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卷 南轅北轍
五、時間的味道（上）
江小魚一向小心，特別是在這個階段，殺人這樣的事能不出手的絕對不會參与，不得不出手的時候，絕對不會讓第三者知道。
同一時間，上海浦東，望海醫院。
「余總是誰？我不認識這個人。」夏潔在祝童肩膀使勁一掐，縮身閃進電梯。
「『桃花潭水』，你做什麼了？」范老停下腳步，他知道那潭水的深淺。
從井池雪美小姐一行抵達開封的第一天起，她就毫不掩飾對龍亭的喜愛，可是說是酷愛。不論談判又多忙，每天都要抽空到龍亭轉一圈。
井池雪美小姐提出，為了方便兩家合資公司的運營，申請在開封設立櫻花銀行的分行以及櫻花保險公司的分公司。並且，井池雪美小姐還暗示，這兩家企業也可以考慮合資。
「對了夏姐，我有餘總的一些小道消息，您有興趣嗎？」
「一個來自美國的參議員對譚千熾先生的遭遇很關注，他希望譚千熾的基本人權受到尊重。」
可以想見的是，誰得到了這兩塊土地，也就成為了井池財團的合資方，立即就會成為一個身家不菲富豪。雖然那兩塊地如今還屬於開發區，但政府不可能成為合資的一方。
為了合資公司股權的歸屬，勢必會有一番較量。在坐的以及將要來的出席簽約儀式的官員中，很有些人已經開始謀劃了。
今天，井池雪美小姐身邊多了位迷人的小姐，也許是位女士。她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柔媚味道，參加商談的官員們都
「我不能保證。」祝童扶著范老的手臂蹲下身體；「如果情況變得很糟糕，它們將分批出現在網路上。」
「夏姐，范老要去北京，麻煩您準備一下，親自陪范老走一趟。」祝童含笑對夏潔說。
從得到這個消息的那刻起，江小魚就沒有退路了。他必須出面，要不然，自己早晚會被他們害死。
因為西方人忌諱十三這個數字，十三層曾經是醫院的監控中心和網路信息中心。如今，這裏將被裝修成一個運動區。因為時間緊，設備還沒有被拆掉。
對於有資格與這兩家金融機構的合作夥伴來說，意義與利益更是大的不可估量。只不過，那是另一個層次的問題，開封本地沒有適合與井池財團合作的金融機構，基本上只有喝湯的份。
王文遠趕到龍亭時，遇到的正是這樣的情況，他已經在外面等了整整兩個小時。
但是，西蕾婭小姐的語氣很堅決，也很奇怪。夏潔只好放下手頭的工作，對蘇娟歉然一笑，匆匆走向電梯。
巷子深處有一間出租屋，昏暗簡陋的房間里只有一張嶄新的大床，床上躺著那個貓一樣的女子。
她多次暗示，如果能在如此的美景內或附近修建一座別墅，將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言外之意，如果這個願望不能得到滿足，將是一個巨大的遺憾。
夏潔奇怪，祝童走後，西蕾婭小姐負責配合曲老億對望海
「可是父親……」
「美國參議員，是不是那個雷曼。」
此時，藉助專業監控設備，他能從兩百米的距離外看到龍舟上的情況。
十一點整，這裏將舉行一個合資公司的簽約儀式，領導們將把這艘特別打造的龍舟贈與井池雪美小姐。
潘楊湖內碧波蕩漾，一艘高大的雙層龍舟在湖面上飄蕩。
江小魚知道，這三個人一定從得到了確切情報，他們還拿著他的照片到處打聽。
江小魚拖著疲憊的步伐從水中冒出來，他一身黑色水靠，臉上的傷疤糾微微顫動著。
所以，今天得龍亭封園一天，周圍布置了三層的警力。
同時贈與的，還有榮譽市民的金鑰匙。
井池雪美小姐與幾位官員摸樣的人坐在龍舟二層，伴著湖光山色，氣氛融洽的交流著。
一家是電子公司，一家是製藥公司；井池財團承諾投資二十億人民幣，並答應以土地入股的條件，給予合作者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按照市值，這兩塊土地的價值還不到這些股份的一半。
五月二十四日上午十時整，開封龍亭。
