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雨霖鈴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生意
陳恪指一指北邊，又指一指西北，笑而不語。
「對於第一個問題，當然是官方的，但現在，我們是包商。」白雅銘笑笑道：「至於第二個，這屬於商業機密，無可奉告。」
妾和婢是同樣簽職業合同的，只是業務範疇不同。與婢女的價格相對固定不同，妾的價格，因相貌差距很大，尋常相貌也得三百貫，稱得上美女的要七八百貫，堪稱絕色的更要成千上萬沒底線。
那「子固兄」好容易擠進來，一看到陳恪，便歡喜的一把抱住道：「師弟，這麼快就來了？！」
那個瘦高的書生，幸災樂禍的朝陳恪幾個笑道：「廬陵公的正派弟子來了，倒要看看，認不認得你們。」
沒過兩天，吃晚飯時，陳希亮說，明天自己旬休，可以好好陪陪他們，問他們想去哪玩。
「哦？」那子固兄個子不高，被擋的嚴嚴實實，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即是說，陳恪存款一年，還得給人家一百八十貫……你妹的，比四大行還黑啊！
見他面露陰沉之色，白雅銘微笑道：「如果三郎嫌這般壞鈔，還有一種方法。」
若是嫌貴又想享受的話，可以蓄養婢妾、自娛自樂。宋代禁止拐賣人口，卻又允許合法自願的買賣妾婢。尋常婢女不到一百貫，但問題在於，只能買斷三年……三年之後，要麼再簽一遍，要麼人家回家找媽，你攔著就
因為門口的人太多了，把一條巷子都塞得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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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你這樣的孫子。」陳恪淡淡瞥他一眼，險些把那書生氣炸了，朝著那「子固兄」大叫道：「南豐先生，這裡有人冒充你的師弟哩。」
這一聲，陳恪幾個馬上就變成焦點了，書生們鄙夷的目光，就像在看小偷一樣。弄得他們怪不好意思的。宋端平笑嘻嘻道：「別誤會，別誤會，我們是來探親的。」
「還是去陪陪曹姨姨吧。」陳恪幾個鬨笑笑道：「這幾天我們杵在這兒，卻攪了你們的二人生活。」
不說不要緊，這句話一出口，巷子里噓聲四起，不知多少人一齊鄙視道：「這巷子裏面，哪個不是歐陽公的學生？」「快乖乖排隊，不然我們可不客氣了？」「就是，別看你們牛高馬大，要知道，眾怒不可犯！」
「不用，來的時候，蘇伯伯就指給我們看了。」
宋端平幾個一起暗嘆，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真不用。」陳恪道：「我們得去看看老師。」
說起來，宋代官員的假日之多，是之後明清朝無法比的……加上十天一休的旬休假，一年有一百天的假期，跟兩千年後差不多。
不消說，這都是來拜謁文壇盟主的。此次復出之後，歐陽修如日中天的地位再度攀
陳恪等人登時頭大無比，已經自報家門了，再動手打人，就是給歐陽公抹黑了。怎麼說他們都不信，擠又擠不進去，退得話太沒面子……這時候真懷念玄玉小和尚啊，一聲獅子吼，保准把裏面人叫出來開門。
所以對於見慣大場面的白雅銘來說，這點錢雖然多，但絕對不會讓他感嘆。他的意思是，你要是存款的話，花費可就太高了……首先必須將交子匯兌，百中抽一，即是要付六百貫；之後每存一年，不僅沒利息，還得交保管費，年費是千分之三……
「去歐陽學士家啊，就在新鄭門附近……」陳希亮道：「我叫陳實帶你們去。」
回到正題。
「哦……」白雅銘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笑道：「真不少。」
