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面具》第十卷 霧裡看花

一、玩火(下)

第十卷 霧裡看花

一、玩火(下)

卻也不能太便宜她了,沙盈盈是演員,想必交遊廣闊,祝童生怕她到處亂說,對房間內的人說:「我要開始治療了,你們都出去。」
清涼的氣流淌進陳依頤身體,澆滅了正在燃燒的春情;陳依頤俏臉埋在祝童胸口呻吟道:「天,我怎麼會這樣?李想,不要輕視我。我不會要求什麼,只要別那樣對我。」
「依頤,冷靜。你應該知道我和葉兒的感情。你一直那麼驕傲,李想何德何能?不過一個窮醫生罷了;不要拿我尋開心。」
祝童第一次被一個女孩子稱為膽小鬼,心裏苦笑:自己的膽子是不是真的變小了?
「正人君子會在人家那裡寫字?」陳依頤挺挺胸,嫩嫩的乳溝順一掛黑珍珠項鏈,精心裁剪的高級套裝最大限度的凸現女性的誘惑。
祝童長出口氣,電梯繼續運行,要到一層時,陳依頤又說:「早晚你會明白的,我不會纏著你;剛才你也有反應,不是嗎?」
電梯門開,周小姐站在外面:「電梯出事了?」
「贊助是我拉來的,他們別想趁我受傷甩掉我,別想!李主任,求求你,救救我。夏姐說你要十萬,只要能在一周內讓我下床,我願意付給你二十萬,不!三十萬。」
「不行,我不能在這裏躺一個月,不行,絕對不行。他們會找別的演員代替我,園子里的桃花最多一周就要謝了,錯過這次就要推遲一年,我必須在一周內回到劇組。任何辦法,任何價錢我都答應。」沙盈盈言辭激烈,聲音卻盡量壓低;似乎不想被外面的兩位藝術家聽到。
蝶神揮動翅膀,黑霧散出,清新的花香從小騙子每一個毛孔滲出,蔓延開來。
「你怎麼了?」回網路信息中心的路上,陳依頤總算看出祝童不對勁;以前,李主任無論什麼時候都是謙和的書生形象,今天好像很變了一個人;隨便一句話就能把人貼到牆上,兩位藝術家臨走時哭笑不得,被李主任訓得灰溜溜的。
龍星毫緩緩刺進沙盈盈腳底的湧泉穴,蝶神最近頗為清閑,印堂穴內有大把黑霧。祝童將一點黑霧引進龍星毫,以清涼的氣息為沙盈盈的腳扶正靜脈,通順氣血。
「我每天都在寫字啊,你說的是哪次?」祝童耍賴,賭陳依頤不敢承認她旁觀了自己與沙盈盈那場香艷的交鋒。
沙盈盈的病房在三樓,夏護士長在樓梯口等著,看到陳依頤笑罵道:「好你個依頤,回來也不說一聲?」
走進高幹病房樓,陳依頤恢復一貫的冷傲,俏步隨在祝童身邊,低聲道:「你要不要?」
「呵呵,應該的,大家都是為了掙錢嘛。沙小姐一定能按期恢復。」祝童心情不好,乾笑著接過名片看也不看,隨手丟到茶几上滿是煙蒂的水杯里:「病房裡不允許抽煙,醫院有醫院的規矩;這是為了病人的健康,不是為藝術。護士小姐說的話很禮貌,二位藝術家,年紀不小了,鬍子也一大把,怎麼連起碼的社會道德都不懂?」
「莫名其妙,我是醫生,只為病人負責。你們的損失關我什麼事?」祝童冷下臉;「你們在這裏多呆一會兒,沙盈盈小姐的情緒就會受到影響。她需要靜養,你們請回吧?」
祝童恍如未聞,所謂的秘密不就是江小魚嗎?夏護士長也很寂寞,江小魚正在武當山,趁參加竹道士登仙齋醮科儀的機會與羽玄真人拉上關係,修補以前冷淡的關係。
忽然間,祝童發現自己的手中已經握住一團酥軟;這可把他驚住了,連忙抽回手模出龍星毫,攥住陳依頤玉藕樣的手腕,輕輕刺進關元穴。
「沒有,只是停了一下。」祝童笑嘻嘻的掩護陳依頤走出去;「找人檢查一下,太危險了。」
十分鐘后,裡間的門開了,祝童走出來,對兩位藝術家說:「沙小姐兩一內可以恢復正常。」
夏護士長禮貌的逐客,兩位藝術家站起來。
沙盈盈躺在病床上兩眼哭得通紅,她的女助手正在小聲勸著她。
「是沙小姐,我過去看看。」祝童撂下電話起身要走;陳依頤也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我怎麼敢打擾你啊?」陳依頤回以微笑,拉住她的手,把一隻鏤空鑲鑽手鐲套上夏護士長的手腕;「這下滿意了?你那麼幸福,還會想起我?這麼久,一個電話也沒打,只怕……」
陳依頤冷下臉:「藝術?要不要我給宋公子打個電話?沒有他的錢,你們有藝術嗎?」
祝童走向停車場,留給陳依頤一個疲憊的背影。
