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折桂令
第二百四十二章 了結
柳濠笑笑道：「沒說什麼，求老夫幫他錢號一個忙。」
「還害羞了呢，有啥好害羞的？」
這其實是銀號為了規避風險，因為防範的再嚴密，都有可能出現偽造存款等現象，只有在總部的賬上審核無誤，才能避免風險。但十家網點遍布京城，即時核對顯然不可能，只有用這種方法，把十貫以上的提款控制起來，才能有效防範風險。
陳恪這邊，李簡他們不摸行情，自然由他全權做主，本打算一半給曹家，一半給柳家……曹家自然不用說，不僅現在強大，長期更是看好。不僅眼前這關，將來錢號發展，還得多多依靠曹家的勢力。所以曹評嫌半成少，陳恪乾脆把全部的都給了他。
但對柳家，他早想做個了結。儘管他按照老爺子的要求，幫狄青度過危險，但那對柳月娥有何益處？半點都沒有。所以當初趙宗績說，有十三行鋪地產的指標，他便拿定主意，要買下來送給柳月娥。
「爺爺，你再胡說，就拔掉你的鬍子……」柳月娥作勢不依道。
「我不嫁人了。」柳月娥拉著爺爺的胳膊，難得撒嬌道：「我要在家，一直陪著你和奶奶。」
「那還有假？」柳濠呵呵笑道。
「好了，男人間的事，你就別管了。」柳老爺子趕緊護住一口悉數的白須，朗聲笑道：「孫女啊，你只管放心，現在是秋里了，轉過年去就要開春闈，到時候
老百姓哪享受過這樣體貼的服務，自然不會再嫌麻煩。
排門卸下，儲戶涌了進來。
而引入新的強力股東，藉助其雄厚的勢力和人脈，則可以更輕鬆的度過這個難關。這也是在錢號成立之初便決定的。在三天前，青神財團和藍帽商會將股份稀釋，前者的持股從五成一，降到了四成零八，後者則降到了三成九二。擠出來兩成股份，兩家各持一半，分別引入雙方認可的股東。
「這話說的，女大當嫁，怎能不嫁人呢？」柳濠眉頭皺起道：「難道噎著一次就不吃飯了？」
「識數吧？認識自己的名字吧？會寫自己的名字吧？那就足夠了，其餘的交給我們的櫃員，他們會幫你們辦好所有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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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拆遷款發放，經濟們按照陳恪的指示，一家家送去存摺，並向他們詳細解釋錢存在銀號的好處。聽說一年能有二十幾萬錢的利息，拆遷戶門哪有不心動的？加之他們好幾家擠在一個簡陋的窩棚里，身邊哪敢留著巨款？所以都對這存摺很中意。
當然問題不止這些，還有人問道：「為什麼每日取款超過十貫，就得提前一天通知呢？」
但要不感情用事，他就不是陳三郎了，所以陳恪不顧兩人的勸告，簽署了股權轉讓意向書……按規定，股權轉讓需要徵
「爺爺……」柳月娥登時紅了臉道：「你說什麼呢……」
那塊八十一畝臨河土地，他用九萬貫買下來……當然是貸款。但用以抵押的，不是土地，而是他的部分股權，現在賣十五萬貫也有人要。當然錢不錢的還在其次，關鍵是這種錢也買不來的稀缺土地，是送給柳月娥最好的嫁妝。
汴京錢號一夜崛起，固然堪稱奇迹，但這會使其根基淺薄的弱點，變得愈加突出。如果不儘快改善這一點，必然後患無窮。
「爺爺！」柳月娥綳不住了，氣急道：「我這輩子，丟一次人就夠了，是不會再嫁人了！」
「這孩子。」柳濠只能無奈地笑道：「怎麼凈冒傻氣……」
經濟們解釋道：「光有存摺提不出錢來。還需要你們的印章、簽名、畫押、還有暗號，缺一不可。你們只要記住，不把暗號告訴別人，別讓別人看到你們的畫押，就不用擔心有人偷了你們的錢去。當然，存摺也是要保管好的。」
你不得不承認，一賜樂業人是天生的商人，他們有一張能把死人說活的嘴，而且還讓人感覺無比真誠。結果一天下來，八成以上的儲戶，都接受了汴京錢號的存摺，只有一小部分人，仍然堅持要現款。
「搶回來你自己嫁吧！」祖孫倆一個脾氣，溫情迅速被火氣取代，柳
「那要是我們自己忘了怎麼辦？」
