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州隍
第323章 我可以滿足你一個心愿
原來自己還是很留戀活著時的生活，人世間有太多自己所依戀，不舍的人、事、物……
「其實，你若是當初答應她，我也不會反對的。」李冰潔小聲說道，「像你這樣的人，不說有三妻四妾吧，有幾個紅顏知己，也是應該的……」
許柔月差點兒摔倒在地上，幸虧有哥哥手疾眼快扶住了她，平靜溫和地說道：「穎穎現在是鬼魂，沒有肉身，不過不耽誤你們說會兒話……記住，別太久了，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哦。」歐陽穎有些內疚的應了聲。
「啊？」歐陽穎愣了一下，繼而喜滋滋地說道：「好啊好啊，哥，那我管些什麼事情？」
歐陽穎去世的時候，許正陽人就在京城，當得知了歐陽穎去之的消息后，當即就沒有任何猶豫的命令李海東，速速把歐陽穎的鬼魂招入城隍府內，好生招待，不要對她實施任何刑罰。
十多天來，許正陽並沒有親自去城隍府中見歐陽穎。
人們對於死亡的悲哀和無奈，無非是因為從內心深處將死亡看做了徹底的消失，這是根深蒂固的想法。
在這裏待了多久，歐陽穎並不知道，因為這裏根本沒有所謂時間的概念。
「柔月……」
此時歐陽穎似乎已經想明白了什麼，表情平靜下來，她輕聲地說道：「哥，真的能滿足我的心愿嗎？」
「真的嗎？」許柔月驚喜地說道。
傳說中的月老？
許正陽確實要出去一趟了，建立城隍府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得親自去找些製作神器的材料了，單純靠買的話，那些稀有的玩意兒實在是太昂貴了，而且數量也極少。
在突然出現在府衙大堂上之前，歐陽穎正在後悔著自己一時的衝動，為什麼會選擇自盡？原本生活的會很美好的，沒有了父母的關愛，自己還有著母親留下的大筆財富，自己有著兩套房產，有一輛豪華轎車，有舅舅和表弟的親情，有許柔月這樣的朋友，還有許柔月的父母像是親生父母一樣對她那麼好，有許正陽……這樣一個好哥哥。
她發現自己一直以來的生活，都像是醉生夢死一般，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
因為歐陽穎的去世，許柔月推遲了去往M國的時間。
「哦，謝謝哥哥。」許柔月趕緊點頭。
刁一世打了電話，報警，物業的工作人員和警察來了。
許柔月正靠在沙發上面色有些消沉的看著書。
不過這也無奈，規矩不能廢除，這畢竟不是人間。
此時的許正陽，心裏已經下了決心，哪怕是歐陽穎說想要重回人世，他也實現她的願望！
「起來吧。」許正陽揮揮手，自顧自的走到大堂上原先李海東坐的位置上坐下。
就連她自己在作出這種決定的時候，都無數次的懷疑過，我是真的愛許正陽？還是只不過在與自己賭氣，耍性子？爭強好勝？一種很矛盾的感情……但是很顯然，這不是絕對的愛。
看樣子不像是。
歐陽穎這次是徹底驚訝了，拉住許正陽的手晃悠著說道：「哥，你說的是真的啊？」
而歐陽穎的表現和態度，讓許柔月根本看不出什麼來，即便是有了哥哥的提醒，她心裏擔憂，小心翼翼，卻總不能把歐陽穎軟禁。
她久久的徘徊在房內，守護著自己的肉身，不肯離去。
許正陽坐到旁邊，攥著李冰潔的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的拍著說道：「別亂想了。」
然而血濃於水，骨肉親情是根本無法割捨掉的一種雖然看似虛無，實則真真切切存在的感情。以往的記恨，不過是一
而正是處於對許正陽的這份好奇心，對於他崛起的速度和絲毫不做作的男人氣質，產生了那種有些不近實質的愛慕。
可惜，這卻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
「好了，把心放開，我去問問歐陽穎……畢竟人鬼殊途，她願不願意見你，還是另一回事兒。」許正陽嘆口氣，轉身緩步離去。
許正陽搖了搖頭，微笑著轉身走了出去，輕輕的關上了門。
