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面具》第五卷 副歌

九、空木斗蠱(下)

第五卷 副歌

九、空木斗蠱(下)

「怎麼會如此想?」無情把鴻佳翻轉,壓上去:「師妹,我想多個朋友,多結善緣。無情有情終得破,但憑清水琢玉心。」
祝童立即掙扎著下床,褪下上身的衣服,面朝西北打坐。
普賢寺的禪房裡,一對慾海男女開始不顧一切禁忌,肆意交歡。
門開,無情和尚走進來。
「空寂大師,他不是你們掌門?我怎麼能說動他老人家?見也見不到呢。」鴻佳欣搖頭,她是真沒辦法。
無情揭開她胸前的遮蓋,柔軟綿實的乳肌上印著塊青痕。佛掌撫弄上去揉搓,鴻佳欣輕咬著嘴唇,半閉著眼睛,輕聲的呻叫著。抬起迷離的眼波看一眼,傷處的青痕不見了,是一片赤紅。
鴻佳欣依偎進無情懷裡,嘆息道:「混江湖有什麼好?膩味透了。」
到底是女兒家,鴻佳欣名頭雖響身手高強,此時也亂了方寸,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向對自己關愛有加的大師兄,怎麼變的如此恐怖?難道,這就是祝門隱藏不露的「神術」?她渾身酸軟,忘了躲避,也被大火輪一掌擊在胸前。
鴻佳欣口一張,舌尖輕彈,射出只玲瓏刺,刺進大火輪肩井穴;普賢寺的僧人被這裏的叫聲驚動,也跑過來。
一般寺院的正殿,或稱大殿,多是尊奉佛祖釋迦牟尼的大雄寶殿。有的大殿雖然供奉的只是一尊佛像,但卻不是釋迦牟尼佛,而是報身佛毗盧佛,這是華嚴宗的祀奉形式。在大殿里供奉阿彌陀佛的,是凈土宗的寺院里。
祝童看不到現場的情景,只是憑蝶蛹傳回的微弱感覺做出判斷,勝負對他來說只是玩笑,大火輪或別的什麼人與他沒任何關係;他看重的是體會控制別人身體的感覺。
「你們去吧,我是醫生,沒事的,關上外面的音響,讓我安靜一會兒,睡醒就好了。」小騙子睜開眼,微笑著看著葉兒;「要不然,你睡這裏?」
神傳琥珀散出黃色冷光,隨真氣映照進祝童全身,運轉三周,身體的不適慢慢減輕,身上的汗水消退,思維漸漸清晰明朗。
鴻佳欣只感到一陣子的酥麻從耳際、酥胸一路顛顫到四肢百骸,醉暈暈全身乏力,丹田裡慢慢燃起熱情,身體漸如熔蠟般火熱。
「沒什麼,師父……」玲瓏刀伸手推拒幾下,還是軟在無情和尚懷裡,嘴角永遠掛著一絲似嘲弄似無謂的微笑。
無情雙手關門封檔,大火輪這一拳勁頭十足,把無情震的後退三步。
「別高興得太早,紫霞庵每年香火功德少說也有三百萬,幾十女尼的吃穿加尋常度用不過百十萬。盯著它的真有不少人,鴻師妹想要走這條路,先得空寂大師的首肯。」
「葉兒姐,咱們還是走吧,讓李大哥安靜的睡一覺。」
卧室內,小騙子迅速爬上床,拉起毛毯胡亂蓋在身上。
普賢寺天王殿內,大火輪也是渾身汗水,肩井穴周圍的肌肉顫抖;呼吸間,肌膚汗毛空內,濃重的臭氣一股股冒出,把玲瓏刀鴻佳欣熏的退後三米。
禪房裡歸於寂靜,兩個人都在想著一件事:祝門,江湖上最神秘的存在,怪不得一直少人去招惹他們,原來有如此詭異的法術,簡直就防不勝防,無可抵擋。
「誰信你……唔,佛家的善緣都是如此……結……呵。」
「那,我……們去了。」葉兒到底臉皮薄,被朵花拉走了,臨走還沒忘把小狗抱走;小傢伙把祝童舔的麻酥酥的,早想一腳把它踢開。
大火輪沒躲避玲瓏刀射出的無影神針,卻沒如預料中的倒地,一步步逼向鴻佳欣,桀桀狂笑著:「大師救我……啊,大師救我……」
蝶神是用靈性的,天然能藉助祝童的力量和神傳琥珀,它本身能量有限,本能的知道只有主人幫助它,它才能幫助蝶蛹,這是個奇怪的組合。
祝童從來就沒有對葉兒解說過她身體內的蠱蟲代表著什麼,也沒說過那個世界的兇險;葉兒幾次要問,都被小騙子輕輕避過,只是說:中醫里有很多神秘的理論,說也說不明白。
鴻佳欣也坐起身體,溫柔的親吻著無情和尚堅強的嘴唇、臉頰。無情結有什麼神妙她很好奇,剛才的交歡中,無情和尚倒地是仙家佛體,勇猛異常,帶給玲瓏刀絕大的享受