那半成股份，便用自己三分之一青神財團的股份來抵。這樣他還剩下兩成股份，已經不是財團的最大股東……原先在財團中，傳富一定唯他馬首是瞻，這樣陳恪只需要拉任何一個股東過來，就能超過半數。現在卻需要兩個才行，這無疑會影響他的決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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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唯一擔心的是，別人偷了存摺，會不會提走他們的錢去？
「那好吧。」柳濠想一想，點頭同意了。
「好，聽你的。」李達重重點頭。
「這也沒關係，只是稍稍麻煩點。」經濟微笑道：「你只要找到我，或者其它的經濟，我們會陪你去官府，確認身份無誤后，再重新辦理密押。」
他的兩名財務官，左建德和周定坤，對此提出嚴厲的警告，勸他不要感情用事。
「我們有幾千萬貫的資金，當今曹皇后的娘家，是我們股東之一。怎麼會倒閉呢？」經濟們解釋道：「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們倒閉，你們的存款也是安全的，因為我們無論何時，都會優先保證儲戶存款的安全。」
柳濠儘管不稀罕錢，但陳恪這份禮是在太重太重了，重的讓他能體會到，對方是在用盡權力彌補自己的孫女——而且並沒有人要求他這樣做。
「爺爺……」柳月娥又羞又急道：「別去
經濟們說沒問題，明天就可以去總號提取……
「……」柳月娥有些狐疑道：「真得？」
藍帽商會那邊，不出所料，分別出售給了京中鉅賈侯義、李全，這兩人是一賜樂業人長期的合作夥伴，在京中更是人脈深厚、呼風喚雨，是可以增強錢號實力的引入。
「傻孩子，爺爺和奶奶，不能陪你一輩子啊……」柳濠寵溺地望著孫女，柔聲道：「這件事你就別管了，安心等著你的如意郎君吧。」說著鬍鬚一翹、哈哈一笑道：「你信不信，爺爺一出馬，保准把最好的郎君給你搶回來！」
當然陳恪也不是一味感情用事，不要低估千年世家的影響力，更不要低估柳老爺子為孫女守護財產的決心，日後汴京錢號遇到最大危機時，正是這位老爺子幫著度過了危局……
聽了這樣體貼的解釋，儲戶們自然滿意。
「那你們會不會倒閉啊？」這也是大部分人都會問的問題。
陳恪走後，柳月娥進來，問爺爺剛才他說什麼。
「這個好辦，可以全權委託給我，由我代表她行使權力，月娥只領取紅利，別的事情都不用管。」陳恪道：「老爺子總不會擔心，我坑了她吧？」
「這有什麼？」柳濠兩眼一瞪道：「到時候，滿京城的達官貴人，只要家裡有未嫁之女的，都會動手的。誰搶著了別人只能挑大拇哥，怎麼會丟人
約好了三日後，老太爺去一趟馬行街錢號，把相關手續辦完。陳恪便告辭了。走的時候，他感覺這幾年，都沒這麼輕鬆過。
第二天，馬行街前排起了長隊，都是來提錢的儲戶。嚇得李達不敢開門，還是錢昇沉得住氣，他畢竟是做過大買賣的，這些天安靜的觀察學習，已經開始有主見了：「這些人沒幾個是真想把錢提光的，大部分不過是過來體驗一下，提個三五貫的居多。」說著下令道：「按時開門，一耽擱就會引起恐慌。」
「他那麼牛脾氣的個人，求誰也不會求到我們頭上吧？」柳月娥不通道。
「我不識字怎麼辦？」雖然汴京百姓，識字的非常多，但在窮人中，仍有相當數目的文盲。
「哦……」柳老爺子捋著鬍子，看著孫女道：「這話說的，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
當然對儲戶不能這樣說，經濟們解釋道：「是為了諸位存款的安全考慮，這樣你們至少，有一天時間發現存摺丟失，趕緊來錢號掛失，就能避免損失。而且提前一天通知，我們也好安排人，把錢安全送到你們家裡。」
他目光複雜地望著陳恪，心裏惋惜連連。半晌才回過神，點頭道：「算你小子有良心，我這會兒矯情，就是對月娥不負責。」說著長出一口氣道：「地，我替她收下了。但那股份，你還是拿回去吧，她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經營，讓人騙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