然而當確切的得知，已故去的人，還能見到時，心中的驚喜可想而知了。
倒不是覺得心理上有愧疚，或者是因為之前歐陽穎直接的表達了感情讓許正陽頗為尷尬。人鬼殊途，既然成了鬼，那麼再次讓許正陽面對她的時候，自然會帶上某種別樣的眼光和態度去對待她。
然而聽到許正陽這句話，李冰潔和許柔月一樣，都有些吃驚和訝異。
許正陽心疼妹妹，猶豫許久之後，終於還是開口道：「柔月，如果你想念歐陽穎的話，嗯。哥哥可以讓你和她相見……只是，她現在是鬼，你要有心理準備。」
一個又一個疑問，讓歐陽穎突然間感到天塌了一般的不甘。
「人間的事，你想想，什麼適合你去管……」
「呵呵，傻丫頭，你當我在開玩笑？」許正陽故意板起臉來，道：「後悔了是嗎？那就別做神了，做個逍遙自在的鬼魂吧。」
也許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這並不足以使得一個人走上絕路。
在這以前，歐陽穎聽聞過一些詭奇的消息，也吃驚于許正陽身上所發生的許多不可思議的事件，偶爾會從許柔月的隻言片語中聽出些什麼來。她半信半疑過，感到好奇過，只是卻從未真正的去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神，更無法去相信，許正陽是神！
這話，是實話。
他給自己找了個最為合適的理由：神職機構中，將來的神祇職位，總是要健全些的，所以……有這麼一個「愛神」也算是充實了天庭神職職位吧。
九州錄果然被州隍大人的凌厲氣勢所壓制，不再說什麼，而是流光閃爍著，和天條開始了溝通。
走到院落里，許正陽看著站在西屋廊檐下的李冰潔，便露出了笑容，走上前去。
原本近來許正陽就一直發愁這些事情，又遇到歐陽穎這一出，心頭正是煩躁難安時，聽聞九州錄又提到什麼天條天規，他再也忍不住發火了。
「你們先下去吧。」許正陽淡淡的吩咐道。
除卻許正陽這種神祇可以清楚的探視人心之外，也許最能夠了解歐陽穎那低沉絕望心情的，就只有她的閨蜜好友許柔月了。
可正如同我們之前所說的那般，在感情上，絕大多數人都無法擺脫掉那不進則退的勇氣，難聽點兒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真正許正陽當時答應下來，認可了，那麼以歐陽穎的心性，固然做不出逼迫許正陽離婚娶她的事情，可必然會痛苦卻幸福的去愛許正陽，去索取許正陽的愛。
歐陽穎猜測帶她到這裏的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鬼差，她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麼事情。
許正陽卻沒辦法作出解釋……
「好，明天你和咱娘他們就一起過去。」
歐陽穎很想看看，
「我不做人了，很累，做鬼倒是輕鬆些，看一些事情看的更清楚，也不會想不開。」歐陽穎笑了起來，很開心，很真摯，沒有一絲的做作，「再說了，如果我做人的話，你就不怕我再追求你啊？」
「到京娘湖吧，那裡清靜些。」李冰潔說道。
作為妻子，心性聰慧的李冰潔雖然沒有表示什麼，可她的心裏明白一些事情。
總不能當初因為想要讓歐陽穎活下去，從而接受歐陽穎，包養她做二奶吧？誠然，他要真這麼做的話，估計也沒人會說什麼，即便是妻子李冰潔，也不會抱有太多的埋怨。但是許正陽做不到！
誰讓人，本身就是一種感情最為豐富的生靈呢？
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雖然說這種被鬼差跪拜的事兒，他已經完全可以稱得上習以為常了，但是除卻真正有事心情極差的時候，他還是不習慣這種虔誠到下跪的樣子。
……
許正陽能說什麼？他只好很虛偽很內疚的點點頭，對於這樣一個心性善良，敢愛敢恨，卻並沒有絲毫惡意的女孩子，他如果說自己一點兒都不動心，那就真的成為沒有一絲人情味兒的神祇了。
