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第三章 好久不見的泰勒先生
至於皇甫冰叛逃的原因，溫柔也不太清楚，她只知道皇甫冰在一次單獨行動中失蹤，幾天以後傳來消息找到他的部分遺物，才被神會認定為死亡的。
溫柔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對不起。」
「丸子，對不起。」
泰勒何等精明的人，見余宛的眼光滑溜溜的在自己身後轉動，就知道他已然看出了機械人手中的武器是仿製的地獄犬，想到這裏，泰勒先生便很爽快的笑了起來。
「沒什麼，我看到赤色天使的步兵小隊出現在城裡，為了安全起見，我去和她會合，你幫我查查她在哪？」
和余宛在一起久了，溫柔的態度不再像以前那樣狂躁易怒了，甚至，現在她的煙癮和酒癮也似乎減輕了不少，不像從前那樣總是叼著煙捲。
「不會這麼簡單的。」
「有問題。」余宛突然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煩悶，他拋弄著手機，半晌，又打了一個電話給娜米婭。
「金色橡樹呀……」余宛笑了起來，「就是他們了。娜米婭？」
溫柔在哭？赤之魔女，溫柔，竟然會哭？
地面街道的巷戰還在繼續，在雙頭地獄犬強悍的攻擊力面前，尋常的掩體顯然起不到什麼作用，而那十名大漢射擊的準確率和冷靜程度，完全可以看出有溫柔的影子。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一般。
「六個強化型狙擊手，六個狙擊觀察手，室內還有大約二十以上的克隆士兵……」余宛很快摸清了情況，他躲在離目標一百來米遠的天然溝壑中，等待著風元素的歸來。
余宛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這時候，溫柔看見了他，女孩臉上驚愕讓余宛覺得心中一痛，他跑得更快了。
余宛嘿然一笑。對於一塊石頭下蠱，有用嗎？
機械戰士！余宛突然明白過來，他向前下方丟了幾個生物解析術。
余宛笑著打斷了娜米婭的叫嚷聲，解釋道：「我知道自由騎兵工會雖然是中立的組織，但名下的各個傭兵團卻有著自己的立場，比如山貓和塘鵝的小隊就和艾克托普關係密切。所以，我們的目標是那些中立的隊伍。」
「赤色天使！他們終於出現了！」
「磅遜港現在已經是亂成一團了。」溫柔抿嘴笑道，「說不定，我們的Ｋ小隊可以趁這個好機會，狠狠的弄點好處。」
「二千萬……那豈不是和一台中型步行武器平台的價格差不多了？」余宛有些驚訝的看著那些人形的鐵傢伙，從鈦·防衛者的擬真皮膚上根本看不出它們的真實身份。
「余宛，放他走。」溫柔的聲音淡淡地從身後傳來。
「想不到你也聽說過我呀。」青年微笑著點了點頭，「我就是皇甫冰，溫柔過去的戀人，現在的神會叛逆者，怎麼樣？」
「嗯，大部分都有，畢竟像電子儀器之類的東西並不是很難搞。不過重武器就沒辦法了。要不然，我們晚上去襲擊附近的海上警察部隊？」溫柔建議道。
「你是誰？」余宛問道。
溫柔笑著把女孩狠狠往懷裡一拉，抱緊了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突然間，兩名克隆士兵從側面撲上，一左一右撲向某個位置太靠前的機械人。強化士兵的右手微型衝鋒槍已然拋下，他們的手中正拿著一對電磁匕首，疾刺向機械人的胸部和腰部，而左手固化的大口徑手槍也在同時連續開火援護射擊。
「這是變色龍的電子戰模塊和定向能模塊，作用無需我解釋了吧。」泰勒先生笑吟吟的說道，「以後，變色龍就能夠發揮更大的作用了。」
「溫柔，別想太多，按照他的說法，我們總會明白他為什麼要離開……離開神會，離開你。」余宛拍著女孩的肩，柔聲道。
