。
四十毫米的火神炮很快便打完了近千發子彈，無數金屬彈殼落在水泥地面上，發出清亮的撞擊聲，宛如小步舞曲般悠揚，只是，能活著聽到這首樂曲的人並不多。
「沒了……對了，你確定我們之間的通話沒有竊聽對吧？」余宛問道。
「很多……」余宛露出狡猾的微笑。
機體的兩腿開始崩直，收縮成圓桶狀的索狀手臂也在同時伸長成自由活動的狀態，一系列代表各種信息的指示燈令人眼花繚亂的閃動起來。
「好的隊長，你放心吧。」
「沒事，是兩伙人在打……似乎是這裏的黑幫在爭鬥，不過敖德薩的黑幫還真是熱鬧，有事沒事都能搬出裝甲車火神炮榴彈炮來。」余宛笑了笑道，「戰術準備，他們離我們不太遠，大家小心。」
「暗魔，全功率，啟動！」
僵持了兩三分鐘，銀白色機體似乎失去了耐心，它在空中調整姿勢，打算下降到更低的位置搜索。就在機體的姿勢制御噴嘴噴射出氣流的同時，余宛的暗魔突然箭一般從森林中猛衝到半空。
支架立起，約束解除，墮落遊俠二十噸重的身體踏上了公路那殘損不堪的表面，朝向西北方向稍停了片刻，突然噴嘴全開，伴著火箭推進器的轟鳴聲向著那個方向疾沖而去。
余宛露出淡淡的笑意，暗魔開始加速，腳部的噴嘴噴射出的高熱氣體令暗魔貼著地面高速滑行，帶著淡然的風聲，一頭衝進倉庫區的警戒圈中。
雙肩的矩陣大約相當於八支四十厘米榴彈機槍同時開火，榴彈機槍的威力有夠擊穿輕型裝甲，射速略慢，一向是用來襲擊輕裝甲車輛和直升機。顯然對方一眼便看出暗魔的速度極快，並不是重裝甲的類型。
「順便問一句，弗里蘭德公司的倉庫在哪個街區？」余宛抬起腳尖，勾起其中一人的下巴，柔聲問道。
但暗魔偏偏從正面撞了上來，銀白色機體立即作出反應，它揮出了熱能軍刀，斬向暗魔的上端。
它在哪？
「反狙擊系統四十萬，機載雷達一百二十六萬，火神炮每分鐘打掉的子彈價值三萬……米婭姐，你還會覺得一千萬多嗎？」余宛繼續抱怨。
僅存的一台裝甲車扭過炮台，在它的炮台上，只裝備有一台大口徑的對空用火神炮，此時那六枝並聯炮管已然開始旋轉，眼看著就要開火了。
火神炮的怒吼聲撕碎了夜空，一條條紅熱的光束伴隨著致命的穿透力從卡車，牆壁甚至
「能弄到多少，我就要多少。」余宛笑了笑道，「另外，弗里蘭德這批貨的收入，我要佔一成。」
「準備好了嗎？」余宛問道。
「墮落遊俠，從今天起，我賜你名為暗魔。那麼，暗魔，我們開動吧！」
比如，戰鬥預感和戰鬥遠見對於閃避和攻擊的加成顯然對於操縱機體同樣有效，而諸如大師之觸、狙擊手之擊等法術，雖然無法像直接使用武器一樣有明顯的作用，但仍然對於操縱者起著有效的加成作用。
探爪，扣死，在余宛的操縱下，暗魔以驚人的靈活性，把擒住一輛輕裝甲車的炮台，功率全開，猛然將它整個兒掀離地面，掄起來砸向另兩台車。
「是誰？」余宛問道。
余宛只是一笑。
注：步槍約一千五百，手槍三百五十，火箭筒四百五十，通用元購買力近似於美元水平，由此計算總價約在七百萬通用元左右。黑市價要高一些。
電漿炮使用的是壓縮能量彈匣，它需要特別的技術才能製造，雖然這種彈夾能夠重新充能，但畢竟壽命有限，也需要準備備用品。而這種高技術含量的東西更是稀有而昂貴。
「你這個混球……」布魯諾呆了半晌，終於罵了一聲帶著手下人開著車離開了。
除了不停蜂鳴作響的警報器之外，這裏幾乎沒有一個能在工作的機器，或是有呼吸的人類了。