「罪惡個屁！想當年三品以上神職官員，有權彈劾帝君，乃至天帝！哪一個不是一方諸侯，帝君天帝又何嘗不畏懼？現如今更是三界之內唯有本官一位神祇，而我這個州隍卻是有著人身，它怎麼不替我考慮？偏偏要時不時的和我作對，這天條天規……如若再這般下去，我不反還有別的辦法嗎？啊？」許正陽怒聲道：「你告訴它，老子娶了凡人做老婆，老婆懷孕了，怎麼地吧？老子把兄弟封神了，兄弟也是要娶老婆的！也是要生孩子的……怎麼地吧？要麼它就遷就著我，有事兒和我商量著辦，如果不是大是大非的事情，就要多多站在我這個人神的位置上，多多考慮下！不然老子還真就反了！」
許正陽愣了下，繼而笑道：「不提這件事了，哦對了，過幾天我得出趟遠門，你考慮下，是願意在這邊兒住著，還是到京娘湖那邊兒？嗯，如果你想去京城住的話，也行。」
歐陽穎苦笑著說道：「哥，能讓我別投胎轉世嗎？」
不！
許正陽很平靜，甚至在許柔月看來有些無情冷酷地說道：「她想死，救活了就不會再死了嗎？」
相對來講，她已經算是一個心胸開闊的女孩子了。
眨眼的功夫，也不知怎麼回事兒，就從不大的靜室之中，出現在了如此寬敞肅穆的大堂之上，歐陽穎也頗為吃驚，四下里看了看，繼而目光移到了坐在大堂上案后的那位穿著一身樸素休閑唐裝的年輕人身上。
直到此時，歐陽穎才感覺到了這股泰山壓頂般的氣勢，頓時不由得渾身顫慄，害怕起來。
剛走出府衙，歐陽穎還沒來得及問許正陽咱們該往哪兒走，這裏沒有路啊，卻覺得忽而天旋地轉，她尖叫一聲閉上了眼睛，待睜開眼睛時，竟然已經在許柔月的卧室的外間了。
回到卧室的外間里，李冰潔緩緩坐到沙發上，微笑著說道：「正陽，穎穎被你叫回來了？」
事實上自許正陽製作了城卷，並在其中為李海東建立了城隍府之後。許正陽就沒有來過這所謂的城隍府中。所以這次許正陽親自前來，倒是讓李海東頗有了些皇上駕到的感覺了。故而許正陽陡然憑空出現在城隍府的府衙之上時，李海東趕緊離坐，走到堂下和
門打開了，他們發現了歐陽穎已經冰冷了的屍體。
「嗯。」許正陽毫不否認。
最好的結果，無非就是能夠在發覺苗頭不對的時候，去勸慰她，開導她，讓其自己走出心理的陰影。
一個人，如果抱定了面對死亡的決心，那麼誰也攔不住她。
就在這時，許正陽掀開門帘走了進來，溫和的笑著說道：「柔月，你別害怕，穎穎已經來了。」
將來，需要的神器很多。
那日服下安眠藥之後，歐陽穎沒有想到原來服用安眠藥自殺並非自己想象中那般能夠安詳的，毫無痛苦的死去。在藥力發作的時候，竟然會讓她有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感。
也許……認錯人了吧？
很快，歐陽穎的親戚們趕來了，有哭泣的，有冷眼相待的，有麻木毫無表情的，有唉聲嘆氣的。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讓歐陽穎難以理解，她被鬼差給安排住到了一處安靜的房間里，在這處府院中可以隨意的來回走動，甚至你可以走出去府衙的大門。只不過那外面，什麼都沒有。
作為一個富家子女，雖然家世還稱不上豪門，但從小到大的物質條件絕對是優越到另絕大多數人所羡慕甚至嫉妒的。然而家庭環境，父母的爭執、離異，乃至仇恨，讓這位本應該很幸福的嬌嬌女，從小失去了許多精神上的關愛，變得脾性乖張。與父母親人間更是幾乎沒有任何談到一起的話題。
「那你……她挺可憐的。」李冰潔的話說了一半便趕緊改口了。
聽著這屋裡許柔月的驚呼聲，袁素琴和保姆小周，以及青靈姑娘，朱駿都從屋內跑了出來。
歐陽穎叫了幾聲，卻發現許柔月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歐陽穎有些焦急的想尋找許正陽。
是啊，當年你許正陽身為功曹時，借屍還魂，天條不過是給予了減耗神力的處罰，然而如今身為州隍，如果還這般隨性行事，與身份不符了。
對於歐陽穎的死。許正陽並沒有像是其他人那般表現出極大的吃驚和哀傷。
此時靜靜的站在了這間寬敞肅穆，卻充斥著威嚴，讓人心中膽怯畏懼的大堂中，看著那熟悉卻又帶著無比陌生的面孔，歐陽穎心中百般滋味，竟是忍不住嗚咽著抽泣起來。只是……現如今她是鬼魂，哭泣卻無淚，怎樣都沒辦法將心中苦悶盡情宣洩。
