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第二章 混亂的傀儡術
在索瑞德一失神間，石塊又做了一件讓索瑞德難以想象的事。
「就是現在。」余宛突然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碧蛛蠱我可以解，只要你把紫玉還給我，我甚至可以給你索家的一切！」索瑞德恨聲道，「但你如果殺死我，失去主人的碧蛛蠱會立刻爆炸。你考慮清楚。」
但效果卻是實實在在的，邪鋼煞發出痛苦的怒吼聲，它竟被遠比它輕上三成的土元素傀儡打得凌空飛起，再一次狼狽的墜落地面，將海邊的礁石砸得四處濺散。
說不救，余宛似乎真的就不救了，他徑自向著索瑞德沖了去。
因為傀儡屍們的速度太慢，反應太笨拙。為了使它們擁有蟑螂般強悍不滅的體質，這些怪物犧牲了身體的靈活與反應速度，它們就像是一群樹獺，遲緩而笨拙。
索瑞德，磅遜港第一大巫術世家的當家家主，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弱者？經驗，能力，謀略，索瑞德的一切，都不容余宛小看。
相反，傀儡屍們雖然拿著威力巨大的武器，但限於傀儡遲鈍的動作，那些槍的射速很慢，慢到讓溫柔和余宛連閃躲的動作都省略掉了，毫髮無傷的收割著巫師們的生命。
好在此時的余宛全身上下布滿著達努之力，他的身體也如同石塊一般堅固，才沒有被這一掄摔成內傷。
「把石頭給他，讓他帶過來。」索瑞德指向那兩名僥倖沒死的巫師。
余宛那帶有法術效果的眼睛能清楚的看到，索瑞德吞了一口口水，眼中激動的神采強烈猶如夜色中的狼眼般幽亮。他不禁笑了一笑。
眼見著邪鋼煞身上的符咒已然顯得有些黯淡，余宛便猜到，那種有腐蝕沙土的黑霧需要消耗邪鋼煞大量的「能量」。現在，只怕這危險能力已經無法再用了。
「滾開！」余宛低喝一聲，右手擊出，直取對手的心臟。
「以我索家世代祖宗之名發誓，只要你把龍魂紫玉交給我，我就放了這女孩，解了她的碧蛛蠱。」索瑞德面無表情的說。
防禦手雷，也叫破片式手雷，之所以叫作防禦並不是因為它的殺傷力弱於進攻性手雷，相反，防禦型手雷的威力更大，範圍更廣，因此通常只有在有掩體保護的情況下才使用，因此多用於防禦性質的作戰而得名。它最大的特點，就是擁有預製的破片殼，以製造大量飛散的爆炸碎片有效的殺傷敵人。
余宛筆直的沖向索瑞德，他心無旁騖，唯一的目標就是眼前的老巫師了。
「我聽說，有人在自由騎兵工會懸賞一千萬要這塊石頭呢。想來，做出這麼冒失的事，不會是你索家吧。」余宛隨口說道。
而余宛，還只是剛剛開始呢。
「只是傳說啊。」余宛有些失望道。
「龍魂紫玉我已經拿回來了，也罷，就讓你死得痛快一點吧。」索瑞德哼了一聲，向前一指。
余宛咦了一聲，拿出手機撥通了溫柔的電話，不一會兒，他放下手機，向索瑞德點了點頭，把手裡的龍魂紫玉丟給他。
至於另外四名巫師，則被炸得連骨頭也找不到了。
「索老頭，不要小看了年輕人呀。」余宛卻是一笑，抬起頭來砰砰四發子彈射了出去。
「你發過的誓，還算數嗎？」余宛反問道。
誰曾想到，就在此時余宛的活化繩戒指再一次發揮了其猥瑣危險的作用──微風閃過，索瑞德的手便離開了他的身體。
余宛不會因為自己偷襲一次成功就看輕對手的，他知道，當時的索瑞德只是因為輕敵而中了他的圈套。現在，索瑞德是不會犯下同樣錯誤的。