「目標，二點鐘方向，距離一千四百米，即將接近。」暗魔的雷達系統報告道。
「為什麼？」布魯諾吃驚道。
銀白色機體緩緩的懸停在空中，不時轉動身體，觀察周圍。余宛仍然無動於衷，他知道對手那看似破綻百出的懸停位置並不像表面上這麼容易攻擊。
「識別信號確認？」
「對，這支步槍留給你，音響盒裡還有一支手槍。」余宛說道，「修理廠的成員暫時是我們的盟友，所以不用太擔心。保持開機狀態，等待墮落遊俠發出的指令。」
在技師的操作下，卡車的車廂緩緩張開，液壓升降機慢慢的將固定墮落遊俠的支架豎了起來，令本來躺倒在車內的機體站立起來。余宛沿著支架，飛快的爬上了機體。
「你是說……」
少量的裝甲車火箭，一時之間哪能準備得好。那些輕武器對於暗魔的高張力鈦鋼合金來說又顯得太過溫柔了些。余宛甚至連閃避的動作也懶得做，硬碰硬的放低右臂，和對手對射。
不過這即使只是一百厘米口徑的電漿炮，其威力已然足夠讓先進的主戰坦克損毀了。對空火神炮車立刻化為一團火球，消散在暗魔的腳步聲中。
「好的。」余宛應道，「注意觀察。」
「目標確認，多效複合雷達開動。」余宛命令道，「緩慢前進。」
「我知道了，先生。」
「咦？啊……我看到了，好壯觀的煙花。我馬上到。」那邊傳來修車廠老闆粗俗的聲音，「小子們，發動車輛，跟我來！」
「你們的手藝不錯，這台卡車改造的相當漂亮，馬力、防禦力，簡直可以和坦克相比了。」余宛誇獎道。
余宛來了幾天，也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看起來，赤色天使在本地的安排相當的周密完善。
說話的大漢被余宛一拳崩飛，斧風掌的崩拳威力之大，加上達努之力賦予的力量，足夠將一頭牛打得飛起了。
「什麼事？」
「我完工了，卡車發動，往基地方向開，五分鐘后準備接收墮落遊俠。」
爪子伸出來時，電漿炮和火神炮都會死鎖，縮回那膨大的前臂中，以免受損。大多數機體是很少靠雙手作戰的，但余宛顯然天生就喜歡另類的東西。
但技師們不知道的是，余宛所擅長的預言法術，對於駕駛機體卻有著意想不到的優勢。
暗魔是沒有頭部的，它的駕駛艙在全機的中心，被包裹在厚厚的機體當中，連窗口都沒有，只透過全局視野觀察裝置觀察周圍。所以，銀
傍晚六點，吃飽喝足的兩人上了卡車，向著敖德薩地區三號街開去。
「不知名信號。」
「因為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個偉大而睿智的英雄啊。」余宛笑了起來。
「那麼，這是墮落遊俠的第一次出場秀呢，準備為我們大喊喝彩吧。」余宛拍了拍技師的肩，跳下車，轉到卡車尾部。
「這裏真是危險，不明白為什麼赤色天使會在這裏建造基地。」余宛嘆了一口氣道。
「進入戰鬥狀態。」
兩個半小時后，余宛兩人到達了秘密據點。四個小時之後，紅鬍子很守信的將滿載三輛卡車的貨物送到了離據點一公里之外的交接點，余宛帶領整備班將卡車和貨物開進他們的據點……當然，小心如余宛也沒忘記事先對所有車輛和貨物詳細的搜索檢查一遍。
「可是，這裡是公路，被人發現的話……」
「有一架不知名機體正高速向這邊接近。」
八點整，重型卡車停在了離三號街一千五百米之外的一個簡易的汽車修理廠內。