鴻佳欣也頗有姿色,幾年前剛入江湖時,確是個玲瓏美人。
比如無情和尚門下最著名的弟子真誠法師,以前就是上海某名校的大學生,由於家境突遭意外陷入貧困才被迫輟學投身空門。
「你的傷怎麼樣了?」無情站起來,走到鴻佳欣身邊。
外面的音樂聲停止,燈光熄滅,門響兩聲,公寓里安靜下來。
左邊那個手捏佛印,氣勢古樸、粗獷,面相豐滿軀體肥胖,神態莊重含蓄。
「師父要怎麼謝呢?」兩個人雖然不是第一次,天性里的嬌羞還是讓鴻佳欣依然有些抗拒,有些的放不開,身體微微顫抖;此刻的欲拒還迎正是最好的誘惑。
公寓門又開了,葉兒到底不放心,在朵花處什麼也睡不安穩,還是上來看看祝童的情形。
無情和尚第一個踏入天王殿,從背後點住大火輪三處大穴。
無情和尚慈悲心腸,出的主意也很實在,紫霞庵也出身金佛一脈,不過自幾十年起就逐漸有淡出的意思。
密室乾淨整潔,內有聖壇,三柱檀香裊裊不絕,上面供奉的不是如來佛、不是毗盧佛,也不是阿彌陀佛,是兩位並肩而坐的金燦燦法身。
佛像后還有一小門,無情和尚把空木法師扶進去,燃起哦展油燈,照亮一片小巧方正的密室。
祝童這個樣子,葉兒是怎麼也不會走的;連陰陽狗都跳上床,以小舌頭添試他的手背。
祝童抽出銀針,以氣字訣運轉鬼門十三針,第一次催動本身精氣補充將養蝶神。
「這麼賺?怪不得逍雲莊主要做和尚呢;無情,你看,我是不是也出家算了。咱們這一行太危險,今年就折進去十多個兄弟;本來大火輪還想跟煙子學學祝童的招數,但煙子一聲不吭跑回家去,還憑空把七品祝門給得罪了;實在不划算。」
無情和尚念聲佛:「師妹的傷好了,該怎麼謝和尚呢?」頭埋在鴻佳欣的粉頸、耳根處廝磨嗅吻著,兩隻手依舊把玩她豐滿的乳房。
「知道了也沒什麼,金佛入門弟子要持戒,貧僧修鍊的是無情結,現在這個階段是不戒色的。」
「無情,師哥他怎麼樣了。」鴻佳欣焦急的問。
濃烈的精氣中,蝶神受用良多,稍微清醒一些,搖擺著再次飛起,藉助神傳琥珀搜尋良久,也沒有結果,它也累了,合起雙翅又一次沉入休眠。
蝶神本來已佔據上風,突然傳來的這下攻擊讓它無可抵擋;蝶神到底還弱小,失去祝童的支持,失去神傳琥珀的庇護,被這下神秘的力量擊昏過去。
「你是見不到空寂大師,但你父親,鴻老居士能見到,他與空寂大師交情深厚;如果鴻老居士能為你說話,我在聯絡無處師兄出面,事情就不困難了。」
普賢寺的大殿供奉的是釋迦牟尼佛,兩旁立著佛的兩位弟子,年老的名迦葉尊者,中年的叫阿難尊者,這很正常。
一品金佛內部也不安穩,鴻佳欣在父親那裡聽到些風聲,空寂大師目前只是表面的權威;一品金佛如今上得檯面的有空、無、真三代和尚;空字輩不用說,只有師兄弟幾個,他們弟子們無字輩弟子們中人才輩出,正是如今在檯面上呼風喚雨的角色。
葉兒被朵花說紅了臉,但身體卻沒離開的意思。
空木法師丟下黃木槌,仰頭吐出口鮮血,歪倒在伏魔天王韋馱像前。
無情和尚端身打坐,雙手捏起無情結印,含笑打量著鴻佳欣赤裸的身體:「施主好一幅皮囊,和尚有福了,謝施主慈悲。」
紫金豪苑裡的小騙子,此刻是一派得意洋洋,蝶神藉助神傳琥珀傳出訊息激活了大火輪身上的蝶蛹;祝童藉助蝶神控制著大火輪的身體,才在普賢寺鬧出那麼一場風波。
葉兒推門進來,藉助外面的燈火查看一番;祝童很安靜,似乎已經睡著了,有微微的鼾聲。
先以絲線把神傳琥珀栓到額頭,固定在印堂穴正前方,閉目涵養片刻,運轉蓬麻神功。
「大師救命……啊。」大火輪好像對任何點穴之類的東西失去感覺,叫著救命,回身一拳擊向無情面門。
「我也看不出來,師父只是說,在他回來前不要與祝門的人有任何接觸;他要回山與掌門師叔好好參詳一下。」
鴻佳欣在普賢寺的禪房裡等待,四品紅火此次來上海是她的建議,第一次與七品祝門的人對上就出了這樣的事,對玲瓏刀的自信是個絕大的打擊。
無虛和尚為代表的謹守佛門戒律,反對入世太深,對他們的做派頗有微詞「無情,你不是想讓我拜在你門下吧?」鴻佳欣懷疑的笑問。
