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面具》第五卷 副歌

六、針對刀

第五卷 副歌

六、針對刀

「你最好給竹道士打個招呼,他會為你解決的。」
「刷刷」幾聲嘯響,說話的那個頭一偏,才看到對方手中旋轉一把撒花彎刀,絲絲冒著寒氣;摸摸頭,滿頭黑髮才瑟瑟散下來。
下車更是力氣活,稍不注意就被外面湧進來的人流推向更深處;在這裏,靈活的身手幾乎沒什麼用,重要的是卡位與勇氣,連性別都成為次要的東西。
「隨便。」祝童知道說不過,只有迴避。
另一邊,祝童走出地鐵站上到秦可強的的士上,臉上還帶著笑。
祝童掃一眼,看到大火輪擠進這節車廂,兩人眼光接觸,彼此都加了分小心。
「施主難道不知道?玲瓏刀的地盤就上海的地鐵?」無情和尚英俊的臉上浮起微笑。
「如此說來,是我冒失了?哈哈,好好,今後,我盡量不來打擾玲瓏刀的生意。但是,你們也別打擾我的生意。」
「知道,還有大火輪;還有無情和尚。」祝童剛佔便宜,特別是催動蠱蟲制住大火輪后,心情相當不錯。這應該是個很厲害的神通了,只是有些麻煩,也不是隨時都可以用的本事。
「對不住,你不該招惹我。」祝童擦乾淨手指的鮮血,半攙扶著女孩向門口移動,她已經完全昏迷了。
「那只是試探,玲瓏刀和大火輪都被人當槍使了,你就是不動,他們也不會怎麼著你。」秦可強的自信與判斷,使祝童好久沒想明白是為什麼。
鴻佳欣是四品紅火掌門汽笛鴻濤的獨生女,從小就跟在父親身邊闖天下,還混出個玲瓏刀的名聲;祝童這一段才開始留意那些江湖知名人士,其中就有玲瓏刀;意思是,刀過玲瓏,寸草不生。卻沒想到,自己能有機會把她放倒了。
「緣寂師太?沒聽說過,很厲害嗎?」
無情一直在觀察祝童,玲瓏刀和祝童交手時他就在三米外,隨時可以出手對付這個名動江湖的祝門弟子;如果不是大火輪出意外,也許無情和尚已經出手了。現在,當然是想也不敢想,無情和尚摸不透祝童的深淺,甚至沒看到祝童有任何舉動,大火輪就變成廢物了。
「無情。」和尚雙手微一合什,人已經站在鴻佳欣身邊,手撫她的背後;「施主,無虛師兄、無處師兄都說起過祝兄的厲害,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火輪兄已經栽了,可否給無情個面子,放鴻小姐一馬?」
「你要拚命?只怕人家還沒動手,你的命就沒了。還是走吧,我們不是人家的對手;知道江湖嗎?人家是江湖高手,做的都是大生意。怎麼這幾十號兄弟加到一起,也不夠人家一個人做的。」
說話的是個中等身材的壯漢子,陰笑幾聲:「看樣子幾位收成不錯,真是個好地方,比火車上的生意好多了。」
「你做的不錯,但是,如果再有人過來,我會讓你這輩子都癱在床上。」祝童的銀針刺進女孩腰眼處,左右有兩個穴位,只要他手勁一偏而已,在這個地方下針,真有把人扎癱的可能。
「江湖是什麼?大哥,咱們不是混江湖嗎?」
剛才面對無情和尚時,小騙子十分努力,還是沒打出半個噴嚏。
「我有分寸;」祝童接過皮包,就像丈夫出門一樣,與葉兒輕輕吻別,心裏當即充滿陽光。
蝶神蝶神,有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傢伙后,祝童慢慢對每個身體內有蠱蟲或類似東西的人,都開始有份直覺。
祝童可就受苦了,他以往的生活雖然說不上放蕩,身邊卻從沒缺過女人。幾天前與梅蘭亭春風一度后,心裏竟有罪惡的感覺;儘管,梅蘭亭也是位出眾的美人,一切都被掩飾在她的中性裝扮上,但與葉兒比起來,少了份柔美的靈氣。
表面上祝童佔上風,但鴻佳欣竟然把地鐵給佔了,這個,可是老江湖遇到新情況。如果按照規矩,自己每次坐地鐵,都算是借道?