「除非你有合適的東西和我交換。」
暗魔徑自沖向銀白色機體的正面，這讓對手有些訝異，在他看來，刺客型的機體最擅長的顯然應該是從背後發動攻擊。
「你的這些很難辦啊。」布魯諾連連撓頭，「火神炮的子彈也許能弄到，高壓縮能量彈夾就很難說了。」
「照我說的做。」余宛淡淡的說了一句。
「隊長，前方發現車輛，應該是我們的人到了。」
「你和我的手機都是最新的加密手機，放心的用吧。」米婭應道。
「按照約定，其中一半的貨物是我的。」余宛說道。
「第三街六號倉庫！」那人以生平最快的語速回答道。
「我也想這麼對你說，閣下！」余宛大笑著沖他揮手，「祝你好夢。」
而余宛卻能看到對手的駕駛艙，正在人形機體的胸部靠近頭部的位置。
「你們誰會駕駛卡車？今晚，我和它要出去活絡筋骨。」余宛輕鬆的說道。
威力巨大，射程近，耗能驚人，射速慢，這就是電漿炮的特點。
「隊長，出了什麼事？要警戒嗎？」整備班的技師問道。
只是三秒鐘不到，三個人便被打倒在地。
「是，隊長。」緊接著那邊傳來重型卡車發動的轟鳴聲。
「百分四十功率，開動。」余宛的命令聲中，暗魔緩緩走下卡車，走出了汽車修理廠，踏上第三街的水泥路面。
「那就好……我想說的是，這台機器的作用，恐怕要超出長老會的預期了。」
「要行動了嗎？」負責電子系統的技師說道，「我來吧，我受過簡單的軍事訓練。」
「任務確認……整備完成，敵我設定標記更改完畢，可以出擊。」
「明白了，謝謝。」
「赤色天使？」余宛想不到，除了赤色天使在敖德薩地區還有哪個勢力能擁有同暗魔同等先進的機體來。
當然布魯諾也沒有吃虧，余宛給他的軍火大約價值千萬以上……話說回來，那個弗里蘭德一個走私商人的倉庫里竟然有如此大宗的軍火，敖德薩地區不愧是地球上最大的走私軍火集散地。
「我知道這批貨包括一千五百枝黃蜂三型突擊步槍和四千枝格洛克四型手槍，以及數量眾多的彈匣、特殊子彈和四百具反裝甲火箭彈。我也知道這批貨對於你來說意味著什麼……西印度半島的兩大豪門這會兒打得正歡吧，我猜這批貨至少可以提價百分三十順利成交？」余宛說道。
「是強化型榴彈機槍啊。」余宛對武器並不是十分了解，不過，從對方的射速來看，對手的武裝顯然不是敖德薩地區隨處可見的走私貨，而是特製的先進武器。
暗魔彈出鐵爪，伏低重心，身後的眾多噴嘴一齊向後噴射，那偌大的身體炮彈一般直撞向最近的一輛裝甲戰車。
「我不打算賣。」余宛這句話無異於承認了此事與他有關。
「我需要人。」余宛說道，「裝備、耗材、資金
「好的我明白，我這就去支援。」余宛應道。
「好的，休息一下，準備晚上動手吧。」
「得了吧你……看在狒狒的面子上，成交了！」
當暗魔的巨大的身體出現在倉庫區，弗里蘭德的人已經發現了這個來意不善的大傢伙，他們大聲叫喊著，呼喚著同伴，打開武器的保險，發動裝甲車輛，亂紛紛的人群登時打碎了倉庫區的平靜。
但這輛卡車中的各種電子設備，其價值足以買下十輛同型號的卡車。
「咦？你竟然知道……難道你是故意來攔截我的？啊，我明白了，那個車隊就是你一會兒的，你們果然是敵人。進攻，全力進攻，白銀槍手！」對方機師咆哮道。
「手部攻擊模式，啟動。」
骨骼爆碎的劇痛瞬間傳至大腦，那人慘叫著，滿頭滿臉俱是冷汗，但在余宛那岩石般沉重的腳下卻動彈不得，只能不停的呼痛不已。