玲瓏刀意亂情迷,無情和尚已經寶相莊嚴捏起無情結,雙眸神光外露,面露慈祥微笑。
總算鴻佳欣在最後一刻驚醒,知道躲閃不及,左腳輕點地面,右腳踹向大火輪小腹;整個人借力橫飄,青影閃動滾落門外;嘴角也滲出絲血跡。
「祝童那樣的生意說好做也好做,說不好做還真不好做,你們沒他那樣的心計;玲瓏師妹,你如想出家,貧僧倒是有個主張;西邊有個紫霞庵,主持秀清師伯上月才回歸佛祖駕前,如今她們正在為主持一事爭吵。如果師妹有意走這條路,貧僧可以為你謀劃一下。」
無處和尚門下的真傳弟子更厲害,如今竟混成風流名僧,出入名車派頭十足,在娛樂界廣收弟子,自己還出書立傳,據說還要拍電影。
「你們普賢寺香火怎麼旺盛,每年能收多少?一百萬……還是兩百萬?」鴻佳欣又想起了什麼,好奇的問。
「啊呀!」大火輪爆喝一聲,身體僵硬的站起,劈頭一掌掃向空木大師。
「你當時也在,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接觸,祝童與師哥對視幾眼,他就那樣了。無情師兄,那是什麼法術?」
「好啊;」鴻佳欣仰頭;「師兄原非無情。」
終於風停雨住,無情趴在鴻佳欣曼妙的身上喘息著,享受著高潮餘韻的美感,過了片刻,鴻佳欣輕聲道:「你就不怕師父知道?」
「上海的地鐵是塊肥肉,一年少說也能弄個幾百萬;該感謝的是我們紅火呢。只要師父不棄,佳欣早晚會讓師父滿意的。」
大火輪的外門功夫本就厲害,這一掌結結實實擊在空木法師胸口。
葉兒伸手試探一下他的額頭,這一次沒什麼異樣;她是聰慧的,早些時候自己身體內的異動使她想到,自己的愛人也許在面對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空木法師在金佛前盤膝坐下,調息照想片刻恢復些精神,對無情和尚道:「把他帶進來。」從香爐里捻起香灰,澄心默念金剛經。
老和尚正用木魚神術為大火輪扶正驅邪,本感覺到佔據他肩井穴的活物逐漸萎縮,沒防備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好漢不敵人多,這是江湖真理。大火輪雖然不懼痛苦不懼擊打,但是身體僵硬動作遲緩,被兩個和尚抱住摔倒,一群和尚撲上來,抓手的抓手、按腿的按腿,繩索加身被捆成粽子模樣,嘴裏還嘟囔著:「大師救我……啊。」
無字輩收的弟子為真字輩,其中受過現代化熏陶的不少,有些還是博士和尚,彼此爭鬥的很厲害。
朵花知道的到底比葉兒為多,她母親就是個高明的養蠱人,祝童剛才還對她眨了幾下眼,看葉兒要喂祝童喝水,站起來拉她;「走吧,莫非你要陪李大哥睡這裏?」
玲瓏刀的外號不是白叫的,她可不想被人當槍使。
「師父帶他回山了,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鴻小姐,您再仔細想想,祝童當時真的沒有什麼異常舉動?」無情和尚坐在禪房唯一的椅子上,他也勞累半夜,疲倦的樣子。
普賢寺的和尚們都跑進天王殿來,看無情步步退守,看主持空木法師口吐鮮血萎頓在地;發一聲喊撲向大火輪。
「真的嗎?」鴻佳欣臉色凝重,提到她父親,事情就不能不慎重。
右邊是個比丘尼,面相豐滿圓潤,軀體苗條,手持金錢樹,神情端莊聖潔,衣著繁複自有雍容貴人像。
葉兒終於走了,祝童再次坐起來,卻再也找不到大火輪的蹤跡。
「咚!」一聲大震,祝童頭腦一麻,差點昏過去。
「扶我去金殿。」空木法師指指大火輪,「把他好生看管起來,莫傷他,他是被邪魔附身了。」
「兩百萬?」無情呵呵一笑;「鴻施主,每年只過年初一的幾柱香就不只這個數。」
還有的寺院大殿里塑的是五尊佛像,稱為正方佛。這是密宗的供奉形式法。
空木法師依舊不緊不慢的敲擊黃木槌,表情安詳,看不出有得意的神情。
他們共有一個名字:金佛;是一品金佛秘密供奉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