溫柔嗯了一聲，帶著狗頭飛快的跑到娜米婭身邊，抱起她拔腿就跑，似乎全然不擔心餘宛。索瑞德也沒有阻攔，事實上，他很是很慶幸那個危險的女孩離開戰場。
槍聲響起，索瑞
「唉呀呀，一把年紀了還玩這種花樣。」余宛也不生氣，哧的一笑，回手砰砰兩槍，將還來不及反應的兩名巫師當場擊斃。
回頭看去，在娜米婭藏身的地方，一個熟悉的黑影安靜的站在那裡，他的手裡，正緊緊抓著娜米婭。
「現在，沒人打擾我們的決鬥了。」余宛微笑著，看著索瑞德，「事實上，我早就想和你這樣強的對手決鬥了，這樣對我的經驗很有好處。」
「怎麼可能！」索瑞德大驚失色，連忙從懷裡掏出那寶貝要仔細鑒別。
余宛只是一笑，達努之力瞬間發動，身體硬化的同時，余宛速度自然就變得遲緩，邪鋼煞的攻擊也就很自然的落了空，落在余宛面前。
「散開，夾擊。」溫柔示意道，兩人迅速散開，一左一右伏著腰向對方的兩翼繞去。
「那就不救了。」余宛聳聳肩道。
「唉呀唉呀，我還年輕嘛，年輕人總要有些熱血才顯得朝氣嘛。」余宛不在意的說。
開玩笑，從幾十米外扔過來的一塊寶石……索瑞德可沒那麼自信自己老邁的身體一定能接得住。
在「戰鬥預感」法術的支持下，余宛和溫柔根本不用刻意躲閃，他們似乎只需要憑著預言術賦予的直覺閃避對手的攻擊就可以了。
「你先告訴我這石頭有什麼用。」余宛固執的搖搖頭。
什麼時候古董機器人也有這麼出色的性能了……有人在心裏嘀咕道。
想象一下，土元素那和身體一般粗的「腰」扭起來是什麼感覺──假如葉錚然在此，她一定認得，土元素傀儡那粗壯的腳和粗肥的腰所施展出來的動作，正是斧風掌中的崩拳動作。
余宛晃了晃手裡的石頭，微笑道：「到底，這東西有什麼用呢？索老頭兒，告訴我吧？」
四枚手雷，落在巫師們擠在一起的陣型當中……
余宛卻笑了，很開心的笑著。
余宛喚醒達努之力，奮力一擲，手雷遠遠的飛出五十米遠，落在巫師們當中，溫柔的辦法要巧妙一些，她解下束髮的頭帶，當成拋石索，掄動起來將手雷送入人堆當中。
「我不用考慮。」余宛的臉色平靜下來，他輕輕的將龍魂紫玉拋弄著，一字一頓的說道，「交出解藥，否則，我不用殺掉你，也可以毀掉這塊寶石和索家，我向你保證。你會親眼看見索家在你眼前滅亡，一個接一個，年輕的，漂亮的，可愛的，充滿希望的，索家的未來，一點一點的被消滅掉。」
但此時邪鋼煞的手臂已然深深插入了石塊的身體，石塊無論如何也法轉身面向著對手。緊接著，邪鋼煞的另一隻手沒頭沒腦的向石塊的身體砸落，每一拳下去，都是碎石崩濺。
巫師們慌忙指揮傀儡重新排隊，以保護自己不被子彈擊中。畢竟，巫師的身體也許比常人更為虛弱，長期與劇毒物質以及放射性的材料相接觸，他們的體質相當容易受傷害。
「萬一……你說話不算數怎麼辦？」余宛反問道。
化石為泥，余宛最喜歡的五階法術之一，殺人滅口陰謀陷害的上佳法寶！
頓時間碎片亂飛，伴隨著四聲幾乎是在同時響聲的爆炸聲，無數彈片將場中的傀儡和巫師們削得支離破碎，血肉模糊，場面慘不忍睹。
話音未落，遠處一聲轟響。余宛反應極快翻身撲倒，索瑞德的反應則要慢上許多，他不敢相信的張著嘴，看著遠處，緩緩栽倒。
「多漂亮的石頭啊。」
索瑞德似乎並不害怕，就在余宛衝到他面前時，索瑞德輕輕的哼了一聲。
毫不理會泥坑中的怪物，余宛緩緩走到索
索家的巫師和傀儡們組成了一個半弧形的陣型，在一兩百米的地方排開。傀儡們手中拿著射速較慢但威力巨大的銀斑蛇手槍，而巫師們則躲在傀儡們排成的人牆後面指揮作戰。