「你想要什麼？」布魯諾猶豫了片刻，問道。
嘀嘀！手機再次響起，余宛的手機鈴聲很簡單，似乎這個年代很少有這麼呆板的鈴聲了。
「謝謝。」余宛說完，便揚長而去，把他們的車開走，不理會這三人的死活了。
那邊打了幾分鐘，炮聲漸遠，似乎是散去了。
現在的余宛已然不是剛從神會出來時的余宛了，經驗、技術、強力的裝備，更多技能，使得余宛的戰鬥力隱隱有超越溫柔的趨勢，對付幾個普通人自然不需要費什麼力氣。
「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詳細？」一聽余宛說出準備的數字，布魯諾便連聲嘆起氣來。
「你是誰？」余宛問道。
「好。」余宛答道，他回頭對著整備班的技術師們喊道，「你們給銀角女士弄一份數據，把我們可能用到又無法從走私者手裡買到的項目列出來。」
「一半？沒問題，你先挑。」紅鬍子很爽快的答道，「反正那些東西雖然值錢，卻不容易賣出去，你願意要，就拿走吧。」
第三天清早，剛剛從床上爬起來的余宛正發著呆，遠處隱約傳來一陣陣轟鳴聲，余宛打開門躥上樓頂，拿起望遠鏡向遠處張望去。
「是刺客型啊。」公用頻道中傳來對手興奮的聲音，「太好了，我一直沒有遇到這樣類型的武裝平台，來吧來吧……你在哪裡……」
「隊長，收到消息，那些人來了。」
「紅鬍子，你們的人可以過來收拾戰利品了。」余宛接通了公用頻道，宣佈道。
躺在暗處的余宛靜靜的打量著從上穿來回巡梭的敵機。那架機體與暗魔比起來要漂亮得多，銀白色的外殼顯然並不只是裝飾，光滑的特製表層顯然對於定向能武器，包括激光、粒子炮、電漿炮等武器，有著相當優秀的反射能力。人形的造型適合複雜而精確的動作，這一點和暗魔追求簡單實用的外形截然相反。此外，對方雙臂上的熱能軍刀和光束步槍，也表達出了遠攻近戰兼顧的設計思想。
陰影遮住了裝甲車的觀察孔，在駕駛者驚恐的尖叫聲中，暗魔近距離發動了電漿炮。
所以看到六號倉庫里開出裝甲車時，余宛並不吃驚。
炮台轉動的速度顯然不夠快，這些十年前的舊式裝甲車對於新式的暗魔來說，無異於和兔子寒跑的烏龜一般可笑。暗魔貼地滑行的速度快如急箭，繞過一個極大的弧線，從側面直衝入裝甲車當中。
電漿炮，也叫中性粒子噴射裝置，它能夠製造一團高濃度的等離子，這團粒子的溫度極高，但在空氣中存在的時間有限。因此，電漿炮需要一個額外的裝置，來固定這團高熱粒子。
余宛回到據點時，整備班的技師們正在對墮落遊俠做例行檢查，見余宛進來，幾個人衝著這位年輕而沉默的領導者打了個招呼。
「是。」技師應道，「敵我識別系統開啟……咦？」
公用頻道中傳來輕輕的咦聲，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敖德薩地區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先進的機體了，看起來是個很不錯的玩具。」
暗魔加足馬力，飛快的離開了倉庫，沿著公路
七點三十五分，在公路上遇見一夥武裝份子攔車檢查，余宛不客氣的拿起座位旁的黃蜂式突擊步槍，一梭子亂飛的子彈立刻讓那些人乖乖的讓路了。
黑色的機器顯然不明白余宛在說什麼，不過，它還是按照余宛的想法，在自己的資料庫中輸入一行指令。