許正陽拉住歐陽穎的手，笑著往府衙外走去，說道：「暫時做不得神，這些天你要多和判官李海東大人學習學習如何做神，有天條天規，是不能違反的……現在先跟我去見見柔月，她可是想你想的不行，都沒心思回學校上學了。」
許正陽苦笑著點點頭。
許正陽只是希望這十多天的時間里，歐陽穎在城隍府中能夠認真的想透徹一些事情，看開些。
有什麼心愿？
終於，門鈴聲響起，她想去開門，卻開不了，她跑到門口從緊閉的房門穿了過去，看到了滿面焦急和擔憂的表弟刁一世，和他說話，發了瘋一般叫他，喚他，他卻根本聽不到。
因為早在歐陽穎和許柔月一起從M國回來的時候，許正陽就察覺到了歐陽穎的異狀，並且還曾讓鬼差關照過她，以防止在雙河村許正陽的家中搞出悲劇來。如果真出了那種情況，實在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死了……原來人死後，真的會有鬼魂。
在承受了無比的痛苦之後，終於不再感到痛苦。渾身一輕解脫了的時候，才赫然發現，自己竟然懸浮在了自己的上空。
眾人紛紛疑惑，然而如
她自己倘若走不出來了，那很抱歉……
許正陽不會在內心裡為此而推卸掉自己的責任，可是他又能怎麼做？強行的用神識去洗伐歐陽穎的心靈？那很殘忍……讓誰去守候著她，看護著她？不現實……在去京城之前，許正陽叮囑過妹妹，多多照顧，開導歐陽穎，千萬別讓她作出傻事來。
偶爾，她會看到幾個鬼差匆匆忙忙的進出在府衙里，還有那位看起來頗有些眼熟，卻穿著一身古代官員服飾的老者。
觀世音菩薩？
正陽哥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古怪的地方？
「我……」歐陽穎一時間愣住了。
「哥，我，我……對不起，嗚嗚嗚……」歐陽穎泣不成聲，忽而又猛然抬頭，看著許正陽道：「哥，你怎麼會在這裏？」
九州錄不合時宜的在許正陽腦海中提醒道：身為州隍，位高權重，當有所表率，切不可胡亂行事。
這自然也是為了避免新鬼在人世間再遇到二次傷害。比如強烈的陽光，電流，乃至人類的陽剛之氣等等。
元宵節過後，歐陽穎的葬禮結束，許柔月心神恍惚的回了滏河市的老家。她現在無心回學校繼續學習去，朝日相處的朋友不在了，到了那邊只會越發的孤單，徒增傷感之情。
許柔月真的就靜下心來，思考著見了歐陽穎，該說些什麼？對於哥哥的話，她沒有懷疑，因為她的哥哥實在是非比尋常。
許正陽起身，走到歐陽穎面前，抬手溫和的拍了拍歐陽穎的頭，說道：「人死後，就會成為鬼魂，會入冥界的陰曹地府，走黃泉路……受盡苦難，直到輪迴轉世，哥不忍心讓你去受那份苦，所以現在來問問你，投胎轉世，還是繼續留在人間？」
電話鈴聲響了，手機鈴聲響了，她想去接，卻做不到。
一陣的沉默后，許正陽微笑著說道：「穎穎，既然你不想做人，又不想投胎轉世，那麼哥封你個神職，讓你管一些事情，好嗎？」
這就好像是童話故事里情節一般，機緣巧合下，遇到了一位神仙，神仙說可以滿足你的一個或者三個願望……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卻一時間不知道滿足什麼好了。
現如今也只有等心情平靜下來之後，再去了。
歐陽穎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大眼睛睜得溜圓，滿是憧憬的歪著頭斜看著許正陽，說道：「我呀，想做愛之神，眷顧憐愛那些可憐的無親無愛的孩子們，那些孤老卻沒有孩子照料的老人們，還有讓有情人終成眷屬，讓那些欺騙感情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嗯。」
這真的不是什麼大惡。
當然，心裏的愧疚和自責是有的，畢竟是一條命；而且，當年自己家境貧寒，妹妹在京城求學時，歐陽穎給予了太多的幫助……
人們開始忙碌起來。
那麼會有地獄嗎？會有鬼差來抓我嗎？我會進入陰曹地府喝下孟婆湯，忘卻掉一切然後轉世投胎嗎？