「是誰？」溫柔問道。
余宛晃了晃頭，望著泰勒和鈦·防衛者們遠去的背影，仍然沒能想清楚這一切的前因後果。
不過在臉上，余宛的臉皮仍然像石板一樣沒有變化，這一點，就不太清楚是得自於達努之
「乖，不哭。」余宛嘻嘻笑著拍了拍女孩的頭。
溫柔正坐在二樓靠落地大窗的位置，余宛可以清楚的看見她臉上的淚珠。他連忙找了個合適的位置藏起來，一邊詠唱起咒語，給自己加上導向射擊的法術。
青年似乎說了一句什麼，溫柔竟是一愣神，那青年突然躍起，撞碎玻璃躍下二樓，在溫柔憤怒的喝問聲和子彈的招呼下迅速衝出了溫柔的視線，躲進兩間建築之間的夾縫內。
很快的，這名赤色天使的巡查者便離開磅遜的市中心，轉上環城公路，向著偏僻的市郊前進。
「你的意思是？」余宛疑惑的望著溫柔。
「對了，你現在為誰做事？」余宛問道，「這個……不介意說一聲吧？」
「那些傢伙，多少錢一個？」余宛順口問道。
從溫柔的描述中，余宛知道，皇甫冰被稱為蒼藍之騎士，與溫柔是神會最危險的一對搭檔，暴烈如火的赤之魔女，加上冷靜強硬的蒼藍之騎士，兩人無論是法術還是戰術的配合都堪稱頂尖。
「那麼，所需的設備都弄到了嗎？」
幾乎是在同時，皇甫冰射出的冰霜之球和溫柔發射的火球在空中相撞，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撞擊在一起竟沒有爆炸，而是產生大量水氣，頓時間將整個場地籠罩在一片濃霧中。當霧氣稀薄下去時，皇甫冰早已不見了蹤影。
「我會向你解釋的，不用再瞞下去了……」溫柔悵然道。
「算了吧……也許我們不需要重武器了。」余宛突然驚叫道，「嘿，我看到一件有趣的事。」
「很好，年輕的先生，既然你也在這裏。」泰勒微微點了點頭，他彈了個響指，身後的機械人立刻上前，將兩個不大的精緻金屬盒交到余宛手中。
兩人小心謹慎的盯著那車，不料，意外卻在他們身後出現。
「十對……不可能吧……」溫柔顯然也嚇了一跳，超汞合金的成本和加工難度溫柔也略有所知，想將其量產化的難度可想而知。
余宛不禁嫉妒他了。
「什麼人！」從暗處，兩名全副武裝的傭兵現出了身影，其中一人端著重機槍，而另一人的肩上則扛著火箭筒。兩人雖然出聲警告，但身體依然小心的處於堅固的掩體之後，顯然是很有經驗的戰士。而且，兩人的位置一明一暗，武器配置顯然也不是普通傭兵所能承受的高端，足可見銀色獵刀的實力了。
在回到磅遜時，余宛意外的發現，泰勒先生和他僅存的八個機械人保鏢正巧出現在同一條街，兩人正好是面相而行，用不了幾步就能遇上。
「暴卡特，那個沒腦子的小傢伙，切……」溫柔哼了一聲，沒有說下去。
跑車上全無聲響，只是慢慢的減速，停在了兩人的視線當中，輕輕的咔噠一聲，彈開了車門。
「我叫暴卡特！」年輕的狼人推開房門，不情願的嚷道。
「銀色獵刀。」暴卡特說道，「他們和金色橡樹有合作關係。」
「別賣關子了廢柴丸子，爽快點說出來吧！」溫柔不耐煩的吼道。
「法爾康·泰勒。」余宛笑道，「他還帶了十個隨從，不過，他們似乎沒有攜帶重武器。」
青年微微一笑道：「在問別人的名字前，是不是先介紹一下自己呢？魔法師先生？」
「溫柔，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沒事了，沒事了，下次……不！沒有下一次了。」溫柔拍著女孩的頭笑道，「所以說，這些看起來一碰就倒的傢伙一定要小心提防。說起來，丸子，為什麼那老傢伙沒在你身上下蠱？」
余宛只是笑了笑。
「這麼說來，泰勒先生送我們武器的目的就是如此了？」溫柔應道。
「你果然是個邪惡的傢伙。」暴卡特兩眼發亮，「不過，我喜歡……」
「真是個麻煩的對手。」余宛攤了攤手道。
余宛心裏腹誹，這些傢伙哪裡是什麼保鏢，它們