「輪到你了。」余宛微笑道。
說完，索瑞德彎下腰，用斷手在地上淋出一串血淋淋的符咒，一邊喃喃低語著，一邊做出各種各樣詭異的動作。余宛也不阻攔，只是站在一邊，握著手裡的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索瑞德。
索瑞德沉吟幾秒，反問道：「我交出解藥，你發誓把它還給我，放我回索家？」
對手當中至少有一人是狙擊手級別的槍手，那個女孩，每一次都能抓住傀儡們露出的縫隙，一槍將躲藏其中的巫師擊斃。幾輪下來，巫師們都被溫柔調教得分外老實。
轟鳴聲中，魔法製造的高溫火球劇烈爆炸，將對手的黑煙沖得一乾二淨，這一下，這名巫師才真正稱得上煙消雲散，連渣也沒剩下。
怪物發出低沉的嘶吼聲，雙手拍蒼蠅一般奮力一拍。
「我發誓，如果我的娜米婭沒事，而且你告訴我這塊石頭的秘密，我就把這龍魂紫玉交還給你，讓你安全的離開這裏。在三十分鐘內，我絕不碰你。」余宛微笑道，「這樣的保證你可滿意，向偉大的諸神起誓！」
再加上殺死索瑞德確實對余宛沒有什麼好處，所以，余宛就放手了。
余宛緩緩爬了起來，打量著那妖異的傀儡，半天沒有說話。
「你想憑這個土塊來對付我這個金屬製成的秘法傀儡嗎？」索瑞德嘲諷道。
就這樣，海岸邊只剩餘宛一人，獃獃地坐在沙地上，好半天沒有動靜。
幾根傀儡絲飛出，轉瞬間便在面前交織成一個古怪的符咒，隨著索瑞德的幾聲呢喃，腳下的砂石迅速凝聚成一張石盾，將子彈彈了開去。
於是邪鋼煞忽然發力衝刺，想憑著自己的體重優勢撞開石塊。但讓索瑞德沒有想到的是，對手的傀儡竟然比邪鋼煞的力量還要大！
「進攻！」邪鋼煞距離余宛的鼻尖不足兩米，這樣的距離，那巨大的金屬怪物只要一揮拳就能把余宛擊飛了。
「石頭，還是這女孩，你自己選。」索瑞德低沉的說。
余宛甚至來不及反應，而那個人，顯然也沒有向余宛出手的意圖。
索瑞德眼中精光一閃，他猜到了余宛的意圖，就是要經他的土傀儡拖住自己的邪鋼煞，以尋機制服自己。索瑞德人老成精，多年浸淫于巫術的他自然不會這麼容易的讓余宛得逞。
石塊跳上前，踐踏在邪鋼煞身上，不由分說雙拳如無數落石一般對著邪鋼煞一陣暴打，直把邪鋼煞完全打進礁石凹陷出的大坑中，這才停了手，邁開大步向索瑞德跑去。
索瑞德猶豫了片刻，說道：「龍魂紫玉是最好的傀儡石，同時，它還有著某種特別的力量，據索家先祖傳說，這塊石頭能夠溝通九幽之力，賜予凡人無上的威能。五百多年前索家先祖曾經獲得這種力量，並在當時成為南洋最強的巫師，成為王室首席大巫師，風光之盛一時無匹。」
所以，溫柔每一次都是打穿一個傀儡，再將躲藏其後的巫師擊斃。而巫師一死，他所控制的傀儡屍便失去了指揮，站在原地動彈不得了。
「索家家主索老先生，我又贏了呢。」
黑影，就是索瑞德的傀儡，號稱索家傀儡術最高成就的秘煉傀儡，邪鋼煞。
「溫柔，這傢伙交給我。你帶娜米婭去醫院，穩定住毒素再說。」余宛果斷的下了決定，「這老傢伙，交給我處理。」
這是摔角手的絕招，土元素傀儡的力量顯然要比邪鋼煞還大，它的格鬥技巧也比紹瑞德這個外行控制的邪鋼煞要高明得
邪鋼煞低吼一聲，挾泰山崩摧之勢凌空撲下，那完全由金屬和符咒構建起來的龐大身體竟有著不遜於人類的敏捷，只一眨眼，那金屬怪物便已然撲到面前了。
「那是我的！」老巫師的嗓子里發出野獸般的低吼聲，他伸出完好的另一隻手就想要搶。只是，沒有了最大的倚仗邪鋼煞，索瑞德甚至還不如一個普通的成年人的威脅大。