「和尚怎麼稱呼?」
小騙子抽出金針,把受傷的手指放進口中吸吮幾下;取出最小的那貼狗皮膏藥裹上;玲瓏刀的刀太鋒利,傷口竟有一厘米多長,還微微發麻,莫非上面也喂有毒藥?
「陰陽,乖乖的,再見。」祝童與小狗揮揮手道別;朵花一直抱著它,吃早餐時也沒放手;「瞧它的小臉啊,我要叫它貝殼。」
「小姐,需要幫忙嗎?」還是有好人啊,祝童懷裡的女孩頗有姿色,裝扮也是標準的白領文員,怯怯的,嫩嫩的。站在身邊的年輕人擠過來,懷疑的看著祝童。
「那我們怎麼辦?」
祝童伸右手捂住嘴,他又有打噴嚏的感覺,這可不是個好習慣;如今是在地鐵里,誰知道這個噴嚏會不會再帶出個神秘的蠱蛹?
「小姐貴姓?」祝童封住傷口,已經斷定,懷裡的這個就是在火車上潛入包房的女賊,身高一樣,頭髮也是微黃顏色。
「大哥,他們是什麼來路?」
「你儘管叫好了,我做流氓好多年,從來不怕別人誤會。」祝童把流血的食指在她臀部擦幾下,感覺結實且富有彈性;「馬上就到站了,你信不信?我能讓你睡上三天。」
「玲瓏刺是什麼?」祝童本來已拉開車門,聽到玲瓏刺又坐回來。
他疑惑的是,這麼多人從車廂里下來后,怎麼還能一個個都保持著衣裝整潔的高級模樣?
十多分鐘后,各個堂口的消息傳來,幾乎每個團隊都遇到類似的情形,傷了十四個兄弟,兩個傷重的,手被斬斷了。不過,對方在各處都留下個皮包,裏面有錢,還有火車票。
朵花驚喜的叫一聲,把個小狗嚇的飛快的跑回卧室,終於,它還是擺脫不了被這個熱愛自然的少女「蹂躪」的命運。
「滾!」祝童和女孩同時喝一聲,年輕人搖搖頭,不再理會他們。
這個女孩不簡單,連手腕上都是名牌哦。祝童壓抑住這個噴嚏后,右手放下去,指間轉出兩枚銀針。
在地鐵或公交車上搶位子,可是技術含量很高的動作;要反應快,要會卡位。以小騙子的身手,竟沒有一次佔到過位子;這真的很奇怪,儘管他上車的地方人還不算多。
「果然好眼光;無情大師,只怕僅憑玲瓏刀或四品紅火,還沒這樣大的本事吃下如此大的地盤?」祝童坐地鐵上下班有段時間了,常在這裏混的那些小賊幾乎都照過面;他們中很有幾個厲害不要命的角色,數人頭也至少有幾十個。清掃這一段就要不少人力,清掃整個上海地鐵,沒幾個高手,只靠四品紅火的力量,還差點。
「我只知道該知道的。」
「啊,這麼厲害啊。怪不得大哥不讓我們在火車上幹活。四品……紅火,你是說,上面還有更厲害的?」一個年輕點的念叨著,眼睛里充滿對江湖的憧憬。
秦可強臉上露出絲笑,很罕見的。
標準的普通話,聲音清冽明晰,中氣充足;祝童轉過身,果然看到位端莊的年輕人,濃眉劍目,鼻直口方,堂堂一表人才,左眼角一顆黑痣稍微過分些;他穿一件灰色風衣,頭髮不長,明顯看出不久前那裡是一片荒蕪,頂門上還有五顆香疤,那十八羅漢不過三顆香疤。
大火輪,四品紅火二當家,他身上有祝童噴出的第一枚蝶蛹。
更近了,兩人間只有三個人,大火輪隨時可能出刀。
大火輪沒能走出地鐵,他還在車廂里擺頭,撥浪鼓一樣,再也停不下來;好像,吃了搖頭丸。
最後一班地鐵駛過,上海的地鐵午夜時分停開。
他不屑出沒夜店那樣的色情場所,以小騙子的相貌氣質,以及被金錢包裝出的從容自信,加上一口胡說八道的本事,對女生甚至年輕的少婦都具有吸引力。
照例,秦可強應該是不理會他的,不過今天卻開口了。
在地鐵上吃女孩子豆腐人想來不少,對,文雅些叫性騷擾,但是今天他看走眼了。
壯漢的眼裡閃出凶光,逡巡一周,緩緩舉起手。
小騙子自嘆弗如,除了目瞪口呆之外,還是目瞪口呆,唯一能做的,就是裝作與她們一樣的平靜,僅此而已。