「你看，泰勒金屬公司的新產品，鈦·防衛者，我這次來，就是測試它們的性能的。還有什麼比親自體驗這些金屬保鏢的安全性更讓客戶信服的呢？」泰勒先生微笑道，他指著身後的機械人，解釋道，「它們會記錄下我所遇到的所有危險，以及它們的表現。」
大約開了小半小時的車程，巡查者的卡車轉下公路，沿著粗糙的土路開去。那裡，只有一個廢棄的舊廠房，不知原先是做什麼用的，此時已然是鳥獸的樂園和走私者罪犯們偏愛的交易場所了。
「碧蛛蠱真是好東西。」余宛突然沒頭沒腦的說道。
就這樣，一整個白天，余宛就只是在這裏看著。直到傍晚，余宛才撥通了溫柔的手機，說出自己的發現。
一直等了兩個小時，直到生物定位術的效果消失為止，那個巡查者都沒有大範圍的移動，基本上可以確定，這裏就是赤色天使的據點之一了。
「溫柔，你怎麼了？」
青年很親昵的擰了擰溫柔的小臉，余宛心裏的不快越發劇烈起來。但沒過多久，兩人似乎是開始爭論什麼，只是聲音太小，余宛聽不清。
「二千萬。」泰勒若無其事的說道。
余宛連武器都沒有拿，他簡單的變了個裝扮，在市中心的商業廣場找了一間位於大廈頂層的露天小食攤，點了幾杯飲料和一些零食，很舒服的靠在躺椅上，一邊翻弄著電子報紙，一邊有意無意的望著腳下。
為了安全起見，余宛用他的戒指召喚出四個小型風元素，散開來搜索著這片區域。不多時，這些近乎透明的小東西便發現了隱藏在暗處的數個強化克隆兵。
余宛並不像溫柔那樣擅長追蹤和潛行，不過，在生物定位術的作用下，他根本不需要靠得太近，只是遠遠地盯著對方就可以了。
「自由騎兵工會來了十二個團隊，其中四個是世界前十名的傭兵隊伍成員。南洋的巫師大約有一百來號人，其中有四個派別人數較多。赤色天使沒有現身，神會也似乎沒有什麼動靜，看起來他們的勢力還顧及不到這裏……等等，我看到了一個有趣的人。」余宛突然站了起來，靠在護欄邊仔細觀察著下方。
余宛只是有些疑惑，魔紅和桑吉爾夫剛剛離開，這裏竟然有另外一支赤色天使的力量……似乎，魔紅並不知道……難道說，赤色天使內部存在著明顯的裂痕嗎？
全然看不出就在之前他曾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槍戰。
直到那名巡查者停了下來，余宛這才緩緩地靠了上去。
在雜耍般的玩了幾個驚險動作后，余宛終於劃過一個漂亮的弧線重重地撞在公路護欄上，幸運的是余宛及時運用達努之力石化了皮膚，卸去了大部分衝力，只是那輛摩托可以當成廢鐵處理掉了。
「娜米婭，你知道溫柔去哪了嗎？」余宛問道。
余宛放緩了腳步，慢慢地走到他面前，直到離對方十米遠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一輛火紅的跑車安靜的緩緩駛入倉庫區，沿著建築間的陰影，開近了七號倉庫。
電子戰模塊是一個統稱，它承載著包括雷達、夜視、干擾等多方面的功能。不得不承認泰勒公司的技術相當的高端，能在這小小的晶元上實現這麼多功能。當然，變色龍本身的可擴展性也是原因之一。
「好的，第一階段的任務就是這些，接著我們來安排具體的行動……」
「好吧，我們找點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余宛微笑道，「娜米婭，小暴，你們進來。」
獨自一人走在混亂的街上，不時的有巫師打扮的神秘人，或是荷槍實彈的自由騎兵工會成員從身邊呼嘯而過，兩輪摩托，四輪越野車，四足步行武器平台，氣墊飛行器……各種各樣的載具、武器，讓磅遜港看起來就像是個大型的軍火博覽會。
「泰勒先生的保鏢……
「泰勒先生，您來這裡是為了……」余宛試探的問道。
「那個人……為什麼不向你出手呢？」溫柔有些奇怪的問道。