石塊似乎沒有看到對手，直到邪鋼煞一拳砸上它的身體，濺得土石亂飛時，石塊才恍然覺悟一般掙紮起來。
土元素傀儡，石塊，不聲不響的站在邪鋼煞的對面。它的雙手緊緊握著對手的雙臂，猛力一掄，竟將對方頭上腳下的掄起來，向下一頓。
「它是索家的傳家之物，無價之寶，你不懂！」索瑞德哼道。
對於溫柔之前的表現，索瑞德並不敢輕看，他甚至懷疑，這長相清秀甜美的女孩兒一個人就能對付一支特種部隊標準小隊。
回到戰場上來。
邪鋼煞身邊的礁石、細砂，都彷彿被黑霧所腐化一般，迅速消散開來，緊接著，那龐大的鋼鐵怪物憑空升起直達半空，依舊這麼頭下腳上的緊盯著余宛。
溫柔的速度可要比余宛快上許多，黑袍人根本來不及完全化形成黑霧便被擊飛。而溫柔並不打算給對手任何機會，在對方沒能凝聚成人形時，溫柔順勢補了一顆火球。
「雖然我不是很明白蠱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麼……不過我聽說，只要下蠱的人死掉，那蠱的效果也就會自己慢慢消失掉，是不是呀？」余宛偏著頭問道，「實在不行，用手術的方法，把蠱取出來，似乎也是可以的吧？」
「那麼，這塊石頭，到底為什麼能讓你如此的在意？」余宛好奇的問道。
但作為無所不知的那個人，如果余宛當時真的殺死索瑞德，他性命攸關的邪鋼煞就會帶著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指令出現，且不說余宛能不能戰勝掉邪鋼煞，只是那樣一鬧，余宛的盜竊計劃不可避免的要變成和整個索家正面交鋒了。
余宛雖然說著大話，但是在戰術上，他仍然非常重視眼前的敵人。
石塊默不作聲的向前一個虎撲，再虎撲，連續虎撲。三個虎撲過後，饒是邪鋼煞身如鋼鐵，重逾千斤，在石塊的巨力推擊下，仍然不自覺的被撲退了數步。
索瑞德微微哼了一聲，娜米婭立刻露出痛苦的表情，她眉心處的熒光似乎隨著痛苦而越發明亮起來。
余宛沒有絲毫的遲疑，他拋下石塊不管，徑自沖向了索瑞德。果然，如余宛所想的那樣，邪鋼煞立刻如隕石墜地般直撞下來，目標正是他與索瑞德之間。
索瑞德臉上怨氣濃烈，閉口不語，對於余宛手中的槍宛若未覺一般。
索瑞德一直很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驚訝，他知道余宛不好對付，但他絕對沒想到，余宛竟然能在傀儡術上和他這個號稱磅遜第一的傀儡流宗師一決高下，而且，甚至還佔了上風。
遠遠地，溫柔似乎也有同樣的想法，向他這邊笑了一笑。
嘲弄的笑意。
「你很有信心，年輕人，只不過，自信是需要實力作支持的。」索瑞德緩緩地說道。
邪鋼煞，饒是這怪物擁有堅硬的身體，強大的力量，可怕的腐蝕能力，在這深可沒頂的大泥坑中，它除了掙扎之外就什麼也做不了。
「好吧，你……過來。」余宛轉過頭去，向著那巫師勾了勾手指。
娜米婭雙眼無神的站在那裡，隱約能看到在女孩的眉心上有著一個帶有熒光的小圓點。
活化繩戒指中抽出的蛛絲在主人的指令下一抽一收，石塊體內的靈魂寶石和傀儡絲便被這蛛絲削了出來，落入余宛的手中。
一聲悶響，邪鋼煞的雙手竟被一頭同樣巨大的怪物擒住！
余宛和溫
「哈哈哈哈……我索家黑袍人的實力，你這小毛孩子怎麼能想像得到！」索瑞德再沒有那種得道高人一般的深沉，放聲狂笑起來。