井池雪美小姐身邊的那個女子正是尹石麗，祝童似乎消失了，據本地同行的消息，確實有一位中年人與尹石麗同時到達，可是那個人一直呆在龍舟下層，與井池雪美小姐的隨行人員混在一起。
「對，越快越好。急救車就在停車場，你們
「可是，我已經無路可退了。」祝童將一個移動硬碟取下來，放進一個黑色提包交給鄭書榕。
「影響太壞了，你負擔不起嚴重的後果。這是驚天大案，處理起來需要講究時間。」
「別管那個老不死的，聽他的話，你和江家死無葬身之地。」
江小魚憤憤的掐斷電話，拐進一條巷子。
那三個來自北美的殺手體格強壯受過專業訓練，裝備齊全生命力及其頑強。溜掉的那個身中三刀，卻還是被兩個南方人救走了。
因為都屬於國家政策鼓勵、地方政府財政支持的高科技企業；如果井池雪美小姐稍有不滿的話，這兩塊土地完全可以奉送。
「這些東西不能擴散出去。」范老抬起頭，厲聲道。
「雷曼先生有關注的理由，譚千熾有綠卡。」
如果再引進井池財團的金融機構，更是一件錦上添花的大好事。
今天，兩位地方主官親自出面接見井池雪美小姐，省政府的領導也將派人到場。
過去的一夜，他親手幹掉了兩個來自墨西哥販毒集團的殺手，並把他們沉屍江底。
「您老的消息很靈通。」祝童笑道。
井池財團的名聲一向不錯，他們在上海乃至東南沿海有多項成功的投資案例。井池雪美小姐更是社交場上一顆明星級的風雲人物。
江小魚從岸邊的石縫裡翻出個破皮包，
「哥哥，我找到他了，他……」
她蓋著單薄的浴巾，露出兩條雪白的長腿。
他摸出個手機，撥通煙子的號碼：「你現在哪裡？」
江小魚帶著滿身的腥味闖進房間，踢上門，撕開自己的衣服撲到大床上。
只是，跑了一個。
「范老，它不是病，是滋生在共和國肌體上的毒瘤。不早下決斷切除，只要它存在一天，就不會停止向外分泌毒素。」祝童誠懇的對范老說；「如果只為自保，我完全有另外的辦法，比如說拿著它去找某些人談條件，比如對外放出一點，讓他們有所顧及知難而退。可是，我沒有那麼做。」
「死丫頭，你有完沒完！馬上回來，家裡出事了。」江小魚低吼道：「煙子，為了個臭男人，是不是要讓清洋家跟著你沉江！他已經把殺手引到重慶了，你再追下去，江家村會失火的。」
鄭書榕坐在外間，夏潔和他打個招呼走進內間機房。
期間，王文遠用盡手段，要求本地同一系統的同行出面通融，甚至把電話打到了北京，依舊沒能踏進龍亭半步。
對於開封與參加談判的官員來說，與井池財團的商務談判可算是一樁從天而降的巨大餡餅。
五月二十四日清晨六點，重慶江城醫院后的江岸上。
「年輕人，不要玩火啊。」
龍亭屬於重點保護文物，沒人敢批准在景區範圍內或附近修建別墅。但是，對停在龍亭水面的遊船卻沒什麼具體規
「董事長，你回來了？」她驚訝的看到，范老正神情嚴肅的坐在電腦前看什麼東西，而在范老身後的，正是消失了二十幾天的祝童。
在中國，外資銀行或保險公司多集中在北京上海廣州，或一些沿海城市，在內陸城市紮根的很少見。對於開封來說，井池財團的進入本身既是一件提升城市形象的大好事，對本地的經濟和稅收又有莫大的好處。
「好一副油嘴滑舌。」范老闆著臉，眼睛里流露出一絲欣慰。
地方政府為了滿足井池雪美的願望，以最快的速度設計了一艘超級龍舟贈送給井池雪美小姐。現在這艘只是樣品，正品比這艘要大一倍，上下三層，長三十米，寬八米，裏面的裝飾更奢華，那將是一座水上別墅。
夏潔正和蘇娟商量辭退的這批醫生護士的補償事宜，忽然接到董事長秘書西蕾婭小姐的電話，請她馬上趕到十三樓。
「我剛才的話是，你不要玩火。」范老重複一遍，轉身走向電梯。
夏潔豎起大拇指，沖祝童搖三搖。
「現在嗎？」
夏潔走進的，就是原來的網路信息中心的辦公室。
「還有件事，我必須告訴您，『桃花潭水』已經變成一個漩渦，請您心裡有數。」走到電梯前，祝童又道。
西蕾婭小姐早在電梯外侯著了，引著西蕾婭來到十三層中間。
不過十幾天的時間，井池雪美小姐已經敲定了兩家合資公司的框架。
井池雪美小姐手裡還有兩塊更大的蛋糕，櫻花銀行與櫻花保險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