「你認識溫柔，或者說，溫柔認識你？」余宛直盯著青年，他似乎沒看到對方臉上的笑容，自顧自的說道，「看起來，你應該也是塑能系專精的魔法師，你身上也有魔力序列的影子。這麼說你是神會的叛逃者。想到溫柔反應……你是蒼藍之騎士？」
「也許是他的能力有所限制……」余宛想了想道。
「那麼謝謝閣下了。」余宛隨口應道，「變色龍和地獄犬可以量產化了呀？」
「首先，我們的武器裝備還沒有完全的補充好。」余宛說道，「娜米婭，查一查有什麼合適的目標，適合我們干一票。」
而這一次，事隔兩年，本以為死去的舊情人卻突然出現在溫柔面前。在最初的驚喜之後，溫柔發現，眼前的男子竟然已經成為了她的敵人。
兩人聊了一整夜，關於皇甫冰與溫柔的恩怨情仇，余宛並不關心，余宛關心的是，這個勉強稱得上情敵傢伙，究竟有多麼厲害，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哦，我在休假。」余宛聳聳肩道。
顯然，余宛是白忙了一場，龍魂紫玉被人奪去，索瑞德死亡，似乎沒落到什麼好處。
「也許吧，不過，我們還在放假呢。不理他們就好。」溫柔憤憤地說道。
「算了，不想了……」余宛拿出手機，撥通了溫柔的電話，「溫柔，我見到泰勒了。」
「明白！」娜米婭跳上椅子，噼里啪啦的敲打了一陣鍵盤，不多時抬起頭道，「我看沒問題，他們剛剛從海上走私了一批軍火呢。」
赤色天使的基因技術在世界範圍內也是很先進的，這會兒，余宛看到的就是一組二十人的強化型克隆人士兵。他們的左半身呈半機械狀態，其中固化了包括一支大口徑手槍、多效偵察裝具以及先進的通訊系統，而他們的右手主武器，則是根據自身在小隊中的作用配套的。
「小鬼頭隊長，要把武器和機體帶進來並不容易，我們只好把主要部件帶來。」一名技師走上前來報告道，「所以，你的機器上只有兩支高周波匕首了。你真的打算用這種東西和對方作戰嗎？」
余宛沒有多問，他只是告訴女孩，自己遇見了泰勒和他的鈦·防衛者們。女孩支支吾吾的應了一句，便匆匆掛斷了。
「溫柔，你出場的真不是時候呢。本來我還想聽聽這位帥哥會如何回答的。」余宛笑了起來，「溫柔，你這樣對我可不公平呢。」
「哦。」泰勒隨口應了一聲，便告辭離開了。
余宛嗯了一聲，眼中卻是一亮。
溫柔在戰鬥中的那種冰冷，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思念這位從前的搭檔，潛移默化養成的。
也許，正如余宛所猜測的那樣，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來自於溫柔的數據。也許雙頭地獄犬中，正有著某個不起眼的小零件在記錄著溫柔的動作，以提供給泰勒公司打造強力的機械戰士。
溫柔在身後尖叫著喊了些什麼，余宛沒有停，他及時的給追擊的對象扔了一個生物定位術。
余宛心裏暗道：那還不是因為老子更習慣使用魔法而不是槍械，不像溫柔那樣經常性使用……再者變色龍的情況要比地獄犬複雜。
余宛不由得發出一聲低呼，那動作……太熟悉了。顯然那是余宛慣用投技的變體，雖然動作有所不同，但發力的特徵卻明顯與余宛的技巧同源。
「同意。」娜米婭舉手道。
「首先，我們把那塊石頭搶來換錢。」娜米婭嚷道，「一千萬呀，雖然不是很多，不過足夠換不少零件了，我要線性座椅和多相位雷達調成模塊，還有多位相性干擾……」
只要車子稍有異樣，他們就可以迅速開火，發出警報。但如果車子只是誤闖，
溫柔唔了一聲，沒有說話。
「磅遜港亂成這樣，不知道長老會那些貪心的傢伙會不會有興趣呢。畢竟這裡是南洋一帶最大的良港之一呀。」余宛笑道，「赤色天使、本地巫術世家、自由騎兵工會，還有那個不知名的委託人。看起來很熱鬧呢。」
那青年卻突然咦了一聲，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余宛。
