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折桂令
第一百八十七章 投資
「你想過沒有，為什麼有這麼多錢。」陳恪幽幽道：「汝南王府卻仍要節儉度日？」
陳恪終於明白了，原來他們是被這筆巨款嚇著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這筆錢如何處置？」把趙宗績撩撥起來，陳恪又將話題帶了回來。
「你怎麼證明，這錢是汝南王府的？」陳恪冷笑道：「據說，還是猜測？」
是的，不甘。
在原先那段歷史上，宋朝普及紙幣，是在幾十年後，由蔡京完成的，之後綿延兩宋金元，締造了中國古代輝煌的紙幣史。但是在現在，交子這種所有紙幣的前輩，還僅限於在蜀中流通，在四川之外的地方，人們還是以金銀為主，並不認可這種紙幣。
「……」趙宗績輕聲道：「不獻出來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只是趙宗實佔據絕對優勢，他一點勝算也沒有，況且趙宗實本身，也處在被猜忌和提防的境地，讓趙宗績不得不壓下心魔，不敢表露絲毫非分之想……
「再想，既然要裝作節儉度日，他們為何又要搞這麼多錢？」陳恪沉聲道：「這麼多年，他們肯定不會只攢不花，那麼究竟花到哪裡去了？」
「現在就看你的了，你能下定決心，這些錢就都是你的了。」陳恪拍了拍那口箱子，輕笑道：「我想，不需要別人告訴你，該怎麼花這筆錢吧？」
「不是要當會所么？」趙宗績道。
「想不到，我這還是顆金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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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宗績還沒緩過勁兒來，茫然點點頭。
「……」原因顯而易見，趙宗績的臉色難看起來。
兩人一起點頭，陳恪便道：「不管金錢的來源如何，它都是一股能量，數量越多，能量就越大。」說著拍拍那口藤箱道：「我們現在有了前所未有的能量，便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儘管佯裝疏狂逃避過，但趙宗績的心魔從未消失過。好容易才在世上走一遭，憑什麼有的人就能轟轟烈烈、驚天動地，自己卻要接受混吃等死的命運？
「怪不得……」趙宗績又是恍然又是驚詫道：「汝南王府怎會有這麼多錢，又為何會在丐幫手裡？」宋朝的宗室號稱閑散富貴，閑散是真的，富貴卻未盡然。尤其像汝南郡王有五十多個子女、孫輩更是上百，平日用度尚且捉襟見肘，絕不可能攢下這樣巨額的財富。
幾天後，趙宗績給出了答案，那處深宅大院的主人，是汝南王府八王子趙宗楚。趙宗績還告訴陳恪，這廝正是昔日無憂洞的後台，丐幫被迅雷不及地剿滅后，趙宗楚便離開了家，住在那座宅子里。
「是安全重要，還是自由重要？」
經過幾天的深思熟慮，宋端平拿出了他的態度：「這些錢，我是一文不要的。這些年，托你的
「你想做什麼？」宋端平問道。
「我來這裏走一遭，總要為這個時代留下點什麼。」陳恪輕聲道：「就讓我用這筆錢，做些前人從沒做過的事情吧……」
「我靠。」之前陳恪還算淡定，聽到這個消息，登時瞠目結舌：「真的假的？！」
至於原因，本應是秘密。但誰叫汝南王爺兒子多嘴雜，他的幾個兄弟都在不同場合罵過他，說他把幾十萬貫的家財給丟了……
「你知道，我為何買驢尾巷的房子？」陳恪悠悠道。
「你信么？」陳恪盯著他道。
不用想，趙宗績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不禁喟嘆一聲道：「堂堂天潢貴胄，竟與鼠輩匪類勾結，干那枉法圖財害命之事，實在太不像話了。」
「好，你能說，自己憤怒的原因么？」陳恪幽幽道：「我想聽心靈最深處的答案，不是那些冠冕堂皇的。」
五郎也跟著點頭。
「何況這些錢是如何來的？是無憂洞的人欺行霸市、逼良為娼、走私拐賣、殺人越貨所得。每一文都帶著血淋淋的腥臭味，咱們就這麼昧下了，怕是要遭報應的。」遲疑了一下，宋端平又道：「這筆錢如何處置，還是你來拿主意吧。」他難得正經道：「相信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嗯。」陳恪點點頭，從桌子底下拎出一口藤箱道：「我為的是這個。」
「不信。」趙宗績笑了，臉上多了一絲釋然，道：「我還不知道你，怎麼會選擇那種地方呢。」
「……」趙宗績看看這口箱子，他當然不需要陳恪教。但這是一條不歸路，你讓他如何一口答應。
