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折桂令
第二百四十四章 熬過寒冬
「呵呵，帶是帶齊了，不過不取了……」儲戶搖頭道：「繼續存著吧。」
「真的？」兩人半信半疑道。
「呵呵，賊的鼻子最靈了，怎麼會放過他們呢……」陳恪不會告訴他真相的……其實官匪一家，開封府的官差，是汴京城小偷的祖宗，讓他們去做點事，從來沒有折扣，何況還是去偷錢。
見了這個實例，儲戶們終於直觀地認識到，哪怕是提現銀，兩千七百兩銀子的重量，也得四個大男人來挑……不過還是有許多準備充分的儲戶，全家的男丁出動，這點分量並不成問題。興高采烈，護送著現銀回去了。
「客官。真不取了？」櫃員脆生生問道。
而之後一千年的文風嬗變，人們之所以能用人話寫作，也是從這一科開始的。
「其實存著也好！」櫃員笑容燦爛道：「不光有利息，而且還安全。日後店裡肯定沒這麼忙，客官要用多少現銀，提前打聲招呼，敝店派人送到府上多方便。」說著把手續辦完，遞迴了摺子道：「這裡是的存摺，客官請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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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急，不要急，都有份！」李達親自在大堂維持秩序道：「等這位客官把銀子提走。」
在文學上，這屆科舉中升起了一顆顆璀璨的恆星，無論亮度還是數量，可謂空前，亦是絕後。從今往後，大宋朝的氣象風流，就全在這一科進士的身上、筆下……
這一關算是過去了。儲戶們儘管對汴
「大人，為什麼不用銅錢支付？」李達不解道：「我們完全可以再推說，只有銅錢了么。」
轉機出現在冬月底，韓琦終於頂掉了賈昌朝，一屁股坐在樞密使位子上，接替他的是成都知府、益州路轉運使、兩川兵馬提轄張方平。
「不取了。」儲戶鬱悶道。
聽到這消息，青神財團的哥們兒，都是如釋重負……竟然是老張啊，那可是老熟人，在成都時吃了我們多少好處？終於到了回報的時候！
至於其它的蠅營狗苟，陳恪堅信一句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真金白銀面前，那些對手哪怕說得天花亂墜，都顯得蒼白無力。
在未來，無數人將感嘆，這是宋朝歷史上無與倫比的一屆科舉。
這一點非常重要，因為它避免了錢號，被拆遷戶內部的利益糾紛傷害到。
包括拆遷款分割的問題，錢號也保證，只要儲戶內部達成了協議，隨時可以在櫃檯上，把一份大額存單，拆分成若干小額的，哪怕每人一個戶頭，都不成問題。
「照規矩，應該送到府上。不過，今天兌現的人多，實在抽不出人手。真正對不住！」你自己把這兩筐白銀挑回去吧。
此時此刻，全國各地的舉子匯聚京城，準備參加轉過年就要舉行的
不過人要都那麼聽勸，這世界就沒有戰爭了。還是有不少認死理的、被煽動的，管你說破天，也要見到真金白銀！
「哎，多謝多謝……」那儲戶把摺子往懷裡一揣，怏怏走了。
在一片催促聲中，那儲戶點清了銀子。然後四個兄弟抬著籮筐，呼哧呼哧走出去。
加上韓琦總想找錢號的麻煩，可以說，汴京錢號在最初的兩個月里，一直是風雨飄搖，窮於應付。好在有曹家和柳家的照應，加上侯義、李全這些人的奔走，總算在官面上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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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湊到汴京錢號的人，還是海了去了。大都是看熱鬧的，但排隊取現的也不少。
第二天，那些昨日沒取到錢的，一早就來排隊。才發現許多昨天已經取現的街坊，竟然來得更早。
汴京錢號乾的，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的營生。所以現在的亂象，實屬意料之中。
「那不行。」陳恪搖頭道：「艱難的時候還在後頭，到時候，你們就會體會到，信心比黃金更重要！現在不過是一點小考驗，當然要把事情做漂亮了，讓人們建立起信心來！」