「偵測魔法？能把這種法術用得如此熟練，看起來，你不簡單呀。」青年笑道。
「交給我吧。」娜米婭嘻嘻笑了起來，不多時，她發回了消息，「在Ｇ三街區，自東向西第二個餐館。」
「果然人模狗樣的，讓我嫉妒你。」余宛直言道，「不過，既然神會沒有讓我追捕你，我也不用浪費時間了。只不過，我就是想打你一頓出氣，你能滿足我嗎？」
所以，余宛只是在附近施展了幾個「窺視魔眼」，將這裏監視起來，就獨自離開了。
雖然不清楚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但余宛還是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的向著泰勒先生遠遠地打了個招呼。
機車發出震耳的轟鳴聲，這台重型摩托倒是相當不錯，馬力大，聲音也不小，轉眼間儀錶盤上的數字已然飆升到時速一百五十公里了。
港口倉庫區，七號倉庫。凌晨四點，天色漆黑，星光黯淡。
余宛安全的結了賬，離開大廈，尾隨著對方追了上去。
「收到，我馬上去找她。」余宛連忙掛斷，隨手從附近找了一輛摩托車，不由分說踢開騎士就走。
幾個小時之後，溫柔帶著剛剛清醒過來的娜米婭，和余宛在離海岸不遠處的廢棄工地內會合了。與他們同時趕來的，還有Ｋ小隊的部分成員。
在「導向射擊」法術下，余宛的眼睛如鷹眼般銳利。
「唔……」溫柔的聲音很奇怪，全然不像平時的溫大小姐那冷靜的聲線，似乎，很激動的樣子。
「溫柔姐？她剛才好像說看到一個熟人，追出去了。」娜米婭疑惑的反問道，「出了什麼事？」
坐在溫柔的對面是一個相當優雅的青年，那傢伙長得比自己帥，似乎身材也比自己好，眉眼間透著某種令人迷醉的魅力……顯然這是一個很危險的少女殺手級的大帥哥。
所以，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什麼？」
看起來，自己和溫柔已然是泰勒公司的試驗品了呀。余宛突然有些很不舒服的感覺。
「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麼關心他的。至少我知道，他的實力甚至在你之上。你應該同情下我才對。」余宛又說道。他的聲音里分明透著一份苦味。
他在那名巡查者身上留下了一道生物定位術。順著魔法靈光的指引，他不慌不忙的追蹤著對方。
余宛一邊應和著泰勒，一邊將電子戰模塊插入變色龍的擴展插槽，修正數據，將變色龍變形成一隻小型的雷達。
同時，克隆人的大腦中還有相當完善的人工智慧來控制他們的戰鬥能力。在此之前，余宛和溫柔也見識過強化型克隆士兵的可怕之處。
「溫柔，看起來，你找了一個很有趣的新搭檔呢。」皇甫冰微笑著點點頭道，「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
「你找打呀！」溫柔瞪大了眼睛盯著余宛，半晌，兩人哧的笑出聲來。
「那麼，你來這裡是神秘學研究會的公務嗎？」泰勒不經意的反問道。
「該死的……」余宛不由責怪自己冒失，他抬頭看了看周圍，看起來，離目標並不遠，轉過一個彎再跑上幾步，就看到那間餐館了。
余宛把之前的經歷簡單的說一遍，至於那個神秘出現，又神秘消失的「黃雀」，余宛仍然一點頭緒都沒有。
「丸子，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溫柔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女孩，縮著手站在余宛面前。
「然後，我們要順便的把罪名栽贓在赤色天使身上。」余宛又道。
「沒……我沒事。」那邊傳來溫柔的回答。只是，余宛敏銳的聽出