陳恪幾個，便在菜市場般的巷子里艱難穿行，但不多久便被注意上了。一個書生大喊道：「喂，你們怎麼插隊啊！」
第二天一早，陳恪幾個，便帶上從眉州捎來的土產，往城西南方向行去，走了小半個時辰，到了順天門內銀梁橋附近。不用打聽，一下就找到歐陽修家的大門了……
好吧，不說掃興的事……如果用來吃飯、以及婚喪嫁娶、年節應酬、穿衣
不過話又說回來，嬌妾美姬不是買回來就算了的，丫鬟奶媽、衣食用度、住宅車馬……都得給人家配齊了，要是住在政府廉租房，你好意思蓄養姬妾？所以買和嫖到底哪個更費鈔，還真不好說。
「是么？」一個瘦高的書生，面無表情道：「在你們之前，已經有十八個人，用過這理由了。」
「哦……」白雅銘不動聲色道：「不妨說來聽聽？」
生意也應運而生，許多商販挑著酒漿果子、炒肝米粥，以及各種程文選集、名家名篇，在巷子里兜售……
「哦？」白雅銘一愣，他以為，陳恪會不見兔子不撒鷹，等談過再說呢。
「哈哈哈……」陳恪卻放聲大笑道：「不說我也知道！」
「呵呵呵……」白雅銘笑起來，笑完之後，抱拳道：「請三郎，務必在方便的時間，到我們那裡做客，相信我們會言談甚歡的。」
「不存改借。」白雅銘淡淡道：「不僅一切費用全免，我們還倒付利息。」
六萬貫這個數目，確實是巨款。但在貧富懸殊的宋朝，又不算什麼，正一品官的薪餉外，加各種名目的福利補貼，月
六萬貫，就是六萬兩銀子，折成人民幣，大概有六千萬。
當然，讀書人都比較自大，沒人認為自己不行，所以打他回到汴梁那天起，這條巷子里便擠滿了，趨之若鶩的讀書人。每逢歐陽老大人休沐在家，大家便拿著文稿，檔次高點的還有推薦信，徹夜在他家門前排隊，有時候，隊伍能排到銀梁橋……
「講。」
「我管你叫爺爺。」
其盛況，堪比春運買火車票，只是排隊者清一水的儒衫方巾，全都是讀書人。但一點也不單調，因為五六十歲者有之，十五六歲者亦有之，甚至有耄耋老者，也在顫歪歪的排隊。別人勸他回家抱孫子，卻非說自己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人們趕緊讓開個縫，希望他來揭穿這幾個騙子。
接下來幾天，陳恪兄弟幾個，到處逛了逛，但沒有個本地人帶著，似乎總也玩不出感覺來，索性便先在家看書，過兩天再說。
約好了見面的時間，白雅銘把陳恪送到街上，一直目送他們離去。這才苦笑一聲，真是年少輕狂啊……
「我能問問。」陳恪想一想，緩緩道：「這交子鋪到底是官方的，還是你們一賜樂業人的。還有，你們把錢用在什麼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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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陳恪一臉沉吟，但心裏卻恍
「瞎說八道……」陳希亮老臉一紅，但還是問道：「真不用我陪？」
「真的是。」宋端平抓耳撓腮道：「我們是歐陽公的學生……」
這些錢，以汴梁的物價水平，可以買糧十萬石、或絹六萬匹、或布三十萬匹、或豬六萬頭、或牛犢一萬兩千頭、或羊兩萬頭……或在京城買高尚住宅十棟、或支付給遼國五分之一的歲幣……
「到時候，一定要洗耳恭聽。」白雅銘一臉激動道。
「沒問題。」陳恪微笑道：「這六萬貫，存一萬，其餘的，便借給你們吧。」
「認得又怎樣？」
「不要擔心本金。」白雅銘又給他吃一顆定心丸道：「我們一賜樂業人會提供等額的擔保。」
正在窘迫間，巷口處又有人進來。人比人氣死人，人家的待遇，可比陳恪他們強多了，書生們自動讓開一條去路，還熱情的打著招呼。年長些的稱之「子固兄……」，年輕人則以「南豐先生」相稱。
「這點錢，有什麼好計較的。」陳恪搖頭笑笑，很有大尾巴狼的樣式道：「我在意的，是富可敵國的財富，希望到時候，你們能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