「我不是來找你們商量的,今後上海灘上沒地鐵幫這號招牌了。」
大哥心灰意冷的嘆息著,舉目望一眼繁華的街景:「你們可以打電話問問別的兄弟,看他們還好嗎?如果遇上千萬別反抗,沒用的。」
「咱們是混日子,靠,你沒看到嗎?人家玩的是真功夫。」
纖細的手腕上,是一塊雷達男表。
「我們走吧,別的兄弟一定也被清場了。」
但這短短的距離再也縮短不了。大火輪先是頭在搖擺,緊接著,肩井穴內大跳幾下,整個上半身麻木,軟軟的立著,一絲氣力也用不出來了。
昨天晚上葉兒還是退縮了,半夜掙紮起來跑到十五樓朵花那裡;祝童有七成以上機會讓兩人之間關係發生實質性變化,甚至連葉兒的上衣都被解脫掉了。
祝童站直身體,嘿嘿一笑,暗中警惕:五顆香疤,意味著,他是個無字輩高手,與山東的無處大師、在鳳凰城出面的無虛大師一個輩分;不過,他如此年紀就能在一品金佛內有這麼高的地位,一定有過人之處。
「玲瓏刀與煙子出自同門,都是峨嵋派弟子,她們拜的是同一個師父;你先傷了煙子,再傷玲瓏刀,只怕緣寂師太會找上門來。」
「是啊,所以我不讓你們動手,惹惱了他們,咱們連走都走不了。」大哥心灰意冷,掏出必備的繩子紮好腰帶,站起來。
「您到了,房子已經租好。」秦可強遞給祝童只卡片。
鋒利的刀片與兩枚銀針觸碰幾下后,女孩癱倒在祝童懷裡,伸在下面的右手已經失去知覺,刀片也掉在地上;而小騙子的右手食指背部,也被劃開道口子,深可見骨。
夜晚,註定是江湖人物活躍的時間。
地鐵上的人沒誰注意到發生在她們身邊的爭鬥,動作實在是太隱蔽,只在兩人之間身體之間狹窄的縫隙里進行。
「昨天晚上,上海地鐵幫被掃,紅火來了二十四人,帶頭的是玲瓏刀。」
上海早晨地鐵里的人是最多的,祝童估計,運黑奴的船也許還寬鬆些。鼻子碰鼻子,肩膀磨肩膀,甚至是小腳踩大腳,這個時候,汗臭、狐臭、口臭,不是很有規律地交集在起瀰漫了整個車箱,一陣那種氣味,一陣這種氣味。
「可是,剛才他們已經出手了。」
這次,沒人敢再說話,等到身前沒人時,才同時癱坐在地;都抓緊腰帶互相打量著,臉上全是驚恐的神色。
祝童半真半假的威脅兩句,以金針在手腕上扎兩下,轉身走向出口;這段時間只十分鐘,受傷的食指又麻木、火熱,變為清涼,狗皮膏藥成功抑制住玲瓏刀上的毒藥。
「沒有,只是挨了一刀。」祝童舉起右手食指;「她刀上也有毒。」
「你……」女孩真的怕了;「我叫鴻佳欣。」
這個簡單的動作,在周圍還是引起些不便;女孩回頭白他一眼,抓著扶手的右手放下,換左手。
「不可以,除非他們要對付你。」
「不知道。」祝童真是不知道,地鐵雖然也有鐵軌,但是與火車有明顯的不同。
祝童甚至沒能看得清楚人們是怎麼衝進去的,尤其是坐在位置上的女孩子,平平靜靜的,從天而降般的,就從門外一下子坐到了位置上。
「鋥!鋥!」兩聲細微的金屬聲響,細微的在擁擠的地鐵里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祝童心裏叫苦,懷裡的女孩竟是位高明的刀手。
也許,那裡是他的罩門?大火輪修鍊的功夫很奇怪,算得上內外兼修,氣息流動最旺盛的就是肩井穴;只是,他全身經脈只通了陽維脈一條,別的經脈根本就沒刻意修練。
是女孩一直呻吟般的請求,讓小騙子最終沒去觸動最後的聖地;也許,祝童是不能面對葉兒清澈的眼神,她雖然羞澀,這具半裸的胴體自然是極美的天地傑作,鍾秀的水鄉氣息給予她驚人的柔軟潔白,嬌而不媚才是青春少女的特質,但在情濃時,葉兒卻保有罕見的純凈。
祝童回頭看著大火輪的背影邪邪的一笑,才有時間打量懷裡的女孩。