「我覺得不是他呢。」余宛笑了笑。
「到底是怎麼回事？」娜米婭蒼白著小臉，倚著溫柔問道。
「其中的秘密，我以後會告訴你們的。當然，如果我們都能活到那時候。現在，告辭了。」說完，皇甫冰輕柔的抬起右手，那戴著白手套的修長食指直指向余宛的眉心。
「不完全是……看起來，只有部分零件是雙頭地獄犬。」余宛居高臨下，仔細觀察著槍手們的表現，一邊報告道，「看起來，其威力與雙頭地獄犬類似……等等！溫柔，他們用槍的方法顯然是模仿你！」
果然，赤色天使的強化士兵與之前的強化士兵並不盡相同，在克隆士兵最不擅長的近身作戰上，這些克隆兵的技巧有所上升。生物解析術中顯示的數據也表明這些士兵的肌肉經過調整，使它們能更適合多變的城市巷戰。而泰勒所率領的十名保鏢則是完全的機械人，只是在腦部有部分生命活動的跡象。
「你想搶……」娜米婭卻沒有一點罪惡感，相反很興奮的叫了起來。
「不一定，只是有備無患而已。」余宛聳聳肩道，「不過你提醒我了。娜米婭，你去網路上找找，從黑市上買一些必要的裝備。暴卡特和溫柔，你們去想法子，嗯，不管是偷是搶，把技師們需要的裝備湊齊。我去了解一下磅遜港現在的狀況，你們認為呢？」
要說好處，余宛只得到了那失去控制的邪鋼煞，但很顯然的，那東西並不聽余宛的指揮，於是余宛只能把它牢牢的捆成粽子，像廢鐵一樣丟在庫房內。
「泰勒先生，想不到竟然在這裏見到你。」余宛微笑著迎了上去。
但是讓余宛吃驚的是，在赤色天使的巡查者帶領下，這支二十人組成的強化型士兵竟然被泰勒先生的十名保鏢壓制住了。
「嘿！小鬼頭隊長你故意氣我是不是！」娜米婭嚷道，「你不知道那玩意兒多噁心……我吐啊吐啊吐了半小時才把那爛兮兮的吐出來……」
「我和小暴找了一圈，這會兒磅遜的軍火黑市很熱鬧，價格是平時的五倍以上，看起來和我們同樣困擾的人也很多呀。」溫柔說道。
機械人發出沉悶的嘶吼聲，在身體被打出無數孔洞時，它猛然揮拳向前，以前臂擋住對手的攻擊。並且，在電磁匕首插入手臂的同時，機械人突然猛力一掙，將兩名克隆士兵掄起重重砸向地面。
大口徑手槍的咆哮聲、重機槍連續而沉悶的嘶吼聲、高爆手雷的轟鳴聲，在高樓大廈圍成的中心廣場間回蕩著，不多時，克隆士兵在機械人壓倒性強大火力與金屬身體的堅固面前敗下陣去，殘存的六名克隆士兵保護著赤色天使的巡查者退了下去。
總而言之，有了這兩塊不及手掌大的擴展系統模塊，變色龍的功能至少多出一倍。
泰勒先生依然優雅而從容，一絲不苟的西服，一絲不苟的髮型，很有英國紳士的嚴謹和高貴。
余宛的好奇心並不旺盛，考慮到自己的能力與對方的數量，他並不打算冒險進入。
「不要！」溫柔大叫道。
「赤色天使，我就是赤色天使的禮法代行者。」皇甫冰答道。
吵了不一會兒，溫柔終於忍無可忍站了起來，拔出槍指向那青年的眉心。
「是的，你猜的沒錯，地獄犬的量產型號已經在全球範圍內發售了。當然，這種程度的武器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使用的。」泰勒解釋道，「至於變色龍，我們還缺少足夠的數據。」
「赤色天使呀……真不明白你，神會雖然不怎麼樣，不過好像還不至於逼到你叛逃吧。」余宛嘀咕道。
余宛顯然有些心急，這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這可不像他余宛的一貫作風。難道說，溫柔的事，對他來說真的如此重要？余宛不禁問自己。
「泰勒先生為什麼會來這麼危險的地方……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其實泰勒先生才是那個幕後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