「千真萬確。」趙宗績手一攤道：「實話跟你說，我家也有些情報來源的。」
「你對我坦白么？」陳恪輕聲道。
「甚事？」
「……」趙宗績頓覺呼吸困難，半晌方道：「莫非，這就是趙宗楚丟的錢？」
趙宗績用力掀開箱蓋，便看到一沓沓嶄新的紙鈔。
「不必了。」陳恪搖頭道：「我好容易才送走了那些吊靴鬼。」
「既然讓我做主。」陳恪笑道：「那我就說說自己的想法。」
「而據可靠消息稱，他還暗中糾集丐幫的餘孽，試圖捲土重來，再興無憂洞。」趙宗績憂心忡忡對陳恪道：「據說他們開出了江湖必殺令，取你性命者，幫外人士賞五萬貫，幫內人士為新任大龍頭……」
「你的錢，你說了算。」趙宗績還沒有失去冷靜。
「行。」陳恪隨口答應道：「對了，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良久，趙宗績啪的一掌，重重拍在桌上，霍然起身道：「居心叵測，我去稟告官家！」
「你千萬要小心。」趙宗績關切道：「不行的話，我再去找官家，讓他再
「感情官家之前，還清心寡欲了么？」陳恪淡淡道：「他命里註定無子，人是抗不過命的，哪怕皇帝也不行。」
趙宗績長久的沉默了，就在陳恪要放棄希望時，他終於迸出兩個字：「不甘……」
「看看不就知道了。」陳恪淡淡道。
陳恪與宋端平和五郎，之前便商量過，如何處置這筆巨款。
拿起一沓翻了翻，趙宗績瞪大眼道：「這得多少錢？」
「……」趙宗績無語，半晌才無力道：「不要護衛的話，你在春闈之前別出門，等到考中進士，有了官身，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我對你夠坦白吧？」陳恪拍拍那藤箱，冷不丁冒出一句。
「五十萬貫。」陳恪輕聲道。
「如果是趙宗實的話，我也沒有好下場。」趙宗績苦笑道：「這些年，他記恨我不少。」
「這要看你了。」陳恪悠然道：「你知道，我有的是錢，享樂的話，我自己的錢就足夠了。所以對我來說，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說著苦笑的撓撓頭道：「不過好像趙允讓登基之後，還是不會放過我。」
「也是。」趙宗績頹然坐下道：「沒有證據可不行。」
趙宗績抿嘴不說話了，但臉上猶有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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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急，你仔細考慮考慮。」陳恪微笑道：「不管怎樣，把箱子拿回去吧，放在我這裏太不安全了。萬一要是讓他們找
「獻給官家，討個口頭表揚。」陳恪嘿然道：「然後等著趙允讓登基，再把我千刀萬剮。」
「嗯。」陳恪點頭道：「我估計，滿朝大臣被他們收買了不少，你貿然告狀，只會引火燒身。」
「不錯。」陳恪一臉淡然道：「這筆錢被那大龍頭藏起來，前日讓我給找到了。」
五郎道：「咱也不要，反正三哥不會少了我花的……」
但這隻是對一般人而言。在京里的鉅賈富賈看來，交子有無可比擬的便利性和安全性，又有東都交子鋪為其背書，因此早就在大額的生意往來中採用交子結算。而東都交子鋪也因其良好的聲譽，吸引到許多京中巨富的資金，趙宗績家雖然沒錢參与，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所以他十分清楚交子就等於財富……
陳恪搖搖頭，讓他自己去想。
「你怎麼就篤定是他？」趙宗績壓低聲音道：「官家剛剛納了十美，誰知道這次能不能生出皇子來？」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但是當著他的平生好友，趙宗績不想再隱瞞，他頭一次對人吐露了心跡：「我想做一番事業，不想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去……」
「……」趙宗績的臉色更難看了，顯然這些錢，不是用來收買大臣內宦，就是用來暗中蓄養死士眼線了。總不會是默默捐助失學兒童……
趙宗績又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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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趙宗績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