「你最好放開我,不然,我叫了。」女孩眼角掃著祝童。
從雷達表引起他的注意,到感覺到女孩指間的刀片,小騙子的反應時間只有兩秒鐘,但是已經夠了。
小狗也漸漸習慣了朵花,不過有三個名字的小狗,可不多見。
「癟三,也不打聽打聽,咱們地鐵幫的名頭是怎麼來的?」
地鐵里人來人往,無情眼看著祝童離開沒再說話;從另一個站台炮過來幾個人,無情道:「告訴小姐,我能幫的只是這些,今後金佛不再介入你們和祝門的事。二當家大火輪還在車上,找幾個人去把他接下來,快些送到普賢寺。」
「蜂毒刺,很細小,半寸長短;玲瓏刀只用過一次,用舌彈出,傷人于無形。你今天沒見識到?」
清晨,陰陽狗離開被它折騰的屎尿狼籍的屋角,爬到床上去睡了。
怎麼會在哪裡?祝童藉助蝶神探查著大火輪身體內的情形;肩井穴系手少陽、足少陽、足陽明與陽維脈之會。
「秦大哥,你好像什麼都知道。」
撒花彎刀旋轉的更急,漸漸成為個虛虛的影子,只刃處的寒芒在街燈照射下耀出殺氣。
生活在上海的市民印象里,這個清晨與平時沒什麼分別,地鐵開過三站,車上的人越來越多,女孩漸漸被擠到祝童懷裡;軟軟的細發觸到鼻尖,痒痒的。
葉兒一直在他的知覺中,十七樓與十五樓只差不到十米的距離,葉兒朵花那裡的每一個翻身,祝童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還有人在靠近,祝童印堂穴內的蝶神急促抖動幾下,運行中的地鐵在他腦海里浮出個坐標;一個黑點在坐標上快速移動。
不過,現在小騙子已經習慣了,這是個極度虛榮的城市,公交車和地鐵里隨時可看到一身名牌的男士和垮路易威登的摩登女郎。比如今天,祝童身邊這位,身材窈窕,皮膚細白,衣著規整時尚,用的香水高雅舒心;但是時間不對,煙子在大連上過幾節時尚課後說起過,這樣的香水應該是晚間用的。
「好啊好啊,我最喜歡做火車了。」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大哥,你出道久了,知道嗎?不如咱們也靠過去?」
「說的容易,你坐過火車嗎?我聽說,有一群專門在火車上生活的江湖好漢,哪個都是高手。叫……四品紅火,對就是這個名字。有一次,我的兄弟在車上做了趟活,還沒洗乾淨手指就被斷了。」
車窗外再次光明一片,地鐵靠站,小騙子順著人流走出車廂,把號稱玲瓏刀的鴻佳欣放站台上的長椅上。
朵花也背著書包上來了,這一段只要葉兒在,她都會跑上來一起吃早餐;似乎這是很自然的事情,朵花從沒感覺到有什麼彆扭。
祝童搖搖頭,他準備在上海安靜的生活,人家已經找上門來,逃避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五、六個人走上地鐵出口,剛呼吸幾口夜上海的空氣,面前就閃出三個黑影。
「為什麼,我們為這塊地盤死了兩個兄弟,不行,我……」
「施主,你有點過分了。」
壯漢又陰笑幾聲,也沒見他有何舉動,輪刀又一次消失。
陰陽狗比祝童醒得早,跟在葉兒身後,搖擺著小尾巴,圓鼓鼓的大眼睛討好的看著她,直到喝上一碟牛奶。
「四品大小姐啊,玲瓏刀是你名號吧?」
「他們下車,當然就是我們上車了。臭小子連這也不明白,這些火車票就是人家的說的話,今後,咱們混火車。」
不用看,祝童早知道她有同伴,但是,小騙子不會被這個小小的暗示欺騙;笑嘻嘻貼進女孩的耳邊:「你是四品的人,但我不明白,這樣漂亮的小姐,怎麼會找個和尚做幫手?」
「比如……」
女孩臉上顯出絲慌亂的神情,眼睛不自覺的瞟一下左後方。