「哪裡會?陳小姐應該知道,我是標準的正人君子。」
祝童沒理會他們,隨著夏護士長走進內間。
「李主任答應了,他怕我們在旁邊分心,讓我們出來。中醫真奇怪。」
對這樣的極度自戀者,祝童再懶得費口舌,掏出萬寶龍筆,在夏護士長遞來的護理單上寫下:特級護理,二十四小時禁止會客。
「你能保證嗎?這可開不得玩笑,你知道我們停機一天要損失多少錢?」
尖利的鞋跟頂住電梯的停止鍵,陳依頤揮發出抑制不住的激情;喃喃道:「我哪裡不如蘇警官?李想,每個夜晚都是折磨,我沒辦法驅逐你。……你要什麼?我比蘇葉更能幫助你……更適合你。」
病房到了,這是個套間。外間坐著兩位衣著隨意中年人,看到那身衣服、頭髮、鬍子就知道他們是藝術家。房間里煙霧騰騰,他們毫無顧忌的抽著香煙。
祝童暗自警惕,再不能與陳依頤坐一個電梯了,那是玩火;陳依頤能玩兒的起,小騙子可沒多少資本可玩兒。葉兒如果知道,解釋不清啊。
「我不開玩笑,說一周就是一周。」祝童有些厭煩。明顯的,那個鬍子大些的藝術家想把沙盈盈換掉。
「李主任,我可以留下嗎?」鄭書榕是個書獃子,祝童無可拒絕。
「誰拿這種事尋開心?」陳依頤離開祝童整理儀容。
十萬或者二十萬,都是不可能的。在如今的體制下,海洋醫院沒那個醫生有如此身價,財務制度也不允許。祝童之所以來做這個主治醫生,是因為自己曾經欣賞過沙盈盈的玉體。反正身邊還有幾帖狗皮膏藥,閑著也是閑著,只當做好事了;多個朋友總是好的。
這花香就如春藥在狹窄封閉的空間里飄蕩,陳依頤呼吸漸漸急促,依過來,手臂揚起貼著祝童:「你是個魔鬼,我看到了,李想,我要你也在這裏寫那兩個字。」
蝶神愉快的歌唱著,陳依頤修長的脖頸曲如仙橋,女兒家的幽香正在淹沒祝童的每一個感知。
「你敢簽合同嗎?如果一周內沙小姐還不能正常拍片,所有的損失由你負責。」
「兩位請吧,醫生已經囑咐了。沙小姐需要靜養,兩周內不允許探視。」
「什麼?好了,那隻筆我要了。只是……」祝童好表現的太冷酷。
「只是什麼?膽小鬼。」陳依頤才微笑著把萬寶龍別在祝童西裝內口袋;「你以為,這樣的筆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嗎?」
沙盈盈舒服的長出一口氣,李醫生的手似乎有魔力,那枚黑針,是神針嗎?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經歷過剛才的事,兩人間的冷戰自然消失,曖昧卻深了不止一層。
祝童沒理會她,看完片子掀開她腳上蓋著的冰袋;沙盈盈拒絕上石膏,傷處已經有很大一塊血腫。
陳依頤剛才被兩位藝術家叫住了,他們在外間不斷的恭維陳依頤天生麗質,不做演員實在可惜。看到夏護士長、沙盈盈的助理都出來了,陳依頤看向自己的表姐。
「我們也是為了藝術。」鬍子比較大的那位說;「這是我的名片,李醫生,多多關照。」
趾骨骨裂,鄭書榕判斷的很準確;這在祝童看來是小傷,一周內痊癒還是有可能的,只不過需要浪費兩帖以上的狗皮膏藥,還要有人經常來舒緩附近的血脈。
好筆就是好用,也好嚇人。藝術家都是識貨的,看到年輕的李主任寫醫囑用的是昂貴的萬寶龍經典筆,氣勢自然低落幾分。
「你去做什麼?沙小姐腳傷了,我去看看。」祝童微笑著,邊走邊說;到兩人走出網路信息中心進入電梯,陳依頤才仰起了微微發紅的俏臉,紅唇一瞥道:「我怕李主任太過憐香惜玉,替蘇警官看著你啊。」
鄭書榕也在病床前,看到祝童叫聲「李主任」,把沙盈盈的片子遞過來:「她要求一周內出院,我沒這個把握。趾骨骨裂,按照常規,病人需要靜養一個月。」
「死依頤別亂說。」夏護士長掩住陳依頤的嘴,生怕她當著祝童的面說出什麼秘密。
「你以為你是誰?難道你不認識我?還沒遇到你這樣的年輕人,竟敢趕我走。」大鬍子站起來,氣憤的揮舞著手。
「該他們倒霉,我有點不舒服,下午就不回辦公室了;你多操心。」
可憐一個如花似玉的麗人,如今花容慘淡,看到祝童才勉強打起點精神:「李醫生,救救我。」
「那個男人經歷這樣的事會沒反應?我又不是木頭?」祝童把龍星毫刺進自己手心勞宮穴,消弭掉雙腿間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