幾個大步退下來，邪鋼煞便已經在索瑞德身側六米遠的地方了。
「索瑞德老先生，您竟然親自出馬了呀。」余宛微笑著向索瑞德點了點頭，他舉起左手，緩緩的將右手伸入懷中，將那塊龍魂紫玉掏了出來。
用土元素傀儡這種痴肥的身材做出那原本乾淨利落的動作，還是太讓人無語了……
索瑞德的老臉一白，對於現代槍械，索家家主自然沒什麼時間去練習，巫師們那略顯瘦弱的體質也不適合蹦來跳去的。但索瑞德畢竟是南洋首屈一指的黑巫師，在余宛咄咄逼人的槍擊面前，他仍然有防護的方法。
「幹得很漂亮，但是現在，你們應該停手了。」
在「導向射擊」的法術效果下，溫柔和余宛就像是站在一起一般，分明能看見對方臉上怪異的笑意。他們不約而同的從魔法口袋內拿出兩枚防禦手雷，握在手中。
余宛也不追擊，見索瑞德有了防備，他又將注意放在石塊身上。
幸運的是，還有兩名巫師活了下來。傀儡屍的肉體果然堪稱小強，它們竟然擋住了大半的破片和幾乎全部的爆炸氣浪，保護了這兩名幸運的巫師。
「站得這麼密實……」余宛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兩名巫師相互看了一眼，一齊向余宛走來。
「自由騎兵工會？難道……難怪！」索瑞德恍然大悟，脫口而出，「那個人……動手了！」
索瑞德不敢再小瞧那個由石塊構成的大傢伙了。他呼叫一聲，深陷在礁石中的邪鋼煞突然爆發出一陣濃厚的黑霧。
邪鋼煞立刻被扎入土中，只留半截身體露在地表。
「好吧好吧，我把石頭丟給你，接好了。」余宛作勢欲拋，索瑞德大驚失色，連忙喝止了他。
「交給我。」溫柔動聽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黑袍人來不及化形，便被女孩快逾奔雷的一掌拍得吐血飛起。
只見石塊雙腿微曲，那兩隻粗大的腳一前一後，快速的向前一個小跳步，順勢扭腰揮拳，將那巨大的石拳送了出去……
「我說的是，只要你把龍魂紫玉交給我。但現在，這塊無價之寶卻是我自己搶來的。」索瑞德獰笑道。
那是一種精密的殺人工具，雷明頓最新型號的高精度狙擊槍的轟響聲，穿透力極強的子彈在一瞬間打穿了索瑞德的身體，貫通肺葉直入心臟，所以索家家主幾乎是在一剎那間死去的，他甚至連手都來不及抬，便已然栽倒在地。
那只是一具土傀儡啊，索家的少年巫師都能掌握的低級傀儡。雖然眼前的土傀儡要比尋常的土傀儡大上一些，但沒理由它能強於邪鋼煞呀？
還是同樣的理由，余宛只是直覺的感到，若是真的殺了索瑞德，會有意想不到的麻煩。所以，他扼制了自己殺人的衝動，而迅速的離場。
「我很好奇，這塊石頭雖然是很不錯的寶石，但顯然失去它之後你的巫術能力並沒有因此而下降，為什麼你會花費如此巨大的代價來尋找它呢？」余宛將土元素傀儡收了起來，一邊隨手拋弄著這價值千萬的昂貴寶石。
似乎是感覺到主人的危險，邪鋼煞再一次黑氣瀰漫，硬生生震散了身邊的土石，從那大坑中一躍而起，直向石塊撲來。
在和對手游鬥了幾分鐘之後，余宛擊倒了四頭傀儡屍和一名巫師，溫柔擊斃了四名巫師，對方至少有一半的戰力無法動彈。而傀儡們已然接近到七十米左右的近距離了，它們射擊的準頭也改善了不少，至少有大部分的子彈都能落在余宛和溫柔附近。
那名黑袍巫師又是一聲冷笑，身體一晃，再次消散成煙霧
那名化身為黑煙的索家黑袍人冷笑一聲，咻的一閃攔在余宛的面前。
說起來，有人一定在想，為什麼余宛當時不把這老傢伙順便砍了，豈不是省下今天的麻煩事？