「那麼，你知道嗎？」余宛轉向另一人。
「打開支架，發動墮落遊俠。」余宛命令道。
余宛他們選擇的這個秘密據點離敖德薩不遠，而赤色天使的基地則始終沒有消息，他們似乎就藏在之附近幾百公里的範圍內，但沉寂而神秘的不讓任何人找到。
「去你媽的倉庫……」那人口齒不清的吐了半句，余宛鬆開腳，掄起半圈，落在那人的左肩。
「好的，就是你了。」余宛點頭道，「今晚八點，在三號街六號倉庫……我們先到這裏，然後……」
「你關心他作什麼？你們是競爭對手。」余宛懶洋洋的應道。
技師立刻閉上嘴，按余宛的指令打開了車廂。
「真是吝嗇……告訴長老會，我不玩了。」余宛抱怨道。
「是的，他們的空降點離這裏尚有三十公里。」
輕型裝甲車也有二十來噸的重量，和暗魔的自重相當，但在暗魔強大的力量揮舞間，這龐大的機械就彷彿是小石子一般，被甩手扔出老遠，幾輛車撞在一起，發出一連串擠壓破碎聲，緊接著就是彈藥殞爆的聲音。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米婭確實很忙，余宛也就掛斷了通訊。兩人很有默契的都沒有提溫柔和格鬥邀請賽……
「是的隊長，它隨時可以出發。」機械師回答道。
「不客氣……我就在這裏等你回來？」技師問。
七點四十七分，那伙人及其尾隨而來的其他同夥試圖前後包抄余宛的重型卡車，結果，攔截者的兩輛輕裝甲車在重型卡車壓倒性的噸位和馬力下被撞得支離破碎，余宛很不厚道的在飛馳而過時甩出兩顆高爆手雷，讓這夥人真正的安靜了。
暗魔微微向後飄了幾米，轉眼間，便消失在對方的視線中了。
「為什麼？」布魯諾大叫。
余宛笑了笑，接通了小隊內部頻道。
不遠處，就是一排安靜的倉庫。暗魔的目標，是其中的六號倉庫。
余宛要的的確很多，火神炮對於子彈的消耗速度是驚人的，昨晚的一戰甚至沒有持續幾分鐘，余宛便已然將數千發子彈消耗一空。而四十厘米火神炮的子彈並不好找，普通四十厘米榴彈機槍的子彈對於它來說顯得太短了。
「我是說，這台機器並不適合普通人用，但在經過大量訓練的魔法師手裡，卻有意想不到的表現。」余宛答道，「所以，除非長老會現在就選擇一批魔法師改行當駕駛者，否則，這種機體量產後會因為找不到駕駛者而被當成普通機體來用的。」
眨眼間，兩架機體便在半空中相遇了。
「咦？沒見過你這麼……」
另外，用過全局視野法術的余宛，要比其他人更適合全視野觀察系統，他不用轉頭就能看到全視野屏幕的每一個角落。這在對決中同樣是極大的優勢。
此時正是清晨，余宛躺在墮落遊俠的座艙內，一邊聽著音樂，一邊望著全視野觀察鏡。至於墮落遊俠……它安靜的躺在重型卡車的車廂支架內，從外表看起來，這輛載著數億元先進武器的卡車和普通的集裝箱卡車並沒有什麼區別。
「好！那批貨連同三輛卡車，就在那邊的小樹林子後面，這是車鑰匙。」余宛笑了笑，扔給他一串鑰匙。
「你若是自信你的武裝要比弗里蘭德更強大，那就不妨背叛我試試，我不介意。」余宛輕鬆的說道。
只是，裝甲車速度仍然不夠快，當它後退時，一個黝黑的影子突然出現在它的上空。
類似的優勢還有，只是一一說明太費工夫了，只需要知道余宛其實很適合成為一名優秀的機師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