至於同業之間，依然你來我往的鬥法，但沒有官府權力的干涉，陳恪有信心應付四面八方的敵人。
李達和錢昇都有些慌了，庫里不過一百六十萬兩銀子……這還是趁著代朝廷收土地款，把所有的金條和銅板，都
而這次，汴京錢號也做好了準備，對任何要求提款的儲戶，二話不說，立即照付……
一上午，汴京錢號便兌出去十八萬兩銀子。
「不要緊。」陳恪卻不以為意道：「明天就只進不出了。」
雖然天氣越來越冷，但汴京錢號的日子，卻漸漸好過起來。放出去的貸款，開始有了可觀的回報；存款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更重要的是，從知道張方平取代韓琦后，京里的大戶、商家終於消除了顧慮，放心的把富餘資金交給錢號打理。
「大人真是神了！」李達佩服的五體投地道：「怎麼會料到，今晚就有偷兒呢？」
「別提了，昨晚我們剛分了錢，夜裡就被千刀殺的蟊賊偷了！」那叫周大伯的嘆道：「十幾個叔伯兄弟，沒被偷的就我們幾個，還是趕緊再存回來吧。唉，本以為自己拿著才是錢，現在看，是大錯特錯，丟不了的才是錢啊！」
沒有什麼，比提款當晚失竊更能震撼人的，幾乎是轉眼之間，風向大變，再也沒人提取錢的事兒了。
「我只要銀子，不要錢！」顯然有人拿相國寺和尚的遭遇，教育過這儲戶。
這一下，極大部分的儲戶都散去了，剩下的都是要存款的。到了晚上盤點，發現今天只出去了五百貫不到的銅錢。卻回來了二十八萬兩銀子……全是昨天放出的。
不一會兒，帘子掀開
陳恪預想的局面，要比現在麻煩十倍，準備的手段，也是針對十倍麻煩的，遇到這點問題，自然不會手忙腳亂。
一晚上，汴京城的小偷，瘋狂的光顧了拆遷戶門的窩棚，第二天，這股擠兌風潮，果然就消停了。
「不信走著瞧……」陳恪狡黠一笑道。
人有時候，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非得逼著咱陳三公子出盤外招。
至於政治方面，整個宋朝之後三十年的興衰起伏，亦由這一科的進士主宰……
無論是文學上還是政治上。
但這時候，人們也已經不再關注這家錢號與同業的鬥法，那畢竟銅臭氣重了些。現在人世間的焦點，是一樁清華之極的曠世盛典！
在店夥計的引導下，儲戶們魚貫進入，比起前幾日的浮躁，今日他們卻安靜的很。
往後的日子仍然磕磕絆絆，那些狗日的典當行，不甘心把高利貸降下來，卻一門心思想把汴京錢號整垮，自然出盡招數給錢號使絆子……
「哎，周大伯。你們怎麼又來了？」沒取到錢地問道。
「好了，好了！」正在點數之際，後面排隊的儲戶有人大喊道：「兌了銀子的好走了，前客讓后客！大家都有份。」這一催促提醒了外面的人，都不耐煩地鼓噪起來。
「好嘞，沒問題。」櫃員脆生生朝後面道：「不要錢，只要銀！」
「
「客官，帶齊手續了么？」第一個儲戶靠在櫃檯前，櫃員掛著職業化的微笑道。
那儲戶只好去把自己的幾個兄弟叫進來，一錠一錠的反覆數那些銀錠。
到下午上排門時，又出去將近二十萬兩。
當天下午，他便派出了越來越精幹的經濟隊伍，去挨家挨戶的做工作……道理還是那些，掰開揉碎了說，才能印入他們的腦子裡。
在仔細檢驗，確認無誤后，櫃員便朝著後面高唱道：「兌現錢兩千六百貫！」
這時候，錢號下了排門，開始營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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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那些腐朽貪婪的典當行，人們有一萬個理由，選擇汴京錢號。京里的大小商家，都願意跟這家專業且不貪婪的錢號打交道……許多人做出了，從汴京錢號貸款，還清高利貸的舉動。
「我怎麼點？」那儲戶傻了眼，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竟大感為難的回頭道：「還有，我怎麼拿呢？」
「客官。」櫃員請他進到柵欄裏面，很客氣地說道：「請你點點數。」
總之，在嘉佑元年的冬天，這家孕育著太多希望的錢號，終於紮下了根，開始默默擴充自己的實力……
很多儲戶過了一宿，自己就能想明白……確實啊，沒好處的事兒，誰都不會幹。只要汴京錢號保證他們的存款安全，愛幹什麼幹什麼去。要是轉存在當鋪里，不光沒得利息吃，還得賠錢。
更重要的是，你怎麼知道，他們就不拿去投資呢？