哦，是在自己的身體上空。
「不著急，慢慢想。」許正陽溫和地說道。
而且歐陽穎若真的封了神，總是要有一件趁手的神器用著啊。
李海東和幾名鬼差應聲起身，退了出去。
……
一位穿著黑色的古怪服飾的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然後很禮貌的把她帶到了這裏。一個古樸肅穆莊嚴，卻帶著點點清雅淡漠的宅院里。這裏沒有黑夜和白晝之分，天空永遠是蒼白的，混沌的。院落里高聳的樹木和栽種的一些綠色植物，也從來沒
許正陽揮揮手制止了他們，道：「回屋去吧，不要去打擾柔月，她有些事情。」
許正陽靜靜的看著歐陽穎，並不說話，一股並非刻意，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威勢充斥在了府衙之中。
許正陽溫和地說道：「穎穎，哥是神，可以完成你的心愿，說吧。」
可是到現在，衝動之下作出了一個決絕的行動，向許正陽表達了自己內心裡那壓抑或者偶爾流露出來的感情。一發而不可收拾……如同許正陽所想的那般，這種話，一旦說出來。沒有得到唯一的結果，以後只能另雙方陷入尷尬。
「哥，你真的是，是神？」歐陽穎驚詫地問道。
「好！好！」許正陽笑著答應下來，隨即提醒道：「不過你要記住，這些事你只可以吩咐鬼差，自己不要去施刑罰，另外……感情這種事情最為複雜，你要站在公正的角度上去負責，惡意的欺騙感情，自然要遭受重罰，其它的，多多慎重些，知道了嗎？」
這件事情之後，許柔月求哥哥，能不能救活歐陽穎。
「穎穎，你這又是何苦？唉……」許正陽長長的嘆了口氣。
然而她沒有機會再去等待，落實。
這裡是陰曹地府或者地獄嗎？
很快，歐陽穎覺得這裏就是地府，不，是地獄。
這種無人理會，讓你想找人說說心裡話，想要發泄一下都找不到地方，找不到對象，何其痛苦？這是一種折磨的懲罰啊！
許正陽意念中對九州錄說道：「天條的靈性應該比你還要強，你替我跟它說一聲，老子……反了！」
自得其樂，去盡情的揮霍父母雙方給予的僅僅是金錢方面的關心在乎，享受著少有的真摯友情，盡量的去讓自己過的開心，過的愉悅……
心中卻嘆了口氣，這算是以權謀私嗎？
便是李海東都已經接受了這種規矩，許正陽作為州隍，也不好去壞了這樣的規矩。以後要做的事還很多，鋪開的攤子越來越大，如果僅僅是因為一時的心思開闊，廢了這規矩的話，那以後還怎麼管理？
許正陽靜坐了一會兒，意念一動，將歐陽穎的鬼魂從後院的一處靜室內瞬間移到了大堂上。
「嗯。」許正陽點點頭，繼而又趕緊補充道：「穎穎，你別，別……唉。」
「正，正陽哥？」歐陽穎驚呼出聲。
「我不會為難你的。」歐陽穎笑了笑，說道：「我不想投胎轉世，我捨不得，真的捨不得這一世的記憶……哦對了，哥，其實我說喜歡你，並沒有想過破壞你和嫂子的感情，也沒想著非要賴在你身邊，或者做你的情人，我就是想，想著你能接受我，認可我，我就很滿足了……」
只是沒有人理會她。
她哭泣，後悔，難過，卻沒有人會理會她。
「行。」許正陽利落的答應下來，認真地說道：「即便是你想要再世為人，哥也成全你。」
「不不不，還是做神，做神吧。」歐陽穎趕緊激動地說道。
而她除了真正要好的朋友許柔月之外，沒有能說句心裡話的人。
但是對於歐陽穎來說，這是她唯一的一線能讓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了。
九州錄一陣金芒閃爍，劇烈的抖動著：你可知這是何等大罪惡？
兩女激動的相擁，卻撲了個空！
許柔月霍然抬頭，卻見歐陽穎果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對面的茶几旁邊，表情激動的看著她。許柔月禁不住渾身打了個顫，也不知道是激動的緣故，還是害怕，不過她很快鎮靜了下來，起身輕聲的，試探著喚道：「穎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