「今後別坐地鐵了,我送你。」秦可強注視片刻,說。
混火車的人到底有一套,在如此擁擠的空間里,大火輪健壯的身體如游魚般快速在空隙里遊動,嘴角閃出冷酷的笑,祝童能感覺到他在聚集內力,甚至能感覺到他右手上的輪刀。
「貧僧確實也幫了些小忙。」無情沒有否認,祝童對這個和尚頓生好感。
黃海丟失的那塊就是雷達表,一個女孩子戴男士表本來就奇怪,牌子也一樣,就更引起他的警覺。
從鳳凰城天王廟那次見面到現在有一個多月了,祝童感覺大火輪身體內的蝶蛹還是初級階段,靜靜蟄伏在大火輪肩井穴,一點也沒成長。
「她五分鐘內就會醒來,放心,本門戒殺不戒毒,玲瓏刀中的是軟葯,不會有任何後遺症。如果下次遇上,說不定本人心情不好,用點硬葯或鬼葯,就沒這麼容易了。」
「貧僧會對鴻小姐說的。」無情和尚名雖無情,人卻很活泛,好像只關心鴻佳欣的安全,別的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幾個人都站起來紮好腰帶,蹣跚著走向火車站方向,大哥的腳步里灌注著生活的艱辛,年輕人腳步里卻充滿希望。
這次到上海后,祝童連酒吧都沒去過,他是那麼珍視這份感情,肉慾在很多時候都升華為貌似高尚的忍耐;剛過去的這個夜晚,小騙子把個蓬麻功修鍊了一遍又一遍,偏偏興緻越來越高,只有沖了幾個涼水澡,天將曉時,才勉強入蓬麻功境。
祝童也笑了,大火輪還看到他眼鏡片後面的雙眸射出縷黑芒。蝶神扇動翅膀,一點點喚醒大火輪身上的蝶蛹。
「比如說,玲瓏刀最厲害的本是不是用刀,她最拿手的是玲瓏刺;比如說,李主任該去上班了。」
「今後離地鐵遠點,這片碼頭歸我們了。」
被叫做大哥的人還有些見識,從地上摸起個皮包打開,裏面有一疊鈔票和幾張火車票。
女孩點點頭,她已經有些到神志恍惚;祝童剛才的針扎在她虎口穴,藥效就會慢些。
「蕭蕭的事,你別太為難。」臨出門時,葉兒歉意的對祝童說:「她就是那樣的,我不好勸她;你剛到醫院,王院長對你好,你……」
第一次乘地鐵時的經歷最動人,就在開門的一剎那,絕對不超過三秒鐘的功夫,空空的車廂瞬間就坐滿了人。
一品金佛如果出幾個高手出來,清掃這些不入流的小賊就容易多了,面前這個無情就是個高手。
葉兒對彬彬有禮的謙謙君子滿懷感激,兩個人從認識到現在還不到兩個月,她的猶豫是應該的。
無情和尚如今想的是:原來祝門弟子的名聲真不是蓋的,只一個眼神,高手如大火輪就被制住,說是邪術卻也沒見有什麼邪氣。在沒弄清對方底細之前,還是客氣點好。
葉兒開門走進來,探頭看一眼坐在客廳地板上練功的祝童,羞羞一笑,到廚房去準備早餐。
「明天早晨,你們如果還在上海,別怪我們刀下無情。」
秦可強提出建議后,專心開車;祝童仰在座位上閉目不語;的士拐上海洋醫院那條街時,才睜開眼道:「我能要求你對付紅火的人嗎?」
「難怪,昨天晚上開始,玲瓏刀帶人清掃了上海地鐵,把那些小賊都趕出上海灘,如今這裡是四品紅火的地盤。」無情環視一圈;「她的眼光不錯,地鐵果然是塊風水寶地,無情可勸不動玲瓏刀放棄這片地盤。」
這麼厲害的高手才不過是四品紅火的一員,那一品二品不都是神仙嗎?
「今天天氣不錯。」小騙子看這車窗外霧蒙蒙的都市晨景,胡扯一句。
「無情大師,想不到您如此……英俊。」祝童嘿嘿笑著轉出支沒喂葯的金針,插進鴻佳欣清明穴,捻幾下;「無處大師日前賣我個人情,這次就算還上了。但是,勸你的朋友今後出手時注意點,別那麼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