「不，這不僅僅是傳說。」索瑞德有些激動的說道，「星辰數組之夜，紅月居中之時，置龍玉于百丈無防高處，沐星月精華，則貫通九幽之扉洞開，賜予……」
「不，碧蛛蠱一旦受外力刺激就會碎裂，將大量毒素放出，瞬間令人死亡。哪怕現代醫療技術再先進，也無法挽救這個小女孩，你就死了心吧。」索瑞德冷笑道。
而此時，附在石塊身上的魔法陣爆發出耀眼的光彩，漸漸的將石塊的身體連同腳下的礁石，一同化為深深的泥坑。
索瑞德的臉霎時間全無血色，余宛如何出手他沒有看到，甚至連手腕被斬斷他都沒有察覺，索瑞德的眼裡，只有那塊得而復失的龍魂紫玉。
黑影如牆般擋住余宛的去路，余宛一頭撞在黑影上，被這黑影彈飛，重重地落在地。
「對了，那塊龍魂紫玉，其實是假的。」余宛又道。
索家最擅長的就是利用傀儡術控制一批不怕死沒知覺的傀儡士兵使用現代化武器。顯然，這種戰術在正規戰中有著相當出色的表現。但余宛和溫柔卻是他們最不願意見到的對手。
咚……石塊的巨拳遠比子彈的力量強悍數百倍，這一拳下去，控制著石盾傀儡索瑞德立刻一口血噴了出來。
狗頭毫不猶豫，激光器已然對準了胸甲騎兵倒下的方向，就在對方機體倒地的同時，激光器便已貼近對方的頭部開始削切。同時，狗頭的雙爪緊緊扣在對手的肘部，讓它無法借力站起，在五秒鐘內被狗頭切去頭部，停止了工作。
在狗頭和石塊完成他們的工作時，溫柔和余宛也沒有閑著。
「狗頭狗頭我愛你！幹得真漂亮！」娜米婭的叫好聲在巫師們聽來分外的刺耳，他們恨不得現在就把那躲得遠遠的女孩給幹掉。
咚！
龍魂紫玉，連同索瑞德的斷手，一起出現在余宛的手中。年輕的魔法師露出嬰兒般純真的笑容，一邊不慌不忙的將索瑞德的五指掰開，取出其中的龍魂紫玉，對著隱約的月光看了一眼。
索瑞德看余宛的眼神又是一變。這樣談笑間取人性命的年輕人並不多見，尤其讓索瑞德在意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余宛依然帶著那種淡淡的笑意。
畢竟它的主人和它心靈相通，且這位主人同時也是個能在世界級格鬥大會上參賽的兼職武者呀。
不多時，索瑞德站了起來，他斷手處的傷口似乎也已然止住了血，只是臉色依然鐵青難看，顯然受創已深。索家家主滿頭是汗地說道：「碧蛛蠱已經消失了。你可以向你的同伴求證。」
就在此時，余宛的身後突然黑影一閃，一個人影伴著煙霧出現，劈手奪過他手中的寶石，隨後咻地一聲化為煙箭，射向索瑞德。轉眼間，那黑煙便化為人形，再度出現在索瑞德的身旁。
「對了，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吧。」余宛笑著晃了晃手中的寶石，另一手輕輕一圈，便將索瑞德甩飛了出去。
索瑞德臉色青白不定，好半天才說道：「我答應你。你等著。」
而溫柔則像一陣危險的火旋風，她那鮮艷的皮裝在夜色中依然顯眼，那一團艷紅的影，輕快的在傀儡屍們附近閃現著，不時的將一兩發致命的子彈射向躲藏於傀儡屍身後的巫師身上。磁軌步槍貫通力驚人的子彈，在打穿一個目標后仍然能起到恐怖的攻擊效果。
雙方距離兩百米，正適合余宛和溫柔的武器發揮最大的威力和較高的精確度。而索家巫師則控制著傀儡們穩健的向前推進，一邊壓制性射擊，一邊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